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際霸主（1）
人的一生有多長，月族人從生到死十五年，伽莫族壽命五十年，藍族最長三百年，艾美人能活兩千年，蘇亞人壽命三萬年，後有索倫人舉族升入高等生命，使人壽增至三十三萬年，而一個普通小位面的最普通的亞爾人種，極限壽元一百五十年。
戚霜很久以前已經不再計算年紀，從她剛剛脫離初等生命族群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很長，長到無窮無盡的地步。
所以她已經習慣離別。
脫離位面的感覺很平靜，沒有一絲意識上的痛苦，這代表她的精神海已經有所恢複，抵達系統空間的時候，戚霜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座椅，便知道自己現在是以一個很尴尬的形态待在這裏：她沒有實體，只是一團看上去很是弱小的精神體，她的精神海被藏在這團精神體的核心空間裏，而她的身體藏在精神海裏。
正常的配置應該是一具身體，一團精神海，精神海中孕育出一點核心，核心裏再套一個精神體，為了養傷，她這一波是反向套娃。
V520沒有對這奇怪的配置提出任何質疑，它似乎很能接受宇宙中各種千奇百怪的設定，很快就彈出幾個适合新手做的簡單任務，不僅列出了其他系統絕不會輕易給的世界脈絡，還給出了最推薦方案，要不是自己上違反主神設定，它簡直想自己去做任務，讓宿主爸爸歇着好好養傷了。
虛無的空間裏出現的面板上一共列了六個任務，都是戚霜較為熟悉的人族位面，而能被用作新手闖關，這些位面必然是被牢牢控制住的，可見主神的觸手伸得很遠。
V520給出的最推薦方案是一個類似于初始星系文明向宇宙文明過渡時期的機械文明，在這個文明節點內，這個無論男女平均身高一米五的小型人族初步實現了稱霸星系，稱之為卡莫星系，以主星球卡莫王星為首的二十五個宜居星球之間征戰連連，最後實現了卡莫一統，卡莫人開始向着星系外的透明帶進發，意圖走出星系，走向宇宙。
戚霜對于宇宙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從她的角度來看，卡莫人實在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個星系能有如此多的宜居星球，說明了資源豐富，事實上很多星系的宜居星球都是獨苗苗，卡莫人擁有一個富饒的星系，文明發展卻處在初始階段，人族在宇宙中的競争力低下，這樣的卡莫人能自由發展到初始星系文明的階段，和卡莫星系最邊緣那一圈透明帶有極大關系。
那一圈漫長的透明帶遍布天體，宛如宇宙海中的一片礁石地帶，如同結界将一整個星系保護在其中，才有了卡莫人的繁榮，更微妙的是，卡莫星系的位置正好在人族霸主索倫族的地盤之外，隸屬于一個叫做波旬王朝的霸主勢力。
事實也正是如此，卡莫人耗費無數資源，堆疊人命，革新技術，花了十多萬年的時間，在透明帶之中清理出一條通往外界的路線，卻是将自己完全置身于捕食者的獠牙之下，不到三萬年的時間裏，卡莫星系被波旬王朝全線攻占，資源被剝奪，無數的卡莫人淪為奴隸，無數的新型機械來往于星系之間，為波旬王朝開采和運輸資源。
波旬這個種族的生命形态是要高于絕大部分人族的、嗯，除了人族霸主索倫族，波旬族的生命等級高于所有人族，是老牌高等生命了，祂們也是最早被很多人族稱之為神明的種族。
波旬人沒有實體，但可以通過降神的方式控制人類的軀體，波旬族也是宇宙裏最為喜歡人族的族群，多年比鄰而居……好吧，多年奴役人族使得祂們的審美漸漸偏向人族，祂們不會狩獵和捕殺人族，豢養人類如同人類豢養貓狗一樣普遍，甚至會對人類産生類似于性的欲望，這種一般情況下不發情，一發情能持續上千年之久的可怕種族的“愛”，對于大多數壽命都沒這麽長的人族來說自然是殘忍的酷刑，一個波旬族發情通常要準備上百個人族以供消耗。
作為波旬族最喜歡的強大人族，人類霸主索倫族被奴役數個宇宙紀元後舉族奮起反抗，最終實現種族進化，對內築起長長的星牆帶保護無數脆弱的人族文明，對外披堅執銳，将這個癡漢種族擋于萬千人類星系之外，但在另外一端，被侵占家園的卡莫人卻只能被迫年年進獻大量美人以供應波旬王朝對于人族的需求。
[你是趙小雪，由卡莫星系烏理星進獻給波旬的A697-129號可繁育型人類，由于相貌出衆，經過層層選拔，最終成為被進獻給金烏太子的五名人類之一。]
[你是女主角，會得到男主所有的愛，你将淩駕于原本的族群之上，也會成為最尊貴的波旬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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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之愛會讓你無所畏懼。]
