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亡國太子妃
和謝枕微和好後, 楚燈青對他越發愛不釋手。
她在宮裏也不能做什麽,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就一天到晚的和謝枕微厮混在一起。
好幾個月沒親近,楚燈青覺得哥哥長得越發的好了。本來這天底下就沒有比謝枕微更好看的人, 随着年齡漸長, 哥哥反倒容貌更盛。楚燈青抱着他不肯撒手。
“哥哥是不是玉做的,”楚燈青坐在謝枕微懷裏, 用頭蹭他的下颚, “哥哥疼疼我, 抱緊一點嘛。”
謝枕微抱緊了些, 臉上現出點笑意。
楚燈青擡起頭,瞧見他笑,也跟着笑了:“哎呀,我本來都長大了,最近好像又活回去了。”
謝枕微說活回去也好,她不用長大。
楚燈青說活得太回去就想吃奶, 要謝枕微給她當奶娘。
謝枕微臉上羞紅,說不可以。楚燈青非要, 還問謝枕微怎麽不出奶, 是不是她親得不夠。
謝枕微紅着臉不說話,楚燈青愛死他這模樣了,要他吻吻她。
謝枕微說她大了, 不可以随意吻。
楚燈青不幹:“那哥哥把我當小孩嘛。”
楚燈青說他倆情意與旁人不同, 不能用世俗的觀點桎梏住,再說他們又沒幹什麽壞事, 只是親親而已。
謝枕微說不過她, 吻了吻她的眉心。
楚燈青滿足地笑了下, 倒在謝枕微懷裏不肯起身。她覺得謝枕微又好看又好聞,比她睡的床榻舒服多了,一直抱着她才好,只要他聽話地抱着她,她也會聽他話的。
雖然和謝枕微不用禮尚往來,但楚燈青自認不是個吝啬的人。如果哥哥待她好,她也願意滿足哥哥的小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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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楚燈青知道,謝枕微是有一點管教欲的。他總是想管着她,要她順從,希望她從內到外都沾上他的影子。
他畢竟從前是太子,其實某方面還是挺強勢。謝枕微心底裏并不願意見到楚燈青的反抗,他寧願她把他纏死,也不要她分支獨立自行生長。
是謝枕微把楚燈青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會依附着他人生存。連吃飯睡覺都要人哄,又不顧世俗禮法對皇權也無半分敬畏心。
他親自把她養成了菟絲花,又弱又狠還嬌蠻。但自己養出的果子當然自己享用,就算有毒也不會分給別人。
謝枕微擡起楚燈青面龐,又吻了下楚燈青的鼻尖。
楚燈青果然被誘得不行,抱住謝枕微就開始親,親完了又舔他唇,舔完了還不滿足,想讓謝枕微脫衣裳。但楚燈青克制住了,她覺得自己畢竟長成大姑娘了,讓人脫衣裳什麽的,怪害羞的。
她微喘着停了下來,抱怨謝枕微明知自己生得美還時時刻刻誘惑她。
她說她又不是聖人,怎麽受得了哇。
謝枕微只是含着笑說自己是她的,她想怎麽對待都可以。
楚燈青也想随意對待,最好做點壞事。但她做了被人知道,到時候她就慘了。
她雖然無名無分地在宮裏,但大家都知道拓跋昭在等她長大。等她大了就要成為拓跋家的女人,如果敢在這之前就失了身,她一定會被罰得很重。
而且楚燈青也不喜歡被玩意兒弄,就算動手的是謝枕微,她也會覺得自己被個物件兒玩弄了。
守身如玉都是被迫的,楚燈青嘆氣,為什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後宮三千,她就不能三心二意多娶幾個丈夫呢?
楚燈青有些憋悶,如果十八了拓跋昭真要她生孩子,到時候她肯定會被管得很嚴,說不定連親親哥哥都不可以了。
拓跋昭那變态兒子太多,給他生或許不如給拓跋漣生。反正那變态死了拓跋漣就是新皇,不,也不行,這樣的話她就不能帶哥哥去封地了。
楚燈青胡亂想着,以前她不愛想這些的,但她覺得自己現在大了,是時候像大人一樣思考問題。
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萬全之策來,楚燈青嘆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不準中途就有了意外。
中途确實有了意外。拓跋昭在戰場上不慎受了重傷,差點就死在了軍中。
隆巴将軍壓下消息,不顧一切迅速鎮壓叛亂後,大軍停留在了宛城。
拓跋昭連遺诏都下了,除了讓拓跋漣繼位,還要楚燈青、謝枕微陪葬。
但或許是命大,又叫他熬了過來。但疼痛難忍,拓跋昭染上了吃丹藥的壞毛病,經常喜怒不定,動辄刑殺伺候的奴才婢女,連大夫都死了好些個。
隆巴暗中傳信給拓跋漣,拓跋漣在朝中聯合外戚開始排除異己,把持朝政。
拓跋昭直到秋天,才帶着大軍班師回朝。
但他身體好了大半,又開始鬧頭疼的毛病。回來後也無心操持政務,只一天到晚和美人厮混。
厮混中弄死了好幾個美人,其中一個還是已生育的妃子。
拓跋昭這時候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但已經停不下來了。
他一直克制着不去見楚燈青,省得把小東西弄死,但某日路過蘭溪宮,瞧見楚燈青在宮內與謝枕微嬉笑打鬧,拓跋昭竭力壓下的怒火瞬間就點燃了。
他走進蘭溪宮抱起楚燈青就往床榻上去,楚燈青瞧見他的臉色并不反抗,只是在拓跋昭脫她衣裳時,她倏地抱住他說想他。
楚燈青一邊落淚一邊說她還以為昭哥哥不要她了,一直不來見她。
拓跋昭冷笑道:“孤瞧你與滿奴玩得挺開心?”
