第19章 Chapter 18
折騰了大半天,床上的戲份總算是都拍完了。過程中寧導精益求精,專挑某些重點段落讓兩人重拍了好幾回,害的吳邪差點沒忍住起了反應,天知道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層內褲,真要是……當着組裏這麽多人,他得多尴尬!
反觀張起靈,入戲時一副如狼似虎的霸道氣勢,導演一喊停便立刻進入了生人勿擾吳邪除外的悶油瓶模式,胯下也沒見有過什麽精神,這貨該不會是天生性冷淡吧?
怎麽可能!親自己的時候還是相當……激烈的啊!
吳邪滿腦袋都是張起靈和自己激吻的畫面,化妝師還在一旁贊嘆道:「你皮膚保養的真好,紅潤有光澤,尤其是嘴唇,不用塗唇彩都紅的誘人。」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裏有明顯上翹的弧度,想拉都拉不下來。
下一場戲是MV的最後一組鏡頭。MV裏的Omega因為無法接受所愛的人可能只是受到激素的影響而悄悄離開了Alpha,本打着重新生活念頭的Omega應邀參加一場特殊的假面舞會,舞會上衣香鬓影,參與者們用了各種方式掩蓋了身上原本的氣味。相同的是,每個人臉上都帶着華麗的面具,Omega在舞會上遇見了很多人,不同的面具,不同的氣味,最後卻在轉身時望進一個人眼裏。
畫面就此定格。結局是皆大歡喜的Happy ending。吳邪本人也很喜歡這個結局,雖說悲劇有其特別的美感,但是這樣失而複得,Omega得以了解自己內心的好結局更對他的口味。許是他私心,希望他和張起靈也能擁有一個Happy ending。
但他的屬性擺在那裏,要是真到了發情期那一天,還真得上街買全套按摩棒安慰自己幺?
算了,反正發情期還沒到,真要是到了那一天,就那一天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好好把握住眼前人幺?
天性樂天派的吳邪又腦補了一會兒和張保镖未來的“幸福”生活,王胖子摸摸下巴揶揄道:「天真,你和小哥是什麽關系?」
化妝師出去拿東西,房間裏除了他們就沒旁人了。對好兄弟也沒什麽可隐瞞的,吳邪半低頭,老臉一紅:「我對小哥表白了。」
王胖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那小哥是怎麽表示的?」
「就……就那樣。」
王胖子是什麽人,演藝圈裏混了幾十年,一瞅着吳邪那副欲語還休,小媳婦初嫁了新郎官的模樣心裏就和鏡子似的,連忙抱拳道:「胖子我代表組織發來賀電,恭喜小天真脫團!從此擺脫了五指姑娘過上了不用右手的日子!」
「呸!你都說什麽!我和小哥……純潔的很!你別滿腦子歪門邪道,小心組織上批鬥你個牛鬼蛇神!」
兩人不約而同地大笑,又互相損了幾句,吳邪突然正色道:「胖子,我認真和你說。我是真喜歡小哥,就算他是Beta,我也會和他一直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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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性那玩意兒算個屁,胖爺我就樂意看見你和小哥在一塊過得開心,演藝圈工作是重要,你終身大事更重要,小哥是個可靠的人,我這眼睛看人從沒出過錯。你和小哥好好過,就是人前得收斂着點,你剛出道就鬧緋聞可不好。至于這人後幺……」
王胖子眯着眼睛笑得猥瑣:「有什麽隐私問題,只管問我!我是你娘家人,絕對站在你這邊!」
「娘家人?你不知道娘家人要負責給嫁妝的嗎?」
吳邪伸出手在王胖子面前晃了晃,後者拍開他的手正想損他幾句,化妝師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兩人道:「外面的布景搭得差不多,估計待會兒就要開拍了,我幫你做最後的補妝,等這場拍完今天就可以收工。」
點點頭乖巧地做正身子,吳邪眼睛轉了轉,沒看見自己那個小助理,看着鏡子裏低頭刷手機的王胖子問道:「王盟呢?怎麽沒見他人?」
王胖子頭都沒擡,将手機轉成橫向,過沒幾秒便響起賽車的音效。
「大概是被抓去跑龍套了吧,等一下的假面舞會需要很多臨演,多一個不多,反正他也閑着。」
吳邪了然的做了個表情,不禁幻想張起靈待會兒的妝扮。這大概是寧導的惡趣味,因為假面舞會是MV裏相對重要的場景,在跟兩位主角讨論完劇情之後,便将吳邪趕進化妝間,喊了發型師将張起靈帶去另一間化妝間,開拍之前不準兩人碰面。她要吳邪靠自己找出張起靈,這樣才能把劇情裏Omega和Alpha命中那種連結表達出來。
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和抗議,他就被同樣興奮的王胖子揪進化妝間,眼睜睜看着門被關上,最後的畫面是張起靈跟着發型師進了另一間化妝間。那一瞬間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跟張起靈就像羅密歐與茱麗葉那樣被衆人強行分開。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腦補?真是夠偏了!那張起靈也就任由寧導胡鬧,難道真的認為他能認出來?吳邪都擔心自己會被錯認。
不過在看見一整排的中古世紀歐洲風格華麗的衣服和面具之後,那些擔心瞬間被吳邪抛到九霄雲外。
靠啊,平常只在電視上能看見的衣服啊,現在任他挑有木有!每件都穿一次拍張照也爽有木有!
