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人節後續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胡昀陽終于從甜美的夢鄉中醒過來了。
睡飽了的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頓時感到神清氣爽,精力充沛。胡昀陽坐起身子,稍一側首,這才發現施朗月正坐在自己的身旁不遠處。
胡昀陽捋了捋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發,看了一眼時間後,他下床叫醒施朗月。
“朗月,醒一醒,外面已經天黑了,我們要不要去吃點兒東西,填填肚子?”
“……嗯哼……”施朗月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等到他看清楚是胡昀陽之後,冷不丁地脫口而出道,“胡昀陽,我已經準備好……啊啊,什麽?哦哦好,那、那就先去吃飯吧。”
晚上,度假酒店的自助餐廳裏,胡昀陽和施朗月端着盤子,在餐臺上挑選食物。
“朗月,這個好吃——诶,哥?”
“渝淵哥?”
“嗯?昀陽、朗月,你們也來泡溫泉了?”胡渝淵有些詫異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哈喽,你們兩位也來過節呀。”胡渝淵的身旁還站着一名年輕的女子,正是鄭珂瑤。
“嗨。”
“你好。”
胡昀陽和施朗月先前與鄭珂瑤也打過幾次照面。
相熟的四個人取完餐後就坐到了一塊,一邊吃飯一邊閑談。
飽食一頓之後,胡昀陽一看手機,才八點鐘出頭,時間還早,便提議道:“要不要打麻将?正好四個人湊一臺。”
胡渝淵思索了片刻,又與鄭珂瑤對視一眼過後,朝胡昀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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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桌上,四個人打了一局又一局。
胡渝淵瞥了一眼手表,問詢衆人,“已經十點鐘了,我們打完這一局就不打了吧?”
“別呀,哥,還早、還早,我們再打一過兒呗。”胡昀陽饒有興趣地說。
于是乎,他們又玩了幾圈麻将。
“嘿嘿,我自摸了。”胡昀陽一推牌,高興極了。
“昀陽,你已經贏了好幾局了,玩夠了吧?珂瑤,我們回去吧。”
胡渝淵站起身來,正準備牽上鄭珂瑤的手,卻被胡昀陽一把拉住了胳膊,“哥,別走呀,再玩幾局,幾局,就幾局。”
胡渝淵看向鄭珂瑤,見對方并沒有反對的意思,就坐回到位置上。
四個人又又玩了幾局麻将。
第三次提議結束牌局卻被胡昀陽拒絕了之後,胡渝淵的好脾氣都快被這個弟弟磨沒了,“昀陽,你要真是還想接着玩的話,就跟朗月回房間打二人麻将去。”
胡昀陽瘋狂地搖了搖腦袋,硬拖着胡渝淵和鄭珂瑤繼續打起了麻将。
之後,胡昀陽故伎重演,對衆人各種軟磨硬泡,遲遲不肯結束牌局,連施朗月出聲勸阻都被他一反常态地拒絕了。
就這樣,他們四個人打了一晚上的麻将,直到深夜,某個小祖宗才肯放人離開。
夜深人靜,四個人在長廊上揮手道別。
酒店套房的浴室內,胡昀陽與施朗月站在鏡子前面刷牙。
“……我好困……先去睡了……朗月,你也早點睡吧……”胡昀陽含糊不清地跟施朗月說着話,随後三下五除二就洗漱完畢,他回到卧室裏,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黎明前夕,施朗月忽然間就被熱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望了望窗戶外邊,天色仍是黑沉沉的一片。
施朗月撥開身旁的‘大暖爐’,又瞥了一眼自己的睡褲之後,咬了咬下唇,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再看一看那個人,對方正在呼呼大睡中,施朗月怒其不争似地拍了一下‘大暖爐’的‘把手’,小聲地嘀咕道,“你說你有什麽用?關鍵時刻又不上場……”
‘大暖爐’嘴裏無意識地哼唧了幾聲,沒有醒來。
随後,施朗月默默地去浴室裏洗了一個澡。
郊區高新創業園農科公司,CEO辦公室裏。
張東宸癱坐在會客沙發上,笑着揶揄某人:“嘿嘿嘿……昀陽,前幾天的情人節過得怎麽樣呀?我推薦的溫泉之旅是不是特別棒?讓你和施朗月兩個人的感情升溫了不少吧?”
