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人看呢?我個人覺得很好玩,(1)
和木葉天相處幾天後,逐月直覺覺得這個人率真可愛,性子大大咧咧的,雖然有些毛毛躁躁,但自然而又不做作,很讨人喜歡。只是……很啰嗦。自從葉天和他們熟悉了以後,這個憤怒少年變身啰嗦少年,從三歲尿床的糗事一直絮絮叨叨直講到十六歲離家的興奮。
“葉大哥、月姐姐,我三歲的時候去舅舅家玩,結果那天喝了太多的水晚上尿床了,自此以後好幾年都不敢去舅舅那兒,這事我就告訴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比人哦。”
講着這件童年趣事的時候配上木小弟撲閃這大眼睛的可愛表情,的确蠻好笑的,但是講了第八遍以後,他倆就算再低的笑點也笑不出來了!
“葉大哥、月姐姐,我爹娘都不讓我出莊子,他們覺得我太單純,多陌生人不夠警惕,老怕我到江湖後會被騙。”
……深有體會。
“哼!怎麽可能,我這麽聰明,怎麽會被騙。你們看這次我還交到你們這兩個好朋友呢。”木小弟看着單獨靠自己交的兩個好朋友很是得意,老爹老娘居然說自己會被騙,怎麽可能?!有機會一定把他們介紹給爹娘看看,讓他們看看自己有多厲害。
二人翻天猛翻白眼,壞人又怎麽會将壞人二字寫在臉上,那種一眼就辨出忠奸只有戲文裏才會出現的好不好。葉、逐二人皆覺得他父母不讓他出莊是明智的,非常明智的!這厮一看就是那種一出莊被賣掉,賣掉還一臉笑容傻愣愣幫別人數錢的貨!這次他父母是腦袋是被門夾得有多狠,才放心把他給放出來?!
“我跟你們說,”木小弟突然很警惕的朝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很神秘的說到,“我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
……果然。二人恍然大悟,難怪這厮能夠出莊,二人想如果木小弟要是碰到兇神惡煞的壞人,現在會怎麽樣呢?然後二人自動腦補,現在木小弟也許對着一群一臉算計的人講着童年糗事?或者在某個黑屋子裏替賣他的人數錢?又或者在某個相公館揮着小手帕接客?……二人默契的瞟了一眼唇紅齒白的某人,然後默默忏悔,罪過罪過罪過。
“……那個,”突然瞥到某個地方,逐月有些無奈的開口,“葉天,下次說悄悄話的話再稍微把聲音再壓低一點,”她指了指遠處狀似打掃,實則拼命豎着耳朵聽的人,笑道“我想他們都應該聽到你剛才講的‘悄悄話’了。”
“哪裏,哪裏?”木小弟一臉迷茫轉着腦袋,“那些可恥的偷聽別人秘密的人在哪裏?”
葉舟将木小弟的腦袋轉對了方向。
木小弟看到那些偷笑的人,頓時炸毛了,他瞪着圓圓的眼朝着那個方向怒喊道,“你們太無恥了,居然偷聽我們三個的悄悄話!”
……就你的音量,還好意
思當悄悄話,都不用偷聽好不好。
逐月朝葉舟低語,“咋倆現在裝不認識他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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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逐月很沒義氣的行為,葉舟正氣淩然的搖了搖頭,無此男,何以顯本大夫之睿智?!
木小弟還在那兒炸毛,“你們怎麽還偷聽,都給我用手将耳朵捂起來!”看到那些人乖乖的将耳朵堵起來,木小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葉大哥、月姐姐,他們都已經将耳朵堵起來了,我們再開始講吧,對了,剛才講到哪了?”
“……”二人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一小步,不知道現在裝不認識他還來不來得及。
“你們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多害怕,多驚恐。別擔心他們不敢再偷聽。”木小弟還在那兒得意。
……這分明是偷笑。
于是,二人又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步,自欺欺人的默念: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可惜,木小弟無情的打碎了他們的美夢,只見他又很警惕的朝左右看了看,然後又壓低聲音很神秘的說到,“葉大哥、月姐姐,你們是夫妻吧。”說完他用那種‘我很聰明,快來誇我吧’的眼神看着二人,
“胡說,”這回輪到逐月炸毛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倆是夫妻!”
