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亡國太子妃
自那日見到拓跋漣後, 服侍他的太監安吉幾次送來些東西,有時候是新鮮玩意兒,有時候是抹傷口的藥。
楚燈青不敢收,但安吉寒暄幾句見她不收, 總是放下東西就跑, 叫楚燈青連拒絕都不成。
楚燈青不敢用拓跋漣送來的東西,只能擺在一旁堆着。
有次叫謝枕微瞧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枕微叫她把那瓶白瓷瓶的藥拿過來。
楚燈青照做拿到他手裏, 謝枕微支撐着坐起來, 擺弄了下藥瓶, 而後打開瓶塞聞了聞:“倒是好東西。”
然後謝枕微叫她把褲子脫了。
楚燈青怔怔的,不明白脫褲子幹什麽。
謝枕微說給她擦藥。
楚燈青說讓儀芳來就可以。可是謝枕微就那樣看着她,楚燈青被瞧着瞧着軟了下來,很快就脫得一幹二淨,連上衣都想脫掉。
謝枕微按住了她的手:“不用脫光。”
楚燈青低低“哦”了聲,秋天有些涼, 她光着下半身涼飕飕的。
謝枕微叫她湊近些,她就湊近些。
燭火剩了根還亮着, 楚燈青白晃晃的腿在燭火下暈黃。
謝枕微的臉也是, 這幾日白得吓人,被微黃的燭火一照倒顯得柔和多了。甚至讓楚燈青覺得眷念,好像謝枕微又成了她的溫柔鄉。
但謝枕微抹藥一點都不溫柔, 楚燈青輕“嘶”一聲, 謝枕微也只是叫她忍着。
楚燈青痛得狠了就往後退,謝枕微抓住了她, 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吓人, 楚燈青頓時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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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嗎?”謝枕微問。
楚燈青點點頭, 可憐兮兮的:“疼。”
“那以後還見拓跋漣嗎?”
楚燈青不明白疼與拓跋漣有什麽關系,而且她沒見拓跋漣,她讨厭拓跋家的人。但謝枕微的眼神就像是她偷偷摸摸出去見過,畢竟他很多時候昏睡着,并不能時時刻刻盯住楚燈青。
“我沒見他。”楚燈青說,“真的。”
謝枕微不知道信是不信,他将白瓷瓶裏的藥全倒手上,一把覆上楚燈青的膝蓋。
藥太多了順着膝蓋往下流,謝枕微見了微怔。
“小青以後會嫁給別人嗎?”謝枕微問。
楚燈青搖頭,說話輕輕的:“不會。”
謝枕微沒說自己信不信,他叫楚燈青躺下。
楚燈青躺下了,謝枕微又要她把衣服都脫光。
楚燈青揪着衣領不敢脫,她有些怕,她說她上半身沒受傷。
謝枕微只是說她及笄了,按道理該嫁人了。
楚燈青不明白怎麽又說到她該嫁人了。她知道民間有些女孩嫁人早,一般十五六歲都嫁了,十三四歲的也有。但楚燈青總覺得自己還小,不該在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就算是謝枕微,她也會害怕。
楚燈青真的怕,怕到開始輕顫,她知道謝枕微不會親自動手脫她衣裳,可她也怕自己受不了他的目光真脫了。
她不想光溜溜的,夜裏冷,她會着涼的。
謝枕微見她不脫沒有勉強,只是問她會不會在別的人面前脫。
楚燈青連忙搖頭說不會。
她怕謝枕微不信,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抱住謝枕微,用頭蹭他的肩膀:“哥哥,小青不會。”
她輕輕說:“小青知道,小青是哥哥的。”
楚燈青自從被接進齊國皇宮,所有人都告訴她一件事:她将來會成為謝枕微的妻子。
