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四九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收到地雷了,謝謝食肉動物和魯庵……第一次包養小萌物的無良渣作者很激動>/////<
習斌的葬禮剛剛風光落幕,林正和陳魁兩方人馬立刻就劍拔弩張。無論是江湖前輩還是幫派說客,這次沒有人能動搖林正“清理門戶”的決心。可意外還是發生了,狗急跳牆的陳魁居然投奔了李天錦,讓勝義堂整個地下錢莊,洗錢渠道全部落入英合手中,事情陡然陷入了僵局。
杜維卻在這個關鍵時刻半真半假的病倒了,他右肩的舊傷雖反複發作,但也不是必須卧床休息,閉門謝客的重病。倒是猛然接過坐館龍頭的位子,肩上的層層壓力加上內心不可名狀的焦灼,讓他失眠的毛病越發嚴重,藥物也好酒精也罷,都幾乎失去作用。
對于李天錦的出手,杜維一點都不意外,在他的設計中,習斌死去的第二個作用就是激林正交出一樣東西——陳魁與李天錦聯手除掉徐老六的部分通話錄音。因為當時林正和陳魁還在蜜月期,除掉徐老六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索性手握證據引而不發。如今大家撕破臉皮,按理說這東西該把陳魁置于死地,可是當初明知陰謀不救兄弟,如今同室操戈就百般利用,這對看重道義的百年社團來講是絕不能容許的。
這正是杜維選擇拉攏扶持葛一平的原因,利用林正手中的東西,讓葛一平從英合內部将李天錦除掉,如此,陳魁這只老狗就成了真正的喪家之犬。而杜維現在卻被束住手腳,動彈不得,只覺心中一股邪火燒得旺盛。
今年的節氣邪門得很,立冬那天太陽特別好,氣溫也不低,暖洋洋的叫人懶得動彈。杜維穿着白襯衣,外面披着件湖水藍的開衫,坐在二樓的小溫室裏跟阿烈下象棋,陽光從溫室寬闊的落地窗照進來,正落在他們身上。
“你真笨得沒藥救了!”杜維一邊狠罵着阿烈,一邊興高采烈地僵他的軍。杜維的象棋是跟林正學的,沒少被他一盤一盤的虐,小杜哥骨子裏就對這種對抗性很強的游戲有執念,回來就拉着比他還菜的阿烈一盤一盤的虐。
阿烈滿臉通紅,手搓了搓膝蓋,根本不敢擡頭,“小杜哥,我又輸了。”
杜維難得敞開心懷的笑,屋子裏氣氛恰到好處,卻被一陣并不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阿樂進來一眼就看見桌上的棋盤,知道自己可能擾了別人興致,更是恭敬地說,“小杜哥,正哥讓你中午回大宅吃飯。”
杜維垂着眼皮,将兩顆棋子來回掂在手中把玩,“告訴正哥我準時到。”
阿樂走後,阿烈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想下去準備。如今不比從前,北郊這個小別墅裏住的是坐館龍頭,外面又是“兩軍對壘”,就連黃歷上都寫着不宜出行,要不提前将路線人員都安排好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阿烈,今天我自己去,你留下。”杜維心思微微一動,叫住了正要拔腿出門的人。
阿烈的手摩挲着光滑的金屬扶手,難得對他的命令思考了片刻,“到哪兒我都跟着你,正哥是知道的,突然……這樣怕不好吧?”他雖憨直卻也不傻,對林正會起疑心的想法委婉地表達了出來。
“嘩啦”棋子被抛到棋盤上碰撞出清脆的響動,杜維背過身去,窗外蔥郁不在,起伏的山勢更顯蒼涼,“你在不在他的疑心都不會少半分。”過了很久他才又說道:“下午,你去四九街幫我買條魚回來。”
明知是支開自己的借口,阿烈還是應聲點頭,轉身默默帶上門,卻在門邊怎麽也邁不動腳步。他有種奇異的預感,可能以後不會待在杜維身邊了……
冬天是吃暖鍋的好季節,銅鍋裏上好的食材層層碼好,一點一點澆上濃稠的老湯,小火慢炖細煨,好幾個小時才能湯料一體,再用小炭爐在桌上細細的暖着,等食客從風雪中進屋,香暖氣息環繞,別是一番風景。
今日無風無雪,暖陽當空,卻也不影響林正的興致,費時費力老早備下的暖鍋将二樓不大的小廳都蒸出一股濃濃的香氣。杜維坐在桌旁,并不驚訝林正的心血來潮,相反,這人如果費盡心思琢磨點東西,那正代表他心中主意已定,不容拒絕。
他沉默地吃着東西,左手用筷子不是很靈光,所以面前的盤子裏盡是林正夾給他的,這時候都堆起了小山。
林正夾了塊魚,去皮去刺這才掂到他盤裏,“昆叔介紹了個德國醫生,很有名,挺難約的,人現在正好在新加坡開會我帶你去看看。”
杜維臉都沒擡,一點也不意外,“什麽時候去?”