“左眼和右眼,”木小弟很委屈也很堅定的回答, “我明明看到你們這幾天都從同一個房間出來。”這是他細心的觀察,夠聰明的看出來的好不好,他癟着嘴挪到笑的分外燦爛、分外溫柔的葉舟身旁,“葉大哥,月姐姐這是怎麽了,她幹嘛不承認你們倆的關系?”
葉舟笑,“你月姐姐這是害羞了。”哈!原來還很擔心逐月恢複記憶會漸漸疏遠自己,這幾天自己一直琢磨怎麽讓兩人‘同居’不着痕跡的讓更多人知道,現在木小弟這麽一喊,多省事。過不了多久全莊都知道了,這麽人盡皆知的親密關系,看她以後還能不能遠離自己。葉狐貍笑的一臉的心滿意足。
這是氣的,是氣的!逐月在一旁瞪眼。
“月姐姐,我們這麽熟了,你不用這麽害羞的,看你臉都紅了。”木小弟表示很理解,就像老娘在老爹死皮賴臉的要求下,親了他一句,結果被自己看到,也是紅着臉死不承認的。
“我說了,我不是害羞,”逐月怒,“那邊的,給我把耳朵捂起來,被以為我沒看到你們豎着耳朵偷聽。葉天,我也是沒辦法,不是一張邀請函只能住一間房間嘛,這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月姐姐,”木小弟不樂意了,“你不要因為我頭一次出莊就糊弄我,雖然我第一次來雲飛山莊,但我也知道只要有邀請函多要一個房間是沒問題的。”
“是嗎?”逐月聞言,陰測測的看向某人。然後某人很無辜的看着她,“我也是第一次來雲
飛山莊,這邊的情況我不太了解。”
“是嗎,你沒騙我?”逐月半信半疑。然後某人還是很無辜很純潔的看着她。
逐月轉頭道,“葉天,現在知道了吧,這都是誤會。”
葉舟在逐月背後,朝木小弟擠眉弄眼,唇語,“你月姐姐這是害羞,你假裝相信她的話。”
木小弟再次表示理解,不就夫妻情趣嘛,他懂,“月姐姐,你不用解釋。我知道這是個誤會。”
“……你能用稍微肯定點的語氣講嗎?”
“好了,月兒,這都什麽時候了。我們去吃飯吧。”葉舟兩只手各推一個将二人從這個話題的漩渦中拉出來。
迎賓樓裏,逐月還在試圖向木小弟證明自己和葉舟同居一室純屬權宜之計。木小弟一邊敷衍,一邊點頭,突然他看到酒樓外的一群人從窗外走過,哧溜一下躲進了桌子底下,“那是韓哥哥,千萬不要讓他看見我,不然他會告訴我家人,然後我就會被抓回去的。”
二人朝外看,是青蜀派,其中一個是逐月來莊那天看到的那個美人,“葉天,其實你不用躲的。”
“為什麽?”桌子底下傳來聲音。
“因為他壓根就沒往這邊看。不過我怕你再躲下去他就會注意到你。”葉舟道。
“為什麽?”桌子底下又傳來聲音。
“現在所有人都看過來了,我估計他等會兒可能會因為好奇而走來。”葉舟道。木小弟擡頭,果然酒樓裏都看向他們這一桌。
“沒事他們幹嘛朝我們這邊看。”木小弟表示不理解。
……因為他們看某個人鑽桌子。
“快出來吧你,等會兒你那韓哥哥注意到這邊你就弄巧成拙了。等等……葉天,你剛才喊那個人什麽?”
“韓哥哥啊,月姐姐,怎麽了?”
“韓哥哥,那個青蜀派的美人是個男的?”逐月一臉遭雷劈的樣子。
“是啊,有問題嗎?”木小弟表示很迷茫。
逐月垂着眼,一臉的打擊。
葉舟卻笑的賊賊的,“來,葉天,多吃飯,少說話。你月姐姐這是在思考人生哲理,咱們別去打擾她。”
☆、“被采花”的“采花賊
秋意漸起,黃葉在夜風打着卷兒,鬼魅一般的枝丫時不時拍打着窗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因為午休睡的着實有些久,現在毫無睡意,逐月在黑暗中嘆了好幾口氣,直愣愣的盯着床頂數着時辰發呆。
“……”黑暗當中突然響起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來者動作很輕柔,不是逐月這樣失眠的人很難被驚動。雖然還未看清來人是誰,但逐月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很興奮,眸光流轉,瑪瑙般的雙眸像狐貍般狡黠可愛。劫財?劫色?