她們要她學女紅學禮儀,可楚燈青在這方面沒天賦學得很慢,繡個花都能刺破好幾次手指。每次她不想學了,老嬷嬷就會嚴厲地讓她繼續。
她們覺得她有些笨,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太子妃乃至未來的一國之母,還有很多方面需要訓練。
白日裏謝枕微在跟太傅上課,不跟楚燈青在一起,晚上楚燈青也不敢跟他告狀。
還是後來謝枕微發現了她手上的針印,發了話,楚燈青自此才不用學什麽刺繡了。
但她知道,自己就算不用親自給謝枕微繡衣裳,有件事也是必須做的。
她得給謝枕微生娃娃,這樣齊國才會有下一代皇帝。
其實十四歲的時候嬷嬷就給她看了畫冊,楚燈青知道那件事是怎麽一回事。她害羞,但不怕,所有人都告訴她,這就是她該做的事。
因為她表現得實在有些笨,其他方面連齊國皇帝都不對她抱什麽希望了。但大家都希望下一代儲君是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
因為她父親實在高貴,身為第一世家嫡系血脈,反叛家族離開南方特地來投奔了齊國皇帝。
她父親很厲害,做了很多實事,推出的改革措施也讓齊國實力漸盛。可楚寧策死得太早了,沒有他壓着下頭,那些改革措施很快草草收尾,齊國皇帝也找不到一個可以代替楚寧策的人。
楚寧策沒留下兒子,只有一個獨女。楚寧策死後,楚燈青母親受不了,沒幾個月就跟着去了。
楚寧策孤身來的北地,沒有別的親屬。他娶的妻子也不是世家門閥,只是救過他一命的普通農女。
齊國皇帝謝敖靖不可能放任忠臣唯一的血脈無人照料,他把她抱進了宮,對所有人說楚燈青是謝枕微将來的妻子,要好好照顧,不得怠慢。
所以楚燈青打小就知道,她是謝枕微的,謝枕微也是她的。
十四歲的時候楚燈青是不怕的,而且期待着給謝枕微生娃娃,只要生了娃娃,大家都會誇她。而且娃娃一定很好看,畢竟謝枕微實在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楚燈青從沒遇見第二個能稍微比得上的。
但十五歲的她怕了。
也不是謝枕微沒了命根子的原因。楚燈青也說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長大了膽子小了,還是別的什麽。
她知道如果此刻在謝枕微面前脫光衣服,她一定會哭。
楚燈青繼續蹭着謝枕微的肩膀,見謝枕微沒反應,她又親了親。親着親着就親到了謝枕微的下巴。
謝枕微沒有反抗,楚燈青知道這或許是在鼓勵她。
楚燈青鼓起勇氣,舔了舔他的唇瓣。
舔完了楚燈青直起上半身,低着頭,像犯了大錯似的。她輕輕重複:“我知道,我是哥哥的。”
謝枕微這才看向她,他的唇被舔得濕濕的,有了血色。
謝枕微怔了好一會兒,楚燈青期間一直低着頭。
過了半晌,謝枕微摸摸她頭,說:“睡吧。”
楚燈青仿佛得了大赦,趕快鑽進被子裏,秋天真的好涼,她腿都要被凍出雞皮疙瘩了。
謝枕微讓她先把褲子穿上再睡。可楚燈青縮在被窩裏就不肯再出來。
謝枕微只好拾起褲子,把被子掀開慢慢給她穿上。
他叫她擡一擡,不然穿不上去。
楚燈青擡了下,臉有些紅。
褲子穿好了,謝枕微動彈得厲害又開始疼。
他躺在床上,額頭開始冒汗。楚燈青知道他疼,但不知道該怎麽緩解。
她只好湊近他,又親了親他的肩膀:“睡,睡着了就不疼了。”
謝枕微“嗯”了聲,緩緩閉上眼,重複道:“睡吧。”
楚燈青慢悠悠睡着了,謝枕微一直疼着,不知道幾更天才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楚燈青以為危機已經過去了。
結果沒想到當天下午拓跋漣叫她去騎射場。
楚燈青不知道該不該去,但安吉轎子都擡來了,勸說道:“楚姑娘快去吧,太子殿下等着呢。”
