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王爺放妾 她對他無情,他就要加倍還給……
黑玉床上, 兩人身上華麗的衣裳像破布一樣淩亂。
男人力氣大的仿佛要将她給折斷。
燕媚身子嬌弱如何經得起他這麽大的力道,疼的眼淚都流出來。
她飽滿的紅唇微張,像瀕死的魚一般嬌嬌的喘.息。
這一日從日落到天黑, 再到天亮。
她都在慕祈的床、上度過, 情.事是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停下的。
她知道男人是在報複她,發、洩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總之是她對他無情, 他就要加倍還給他。
也罷這些都是她欠她的。
燕媚心甘情願的償還了所有的債。
她下床時,踩在地上雙腿打顫,軟綿無力。
那裏疼的厲害,腰仿佛不是自己的。
若不是棠溪攙着,她根本立不起來。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她這麽安慰自己。
她離開時,慕祈已經不見了蹤影。
桌上留了一封放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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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媚強撐着走過去,拿起放妾書仔仔細細的看過了。
落款處是慕祈的名字,還按了手印。
她放心了, 将放妾書妥帖的收入懷中。
燕媚這副樣子, 也不敢回娘家。
只讓人先往那邊送了個信,讓燕朝玉和燕玄遠放心。
告訴家人,她三日後便回家了。
燕家那邊也回了,三日後便來接她回去。
這兩日,她依然待在棠梨院,無人來驅趕她。
秦嬷嬷早就聽到消息了,特地來了趟棠梨院看她,只道可惜。
她說起這個,燕媚就不吭聲了。
倒是那只長毛貓,幾日的功夫便與她親近了不少。
燕媚躺在美人靠上時,貓兒就跳到她身上,蜷縮在她懷裏。
棠溪在一旁看着美人撸貓的絕美畫面, 臉上露出一抹留戀之色.
心想,若是夫人走了,棠梨院中便再也看不到這麽美好的景致了。
棠溪心酸道:“夫人,貓兒這般喜歡你,不如你給貓兒起個名字如何?”
燕媚看了眼窗外開的如霜雪般的梨花,手一下下的順着貓的毛。
這貓兒的毛與窗外的梨花一樣白,她随口說了句:“叫梨花吧。”
梨花,梨花,“梨”就是“離”的意思。
從一開始她住進這個院子,結局便已經注定了。
棠溪吸了吸鼻子,眼眶微濕:“好,就叫梨花。”只要是夫人起的名字都好。
三日很快過去。
燕媚身子也恢複的差不多,大清早便抱着包袱離開。
棠溪哭的淚眼模糊,哽咽道:“夫人,奴會在此一直等着夫人回來。”
燕媚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的笑。
她可不喜歡棠溪一直在這兒等她。
她告訴她等年紀大了,就贖回自己的身契離開王府,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燕媚原本是要跟老王妃去告別的,被攔在院子外面。
袁嬷嬷同她說了句:“老王妃讓老奴轉告夫人,請夫人好自為之。”
燕媚沒說什麽,反正她禮節都到了。
老王妃對她是喜是憎,從此以後與她無關。
棠溪直送到前院才停下。
她走出王府大門時,感覺渾身輕松。
在偏門處,她看到燕玄遠站在一旁普通的驢車前面。
燕媚腳步加快走過去,喊了聲:“兄長。”
燕玄遠見燕媚出來了,倒是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慕祈會扣着人不放。
