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霁蘭定親
平西将軍去世沒想到皇後宮中先鬧了鬼,而且鬧的後宮沸沸揚揚,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沈家老二舍不得妹妹可過了兩日逐漸發現了不對勁于是很快便傳出是死去的陳貴妃地下難安,冤魂索命來了!
一時間後宮人心惶惶,有膽小的甚至還托宮女或娘家人去廟裏幫自己求個平安符驅鬼如此鬧的京城也逐漸有了謠傳都說是皇後殺了陳貴妃,否則為什麽陳貴妃的冤魂不找別人偏找上皇後?
謠言傳的沸沸揚揚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五皇子他跑到宮裏一探究竟卻好巧不巧碰上原先他母妃宮裏的太監因為心虛害怕,正在給他母妃燒紙錢,還把當初自己與皇後合謀毒死貴妃的事情全招認了出來。
殷琅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這五皇子果真是個沒腦子的他也不想想若是沒有大禹皇帝的默許皇後毒死貴妃怎麽可能瞞天過海?他還把那太監帶去了皇上面前對峙結果皇上說是讓人帶下去審一轉眼那太監就服毒自盡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楚若笑道:“想必這五皇子氣瘋了吧?”
“可不得氣瘋,當下就拿着劍沖進皇後宮裏要殺了皇後這皇後娘娘沒被之前鬧鬼吓到卻是被五皇子吓病了直到現在二皇子一派還都跪在宮裏彈劾五皇子不敬嫡母要求處置五皇子呢。”
“皇上怎麽說?”
“當然不忍心啊一個是自己心愛的貴妃被皇後毒死,為了二皇子陛下忍了,現在他們又想借機要五皇子性命,怎麽可能?只是且不說宮裏,就是民間庶子砍殺嫡母,不論誰對誰錯,這個庶子都活不成,大禹對嫡庶看的更重,皇上想赦免五皇子,光那些文人都不答應,大禹皇帝現在正頭疼着呢,聽說也稱病不上朝了。”
楚若想了想:“我們的機會來了。”
殷琅不解,楚若靠近他說道:“你傳信給淑妃娘娘,大禹皇帝現在一定急需人給他出主意保住五皇子,也不需要刻意,只在他心煩時替他出個主意,最近宮裏不是鬧鬼嗎,聽說都請道士了,皇上肯定也急于消除影響,就讓道士說五皇子是被鬼附身了,那鬼并不是陳貴妃,一個孤魂野鬼無意闖進了宮大開殺戒,如今道士已經把那鬼收走了,如此就不關五皇子的事了。”
殷琅失笑:“這麽荒唐的理由誰會信?”
“本來也不需要他們信,皇上只是苦于沒理由,現在理由遞上來了,誰能保證撞鬼是假的?難道他們還會反駁皇上騙人?再說皇後自己本身就心虛,這也算是幫她保存了顏面,否則她毒殺陳貴妃招來冤魂索命這事如何收場?”
殷琅還是搖頭:“那五皇子性子沖動,就算放了他也不肯罷休的。”
“五皇子被鬼附過身,當然要卧病在床好好養一陣子身體,大禹皇帝也會禁住不讓他再出來胡鬧的。”
“那他心裏的仇恨豈不是越堆越深?”殷琅突然一拍手:“你就是希望他跟皇後還有大禹皇帝之間的仇恨越來越深吧?”
“難道你不希望?”楚若喝了一口茶,又說道:“再讓淑妃娘娘建議,讓皇上請陳貴妃娘家來個人陪陪五皇子,或許就能消除他心裏的仇恨。”
“這是為何?”
楚若笑了笑:“我聽說陳貴妃有個小妹妹,長的與她十分相似。”
“你想利用她來對付皇後?”
楚若點頭:“淑妃娘娘身份畢竟太過敏感,有些話她不好說,我們必須得在宮裏再裝一雙耳朵和一張嘴。”
等打發走殷琅,楚若叫來明路:“傳信七鷹,讓他們做好準備吧。”
關于霁蘭公主要嫁給賀家公子的消息不出幾天,就越演越烈,恰逢大皇子生辰,他請了一衆人前去赴宴,楚若等幾個質子也在受邀之列,随着東方陌、夜闌跟司炜三人投靠,他們暗中幫大皇子提供了不少銀子供他拉攏朝臣,所以大皇子如今對于幾個質子倒是越來越禮遇。
東方陌幾人都去應酬了,唯有楚若因為不善飲酒也不願與其他公子作樂,便一人坐在那裏看歌舞,耳邊不時有人小聲談論:“是真的,我家祖母去宮裏請安時聽到的,陛下都已經應允了,這兩日就要下聖旨賜婚呢!”