楚燈青踯躅着不肯上轎子。安吉就說上次太子殿下為姑娘求情,姑娘還沒報答呢,這次去了就當報答恩情。
他這樣一說,楚燈青更不敢去了。報答恩情以身相許的話本子她不是沒看過。
昨晚才答應謝枕微不會在別的男人面前脫衣服,要是今天就被脫了衣服,她就沒臉見他了。
而且拓跋漣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卻要她付出整個身子,這說出來也不對等啊,她又不是傻子,幹嘛上趕着賤賣自己。
楚燈青退後兩步,說自己不去。
安吉不好勉強,他只是個太監又不是主子,安吉勸說無果,只好叫人把轎子擡回去了。
安吉又寒暄了幾句,才小跑到騎射場跟拓跋漣彙報事情。
安吉道:“楚姑娘就是膽怯了些,也不是非要逆着殿下來。”
楚燈青沒名沒分,宮中的人大多叫她一聲楚姑娘。
安吉瞧着小姑娘可憐,本來是在齊國好好地當着小太子妃,被擄到梁國來不知受了多少罪,有點戒心是好事。
雖然安吉知道自家主子不是那樣的人,可難保其他主子不是。
今天他一叫,要是楚燈青乖乖跟着走了,安吉心裏還怕以後別的主一叫她也笨笨地去。
到時候被吃了都不知道是被誰吃的。
拓跋漣心裏有點不高興,向來只有他拒絕人的,哪有人敢拒絕他。但拓跋漣沒表現出來,只是騎着馬一溜煙跑遠了。
隔着百來米的距離,拓跋漣調轉馬頭拉弓射箭,竟一箭射中了紅靶心。
安吉叫好不疊,其他伺候的也鬧騰騰喊着:“主子厲害!”
“殿下百步穿楊!”
“鮮卑神箭手!”
……
立了秋,天氣越來越涼。
謝枕微本來身體都漸漸好了,染了風寒又病重起來。
吃了太多的藥,整個屋子都快被藥汁泡透了。楚燈青擔心謝枕微,怕他熬不過來,白天裏也沒閑心做其他事,就守着他。
楚燈青還撿起了刺繡,跟儀芳學繡荷包,想給謝枕微繡一個。但繡着繡着很快就沒了耐心,她扔下針線看話本去了。
她看幾頁話本就看一眼謝枕微,看幾頁又看一眼,擔心在自己偷的閑裏謝枕微悄悄死去。
他要是死了,楚燈青不願去想,他倆從小在一起,都快長成并蒂蓮了。
楚燈青想象不到沒有謝枕微的日子,翻翻回憶,裏面除了自己全是謝枕微,其他人都是邊邊角角,有時候跟虛影差不多,就謝枕微一個濃墨重彩,把她的整個回憶都浸染了。
他把他自己摻了一半到楚燈青身體裏,倘若他真死了,楚燈青覺得自己恐怕會丢半條命。
楚燈青輕嘆一聲,放下話本摸摸謝枕微額頭,還是有點燙。
太醫又來診脈了,問太醫病情如何還是老一套說法,沒有性命之憂但需要好好調養段時間。
可楚燈青瞧着謝枕微不像是沒有性命之憂。他熱汗淋漓,連睫毛也濕漉漉的,像是被折磨得受不了又哭不出來,只能流流汗發洩發洩。
楚燈青用帕子擦了擦謝枕微額頭,又用茶水潤了潤他唇。太醫開完藥走了,楚燈青還是怔怔的。
病中的謝枕微也好看得緊,楚燈青沒忍住摸了摸他眉眼,她好希望謝枕微趕快好起來,就算他要她脫衣服她也願意了。
畢竟她本來就是他的,她打小就注定是要嫁給他的。
就算謝枕微不能做那事,楚燈青還是願意裸着身子給他抱抱,如果他能感到好受些的話。
不過不能她一個人脫,那不公平,謝枕微也得脫掉衣衫才行。
楚燈青其實是想看看赤.裸的謝枕微的,他美得像塊璧玉,楚燈青想知道貼上去是不是真的微涼。
楚燈青對謝枕微的占有欲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當她知道太子除了正妃還能娶兩個側妃以及無數個妾後,她就在夜間偷偷摸摸要謝枕微保證:他絕不能娶別的女娃。
那時候她才八歲,謝枕微捏捏她臉蛋,哭笑不得:“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反正我知道了,”楚燈青說,“難道你真要娶別的女娃?”
