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渣附身之後

第74章

一向避世不出的巨龍在這一刻重新出現在人們的眼前，那些魔法師和戰士們紛紛睜大了雙眼，為自己能見到這上古的生物而感到敬畏和激動。如果說能見到矮人、獸人和精靈已經是足夠難得的事，那麽看見厭惡人族的巨龍會前來幫忙，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克裏曼斯不知道威爾遜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說服了他的同族，直到他看見了幾條巨龍中的銀白色巨龍，至于原先一直待在天上的布魯斯特和埃德加，也被那些巨龍團團圍住，與此同時，銀白色巨龍發出了一聲龍吟，似在呼喚。

埃德加撲扇着雙翅，小心翼翼的接近它的族群，從出生起它就一直待在人類的身邊，除了威爾遜叔叔，其餘巨龍對它而言真是既陌生又熟悉。尤其是當它将目光對向銀白色巨龍時，出自血緣之間的聯系讓它瞬間撲了上去，當然它還顧及到了自己脊背上的布魯斯特，大聲喊道：“媽媽！媽媽你來了！”

銀白色的巨龍仰起脖頸，任由那沖動的幼龍撞到它的身上，輕噴了一口鼻息，它的目光掃過幼龍身上的人類幼崽，“埃德加，你身上的是什麽？”

“這是爸爸的弟弟布魯斯特！”埃德加圍着銀白色巨龍直打轉，時不時蹭蹭巨龍的脖頸，歡喜的說道：“真是太好了，爸爸在下面，我們去找他吧！”

“哼，我也正準備找他好好談談！”銀白色巨龍瞥了一眼身旁的紫晶巨龍，“威爾遜，要是讓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紫晶巨龍眨巴了下眼睛，表情很是無辜，“辛西娅，我從沒對你說過假話，你知道的。人類終究不可能和我族在一起，要知道他們的壽命極短，你讓克裏曼斯幫你撫養埃德加，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存活的年歲還不能讓埃德加這個小子成年？”

銀白色的巨龍歪過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後緩緩點了下頭，“你說的也沒錯……我以前忘了這一點。不過現在我出來了，親自來到埃德加的身邊，倒也不用擔心埃德加回不去。”

在兩條巨龍身旁，還有另外兩條巨龍，它們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威爾遜，你不是說人族的世界很有意思麽？這次我們可是瞞着蓋洛普出來的，要是被他發現就完蛋了！”

“你們的膽子怎麽這麽小？”威爾遜掀了下眼皮，“有我在還能讓你們吃虧？等這次你們幫過我的忙，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是人類的游戲，什麽是麻将！正好我們有四個，可以自己組織玩起來，我可是受夠了和那群狡猾的人類玩游戲了。”

“麻将？”幾條巨龍面面相觑，在疑惑的同時，對威爾遜抱以仰慕的目光，“感覺威爾遜從出門之後就變得聰明多了！”

“那當然！”威爾遜相當自傲的昂起頭，拍了拍雙翅向下俯沖，“該下去了，朋友們！”

山脈中的隊伍在看見巨龍落地時，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直至那些巨龍化作人形，才好奇的張望起來。克裏曼斯一眼便注意到了辛西娅，那位龍族美人此刻正一手拎着埃德加，一手抓着布魯斯特，在他們視線交彙時，辛西娅手一揚，直接将布魯斯特扔了過來。

克裏曼斯趕緊接過布魯斯特，這個小家夥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在撲進他的懷裏後喊道：“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克裏曼斯。”有着一頭銀色長發，面容清冷的辛西娅走了過來，在她身後，威爾遜還在不住的向克裏曼斯使着眼色。

“辛西娅，沒想到這一次你來了。”克裏曼斯有點尴尬，他把布魯斯特送到艾爾索普的手上，辛西娅和他之間的問題也得他親自解決。辛西娅的性格向來是說一不二，他很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龍族會和他們産生嫌隙。

“你不願意見我？”辛西娅微微挑眉，打量起克裏曼斯身邊的男性，“不跟我介紹一下？據說你有了人類的情人？”

克裏曼斯忍不住用手撐住了額頭，他知道一定是威爾遜把所有事都告訴辛西娅了，他願意做出解釋，但在大戰即将來臨之前談論這些問題，周圍還有這麽多的圍觀群衆，他實在說不出什麽話來。