不過吳邪倒也沒真的這樣做,一來時間不允許,二來他怕自己粗手粗腳把人家租來的衣服不小心撕破,他得上多少節目才賠得回來?于是他只挑了幾件順眼的試穿,偏偏那些看着好看的衣服還得适合的人穿。有件衣服人家穿起來是個貴族,吳邪穿起來就像個侍應生;還有一件衣服人家穿起來就是個在宮殿出入的達官貴人,吳邪穿起來就像個廚子。當然,絕大部分的原因在于他不怎麽會穿那種繁複的衣服,以及他那張看着就一副大學生青澀的臉。
王胖子将再度踏進更衣室的吳邪攔了下來,搶過他手裏的衣服,塞給他一件黑色的燕尾服,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吳邪……你他媽別逗了,再讓你試下去寧導不發火我都要跳樓了!你不要淨選些看着就不适合你Style的衣服好嗎?簡簡單單的一件燕尾服就行了!」
然後把他推進更衣室,重重的關上門。吳邪摸摸鼻子在更衣室裏換上燕尾服,這不是平常沒見過這種衣服試穿看看又不會少塊肉,小氣巴啦!
等到吳邪磨磨蹭蹭的換上燕尾服走出來,等在外面的化妝師已經變成發型師,吳邪認命地坐到鏡子前讓他弄頭發,擡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模樣。發型師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想問你們家保镖穿怎樣的衣服戴怎樣的面具是吧?」
吳邪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知心大哥哥,堆着谄媚的笑狂點頭。
發型師露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但是眼睛裏的狡黠卻将自個兒的心情彰顯得淋漓盡致。
「說出來會被寧姐罵的……不過我可以透露一點小口風給你!你們家保镖選了件跟你一樣的燕尾服穿。」
得到小道消息的吳邪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一樣的燕尾服……一定很好認!
好認?好認個屁!戴着銀色半面具的吳邪站在攝影機旁邊,看着那些被抓來當臨演的工作人員陸續走進布景。各式各樣的穿着很多,但是穿燕尾服的也不少好嗎!一眼掃過去至少有五個人穿了燕尾服,而且……什麽叫做跟他一樣的燕尾服?燕尾服不都長得一樣嗎!
吳邪回頭瞪了發型師幾眼,後者挑挑眉笑得那叫一個歡,站在他身旁的化妝師狠狠給了他一拐子,發型師才止住誇張的大笑。
随着各個工作崗位準備就緒,寧導一聲令下随即開拍,音響傳出華爾茲的音樂,臨演們雙雙對對翩翩起舞,整間攝影棚彌漫着各種屬性氣味和香水味。那個呆頭呆腦的人會不會太好認了……轉個圈也能踩人腳!這家夥要不是王盟,吳邪就把頭擰下來給張起靈當球踢!等等,為什麽他要這樣詛咒自己?憑什麽要給張起靈當球踢?他自己踢還不成嗎?是說為什麽一定要把頭擰下來?因為同樣都是圓球體嗎……
腦袋止不住胡思亂想,那些臨演也挺盡責地演戲跳舞,在吳邪拒絕了第三個邀舞的人之後,他走到桌邊想拿點吃的東西想營造自己真的在舞會上的感覺。不同的衣服不同的面具,不同的氣味不同的心境,這是一場為了拍攝MV而舉辦的僞假面舞會,此刻在吳邪眼裏卻又是真實存在的,他必須在這些遮住真實面貌的人裏找出屬于他的那個人。
吳邪看着不斷舞動的人群,喃喃自語:「張起靈……我能找到你嗎?」
甩了甩頭,他覺得自己有點魔征了,好像真的融入MV裏那個Omega的角色裏,又或者他就是在寫他自己,而張起靈……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他嘆了口氣走向桌椅想坐下,卻在一個不經意的回眸撞進了一對深潭似的墨黑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