“想來陛下也不放心賀将軍,雖派了他去掌管平西軍,卻又嫁了個公主到他家盯着呢。”
有公子悄悄指了指楚若:“不是說兩個公主都看上他了嗎?前幾日那二人還為他争風吃醋,皇後娘娘氣的要收拾他,若不是恰逢沈将軍去世,他哪還有命坐在這裏。”
“嗨,看上歸看上,但他一個質子,說難聽點,就連下人都不如,誰還願意當真嫁給他?不過是無聊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
殿門口進來幾個人,那幾個公子停下讨論,指着中間一個春風得意的公子說道:“瞧,那就是賀将軍的獨子了,看看他如今得意洋洋的樣子!”
“人家得意是應該的,豈不見就連一向霸道的二皇子現在都對他禮讓三分呢。”
楚若順着他們的手指看過去,就見一群人正簇擁着一個年輕公子,原本正與別人作樂的大皇子竟然也親自迎上去,态度很是熱情,楚若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公子雖說不上一表人才,但至少眉目端正,也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樣盛氣淩人,路過楚若身邊發現她正在看自己,還回過頭對楚若笑了笑。
楚若點頭示禮後就收回目光又繼續看歌舞,一個丫鬟輕巧的走過來,俯下身小聲說道:“楚公子,霁蘭公主有請。”
楚若放下茶杯随她出去,一路走進花園中,霁蘭公主一襲粉紫色宮裝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擺了一盤棋,看到楚若過來,笑道:“上次的棋我們才下了半局,今晚就把剩下的半局下完吧。”
丫鬟悄聲退下了,楚若走到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執起一枚白子落下一步,霁蘭也沒再說話,兩人沉默的下完半局殘棋,霁蘭公主擡起頭:“你怎麽不問我是不是不開心?”
“因為看都能看出來。”
“那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不開心?”
“因為即便問了,我也沒能力替公主分憂。”
霁蘭苦笑:“楚若,我要成親了。”
“知道,今日聽說了。”
霁蘭目光輕柔的落在她身上:“你知道我心裏是有你的吧?”
楚若有些不自在:“公主,我……”
“你別急着拒絕。”霁蘭打斷她:“我今日也不是為訴情來的,我是來告別的。”
霁蘭眨了眨眼中的淚:“我知道霁月也喜歡你,很多人都以為我之所以跟霁月争你,只是習慣了搶她的東西。不是這樣的,我的确喜歡搶霁月的東西,因為我嫉妒她,從小到大,我費盡心思才能得到的東西,她都是那麽唾手可得,就連父皇跟太後他們的喜愛也都是偏向霁月,明明我們倆出生只相差不到一個月,但命運卻是天差地別!
我很讨厭霁月,就連她的善意我都覺得是僞善,大家都喜愛她活潑開朗,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清風霁月;可我就不同了,我嚣張跋扈、心狠手辣,所以我就活該處處都不如她,我占着一個公主名份,但活的還不如那些世家小姐,我所有的東西都是靠我争來的,我若是不心狠手辣,小時候我早就因為那些宮人克扣被凍死餓死了,誰不想像霁月那樣活着啊,可我沒那命!”
楚若嘆了口氣,問道:“你不想嫁給賀家公子嗎?”
霁蘭眼圈一紅,卻笑着搖了搖頭:“是我自願的,今日這句話父皇也問過我一次,他說若我不想嫁,他可以另外給我選個驸馬,這是十幾年來父皇第一次關心我,可我拒絕了。”
她伸手抓住楚若放在石桌上的手:“楚若,唯有你,我不是因為霁月喜歡才争的,我的心意也是真的,但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在一起,因為我不是霁月,我沒她的命,也沒資格任性。霁月身後有所有疼她的人,而我的身後誰都沒有,我母妃是個很自私的人,心裏只有自己,可能是一脈相傳吧,我跟我大哥也是一樣,我大哥能幫我母妃奪太後寶座,所以她很疼我大哥,因為他們有共同的利益,而我就是這種利益下的交換物!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将來肯定要為大哥的野心付出代價,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我也想出人頭地,我受夠了因為我母妃是個洗腳宮女出身,所以我從小也跟着被嘲笑,我也想活的讓他們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所以我接受他們的安排。你從來都不在我的選擇範圍內,楚若,我雖對你動心,卻從沒考慮過像霁月那樣想與你有什麽結果,幫你解圍、跟你就這樣坐着聊聊天,已經是我對自己最大的縱容了,這就是我最嫉妒霁月的地方。”
楚若嘆道:“相信我,放棄我會是你做過最正确的選擇。”
霁蘭走到她面前蹲下,頭輕輕伏在她的膝蓋上,這是一個很虔誠也很依戀的姿态,楚若能感覺到她心底的不甘、痛苦、還有不舍等等,她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躲開,霁蘭輕聲問道:“楚若,我跟霁月之間,你更喜歡誰?”