“吱……”門被輕輕打開,黑色的影子慢慢步向木床,黑暗中似有衣袂飄搖,還未走進就有一股淡淡的酒氣迎面飄來。逐月眸光一閃,笑了,狡黠而又可愛。
黑影慢慢的靠近,離床幾步遠,覺得有的地方有些不對,但酒氣上湧,屋內的熏香太過好聞,讓他醉意更濃,睡意更深,他頓了一下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搖搖晃晃的走向床。
“嘩……”一股粉末飄來……黑影警覺了一下,酒醒了一分,他想伸手摸向腰間,想要拿劍,結果還未抽出劍就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猛烈撞擊,失去了意識。
逐月高高舉着燭臺,在暈開的如豆的燭光中,眨着皎潔的眼兒,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年輕男子,眉眼如畫,勾勒出別樣的風情,肌膚如雪,卻勝雪幾分靈氣,拖拉間,發簪脫落,那一頭如錦的黑發如墨般傾瀉,在昏暗的燈光中如夢似幻宛若谪仙,有道是,椅上有佳人,傾城又傾國,真是……長得有夠妖孽的。逐月一顆脆弱少女心被傷深深的傷到了,這真的是男的嗎?
凝思了一會兒,逐月決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将魔爪伸向昏迷中無知無覺的男子。
于是韓墨醒來時就看到一女子給他寬衣解帶,嘴中還念念有詞的詭異畫面。韓墨狠狠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開口,“姑……娘……?”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确定,第一二性征說明眼前這個人是個女子,但這大膽可怕的行為卻又讓他懷疑,畢竟就算是江湖女子也沒這麽開放,他着實被吓到了,難道是男的?亦或是……不男不女?
在韓墨腦袋亂成一團漿糊的時候,逐月正和他的扣子進行持久拉鋸戰,“別吵,這衣服怎麽這麽難解?”逐月很不耐的扯着衣扣,“終于好了!”她滿足的呼了一口氣,很滿意的拉開衣服,瞅了瞅,又戳了戳該男子平坦的胸膛,“原來真的是男的。”很失望很抑郁的語氣。
韓墨哄的熱血直沖大腦,一張俊臉漲的彤紅,像是快要擠出血來,說話更不利索了,“姑…姑娘……娘?”
逐月擡頭,眨眨眼,“醒了,你怎麽好像一點功夫都不會啊,輕輕一砸就暈了”很可惜的嘆口氣。
韓墨後腦叫嚣一般的疼痛……輕輕……
韓墨看着
逐月終于确定了兩件事,第一這是個女子,第二……這是個不像女子的女子。
逐月完全沒有感受到韓墨此時心中的波濤澎湃,她此時又兀自研究了起眼前這個不像男子的男子來,邊看邊喃喃自語到,“會不會這方面發育不夠好,其實他也有可能是女的?”邊說邊将視線慢慢往下移,最終定格在某個确定真正性別的地方。
韓墨汗毛豎起,驚恐的縮了一□子。
“你很害怕?”逐月嘴角微彎,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韓墨很想有志氣的搖搖頭,但他只是紅着臉既羞又怯的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真是……”逐月癟癟嘴,終于放棄了那個地方的深究,将目光上移,很沮喪的看着韓墨,“我真笨,你有喉結,怎麽可能是女的。”
韓墨默然,心中卻抑郁得內流滿面,早幹嘛去了!……那你剛才還拉開我衣服,還還……
逐月好似聽到了韓墨的心聲,她陰測測的開口道,“怎麽,我解你衣服你有意見?”語氣輕柔,只是動作卻一點都不輕柔,拿着一根粗壯的棍子敲着椅子碰碰的響
韓墨後腦勺像是想起什麽記憶似的突然疼起來了,身子縮了縮,有意見也在這麽明顯威脅的可怕目光中給壓迫成沒有意見。
“艾,你是劫財還是劫色?”逐月突然開口問道。
韓墨顯然跟不上逐月跳脫的思維,遲疑“在下……”逐月瞅瞅韓墨那傾國傾城的俊模樣,很肯定的搖搖頭,“你不像劫色的。”韓墨呼出一口氣,心想,這姑娘還是講點道理的。誰知逐月又說到,“你長成這樣被劫色還差不多,那就劫財了,跟你老實說吧,我沒錢。”韓墨被口水嗆到了,美麗的雙眸頓時盈滿了淚水。“你裝可憐也沒用,我真的沒錢。”末了又補了一句“也沒值錢的東西。”
翩翩俊大俠、武林一代才俊韓墨沮喪了,我這麽像偷盜的嗎?