“你不用覺得為難。”辛西娅雙手環胸，在克裏曼斯身前走了幾步，她仔細觀察着那些人的神色，接着像從前一樣将這位合他心意的青年擁進懷裏，貼在他的耳旁說道：“是那個黑色頭發的小夥子？瞧他的眼神，真夠兇的！”

克裏曼斯局促的向後挪了挪腳步，結果再一次被辛西娅塞進懷裏，這讓他頓時面紅耳赤，“辛西娅，我很抱歉……”

“哦，不，別這麽說。”辛西娅從克裏曼斯的眼中看出了對她的拒絕，這讓她有點失望，但這失望僅僅持續了幾秒，她就抛在了一邊。畢竟對于年歲不小的她來說，感情這種調劑品可有可無，相比愛情，她更愛的是自由，“你一直在幫我照料着埃德加，看得出它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克裏曼斯訝異的看向辛西娅，卻見辛西娅彎起嘴角，露出一個高傲明豔的笑容，“要記住，是我不要你了，你知道我從不缺少追求，這次來是看看兒子順便再好好待在人族裏面玩一玩。”

克裏曼斯頓時放松的舒了口氣，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我想威爾遜一定比我要适合你，他這家夥最開始找到我的時候，那才叫兇神惡煞。”

仿佛是想到了當時的情形，辛西娅樂不可支的開口，“他這個家夥一向沖動，你可別對他客氣，以前要是有別的巨龍私自找我被他發現，他都要追着別人揍上半天。”

“我說……你們兩個……”格蘭特到底沒耐住性子，他走上前，壓抑着火氣問道：“還要抱上多久？”

“喲～”辛西娅一招手，剛準備将格蘭特這個少年也擁進懷裏，結果被格蘭特閃了開來，這讓她頓時來了興趣，放開克裏曼斯後盯着格蘭特說道：“你就是克裏曼斯的那個情人？”

格蘭特對這件事向來承認的比較迅速，“沒錯。”

辛西娅這回是真好奇了，她不明白為什麽人類會有這樣的選擇，要知道同性在一起根本沒法生崽，假使是他們族群裏的蓋洛普知道這件事，絕對高興極了，誰叫人族的繁殖率太高，人族要是真走這條路，應該會讓其他族群高興不少吧，她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故意向格蘭特抛了個媚眼，“我說，要是我看上你了，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別開玩笑了。”格蘭特當即翻了個白眼，這時辛西娅後面的威爾遜正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就算你變成男人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我愛的永遠是克裏曼斯。”

在威爾遜要動手之前，辛西娅攤開雙手，無奈的回道：“好吧，那就只有祝你們幸福了。”

“殿下！”站在遠處的魔法師們向克裏曼斯提供了消息，“有魔族踏入了這片領域，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克裏曼斯望向艾爾索普，這位騎士長會意的招來一隊戰士，讓他們分別隐藏在山道附近，接着向克裏曼斯表明了自己的作戰方案，“我們先等那群魔族全部進來，在我們的戰士将他們圍住後，魔法師們可以施放魔法，困住他們。為了不讓一個魔族逃脫，要麻煩其他種族一起配合，龍族可在高空警戒，精靈族負責森林區域，獸人族對這片區域最為熟悉，他們能為我們傳達最快的訊息，并且他們的戰鬥力毫不遜色，是強有力的後援，矮人們武器精良，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他們作為後勤補給，這一次，就讓他們自己選擇怎麽作戰，畢竟他們的勇氣一往無前，戰鬥應該有自己的法子。”

克裏曼斯很是贊同的回應道：“你說的不錯，我覺得大家既然有着同樣的敵人，只要發揮出自己的優勢對付敵人就夠了。”

克裏曼斯将這個想法傳遞給其餘種族，表明在不影響其他種族的情況下，各個種族就按自己喜歡的戰鬥方式去做，沒有一個種族非要向別族妥協。千年前的神魔之戰，雖然所有種族都組合作戰，但最後的結果是戰鬥結束，聯盟也随之破裂。當不能湊合的人們硬是湊合在一起，遲早會發生悲劇，即便他們現在的隊伍是雜亂的，但他們的理念和目标沒有分裂，這才是他們的聯盟之戰！

“對了。”在戰鬥打響的那一刻，克裏曼斯向所有人提醒了一句，“盡量不要殺掉魔族，實在不滿就狠狠揍上一頓，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就好！”