楚若沒說話,霁蘭笑道:“一個都不喜歡嗎?因為我們是大禹國的公主?”
楚若搖頭:“我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幸福,但這幸福我給不起。”
“就這麽待一會兒吧,明天聖旨就要賜婚了,咱倆上次偷偷喝酒,你給我用樹葉吹得那個曲子,再吹一次好嗎?”
楚若看了看石桌邊早早準備好的樹葉,拿起放在唇邊輕輕吹了起來,霁蘭沒再說話,閉目伏在她膝蓋上,眼淚卻順着眼角不斷落進鬓角。
霁月因為照顧她母後來晚了,雖說平時她跟大皇子因為立場對立感情很一般,但今日大皇子生辰,哪怕是做面子她也得替二皇子跟她母後一派過來一下,否則會顯得他們太沒有容人之度。
送完賀禮沒看到楚若,她問了東方陌得知楚若今日确實來了,東方陌也有些奇怪:“剛剛還在這的。”
“算了,我出去看看吧。”霁月沒驚動其他人,一個人在大皇子府轉悠着,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她突然想起霁蘭公主也不在殿內,想了想朝花園方向走去。
又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人,突然聽到隐約似乎有樂聲傳來,霁月順着樂聲走過去,終于看到消失不見的楚若跟霁蘭竟然獨自在花園中,而且兩人的姿态很親密,霁月伏在楚若的腿上,楚若吹着曲子,二人相依相偎,映着明亮的月色,甚至有種讓人不忍打擾的美好。
霁月心裏一涼:難道楚若喜歡的是霁蘭?
她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又突然頓住,想起自己似乎沒立場過去打擾他們,又轉回身隐在花樹後面,背過身子不願意再看他們親密的姿态,又不想就這樣離去,幹脆在花樹底下的陰影處找了個位置坐下,閉上眼睛抱着膝蓋聽着楚若吹給霁蘭的曲子。
過了許久,楚若感覺到霁蘭不再哭了,曲聲才停下來,霁蘭還是沒動,又過了一會兒,聽到遠處傳來隐約說話聲,楚若提醒:“公主,宴席快散了。”
霁蘭站起身轉過頭稍微收拾了一下,揚聲叫來丫鬟:“送楚公子過去吧。”
又對楚若說道:“我就不過去了。”
楚若回到宴席廳,東方陌走過來說道:“霁月公主方才找你去了,你看到她了嗎?”
楚若搖搖頭,東方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這是去了哪裏?怎麽身上都帶了霜氣?”
如今已是深秋,一到晚上外面就會起霜,楚若在花園中坐了半晌,身上不免沾染了些霜露之氣,她摸了摸身上冰涼的衣衫,敷衍道:“也許是在外面站久了。”
正說着,霁月從外頭走進來,夜闌眼尖的指了指:“公主回來了。”
“我先過去一下。”楚若走近霁月身邊問道:“公主方才找我?”
霁月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直走到大皇子面前:“母後還在病重,我放心不下,就先告辭了。”
大皇子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沈家老二去世,沈家實力大減,二皇子損失嚴重,可如今他們搭上了賀家,原本的平西軍就變成了他們的人,此消彼長,大皇子又怎能不開懷呢,聽到霁月告辭不但沒阻攔,反而讓人拿了幾樣貴重藥材給她:“替我送與皇後娘娘,也算是我的一點孝心吧。”
霁月勉強應付了幾句,臨走時又忍不住看了看楚若,還是沒說話,夜闌嘆道:“霁月公主最近也夠難過的,舅舅不在了,皇後又病了,二皇子因為平西軍易權焦頭爛額,聽說前兩天還想把霁月公主嫁給賀家公子,但皇後一心要跟沈家結親,母子倆為這事鬧的不可開交,被皇上狠狠罵了一頓,再加上皇上不肯處置五皇子,皇後因此都氣的下不了床了,霁月公主夾在中間想是不好過的很。”
楚若諷笑:這點事就氣病了,看來皇後這些年過的真是太順遂,沈家現在搖搖欲墜,日後還有的她氣受呢。
倒是東方陌想不通,回去的路上還在疑惑:“這賀家掌控了平西軍,誰都知道哪個公主嫁過去,賀家必定就是倒向哪邊,之前你不是說大禹皇帝心裏已經認定要立二皇子為太子,甚至為此還不斷壓制大皇子,那為什麽還同意霁蘭公主嫁過去卻反對霁月公主嫁去?這樣豈不是幫大皇子豐其羽毛?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楚若正盯着腿上那一片濕處發呆,被東方陌戳了戳才回過神:“什麽?”