楚燈青也捏捏謝枕微的臉:“如果你娶別的女娃,我也要娶別的男娃。”
謝枕微笑了下,一把抱住她,制住她胡亂動彈的手:“你要是敢找別的男娃,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謝枕微撓她咯吱窩,她哈哈笑個不停,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連忙保證絕對不會,絕對不敢。
謝枕微這才停下,擦擦她眼睫上的淚珠,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娶別的女娃,你也不能娶別的男娃。”
楚燈青點點頭,又有些怕,道:“你不要告訴別人是我不讓你娶的。”
謝枕微心領神會,笑了下:“放心,我會保密。”
謝枕微确實保密了,但現在這秘密已經無足輕重,因為齊國亡了,謝枕微也不再是太子。
他不但娶不了側妃,也娶不到任何一個女人。
除非楚燈青自願嫁給他,偷偷摸摸的,不被人知道。
楚燈青摸完謝枕微的眉眼,又突然想試試親上去是什麽滋味。
反正哥哥是她的,她要怎麽對待都可以。
楚燈青脫了鞋爬上床,放下床簾,然後親了親謝枕微。
很奇怪,楚燈青心跳得好快,像是幹了件大壞事。
但舍不得松口,楚燈青又親了親他唇瓣。軟軟的,想咬一口。
她也真的咬了。
咬完了楚燈青滿臉通紅,想着要是謝枕微命根子還在,他們現在就該生寶寶了。
楚燈青不敢再在床上呆下去,她連忙爬下床,像是什麽壞事都沒幹,把鞋穿好,把床簾掀開,然後默默坐在一旁。
儀芳端來藥的時候,楚燈青臉上的紅已經褪了。她拿着繡線纏啊纏,手指上都是線團。
儀芳連忙把那些線剪斷,讓小主子不要這麽幹,傷手。
就纏了一小會兒,手指上都是印子,儀芳只好取來藥給楚燈青抹上,道:“姑娘要是不喜歡刺繡,就別做了,有什麽缺的奴婢繡就好。”
楚燈青自不會告訴她這是因為心亂不是因為刺繡,她點了點頭,然後蹲在謝枕微身旁,對着他耳朵輕輕喊:“該吃藥啦哥哥,快醒醒。”
謝枕微沒醒,楚燈青只好推了推他手臂,推了好一會兒謝枕微虛弱地睜開眼,楚燈青忙扶他坐起來,端過藥來喂。
謝枕微喝了半碗喝不下了,楚燈青硬是要他喝完,喝完了楚燈青擦擦他嘴,儀芳接過藥碗出去了。
謝枕微問幾更天了。
楚燈青說都下午了。
謝枕微剛醒來,還有些怔愣,像是沒回神。他輕輕“嗯”了聲,瞧上去迷迷糊糊的。
楚燈青越瞧越可愛,親了親他額頭,道:“哥哥要快快好起來。”
謝枕微本來該制止的,楚燈青不該這麽親他,可他沒有。
他甚至想楚燈青再親一會兒,她對他的迷戀再多一些才好。
謝枕微無法容忍楚燈青去親別的人,如果她喜歡親親,謝枕微願意脫了衣服讓她親遍全身。
就算她喜歡咬人,把他咬得遍體鱗傷謝枕微也不想看見楚燈青呆在別人懷裏。
更不願看到她在別人身下,給別人生孩子。
她是他的,從她進了齊國皇宮開始,謝枕微就知道這是他将來的妻子。所以他保護她,疼愛她,也教導她。
謝枕微道:“小青會這樣親別人嗎?”