“就下午吧,我這邊都安排好了。”林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繞到一旁,仔細觀察他的動作。除了左手的筷子夾三次掉兩次,無論表情還是動作杜維都像石佛一般。
“好啊,我讓阿烈準備下東西。”杜維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指着衣架沖身邊的林正說,“給我拿一下手機,在大衣兜裏。”
林正笑了,對他私下裏把自己當小弟一樣指使已經相當習慣,并且有時候還樂在其中。不過此時,他沒有動作而是繞到杜維身後,手搭在他的肩上,高大的身體整個罩下來。
杜維被迫仰頭望着他,沒等反應就覺心中一麻。林正含住他耳垂,牙齒在上面輕輕地啃咬,然後粗糙的大手捧着他的臉頰,一個霸道又不懷好意的吻落了下來。
他們已經很久不曾做*愛,久到仿佛不經意的擦身而過中,身體的碰觸都成了奢侈,一個吻很快就讓兩人如磁石般緊緊攀在一起。
杜維漂亮的頸線完全從盔甲般厚重的西裝中露了出來,任林正解開領扣,自上而下長驅直入。林正的大手游走在他起伏的胸口,毫不留情的鉗住兩顆細小的乳*珠,用粗糙的指腹來回在上面研磨,感覺這柔軟的小東西在指間慢慢變硬,想象它被自己揉搓得嫣紅一片。
帶着刺痛的快*感自胸口一路向下,杜維突然僵起身體,抓着林正胳膊的手指微微發抖。身體直白的反應讓欲*望更加熱切,林正對他身體敏感帶的熟悉程度,也讓他經不起一點撩撥,無恥沉溺在感官中不能自拔。
林正轉身過來,親吻他的眉眼,向下再次含住他的唇撬開齒列肆意糾纏,手指更是不依不饒肆無忌憚地折騰着他。等到林正隔着褲子按住他半勃*起分身,來回在手心搓弄時,杜維已是紅着臉癱在椅子上予取予求。但身體的契合并不代表內心傷痛的愈合,相反,這種焦灼混合着身體難以制止的快*感,燒得杜維幾欲崩潰,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在外部刺激下橫沖直撞。
“阿正……停手。”杜維一只手緊緊抓着他的手腕,閉着眼臉貼在椅背上,面上的紅潮已經退去僅剩兩頰微紅,卻是滿身冷汗。
林正吓了一跳,趕緊拽了大衣裹住他,“杜維?”
杜維此時眼前的那陣黑霧已經過去,人一清醒就冷了下來,他的手在大衣下慢慢的一個一個的合上衣扣,“我最近沒睡好你別折騰我。”
“剛剛怎麽不說?”林正将他額前亂發捋到一旁,他知道杜維有失眠的毛病,可平時也就是精神不好沒這麽嚴重。
“說了你信嗎?”杜維突然笑了。
林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表情一分一分冷下來,“今天不去了,下午先找醫生過來看看。”
“不用,你新加坡不是有醫生嗎?去看也一樣。”杜維拽了拽西裝下擺,從大衣兜裏拿出手機,作勢要打給阿烈。橫豎躲不過,又何必貪戀那一點虛僞的溫柔。
林正沒有反駁,事已至此也無須惺惺作态,“阿烈就不用知道了,只你和我去,你在樓上的衣物用品都是現成的,一會叫阿暢給你收拾。不用帶多少東西,二三天就回來。”說完就敞着門大步離去。
杜維坐在一桌仍熱氣騰騰的美味珍馐旁,披着大衣卻止不住的刺骨寒冷,剛剛還春意一片的室內轉眼間化作銅牆鐵壁……
獅城綿長溫暖的冬日也化不開兩人郁結多日的冰霜。在經過瑣碎漫長的各項檢查之後,疲憊的杜維剛剛得到釋放,迎接他的不是舒适的回程私人飛機,而是林正的詢問,準确的來說這是一次單獨審問。
鬧中取靜的別墅,是林正在新加坡的衆多産業之一,與大宅相近的裝飾彰顯主人一貫的品味。杜維穿了件墨綠色的雞心領長袖T恤,背着陽光光腳坐在沙發前,一身家居打扮讓他看着比平時多了分煙火氣,清亮自然。
在如此随意的氣氛中,任誰都想不到這是場一對一的審判,一着不慎就将萬劫不複。
杜維知道林正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結果不明朗他寧願事實暧昧不清,不會輕易捅破窗戶紙。他心裏是有底的,實質性的證據根本沒有,誰也沒可能懷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葛一平身上。那麽無論是什麽東西,什麽人,只要真假參半的交代,叫心思深重的林正摸不出方向就行。
幾頁輕飄飄的紙張從林正手中落到他面前,杜維接起來只一眼,就立時臉色大變,一層薄薄的冷汗爬上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