“你在想什麽?”東方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把自己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楚若皺眉搖了搖頭:“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大禹皇帝葫蘆裏也不知賣的什麽藥。”
第二天一早,賜婚聖旨便降下來,命霁蘭公主跟賀家公子一個月後成婚,各家族都派夫人過去給公主添妝,楚若等了幾日,算着那些世家夫人都去的差不多了,才從行李中找出一對羊脂玉同心佩親自送去。
為了照顧賀家是獨子,皇上特意給霁蘭賜的公主府就在賀家隔壁,原先是個王爺府,只要稍微改一下就能用了,按照大禹國的規矩,霁蘭在定親後就先搬到了公主府中。
公主府門口,幾輛馬車陸陸續續剛離開,她在馬車中等了一會兒看着沒人才走下去,正巧霁蘭公主的貼身丫鬟正送完客人,楚若叫住她把賀禮遞上去,看丫鬟神色中有些為難,明白她肯定是得了大皇子等人的命令不準自己再見霁蘭,生怕又動搖她的念想,便識趣的笑道:“就勞煩姑娘替我把賀禮帶進去吧,想來公主準備婚事忙碌,我就不進去打擾了。”
丫鬟松了口氣,又不好意思:“楚公子,今兒個實在太忙了,奴婢就不留公子了。”
轉身剛準備上馬車,明路小聲提醒:“公子,霁月公主。”
楚若順着他的示意扭頭看去,就見霁月公主捧着一個木盒子站在不遠處也看着她,她一時有些踟蹰,自從前幾日大皇子生辰宴過後,二人一直再未見過,霁月公主也不知是真忙碌還是故意躲着她,但她們之間向來都是霁月主動的,她不來楚若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她,想到上次在大皇子宴席上霁月态度冷淡,楚若也不知該不該過去打招呼。
正為難時,霁月走過來:“你也來送賀禮?”
“嗯。”
“等我一下。”霁月先去敲開公主府門,将手裏的賀禮讓開門的下人轉交後,又回到楚若身邊:“一塊走走吧,我心裏有些煩悶。”
楚若讓明路他們把馬車趕走,跟在霁月身後,霁月也沒說話,這邊都是世家貴族的府邸,周圍倒是有不少好去處,霁蘭公主府不遠就有個梅林,兩人拐去梅林坐了會兒:“你……”
兩人一同開口,又尴尬的同時停下,楚若笑了笑:“你還好嗎?我聽說皇後娘娘最近身子不是很好。”
霁月苦笑:“能好才怪呢,二哥最近越發不像樣子,之前為了跟大皇子争奪兵權,想争着把我嫁給賀家公子,結果父皇斷然拒絕,反而把霁蘭嫁了過去,二哥便認定父皇是卸磨殺驢,整日在府裏陪着他那個花魁花天酒地,母後病了也不關心,母後氣的要處死那個花魁,結果二哥護着,兩人大吵了一架,再加上舅舅去世的打擊,母後病就更重了。”
楚若有些不忍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暗暗捏緊拳頭,現在才剛剛開始,等将來的傷害會更大。
霁月不知她心中糾結,依舊失落的嘆道:“才不到一個月,就感覺好像翻天覆地一般,我又要照顧母後又要勸二哥,偏偏二哥不聽勸,我真的覺得很累。”
“船到橋頭必有路,公主放寬心些。”
霁月自嘲的笑了笑:“你呢?霁蘭成親,你一定很難過吧?”
“嗯?”楚若不解:“那個賀家公子,我見過一次,感覺還不錯。”
霁月轉頭看她:“你不會舍不得嗎?”
楚若更加奇怪:“女大當嫁,縱然不舍,但這是自然規律,我想我們應該祈禱霁蘭嫁個稱心如意的丈夫才對。”
牛頭不對馬嘴,霁月也沒再刨根問底,幹脆換了話題:“聽說你會吹曲兒?”
楚若剛想說話,就看到清風匆匆走過來悄悄給她使眼色,神色間掩飾不住的焦急,楚若暗中皺起眉頭,對霁月說道:“公主,我突然感覺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招來明路,讓他扶着自己離開了,霁月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以為是自己方才的問題勾起了她的傷感,不由苦澀的低下頭,想着楚若一定很喜歡霁蘭吧,不然為什麽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她會吹曲兒?而且他們還一塊偷偷跑去喝酒、對弈等等,這些與楚若完全不符的瘋狂舉動她全都陪霁蘭做過了,而在自己面前的楚若卻永遠都是正經無比,現在就連自己想讓她吹個曲兒,她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