雖然眼前的姑娘很大膽很豪邁,不過畢竟只是個姑娘,即使是武林兒女,大半夜在陌生男子房間都不是什麽好事,韓墨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姑娘,他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姑娘…這…麽…晚…了,你…在我…房…中…不…太…好…”
“呵!”逐月危險的眯起雙眼,言下之意說我放dang了,“呵呵,”逐月冷笑幾聲,開口道“公子大概不知這是什麽地方吧。”
“雅安居。”
“呵呵,”逐月又冷笑幾聲“原來雅賢居還可以這麽念啊。”
韓墨頭翁的炸開,話說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武林各路女俠的夢中情人,有個令人不齒的毛病,是個實實在在的路癡。
頓時韓墨俊臉上飛滿紅霞,“姑娘,這是個誤會,在下……在下本來方向感就差,天黑院名差不得多,又喝了點酒,這才…實在對不起…”
“呵!這麽沒水平的瞎話都編的出來,你當本姑娘沒腦子,說,是不是想乘機想占我便宜?”
“我…”韓墨默然,自己哪敢啊,他低頭看看自己衣裳不整,反手被綁在椅子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被虐的摸樣,到底誰更像被占便宜的那一個。當然這個時候他沒膽子提出疑問。
“說吧,你是誰?”逐月尋了張椅子慵懶地坐下,美麗的雙眸望着韓墨。
“在下青蜀派韓墨。”
逐月挑眉,“證據。”
“在下腰間有山莊本門派的信物。”
逐月取過腰牌,颠了颠,又似笑非笑的問道,“誤會?”
韓墨狠狠地點頭,生怕她不信。
逐月又看了韓墨好一會,好像在考慮話的真實性,直看得韓墨毛皮發麻才罷休,走過去解了繩子。
“姑娘,在下今晚實在抱歉,這腰牌就給姑娘,他日姑娘有難,韓某畢定全力以赴。”韓墨說完,奪門而出,好像有人追殺他一樣,衣服淩亂,氣息不穩,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蕩然無存。
逐月好笑看着韓墨狼狽的身影,嘴角蕩漾着笑意,笑得跟只偷了腥的貓兒似的。哎哎,這韓墨真如木葉天常念叨的那樣容路癡、易臉紅。呵,真有趣!
自己本不太願意這麽捉弄他的,不過誰叫他白天的時候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一群人兄啊弟的寒暄的沒完沒了,吵的要死,生生将自己吵醒,害的自己早上睡不着,以致中午睡太多,晚上才失眠。雖說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自己只是個女子,所以女子報仇一天也嫌遲!好不容易乘人不注意換了門上的牌子有機會讓他“不小心”迷路,再到葉舟那拿了些特質迷藥迷暈他,不耍耍他,心裏怎麽能舒服。哈!