楚燈青不知道怎麽又扯到別人身上了:“當然不會。”
楚燈青說:“我只親哥哥。”
謝枕微要她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如果食言的話謝枕微會罰她。
謝枕微曾經确實罰過她,因為她把書本撕了,還把太傅的胡子燒了。
謝枕微不願楚燈青學什麽女誡,特意請了太傅來教她詩書禮易,可她在嬷嬷的慫恿下逼走了太傅。
那天謝枕微很生氣,楚燈青第一次瞧見喜行不怒于色的謝枕微大怒地叫人把嬷嬷打了二十仗。
然後就是叫她跪下。
楚燈青不想跪,她在一旁垂着頭掉淚珠。可謝枕微還是讓人把她壓着跪到了上課的地方。
還讓她既然喜歡女誡,那就抄,不抄完十遍不準站起來。
楚燈青不是喜歡女誡,她就是不喜歡上課而已。女誡不長,但抄到第三遍時楚燈青已經跪不住了。
她越想越難過,最後丢了筆嚎啕大哭起來。
謝枕微等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才走進來,他給她擦淚,問她以後還敢不敢了。
楚燈青說不敢了,謝枕微卻要她長記性,要她每天過來抄一遍,直到把十遍抄完。
等楚燈青抄完這十遍,從此看見女誡女論語一類帶女字的書都恐懼,無論嬷嬷私下裏怎麽引導,她也絕不肯看了。
楚燈青回過神來,連忙又親了親謝枕微的下巴:“小青不會的,不要罰小青。”
謝枕微按住楚燈青的頭,讓她親了很久很久才松開她。
謝枕微說:“如果小青不聽話,會比小時候罰得更厲害。”
楚燈青有些怕,她覺得現在的謝枕微有點瘋,或許真能做出來,甚至不會心疼她。
她為表忠心又親了親他的唇,親完了抱住謝枕微說:“不會的,小青不會的。”
謝枕微累了,很快又躺了下去。
等謝枕微睡着了楚燈青想出去透透氣,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屋內。
她覺得自己現在對謝枕微的感情有些奇怪,一方面迷戀他一方面又有點怕,有時候還有點楚燈青自己也不肯承認的輕賤。
她其實潛意識裏是覺得謝枕微沒那麽高貴的了。所以她是可以輕賤他的。
如果拓跋昭回來了,謝枕微到時候還要去伺候他,端茶倒水什麽的,這樣的謝枕微更輕賤了。
如果哥哥一直跪在地上,楚燈青不想陪着他跪,那就只能站着。
到時候謝枕微看她只能仰着頭看,楚燈青瞧他則是俯視,如果俯視太久,楚燈青或許會把那個齊國的太子身份漸漸忘掉,或許到最後謝枕微在楚燈青心裏也是滿奴了。
如果哥哥變成奴隸,楚燈青有些心驚,一時之間不願再想下去。
可哥哥畢竟不是男人了,楚燈青想,不是男人很不方便的。
比如尿尿,現在的謝枕微每次尿尿要所有人都離開。楚燈青知道,哥哥現在只能跟她一樣蹲着,挺奇怪的。
楚燈青說不出來啥感受。
她的心一團亂麻,只希望自己沒那麽壞,能念着哥哥的好不要變壞。但可能是謝枕微小時候不讓她看女誡之類,把她的心養野了。
楚燈青承認自己有欲望,雖然害羞,但她的欲望可不少。
對謝枕微的獨占欲,對自由的渴望,對美食華服的喜愛,對躺平就能擁有一切的期待。
她又懶又饞,只希望自己什麽都不做,一切都送到手邊才好。
楚燈青覺得自己是被謝枕微寵壞了,是他縱容着她變成現在這模樣,所以不能怪她的,要怪也只能怪哥哥他自己。
但楚燈青想了想,覺得自己好沒道理,既然哥哥從沒嫌棄過她,她也不能嫌棄哥哥才行。
楚燈青收拾好了情緒,才回到屋內繼續守着謝枕微。
但守着守着楚燈青就覺得無聊了,既然謝枕微能醒過來,那就證明确實沒有性命之憂。
既然哥哥沒有性命之憂,楚燈青想,那她偷偷懶應該也沒關系吧。
楚燈青叫儀芳過來守着,自個兒去蘭溪宮的院子裏逛去了。
前幾天她叫人做個秋千,太監們果然做好了。
楚燈青坐在秋千上晃啊晃,風吹過她頭發飄啊飄。
楚燈青吐了口氣,暗道自己果然不是伺候人的料,還是出來玩耍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