“這算是人類的善心？”辛西娅在化為巨龍之前，向克裏曼斯問道。

“不是。”克裏曼斯輕笑，“因為我相信以我們的力量，對付那些殘餘的魔族不會太難，送他們回家想必會讓達克尼斯大陸的魔族認識到，我們從不畏懼一切黑暗，他們別想再來侵犯我們的家園！送活人總比送死屍要好，他們會記住教訓而不是因憤怒再做出些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周遭聽到克裏曼斯這番言論的人紛紛拿起了武器，他們并未提出異議，跟随着本族的領頭人，向着各個方向四散而開。

克裏曼斯系緊了披風，拿出從矮人國裏得到的寶劍，準備去捉住魔族中最關鍵的一員。格蘭特緊跟在他的身後，在克裏曼斯想要拒絕跟随時，說道：“我知道您是想去捉住諾裏斯，請放心，我的速度絕不會暴露行蹤，讓我待在您的周圍，這樣我也能放心些。”

以格蘭特的身手，确實不容易被魔族發現，克裏曼斯妥協的點點頭，他們兩人悄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當艾爾索普安排好人員後，沒有看見兩人只是默默嘆了口氣，讓他真正吃驚的事發生在後頭，克裏曼斯讓他看着的布魯斯特不知道什麽時候跑走了，兩個王子沒一個省心，作為宮廷騎士長的艾爾索普真是操碎了心。

克裏曼斯的披風幫助他躲避掉了不少魔族，如他所想，那些魔族原以為自己是來埋伏，結果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各族的夥伴們就都動起手來。要知道矮人和獸人都不是能夠忍耐的種族，戰鬥幾乎是一個照面就打響，沒讓那些魔族有多餘的撤退時間。

魔族天生就是高超的黑魔法師，有些血統純淨的魔族更有特殊的能力，假如他們不是碰上已經做好準備的衆人，應該還有逃走的機會。克裏曼斯的目光掠過那群帶着黑魔法師的魔族，與有着侵占領土思維的魔族不同，那些黑魔法師們自從看見人族與各大種族聯合在一起後，他們就有了退卻的心思，并且在艾爾索普那幫騎士團的勸說下，有不少都放棄了戰鬥，回歸到本族之中。

高空的龍族四處巡視，當有魔族運用魔法想從高空離去，它們就用翅膀重新将人拍飛在地，通常被拍飛的魔族都斷了肋骨或是昏迷過去，灰頭土臉一片凄慘。

矮人們的力氣極大，揮舞的戰斧劈開了魔族手中的武器；獸人們行動敏捷，只要逮住機會就會将魔族掀翻在地；精靈們最為優雅，森林中所有的植物都為他們服務，藤蔓荊棘延伸着，每當一個魔族喪失行動力，植物們就會自動将魔族捆的結結實實，絕不會放過一個人……

最讓克裏曼斯吃驚的是他竟然看見了坐在埃德加身上的布魯斯特，那個孩子有時候會找上那些體力不支的魔族，萬一那些魔族不小心被埃德加給撞到，他便揮舞着拳頭，将人揍得鼻青臉腫。克裏曼斯衷心祈禱……他可愛的弟弟不會一直暴力下去，或許，他只是眼花看錯了。

在這片混戰之中，諾裏斯無疑是相對輕松的一個魔族，不過即便暫時沒有危險，他也暴躁的怒罵起來，“裏奧，這就是你所說的抓住王子的好地點？你這個蠢貨！那個給你傳遞消息的人類一定是人族的內應，他們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站在諾裏斯身旁的魔族唯唯諾諾的低下頭，不停道歉，“諾裏斯大人，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實在是人族太過卑鄙，我們不小心落到他們的陷阱來了。”

“別給我廢話，快去組織人手，大家不要分散，找準一個方位攻擊，一定能出去！”諾裏斯踹了一腳裏奧，他周身的黑色煙霧又将想要射向他的弓箭給扭曲了不少，“該死的！這些平時都縮着不動的家夥們怎麽會為人族賣力？”

克裏曼斯知道諾裏斯會看穿人心，因此放空了腦袋盡力不去想任何事，他周身的魔法元素活躍非常，黑魔法元素讓他很輕易的便混進了魔族之中，慢慢向着諾裏斯靠近。格蘭特已經消失了蹤影，但他知道少年就在周圍，這讓他無比的安心。

