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二(改錯字)
杜維坐在亂糟糟的小店裏,專心致志地吃着一碗魚丸面,碗裏騰起的熱氣噴在臉上,他舔舔嘴,滿足地嘆了口氣。手邊是一張地圖,上面用紅筆标記的正是嚴博日常出行的路線,杜維喝口湯,手中的筆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上面戳弄着,心裏卻轉了十八個圈。嚴博抵死不承認幹掉徐老六的事,又有道上有名的幾個老大給他做證,魁叔明面上找不了他的茬,才會想暗地裏捅他一刀。嚴博平日裏為人兇殘,樹敵頗多,所以進進出出的也特別小心,在路上根本沒有可趁之機;最近又為了避風頭,行跡低調,幾乎是足不出戶。
杜維揪揪眉心,感覺有點棘手。叼了根煙在嘴上,歪着腦袋,冷不丁的,面前竄起一簇火苗,他反射性地往後閃,擡頭對上一雙冷冽的眼。
“正哥?”杜維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卻馬上平靜下來。
林正饒有興致地望着他,把火機又向前推了推,頭也沒回地沖裏面嚷道:“福伯,一碗牛腩面。”
杜維也不客氣,對着火點上,把煙抽得咋咋做響。
林正脫了大衣,一甩手扔給習斌,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對面。他瞄見杜維手邊的地圖,勾起嘴角,說道:“小杜哥,功課做得不錯啊。”
杜維的神色一剎那變得很輕松,居然自顧自地喝起湯,等他将一碗湯喝了個頂朝天的時候,才慢慢地開口說道:“給正哥做事,當然要上點心了。”
林正聽完他的話,眉毛挑得老高,哈哈大笑。他向前,傾着身子,嘴裏的煙散成一團熏着對方,“小杜哥,能活着回來的話,以後就跟着我吧。”說完,将一個信封扔在他面前,“嚴博那老小子的幹女兒下周過生日。”
杜維接過信封,也不看,直直盯着林正冷漠的照不見人影的眼珠。林正伸出手,拍拍他的臉,手很重,粗糙的指頭尖割人似的疼。然後,大呲呲地在他面前吃起面來。
煙很快就燒到了底,過濾嘴的焦糊味混進來,杜維吐掉煙,站起身,把信封胡亂一折塞進兜裏,轉身就走。
林正也不擡頭,陰森森地問了句:“小杜哥,這就要走了。”
“撒尿去。”杜維邊朝大門口走邊說,聲音還特別大。
“小心JJ凍掉了!”林正拿起來牙簽盒,似乎心情特別的好。
嚴博很好色,有不少幹女兒,而能叫他抛下安全顧慮,執意出席生日宴會的卻只有大明星陳嬌嬌。陳嬌嬌早年只是個不怎麽出名的AV女優,爬上了嚴博的床後,一朝烏鴉變鳳凰,到今天已是影視歌三栖天後。但在杜維看來,幹一個騷女人一幹這麽多年還不膩味的,嚴博無疑是個無趣的人。
陳嬌嬌的生日宴會頂級豪華,金壁輝煌的半島酒店賓客如織,進出的人非富即貴。杜維提着化裝箱,混雜在光鮮的人群中,他壓了壓帽延,低頭向休息室走去。才到樓梯口,三個高大的外級保镖就攔住他的去路。
杜維不慌不忙地掏出卡片,“我是安小姐的私人設計師,來晚了。”
保镖接過他的卡在機器上一掃,“嘟”綠色的通行燈亮起,杜維暗暗松了口氣。接着,金屬探測儀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當碰觸到化裝箱時,立刻發出尖銳的報警聲。
“這裏面是什麽?”一個操着別扭中文的保镖問道。
杜維始終保持着微笑,打開箱子,手一掀,嘩啦……裏面的美發工具撒了一桌。三個保镖倒是也不含糊,一樣一樣仔細檢查,時不時還用英文說着什麽。末了,其中一人拎起箱子,搖了幾下,杜維的冷汗都給他搖下來了,手心裏黏糊糊一片,兩只眼睛一動不動瞪得老大。
好在,保镖很快就将箱子還給了他,生硬地說道:“你,可以進去了。”
杜維斂住眼底洩露出的點點戾氣,讓自己慢點再慢點,把東西收得整整齊齊,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徑直走到衛生間,杜維一屁股坐到馬桶上,翻出剪刀,撬開箱子底部,摸出槍,利落地抖了抖手,槍在手中嚓嚓地響着,熟悉的聲音。他舔了舔嘴角,眼睛裏翻騰着殘忍,露出一抹淺笑,滲人的。
休息區很靜,只有走廊盡頭杵着一排保镖。杜維隐在雜物間裏,手指在槍身上來回摩挲,臉上到是一副雲淡風清,沒心沒肺的笑着。眼睛往外一瞥,正瞄見嚴博胳膊上挂着陳嬌嬌,淫聲浪語地走過。沒一會,大部分保镖都撤了出來,僅剩兩人,直挺挺地守在門口。
杜維的槍沒有消音器,他喜歡聽子彈打中人的動靜,不同的部位能發出不同的響聲,也能從中找到更大的樂趣。當然,現在如果在走廊上開槍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杜維從身後摸出半把剪刀,送到嘴邊哈了口氣,铮亮的金屬面蒙上一層水氣,映出一绺模糊的面容。槍揣進懷裏,拿起手邊的托盤,底下壓着剪刀,他大步走了出去。
皮鞋踩在長毛絨的地毯上,悄然無聲,乘兩個保镖愣神的瞬間,杜維手中的剪刀已劃過其中一人的頸項,割開動脈,血液噴湧而出,濺在雪白的牆壁上,濺在他臉上,猩紅的塗鴉。杜維回頭,擡腿就是一腳,另一名保镖的槍飛了出去,緊接着,滴血的剪刀插入他的心口,刀尖整個沒入。
杜維拍拍手,蹲下身,從翻倒的托盤裏掐了塊冰含在嘴裏,咔嚓咔嚓地嚼起來;又從屍體上拔出剪刀,擦幹淨上面的血跡,點了根煙,悠閑地抽着,這才晃悠着走進房間。
屋子裏很暗,從裏間傳來女人的尖聲浪 叫。杜維叼着煙,一口一口抽得津津有味,他眯着眼,斜依着門,饒有興致地看着在床上翻騰的兩具赤 裸 肉 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杜維對着床上的人呲齒一笑,兇殘的痕跡。
扭腰挺動的陳嬌嬌似乎聽到什麽動靜,一扭頭,正對上一個狠戾的表情。她剛想尖叫,杜維迅速捂住她的嘴,鋒利的剪刀在脖子上一劃,血噴了嚴博一身一臉。杜維把女人推到一邊,悠哉悠哉地坐到床邊上,掏出槍,“啧,小弟弟都軟了,嚴爺,你老了。”
嚴博臉上還是一副老辣的表情,但也被吓得不輕,周身的橫肉像篩糠似的顫抖着。
杜維欣賞完他狼狽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無趣,便拉過一旁的枕頭,死死摁在他臉上,砰砰就是兩槍。嚴博赤 裸的身體反射性地跳了兩下,暗紅的血液在他腦後暈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