當然她死也不承認當自己知道原先看到的那個青蜀派的美女竟是個美男,被葉舟取笑了好幾天而抑郁羞憤,更不承認見到一個比自己美上幾倍的人而低落,更關鍵這是個男人!男人!我是惱羞成怒、彙嫉成怨、伺機報複?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無聊罷了,唔……睡不着無聊而已。
小怨得報,逐月心滿意足的關門睡覺奔周公。而另一個院子裏,一個美如谪仙的男子半睡半醒,時時記憶起剛才詭異的事情,輾轉反側、無法入眠。這夜真是有人歡樂,有人憂愁。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如果有人看到幫我想想女主角失憶前的名字吧,作者取名無能
☆、似是故人來
随着武林大會日子的漸漸臨近,各大門派來的也七七八八,葉、逐二人借着游玩嬉鬧在各大門派面前攀交情、混臉熟,想要看看這些人當中是否有人認識逐月或者能夠讓逐月找到有點記憶痕跡的人,但是毫無頭緒。
“為什麽還是沒找着相識的人,難道本姑娘以前是世外高人不成。”逐月有些沮喪和難過,這幾日少說也見過幾百人了,但是完全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連日來,自己慢慢想起了很多的東西,那些東西歡樂、悲傷、痛苦又帶些絕望,逐月直覺知道忘記的事情當中一定有些和自己負傷掉崖有關,但是這連連的夢裏,人和事兒都是支離破碎,只有零星的碎片,這樣愈露不露、愈顯不顯的像隔了層紗似的,煩擾而又糾結,快要将她生生逼瘋了。
“葉舟,”逐月有些感傷,擡頭看着葉舟“一年多了,即使小鎮再封閉,但是如果我的師父他們有心找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她聲音有些哽咽,眸光中似有淚光在閃動,“他們會不會忘記我了,根本就不打算找我?”不敢多想,不敢深究,為什麽沒有人來找自己,一直一直以來努力讓自己忘記,忘記沒人找自己的原因,忘記自己落崖失憶的原因。
葉舟輕嘆了口氣,将她擁進懷中,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無聲的安慰着她。
逐月依偎着他,感受着帶着淡淡藥香的溫暖,那種痛苦絕望漸漸淡去,幸好,幸好還有一個懷抱等着自己。“如果在武林大會以後我還是找不到我師父,我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我們回去好不好。”逐月擡頭一臉期盼的看着葉舟。她忽然想念起在華天鎮的那段時間,自己懵懂無知,生活裏只有葉舟,平凡簡單、單純自在。
葉舟深深的看着她,而後彎起嘴角,将那顆閃着星星眼的腦袋按入自己的懷中,應了聲好。說實在的,他并不想讓逐月記起以前的事情,他喜歡看到古靈精怪、嚣張可愛的逐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意志消沉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帶着她慢慢去找尋這段記憶,即使這段記憶可能并不快樂,因為這段記憶就像傷疤一樣,即使忘記了疼痛,但那種與原來肌膚完全不用的違和感卻永遠不可能忘記。對于逐月來說,只有将這段記憶找出來,才能放下這段隐痛,真正的解脫。
陽光淡灑,清風微拂,枝木輕搖,花草曼舞。二人在這之中靜靜相擁,似一副水墨畫,缱绻而又美好
“葉舟。”懷裏突然傳來悶悶的聲音。
“嗯。”葉舟輕拍着她的背,溫柔的應道。
“我們這麽急的出來,旺財怎麽辦,會不會餓死?”
“你怎麽這會兒想起這個事情?”葉大夫抑郁了,這個女人現在在自己懷中,居然問這麽個煞風景的問題,“放心,我離
開前擺脫吳老爹看管一下,不會讓那只狗餓死的。”
“哦。”逐月乖乖的依偎進懷中,不再提那只煞風景的狗。
溫香軟玉在懷,葉大夫甚是圓滿。
“葉舟。”懷裏又傳來悶悶的聲音。
“怎麽了?”葉大夫問道。
“葉天呢,怎麽一早上沒有見到他?”
“……”居然在自己懷裏想到別的男人,不,是男孩,歡脫啰嗦、幼稚單純的男孩,但還是個男的!葉大夫醋了,“你怎麽突然想起他?”
“自從認識他以後,他總在耳邊啰嗦吵鬧,這一下子安靜下來還真不習慣。”
“今早他大呼小叫、又跳又鬧的,結果被他那些世叔世伯認出來了。這會兒我估摸着他應該是苦着一張臉,耷拉着腦袋,挨個兒受訓。”
逐月笑,“就他那樣又呼又叫,還動不動躲人背後、鑽桌子,現在才被認出來運氣已經算很好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被立馬抓回家?”