他今日來若是等不到燕媚出來,便會直接闖進去将她帶走。
哪怕冒着再次獲罪的風險他也不會讓妹妹繼續待在這個火坑裏。
燕玄遠溫聲笑道:“媚兒,咱們回家吧。”
燕媚點頭。
她上了驢車,燕玄遠親自駕車,帶着她回去。
剛走入燕家宅子,燕媚便聽到女孩清脆的聲音,“阿姐。”
燕媚循聲望去,燕婳已朝她奔來,一把就抱住她,“婳兒。”
燕婳已經許久沒看到燕媚了,此番見了她,心情格外激動。
眼眶發紅,“阿姐,你能離開王府,真是太好了。”
燕婳如今已知陷害燕家的不是慕祈。
可她對慕祈仍然沒什麽好感。
而且阿姐是給他做妾,她那麽美麗的阿姐,怎麽能給那個狗男人做妾。
燕玄遠可見不得兩個妹妹哭,見小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趕緊走過來道:“今日是咱們一家團聚的好日子,阿爹還在裏頭等着咱們呢,快進去吧。”
燕婳這才收了眼淚,拉着燕媚的手進屋。
燕媚跟家人說了慕祈放妾一事,得知她徹底跟王府擺脫了關系,燕家人很高興。
不過燕朝玉仍然不太敢相信事情會如此順利。
燕媚将放妾書拿出來給他看,等看清上面的落款,燕朝玉一顆心也徹底落地了。
燕朝玉很欣慰:“媚兒,沒有王府這個靠山,咱們日子必然會過得艱難些,但是有阿爹和兄長在,定然不會讓你姐妹二人受任何苦。”
燕媚早就有心裏準備,她道:“阿爹,女兒曉得,只要咱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受再多的苦女兒也願意。”
說完後,她從随身的包袱裏拿出一袋錢,捧在手心也沉甸甸的。
她遞給燕朝玉:“阿爹這是女兒攢下的錢,咱們一家人要過日子處處要花銷,這些錢夠咱們支撐一陣。
錢袋子裏也只有兩百多貫錢,放在富貴人家裏自然算不得什麽,但若擱在普通人家,也夠一年的嚼用了。
燕朝玉将錢袋子推回去,他正色道:“媚兒,阿爹和兄長是大男人,怎麽能用你的錢,這些錢你好生收着,阿爹雖然廢了腿做不了官,可養家的本事還是有的,你放心,阿爹絕不會讓你餓肚子。”
當初在西南的采石場服役,燕玄遠閑暇之餘,在當地私塾講課,賺了些束脩,兩人也是靠着那點錢支撐到現在。
燕玄遠也在一旁說道:“媚兒,阿爹說得對,這些錢你自己收着吧,兄長能賺錢養你們。”
燕媚見阿爹和兄長如此堅持,也只得作罷,接下來一家四口歡歡喜喜的吃了頓團圓飯,再也不提從前那些糟心之事。
飯後,一家人坐在炕上,說了些各自的事情。
漸漸夜深了,便各自回房睡了。
燕媚仍然睡從前在閨閣時的房間,燕婳不想去自個的院子裏,便與她擠在一處。
姐妹二人躺在床榻上,燕媚沒有睡意。
借着月光,她看到燕婳同樣睜着一雙清澈的眼睛。
兩人分別許久,中間也無書信往來,很多事燕媚還不了解,她問“你在松珀書院讀書,那洛先生可曾為難你?”
洛先生,便是洛宴清。
燕婳的腦海裏閃過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總覺得他十分讨厭,鼻子暗哼一聲。
她嘟囔道:“一開始,他自然為難我,後來漸漸的好了許多,還教我彈琴作畫,只是我不愛學這些……,他一直以為我是男兒,還鼓勵我去參加科考,說他在我這個年齡已經是名滿玉京的神童了……那日我回府還是他親自送我過來的。”燕婳并沒有告訴她,其實自個并不是去念書,而是在洛宴清身邊做了書童。
不過在別人眼裏,她這個書童比學子們的待遇還要好。
畢竟是院正手把手親自教的,許多人羨慕。
可在燕婳眼裏,洛宴清就是喜歡故意管着她,一點自由也沒有。
燕媚聽出來她對洛宴清有不滿,暗暗笑了笑。
同時也放心下來,洛宴清既然認為她是男兒,必然不會對她做什麽。
慕祈這幾日都在軍營裏調遣兵馬,并未回府。
燕媚離開了,也無人跟他說起。
他仿佛根本不管這件事情。
也仿佛将燕媚徹底抛之腦後了。
雖說幽州和豐州亂起來了,但朝廷已經下令,從太原府等地先調兵過去,暫時還能控制住局面。