諾裏斯的脾氣壞透了，他想他待在布萊特大陸這麽多年，還從未有哪一次這麽憋屈過。哪怕是千年前的神魔之戰，那時候的各大種族也不會這麽亂來，他們會向神族吩咐的那樣，有條理的進行戰鬥，而不是現在這樣，什麽花招都能使出來！

“哦，魔神在上！”諾裏斯驚呼了一句，他的腳不小心被一簇荊棘纏上了，正當他用黑魔法劈開荊棘時，一束耀眼的白色光芒滑過眼前，他只覺周身像被烈火烘烤一樣炙熱，雙手突然使不上力，脖子……脖子前方有一把鋒利的長劍，劍刃上散發着惡心的光明魔法，只要他不小心靠上去，想必會……

“你最好不要亂動。”克裏曼斯淡淡的說道：“還有你手下的那些魔族，最好也都停手。”

格蘭特拿起地上的藤蔓，附着上光明魔法，捆住諾裏斯的雙手，“照克裏曼斯的話去做，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下一次不是朝着你的心髒出手。”

“竟然是你們！”諾裏斯緊皺着雙眉，神色一陣扭曲。

“需要這麽吃驚？”格蘭特啧了一聲，順便撂倒了一個想要向克裏曼斯靠近的魔族，“不是你們想要抓克裏曼斯嗎？我們正站在你的面前呢。”

“克裏曼斯，你真要這麽對待你的老師？”諾裏斯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複情緒後想要轉頭看向克裏曼斯，可惜他一動，挾持住他的人就收緊手臂，劍刃又離他的脖子近了些。

“別亂動！”克裏曼斯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比他所想的還要艱難，“我并不想傷害你，諾裏斯。你幫助過我，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我必須感謝你。”

“既然你知道我幫了你，你還要這麽做？！”諾裏斯又氣又急，卻不得不按捺住憤怒，“我可以向魔神起誓，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全是真話，你是因為神明才失去了十年的身體，要不是我，你能掌控自己的身體？”

“我想我不用重複當初的回答，我不會因你的幫助改變我的原則，諾裏斯。”克裏曼斯嘆道：“你放心，我向所有人說過，不會殺掉那些魔族，我會将你們全部送回達克尼斯，這就算是我對你的謝禮了。”

“你們魔族停留在布萊特的時間太久，是時候回家了。”克裏曼斯說完，諾裏斯默然了一會兒，怒意從他的臉上逐漸消失，他的眼神則有些恍惚，“回家？”

“是的，回家。”克裏曼斯緩緩道：“你們停留了這麽多年，依然沒有消停，這不是因為你們多麽痛恨這片土地，而是你們迫切的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親人或是朋友重新出現在身邊。你們貪婪，妄想着奪取不屬于自己的一切，奪取會令你們快樂？這麽些年，你們的內心什麽時候安寧過？你們只是忘了最快樂的時光是在哪裏，那片孕育着自己的土壤，才是真正的歸宿。”

諾裏斯扯了扯嘴角，面色怪異乜斜了眼克裏曼斯，“真是奇怪，簡直沒有比你更怪的人！”

“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克裏曼斯沒有在意諾裏斯對他的評價，“第一，你和你的族人們會被抓起來，關在這裏，說不定神明什麽時候出現，你們全都沒命；第二，我們會送你們去達克尼斯大陸的入口處，将你們送回家，你來選擇。”

諾裏斯苦笑，“這還有的選麽。”

戰鬥結束的很快，諾裏斯作為那群魔族中最有資歷的人，被擒後不少魔族方寸大亂，很快就潰不成軍。有少數魔族想要用同歸于盡的方式來戰鬥，但之後被諾裏斯制止。在巨龍的幫助下，克裏曼斯和他的同伴們帶着那群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魔族來到了送人的地點。

接着克裏曼斯将手放在入口處，在自然元素魔法的輸出下，一個個魔族被他丢進裏面，等到最後要扔諾裏斯時，這位魔族開口道：“我知道你弟弟身體裏有什麽，他是個小孩子，不像你能夠抵抗住藥性，那些藥丸沒法幫他驅散他人的靈魂。即使能夠驅散，你也不能保證那個靈魂不會繼續進入他人的身軀，哪怕那個靈魂在經過和你的鬥争中已削弱了不少。”