“葉天這種左臉寫着“我好騙”,右臉寫着“快來騙我”的人,聽幾句好話估計就給人販子數錢了。這麽一只小綿羊可不會就這麽疏忽的放出來,暗裏他父母應該派人保護他了。而且這有這麽多世叔世伯照料着,他應該還不會那麽早的被打包回家。不過待多久就取決于他的那些世叔世伯能不能受得了他的啰嗦愛鬧、撒皮耍賴、撒嬌裝可愛。”
“呵呵,想想除了很啰嗦,他還是蠻可愛的。”逐月莞爾,“葉天?葉天!葉舟,葉天……”逐月突然在懷裏微微掙脫起來,奈何葉大夫看起來一副清瘦的一樣,但雙臂的力量可一點也不小,愣是掙脫不開,逐月急了,“葉舟,葉天……”
煞風景的狗,還來一個煞風景的人,葉舟嘆了口氣,輕輕放開逐月,轉身便看到一臉“我就知道”的木小弟綻開着花一樣的笑容,“你們兩個好恩愛啊。”
天幹物燥,逐月很不争氣的臉紅了。
“韓哥哥、周大哥,快來,這是我新交的兩個好朋友。”木小弟朝着遠處走來的兩個人歡快的招手。
葉舟、逐月順着木小弟的視線望過去,便見到遠遠走來的兩個男子,左邊的那個長發如墨、眉眼如畫,他見着木小弟口中的朋友是逐月,俊臉微微染上幾分紅暈,極不自在。逐月朝他點頭笑笑,那是一個叫溫婉賢良、溫柔含蓄、溫煦可人,極是道貌岸然。
“月兒,”葉舟彎唇,低頭輕語,“月兒,不要把牙齒咬得那麽狠,我都聽到磨牙的聲音了。”
“沒有!你聽錯了!”逐月憤憤,可惡,一個男人怎麽可以長得這麽美,而且還美得如此賞心悅目、如詩如畫!她撇嘴轉頭看向右邊的那個男子,只見他劍眉星目、儀表堂堂,樣子倒頗為英俊嘛,只是……只是這表情有點怪,如果眉毛不要這
麽皺,眼睛不要張的那麽大的話樣子可能會更好看些,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沒有葉舟好看,等等……我幹嘛拿他和葉舟比較!呸呸!
“茗……茗兒!”英俊男子快速的奔過來,抓着逐月的手,雖然一臉的複雜表情,卻難掩喜悅。
逐月下意識的立馬掙開被男子緊握的手,後退了一步。葉舟見狀,将逐月虛挽在懷中。
男子見逐月掙開自己,喪氣的落下了手,看着她,一臉的哀傷,“茗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你覺得我應該原諒你嗎?”逐月反問。
“是啊,我那麽對你,怎麽敢奢求你的原諒。茗兒,師兄對不住你啊。”男子一臉的痛苦,“是師兄自私,師兄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沒有看到你的痛苦,是師兄自私……”
師兄?逐月與葉舟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個男人自稱是自己的師兄,而且還一個勁兒的道歉,難道是這個人将自己推下懸崖?
“原來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讓我很痛苦,我還以為你沒心沒肺、無情無感。”逐月冷笑,“犯了錯以後才來道歉是不是太晚了。”
“茗兒,是師兄不好,為了嫣兒,拆散了你和朱越。但是,茗兒,朱越已經娶妻納妾了,他背棄了你們的誓言,他不值得你去愛。你忘了他好不好,不要再在外邊流浪,和師兄回去好不好,師父他們很想你。”
流浪?他們居然認為我只是去流浪!還有嫣兒是誰?朱越?這個我腦中一直閃現的名字,他是我以前的戀人?這當中發生了什麽?難道是他把我推下懸崖?逐月腦中有些亂,一團亂麻似的。突然她的手被緊緊握住,感受了溫暖的體溫,轉頭,便見到葉舟帶着安撫的笑容,心一下子靜了下來,不再那麽錯亂慌張。
記憶開啓的鑰匙已經握在手中,眼前的這個男人即使不是将自己推下懸崖的那個人,但也一定有所聯系,等着吧,不管憂傷還是快樂,自己都會慢慢記起來的,況且,逐月感受着手上熟悉的溫度,我還有他陪在身邊,一直一直都在,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前段時間一直很忙,現在終于更了。不過評論好少,傷心……
☆、韓墨,你到底是我的誰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要當禮儀,今晚試穿了一下,默默無語,唯有淚千行,腰,你幹嘛這麽搶鏡!