所謂三軍未至糧草先行,他這幾天都在督促朝廷運糧的隊伍出發。
送糧的将士們走後,他的西北軍也要拔營出發了。
臨行前一日,高景行和洛宴清來給他踐行,三人在瑤臺花影喝酒。
幾杯酒過後,高景行看着慕祈冷靜的面容心中感慨。
他與慕祈相識這麽多年,慕祈上戰場無數次,每次遇到不管多麽兇險的敵人,都是這樣坦然自若。
要是換了他自己,早就慌亂的不成樣了。
慕祈雖是戰無不勝,他還是忍不住替好友擔憂:“寒山,你此去幽州,也不知是福是禍,你可有什麽要交待的,只要做兄弟的能辦到,一定為你赴湯蹈火。”
別看高景行平日裏一副不着調的模樣,真遇上事兒,他絕對是可以托付性命的。
慕祈放下酒盞,擡頭瞥了他一眼,果然有事:“岳州是糧倉,你替我備着點,以防不時之需。”
朝廷糧食雖然已經派将士送過去了,但這場戰争不知要持續多久,有充足的糧食才能有備無患。
高景行将酒盞往案上一擱,他就知道慕祈惦記着他岳州府的糧食。
慕祈每年打仗少不得要從他岳州府借糧食。
他這岳州府的糧食都被他給搬空了。
高景行咬咬牙,瞪了慕祈一眼道:“好,我替你備着,若是你需要,給我來個信便是。”
慕祈見高景行一副肉痛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酒盞。
淡定的說道:“你放心,我借了你的糧食,自然會在軍中替你好生宣揚一番,讓咱們北齊的将士們都知道這是岳州王的功勞。”
高景行這才好受些。
洛宴清并沒有高景行那麽多糧食,可他能運籌帷幄,做個謀士不在話下,他道:“松珀書院的學子們都參加春闱去了,反正我無事,跟你一起去趟前線。”
慕祈擡眸,神色認真道:“不必了,你不如入朝做官,朝廷有什麽風吹草動及時告知我。”
他走後,朝廷必然會有大動作,他需要有人在朝中替他斡旋。
洛宴清是個閑散性子,并不喜歡做官,既然慕祈這麽說了,再難也得答應,洛宴清笑了一下,點點頭:“你可得早點回來,這官我不想做的太久了。”
慕祈點了下頭,“放心吧。”
兩人見他神色沉悶,以為他是為戰事憂心,便沒問什麽。
三人喝了許多酒,一杯杯的灌,慕祁喝的最多,喝酒時也不說話,眸子沉沉的,看不出神色來。
高景行酒量向來不好,轉眼就醉醺醺的說起了胡話。
洛宴清也有些醉意了,但仍然在舍命陪君子,兩人并非第一次替慕祁踐行。
洛宴清從未見過慕祁這樣,喝光了幾壇子酒之後,洛宴清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趁着還清醒,問了他一句:“寒山,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慕祁原本想要醉一場,然而烈酒下肚都成了水,他比喝酒之前更清醒。
慕祁擡起一雙清光湛湛的眸子,抿着唇道:“我無事。”
這種事情他怎麽好意思跟洛宴清開口,難道要他跟他說自己被一個女人給甩了?
酒既無用,何必多喝,慕祁幹脆撤了杯盞,起身道:“我回去了,你送弄璋。”
洛宴清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慕祁有心事。
和兩位兄弟話別之後,慕祈回到府上,與老王妃道別,老王妃雖不舍兒子上戰場,但她自個本就是将士出身,心中存有大義,含淚囑咐他要保重自己,也讓他不必擔心府上之事,慕祈一一應下。
老王妃見他情緒不高,到底沒惹住說了句:“祈兒,既然人走了,過去的事情你還是放下吧。”
慕祁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低低的“嗯”了一聲。
從榮英堂離開後,他回了乘風院,換上盔甲,拿上自己的佩劍就啓程去了軍營。
次日五更,便帶着大軍悄悄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