楚燈青哽了一下,她最近确實有些得意忘形,以為拓跋昭離死不遠了,沒想到他還在惦記她。
楚燈青流着淚親拓跋昭,說他冤枉她了,她就是怕,想見他又怕。
謝枕微不放心楚燈青,也跟了進來。
謝枕微一來就跪在床腳,道了聲:“陛下。”
拓跋昭本想踹謝枕微一腳叫他滾,可謝枕微身上自帶的幽香叫拓跋昭聞見,他的頭疼竟然好了些,心情也平靜許多。
拓跋昭打量了謝枕微幾眼,叫他起身。
謝枕微還沒站起來,拓跋昭就一把扯過他抱在懷裏,使勁聞了聞。
楚燈青順勢翻了個滾離開拓跋昭桎梏,整理好衣裳才看向兩人。
拓跋昭跟狗似的抱着謝枕微不撒手,但面容卻平靜了下來。
他甚至有心情笑了笑,誇謝枕微真是天生一具好軀體。
拓跋昭看向楚燈青,見她怯縮的模樣,招招手讓她過去,說不會弄她。
楚燈青不想過去,又怕惹怒了拓跋昭,只得慢慢挪了過去。
拓跋昭一手抱一個,感嘆道:“真是天賜的珍寶。”
然後把兩人帶回了宣德宮。
拓跋昭把政務全扔給了拓跋漣,而後一心一意養病。
但頭疼的毛病難治,發作起來拓跋昭就打人殺人,每次見着苗頭,謝枕微就抱着楚燈青離開主殿,等拓跋昭發作完了再回去。
楚燈青被謝枕微抱在懷裏,悄咪咪問他拓跋昭到底啥時候才能死。
謝枕微不準她再說,只是道等着就行。
拓跋漣一開始聯合外戚壓宗親,但時間久了外戚反而坐大,皇後的父族賀拔家甚至要送女兒給拓跋漣當太子妃,還想賀拔家再出一任皇後。
拓跋漣知道賀拔家心野了,又開始聯合朝臣打壓外戚。
最後拓跋昭出面,把要拓跋漣娶妻的奏折全撕了,說爹還沒死呢,輪不到他們做主。
下朝後,拓跋昭對兒子道:“這江山孤交給你,不是叫你軟弱,也不是叫你殘暴。面對必須殺的人,不要心軟。”
沒過多久,賀拔家各項罪責被大臣羅列出來上報,賀拔一家被貶為庶民。
為了安撫外戚和鮮卑貴族,拓跋昭挑了皇後母族賀蘭家的賀蘭秀,令其一年後與拓跋漣大婚。
有賀拔家前車之鑒,賀蘭家安生多了。但全家唯一不開心的大概是賀蘭秀本人。
她愛舞刀弄槍,自小願望是參軍當個女将軍,可不是嫁給太子當太子妃,一輩子陷在後宮不得自由。
拓跋漣對這個表妹也不感興趣。賀蘭秀雖取名秀,但長相與秀字毫不搭邊,女生男相十分英俊,經常扮了男裝混跡在春獵秋狩各大活動中,惹得好些姑娘芳心暗投。
拓跋漣向父皇拓跋昭再次請求把楚燈青賜給他當側妃,拓跋昭叫他不要太貪心,他給的拓跋漣必須收,但他不給的拓跋漣也不能要。
拓跋漣連忙稱“是”,自此再也不提。
拓跋昭最近修身養性,頭疼好了許多。只是之前獻丹藥的方士叫他都殺了,并且株連三族。
拓跋昭開始信佛,在綏都大興土木修建寺廟,拓跋漣卻不敢出言相勸。
金佛像築了一座又一座,拓跋昭這佛信的卻只是表面功夫。
他該幹什麽幹什麽,并沒有因此就吃齋念佛菩薩心腸。
想趁着他養病期間太子監國不穩造反的宗親,都叫拓跋昭一一地殺了。有的只是懷疑,并無真憑實據,拓跋昭也命人一并殺之。那些叔叔伯伯兄弟之類,拓跋昭以前養着也就養着,現在他都要死了,就沒必要留下他們的性命。
但拓跋昭自己殺兄弟,卻不準拓跋漣殺兄弟,要拓跋漣保證上位後好好養着他的十幾個兄弟們。
拓跋漣自是應“是”,只要那些兄弟不惹着他,他也沒必要殺,都是一群廢物,養着便是。
殺了一批,剩下的宗親老實了許多,外戚也安穩下來,權力平穩地過渡着。
到了夜間,拓跋昭躺在謝枕微腿上,讓謝枕微按摩頭部。
楚燈青在身後抱着謝枕微,趁拓跋昭看不見偷親了他一口。
但拓跋昭雖閉着眼,還是有所察覺,道:“小燈青,孤駕崩後你要白绫還是毒酒?”