戚霜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身處于一個精致的銀白籠子裏，是那種很像鳥籠的設計，上頭有個環口可以提起來，然後她就當真被人提了起來。
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睛湊近了看她，俊美如同天神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難以抑制的喜愛之色，身高兩米的波旬青年用缱绻的眼神看着籠子裏的尤物，低聲咕哝道：“真希望殿下挑中另外幾個，這樣我就能把你帶回家了。”
戚霜盯着他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腳，臉上就露出些許匪夷所思的神情來。
卡莫人平均身高一米五，但這個趙小雪壓根就不到平均身高，比她之前的身高還要低上一些，按照主神設定的世界脈絡，趙小雪還得和身高兩米四的波旬太子走心走腎，如果她沒感覺錯，這具身體沒有氣感沒有靈根也沒有索倫人的骨質升級，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脆得不行的普通亞爾種人類，波旬族雖然沒有人類那樣的實體，但那是因為祂們的生命形态和人類不同，同類之間人家是有接觸的，人類只是在身體層次上實現交流，祂們玩的可是精神體。
眼前的波旬青年身高兩米，和正常人類的體型并不配套，不是喜歡玩重口，是因為祂的精神體就這麽大，而人類的精神體本身就比軀殼小上一號，本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區別了，這下直接變成擀面杖和針眼的區別，這還能玩？
戚霜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這是到了她的場子，論精神體，她可能已經不算個人了。
V520深藏功與名，這波它在大氣層。
波旬文明早于人族文明，大多數人族文明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這個癡漢種族的影響，比如很多神話故事都能和波旬的一些歷史文明對應得上，波旬族沒有超脫實體生命形态之前，長得都比較放飛自我，人族先祖非常耿直，長得好看的波旬族叫做龍鳳麒麟玄武朱雀，長得不好看的叫妖怪，後期的波旬族開始效仿着人的樣子打扮自己，失敗的那些在不少人類文明那兒留下了妖物化形或是畫皮的恐怖傳說，成功的就成了許多人類文明傳說中的神仙。
如今的波旬王朝正是由一種叫做金烏的波旬族建立，金烏大帝自覺實力強橫，離開波旬前往宇宙更深處尋求晉升機緣，金烏太子名為太子，實則代行大帝之權，掌權已有一千多年。
戚霜在籠子裏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小腦袋轉來轉去，完全沒有卡莫人的驚慌柔弱之感，提着她的青年也注意到了，帶着一點驚喜興奮地又湊近了自己的俊臉，低聲說道：“小雪，你看起來好聰明啊。”
戚霜沒有理他，她以前誇自己養的那只小狗也是這麽個語氣，卻不見得真覺得小狗聰明，波旬語言複雜多變，一個字能有十幾種不同的意思，有時候還要配合表情和手勢來判斷，卡莫人本身智力不算低，但被波旬人當做後花園一樣豢養起來之後，文明發展近乎停滞，完全依靠波旬王朝生存，退化幾萬年後，卡莫人的新生兒智力漸漸開始降低，現在也就比貓狗好一點了。
說是進獻美人，流程其實也就和獻貓獻狗沒多大區別，綠色眼睛的波旬青年提着她從一道門進到另一道門，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才和其他人集合，這裏的集合指的是幾個青年站着說話，被他們提着的籠子差不多到了同一高度，然後戚霜就和另外幾個被進獻來的美人對上了視線。
美人是真的美人，個個符合她的審美，但每一個看上去都不大聰明，最漂亮的那個皺着鼻子看了她一會兒，用簡單的卡莫語言罵了一句髒話，然後自然而然地擡起一條腿……開始排洩。
提着小美人的青年擡高籠子看了看，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之色，用柔軟的布帛擦拭幹淨小美人，就像是一個任勞任怨的鏟屎官，可也正是這份致命溫柔葬送了卡莫人的進化之路。
戚霜微微嘆了一口氣，她倒不至于為這個難過，宇宙之中每天都有文明湮滅，也有文明新生，卡莫人一步踏錯，注定淪亡，這便是宇宙種族之間的黑暗叢林法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