“謝謝你的提醒。”克裏曼斯輕聲道謝。

“你準備怎麽做？”諾裏斯問。

“自然是去找始作俑者了。”克裏曼斯撇了下嘴，将諾裏斯推入達克尼斯，“我想我應該有資格去神殿。”

消失前，諾裏斯彎起嘴角，他想……神明應該有的煩了。

送完魔族的當天晚上，各族聚集在一起，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這一次格蘭特終于有機會在所有人面前向克裏曼斯提出邀請，黑發少年的面色因興奮微微漲紅，一手緊緊的牽着克裏曼斯，走進舞會。

當精靈族動聽的音樂響起，克裏曼斯環住格蘭特的腰身，別扭的邁開男步。格蘭特和他配合的相當不錯，對方跳起女步來沒有一點忸怩，相反，顯得極為幹脆利落。後來不知道是氣氛還是音樂變了，他和格蘭特換了方位，少年翠綠色的眼眸灼灼發亮，兩手箍住他的腰身，貼靠在他的耳邊詢問道：“我能親吻您嗎？保證不讓別人看見！”

克裏曼斯神色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答應了這個請求。

格蘭特眼中閃過笑意，他抱着克裏曼斯轉身，背對着人群，在克裏曼斯的柔軟的唇上印下一吻，他不敢停留太久，但這種滋味實在太美妙了，在克裏曼斯即将推開他之前，他小心的舔了下那甘甜的唇瓣，接着緊擁住克裏曼斯，低語道：“您太甜了，真希望我能再多感受您一些。”

克裏曼斯到底還是紅了臉，嘀咕了一聲，“男人的嘴有什麽好親的？”

“難道您想去親別人？”格蘭特委屈的抱着克裏曼斯蹭了蹭，“我都覺得自己忍不住了……”

通過緊密貼合的身體，克裏曼斯很容易感受到了格蘭特身體的變化，這讓他頓時思緒錯亂，既想要直接把少年給丢出去，又生怕別人會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你給我放開！艾爾索普說過，在你成為真正的騎士前，不能、不能碰我！”

“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提起別的男人同樣讓我心碎。”格蘭特又湊上前親了親克裏曼斯，“這次親吻是您給我的補償！”

“……”克裏曼斯閉上嘴，一曲結束後，他立刻把格蘭特丢到了一邊，這次不管少年再怎麽甜言蜜語他都不會心軟了！順便讓艾爾索普監督格蘭特，把騎士精神、騎士守則背上十來遍，這樣他狂跳的心髒才漸漸平緩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克裏曼斯和布魯斯特将自己知道的游戲從精靈族推廣到了其他種族，宴會持續了多天，大家都玩的十分盡興。臨別前，克裏曼斯向衆人告了別，他決定帶着布魯斯特前往神殿，那裏據說只有聖魔導師級別的人才能前往，所以就算是艾爾索普想跟着去，他也沒法找到神殿的具體地址，最後只能作罷。

光明主教艾伯特興致勃勃的為克裏曼斯準備了不少聯絡用的卷軸，看樣子是對他面見神明抱有了極大的興趣。克裏曼斯的夥伴們也紛紛給予他祝福和期許，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一次榮譽之旅。只有他和格蘭特知道，這不是什麽輕松的旅程。

“你要和克裏曼斯一起去？”艾爾索普瞪着格蘭特，在他眼中，格蘭特的能力還達不到克裏曼斯的程度，說不定根本不能進入神殿。

“當然。”格蘭特毫不猶豫的回道：“我能進去，我有這種感覺。”格蘭特回望了一眼獸人族所在的坎特拉山脈，他的母親可能就葬在這裏，而他的父親……

“随你吧。”艾爾索普對格蘭特的性格也算有所了解，只要克裏曼斯同意他去，格蘭特拼死都會跟過去，“記得騎士規範，保護好克裏曼斯殿下，我會在宮殿裏等待你們的回歸。”

格蘭特比出拇指，笑的很是燦爛，“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克裏曼斯身邊。”

艾爾索普真想給格蘭特一腳，這小子太沒好心！

帶着布魯斯特向衆人告別，克裏曼斯尋着歷史遺留的神殿線索，一步步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