胡昀陽一臉的無奈,他擺了擺手,“不要說了,我按照你說的那樣把東西全都買齊了,還提前郵寄給酒店,讓他們幫我布置好,結果……呵呵,連最基礎款都沒有派上用場。”
張東宸詫異了,“怎麽回事?是不是酒店的人将東西放得太隐蔽了?那些情趣玩意兒本來就是設計得非常隐晦,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被人當成擺飾的。”
胡昀陽瞟了張東宸一眼,“我自己買的,我還能不知道?一進到房間裏我就看出來了。”
趙士航被他們之間的對話吸引了,他從電腦屏幕前探出腦袋,“昀陽,你買的是什麽東西?給我看看。”
胡昀陽打開手機上的購物訂單,遞到趙士航的面前。
趙士航一邊浏覽,一邊驚嘆不已,“呲……啧啧……啧啧啧……呵呵,現在的花樣真多……”
“你們先不要打岔了。”張東宸的好奇心已經被某人勾起來了,他向胡昀陽開口問道,“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胡昀陽懶洋洋地概述一遍:“情人節那一天晚上,我們倆在溫泉酒店遇到了我哥和他女朋友,就跟他們打了一晚上的麻将咯。”
“不會吧,渝淵哥可不是那一種不懂得情趣的人呀?情人節夜晚打麻将?”張東宸頓時駭怪起來了。
胡昀陽忽地露出了一個腼腆的笑容,他摸了摸鼻子後,說:“呃……嘿嘿,其實是我提議的。沒辦法,時機不對呀。要是我跟朗月兩個人一整個晚上都待在房間裏的話,很容易會被他發現那一些東西的,到時候多麽尴尬呀。”
“怕什麽?你們兩個人不是都結婚了麽,還有什麽好害羞的?該不會是一直分床睡吧?”張東宸疑惑不解地道。
“這倒也不至于,我們沒有分床睡,只是……只是朗月說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胡昀陽突然變得忸怩起來了。
趙士航又從屏幕前擡起頭來,随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後,問二人:“啊,什麽沒有準備?你們又說到哪兒了?”
胡昀陽沒有把話說全,但張東宸對他的表現了如指掌,就高聲道:“胡昀陽說他結婚到現在還是處男!”
“嗯咳咳——”趙士航差一點兒就要把口中的咖啡噴出來了,“咳咳咳,昀陽,你、你不會是不行吧?有病就去治,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胡昀陽對兩位損友的反應感到非常無語,他嘟囔道:“我們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這一種事情的進度慢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嘛。”
“正常?我的經驗比你豐富多了,我告訴你,這很不正常好吧。”張東宸一副恨鐵不成鋼狀,驀地,他頓了片刻,在腦海中剖判一番這種情況後,驚愕萬分,“我說,施朗月該不會是真的在騙婚吧?再過幾個月之後,等他從你們家拿到了他想要的,然後就一腳把你踢開。呵呵,到那個時候,他錢到手了,人還不吃虧,一箭雙雕呀,啧啧啧……”
胡昀陽一聽,立馬急了,揚聲道:“诶,你別這樣子說朗月,他可不是這種人!”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也許是因為施朗月是在下面的位置,所以他可能會有更多的顧慮。”趙士航出來打圓場。
聞言,胡昀陽撇了撇嘴,說:“那我讓他做上面,他也沒有答應吶。”
張東宸和趙士航兩個人齊齊噴了,他們異口同聲地道:“原來——你、你才是下面的?!”
“只要是和朗月在一起,上面還是下面我都無所謂。”胡昀陽坦誠地講道。
張東宸一臉恍然大悟狀,“噢,我就說嘛……看看你平時被施朗月治得服服帖帖的樣兒,你就沒有做1的氣勢。”
趙士航不敢茍同,“東宸,你以為,胡昀陽做0的話,就不會那麽聽施朗月的話了麽?”
張東宸錯愕了一下,頓時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對胡昀陽說:“你這輩子就栽在施朗月身上了,可不要等到你哥都結婚了,你們兩個人還是像現在這樣,一點兒實質進展都沒有,唉……”
胡昀陽在心裏琢磨了片晌後,說:“……其實……這幾個月相處下來,我們倆還是有進展的。”
“說來聽聽。”趙士航接話道。
胡昀陽端正了臉色,眼神裏滿是赤誠之意,“交心了,我和朗月在心靈上貼近了很多。”
張東宸與趙士航對視一眼,互相看懂了對方眼中的那一句話——‘這個傻大兒沒救了’。
而‘傻大兒’正陷入到自己與施朗月的美好回憶之中,一個人癡癡地、無聲地笑了起來。
三人皆是無言,辦公室裏瞬間就鴉雀無聲了。
許久過後,張東宸站起身來,拍一拍胡昀陽的肩膀,喟嘆道:“好,很好,非常好。按照現在這一種進度來看,你應該能夠在六十大壽那一夜成功擺脫掉‘處男’的稱號。”
随後,張東宸又嘆了一口氣,繼續發表諸多的感慨:“對了,到那個時候,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話,就去問問我的兒子、孫子們,讓他們來教一教你……我呢,我已經不配做你的老師了……人世間怎麽會有我這樣不稱職的老師呢……”
趙士航出聲安慰道:“東宸,別這樣子說自己。很明顯,這件事情的責任不在于你,而是——”
二人齊刷刷地望向胡昀陽,而後者依然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仍舊是那一副傻樂狀。
“……诶,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麽?剛才你們是不是跟我說了什麽?”胡昀陽倏地從美夢中回過神來。
趙士航對胡昀陽輕輕地搖了搖頭,柔聲道:“沒什麽,你不用管。對了,我之前借給你的那幾本書,這幾天就還給我吧。小孩子不要看那些,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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