楚燈青忙說自己錯了,走到拓跋昭身邊親了下他側臉:“昭哥哥,我可以不要嗎?”
拓跋昭說他這麽寵她,她怎能不去陪他。
楚燈青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半天才說:“可我不想死。”
拓跋昭睜開眼,叫她過去。楚燈青爬到他懷裏,拓跋昭捏了捏她的臉,道:“你還小,可孤老了。”
拓跋昭難得的有幾分傷感。或許是念佛到底念出了點慈悲,拓跋昭撫摸着楚燈青的眉眼,開始思考她的去路。
送回南周?可這小家夥生得如此,去了那地也不過是入另一個狼窩。
嫁給漣兒?倒不是不行,只是他到底舍不得。
拓跋昭笑了下,問楚燈青為何要怕死,跟着他去了地府照樣快活。
楚燈青呆呆地想了會兒,道:“昭哥哥,我不知道,我唯一确定的是不想死。”
楚燈青又親了下拓跋昭嘴角:“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活着。”
拓跋昭突然起了身,把楚燈青按在身下親了好幾口,咬得她唇瓣都出血了,拓跋昭才道:“孤放過你,誰來放過孤?”
拓跋昭再如何不動聲色,也是懼怕死亡的,只是他從來不說。
楚燈青被咬得淚痕點滴,卻不敢哭喊,拓跋昭頭疼,惹得他煩了說不準他要幹出什麽事來。
拓跋昭并不心疼她,只覺得楚燈青狡猾,慣用眼淚叫人心軟。他心軟夠了,只想帶給她疼痛,叫她記住。
謝枕微看不下去,把楚燈青從他身下抱了出來,道:“陛下,小青還小,她以後還要嫁人的。”
“你倒知道她要嫁人了?”拓跋昭冷笑道,“孤對她心軟,未必對你心軟。”
謝枕微也冷笑着:“任憑陛下處置。”
楚燈青不幹了,如果拓跋昭放過她卻不肯放過謝枕微,那這所謂的心軟拿來有什麽用?
她掙脫謝枕微的懷抱,爬到拓跋昭面前抱住他:“昭哥哥,我給你生個兒子好不好?我給你生個兒子,你放過我和哥哥。我和哥哥會好好撫養他長大的。”
拓跋昭聞言怔愣半晌,接着笑了起來:“孤都要死了,還要什麽兒子?”
他回抱住楚燈青,說她傻,傻得可憐,傻得沒人照顧就活不下去。
楚燈青說那昭哥哥找人照顧她就好了,找個像昭哥哥一樣的人照顧她。
拓跋昭問她是不是想嫁給拓跋漣。楚燈青說嫁給誰都好,只要能活着,她都嫁。
他罵她賤,是不是叫她嫁給乞丐也嫁。
楚燈青親着拓跋昭的下巴,小心翼翼說昭哥哥不會的,他一定會找個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拓跋昭沒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角生出淚意。
他指着楚燈青和謝枕微,罵他們是一對奸.夫.淫.婦,擱他這兒唱雙簧來了。
說完了又罵楚燈青是淫.娃賤婢禍國妖姬,罵得楚燈青直掉淚才停下來。
“孤說的是事實,你哭什麽?”
楚燈青說自己不是淫.娃,她沒有幹過壞事。哥哥也不是奸夫,他命根子都被割了,就算想也做不了。
楚燈青越說越委屈,說都是拓跋昭弄的他們變成這樣,他們變成這樣了,拓跋昭還來罵他們。
拓跋昭只是一味地冷笑:“收起你的眼淚,你當孤是傻子。”
楚燈青吼道:“我才是傻子,我以為我只要好好待你,你起碼對我和哥哥會有半分憐惜。”
楚燈青眼淚大顆大顆冒出來,嘴裏的話也停不下來:“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你根本就沒有心,你只想弄死我和哥哥。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陛下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們。”
拓跋昭冷笑道:“你這副作态,就是為了嫁給拓跋漣?”
“好,嫁,我讓你嫁。”拓跋昭一字一頓道,“你既然那麽想嫁給他,可以。在孤死之前給孤生個孫子,孤就放了謝枕微。生不出來,孤讓謝枕微陪葬!”
拓跋昭說完轉頭就扇了謝枕微一巴掌:“賤奴,賤婢,一窩子賤種!”
拓跋昭大笑起來:“孤竟然疼上了你們這等賤人,孤只恨當初沒有一刀殺了你們。”
拓跋昭叫楚燈青過來,楚燈青不敢過去,拓跋昭直接掐着她的腿拖到自己懷裏。
拓跋昭摸着她的後頸,冷笑道:“小燈青,你最好保佑你能生出個孩子來。否則,孤帶着你倆一起下地府。叫你們這兩個賤人世世代代給孤做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