本人接下來要考試,而且各科都很兇殘,故,接下來一星期都不太可能更新。那些加收藏的注意啦,還有聖誕快樂~~~
“月姐姐、周大哥你們認識?”木小弟歪着腦袋疑惑的左右瞧瞧。
“茗兒是我五師妹。”周晨解釋道。
聞言,韓墨身體一僵,他神情複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擡眸在逐月和葉舟二人之間不停流轉。周晨望着好友複雜的神情,又望着逐月、葉舟二人親密的互動,心中愧疚感更深了,原來以為那只是一個戲言,好友對茗兒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他在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來因為自己的自私,又傷害了一個人。
二人之間明顯的反常舉動讓葉舟、逐月二人不解,逐月失去的記憶裏,韓墨又扮演了怎麽樣的角色?
四人默默無語,氣氛一時有些詭異。只有木小弟不被影響,他狀似深思了一會兒,而後驚呼起來,“我想起來了!原來月姐姐是韓哥哥的……”是什麽?葉舟、逐月二人豎起了耳朵。
“……嗚嗚嗚嗚。”說時遲那時快,木小弟開口沒說幾個字就被韓墨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可惡的葉天,說話也不說快些,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最讓人心癢癢了!而且……逐月看了看韓墨,現在自己失憶了,根本不知道他和自己以前有什麽關系,也不知道該親密一點還是生疏一點?
“葉天,過些天你爹娘要來了,你想好怎麽和他們解釋自己偷跑出家的事情了嗎?”
“嗚嗚嗚嗚……”木小弟睜着大大的眼睛,示意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韓墨放開手,拉起木小弟的手就要離去,“葉天,走,韓哥哥陪你好好練習一下你爹娘來了以後你該怎麽應答受到的責罰會輕一點。”
“可是……”
“沒有可是,葉天,難道你擔心你爹娘一生氣以後再也不把你放出莊來?”
“不要不要!韓哥哥你要好好幫幫我,我可不要以後一直待在莊子裏,悶死人了。”說完,木小弟就緊緊抓住韓墨的手,搖手撒嬌催促“月姐姐、葉哥哥還有周大哥我和韓哥哥先走一步了,等我擺平了爹娘以後我再找你們,韓哥哥,快走,快走!”
韓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逐月他們,而後歉意的颔首,“那我們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聚。”說完拉起葉天的手逃跑似的離開了。
“韓墨他……韓墨他……他……”周晨看着好友離去的背影又嘆了口氣,一眼定便誤終生,情之一物最害相思。一想到和自己境遇相同的好友,周晨想要幫他一把,只是……只是他轉頭看着逐月對着韓墨并不熱絡的樣子,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了,只吶吶道“茗兒……茗兒你怎麽看起來對韓墨全然陌生的樣子?”
天!難道以前兩人很熟?!逐月心咯噔了一下。不……不對,那晚看起來韓墨明顯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可是這個人為什麽這麽問,難道我之前認識
他但沒見面,或者我單方面在暗中見過他?好亂啊,腦子根本一片空白嘛。
“你覺得月兒應該和韓墨很熟悉嗎?”剛才一直沉默的葉舟忽然開口。
“我……”葉舟輕飄飄的一句話像一盆冷水将周晨澆了個透心涼,他搖頭苦笑,對啊,自己怎麽突然傻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茗兒和他身旁的男子關系密切,茗兒她怎麽可能當着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和曾經有過婚約的男子表現得熟悉。看來茗兒應該很喜歡眼前的這個男子,這樣也好,自己對不起茗兒,讓她那麽痛苦,現在好了,她終于走出了朱越的陰影,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擡眼大量葉舟,溫潤清俊、舉止有禮也不失為茗兒的良配,愧疚的心中劃過幾絲欣慰。“是師兄傻了,居然問這種傻問題……是師兄傻了……對了茗兒,為何葉天喊你月姐姐?”周晨有些不解,茗兒的名字中根本就沒有“月“字,為何葉天一直喊她月姐姐?
“因為……”逐月心中垂淚,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失憶了,難道要告訴他因為自己很喜歡誇父逐日這個神話典故所以沒事兒改名了?一邊腦袋便快速轉動,一邊瞥向葉舟,眼露求救,葉大夫,你快編一個理由啊!
“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問的多餘了嗎?”葉大夫不負佳人衆望,開始亂扯胡謅,“我想你應該更清楚為什麽月兒不用自己原來的名字而用現在的名字,不是嗎?”葉舟冷冷一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他步步逼近周晨,輕蔑的看着他,以氣勢壓倒對方。而此時逐月也絕對聰明的領會了葉舟的意思,相應的擺出了那種“你不該問我這種問題,你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