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裏是後臺,不在拍攝的範圍內,零零散散放了很多東西。
燈光有些昏暗,前方不遠是一個旋轉樓梯連接另一棟樓的第二層,那才是主要活動區域。
賀譯漫不經心的望過去,手驀然停在了襯衣領口。
燈光從裏面傾瀉出來,推開門出來的人像是打上了光影,一種舊照片磨砂的質感。
賀譯的目光從對方濃黑柔順的頭發開始,一寸寸往下。
拿着手機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手腕突出的腕骨,掩蓋在薄薄衣服下的肌肉線條,筆直修長的雙腿。
明明是破爛昏暗的樓道,賀譯卻仿佛看到了一幅畫,待到那人轉了下身面對他時,賀譯有種被狙擊的感覺。
他看着那人的左手,腕骨上好像有一個紋身,延伸到小魚際,停在小指前的位置。
賀譯感受着不受控制的心跳,無奈的笑,完了。
真香定律誠不欺我。
這人完全是按照他喜好長的。
不,賀譯目光上擡,落在那雙眼睛上,下了結論。
比他的喜好還要好一點。
就是有點瘦,營養不良的那種瘦,剛才推門出來的那一刻都能清晰的看見肩胛骨的凸起。
“愣着幹什麽,走啊,”聲音先于人傳出來,下一秒門被徹底推開。
賀譯看着那個人慌亂的往後退了兩步,收回眼神低下頭,那只有紋身的手握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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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升起怪異的感覺,賀譯微微皺眉,思緒卻被打斷。
“賀老師!”
那打開的門裏相繼湧出來十幾個人,擠擠攘攘下了樓,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有個人跑到了最前面,呼吸有點快,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賀老師真的是你?天啦!”
賀譯目光這才落到越來越近的一群人身上,都笑得挺年輕活力。
“賀老師好!”
近至眼前這波人七嘴八舌的發言,面上有崇拜、驚訝,有激動也有淡定的。
“叫賀哥吧。”賀譯目光輕輕掠過最後面的人下意識的笑道,總感覺老師想泡自己的學員挺禽獸的。
雖然老師就是個尊稱來着。
“賀哥,”最前面的人笑起來,他皮膚白皙,眼睛彎起來可愛又陽光,“你當時檔期問題不能來我們真的好遺憾。”
這語氣有些過分熟稔,賀譯眼神微轉,覺得面前的人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名字。
“緣分讓我們相聚。”
在場的人都笑起來,這句玩笑話明顯讓這些人放松下來,三三兩兩的湊上來說話。
這次前期分為兩個賽道,一個是新人賽道也就是所謂素人賽道稱為揚帆起航,另一個是以前或多或少出現在人們面前的自帶粉絲的賽道,叫初心不改。
對這些人來說,一是在導師面前刷熟臉總是好事,第二是,賀譯被稱為唱跳界教科書般的人物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三言兩語就轉到了專業上面去。
賀譯本就風趣幽默,特別是對這群小年輕來說,他的閱歷地位在那,一兩句話就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開始還害羞腼腆的人也會說一兩句,他們這個年紀總是有不少困惑。
賀譯間或看了兩眼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內心有些嘆息,直男。
他仿佛看到心裏顫巍巍鑽出的小嫩芽遭受了傾盆大雨,兩片葉子耷拉了下去。
嘶~
隐痛傳來,賀譯皺了眉,有點詫異,不至于還心疼吧,下一秒才後知後覺應該是他的胃又在鬧騰了。
畢竟有段時間沒發作,他都快忘了,最近作息實在是太過紊亂。
這疼痛還能忍受,賀譯除了最開始皺下眉,面上也沒多餘的表情。
也沒說多久,助理過來了,“你們是去拍宣傳照?”
“對,”“是的,姐。”七嘴八舌的回答。
“那快去,”助理笑道,“你們是最後一波了吧。”
“嗯,是的”“是呀。”
“賀老師再見。”“賀哥再見,姐再見!”“賀老師拜拜,姐拜拜。”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往前走,有些孩子還微微鞠躬。
賀譯笑着回應,他看着讓他心動的人混在人群裏,跟着點頭,卻一句話都沒說。
目光從那幹淨的發尾上收回,賀譯少見的惆悵,怎麽就是個直男呢。
“鄭致,你知道食堂二樓糕點後面有粥麽?”
幹淨磁性,還帶點清冷的聲音将賀譯移開的目光迅速拽回。
那個被喊的人回頭,臉上明顯帶了點詫異又有點不知所措,好像很意外人忽然跟他說話。
“知,知道啊,”鄭致按下內心的激動,十二天了啊,李易逍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雖然從小被嫌棄話多,但鄭致自我感覺很棒,覺得他們是說不過他産生的嫉妒。
直到遇見這哥們他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因為李易逍的話實在太少。
一大堆十八九歲的同齡人聚在一起,都會下意識的找同伴,讓自己合群。
當然也不是說李易逍不合群,只是這哥們別人問一句就回一句,從不多說,自己悶着練習,漸漸大家也不愛找他說話了。
除了鄭致。
這種想說的話說完都不會打斷的感覺,太爽了!
“我們昨天”
“胃不好的時候先喝點粥比較好。”
被打斷的鄭致:“……”
他沒明白李易逍為什麽突然說這個,擡眼卻恰好對上了後方賀譯的眼神,在對方的從容一笑下慌裏慌張的收回,臉都紅了。
鄭致在內心唾棄了自己一口,臉紅個什麽鬼再怎麽也該回一個笑嘛。
但等再他望過去只看見了賀譯的背影。
“賀老師好帥,真人看着帥多了,而且好年輕的樣子。”鄭致回過身,忍不住感嘆,搭上李易逍的肩膀。
鄭致自顧自感嘆,沒想到身邊的人還能給他回應,雖然只是腳步微頓。
“怎麽,你不覺得麽?”鄭致挑眉,砸了咂嘴:“身材也好。”
李易逍猛的擡頭,鄭致被吓了跳,“怎麽了你這是,昨晚沒睡好?”
“……嗯。”
李易逍悶悶的應了聲。
前面的人也在說這個話題,“賀老師的舞臺那才叫帥,我看過一次現場,差點暈厥了。”
“是啊,舞臺王者不是白叫的!唉,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開自己的演唱會。”
“哈哈,你先出道再說吧。”
鄭致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也參加了讨論。
李易逍垂眼,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從看到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覺。
他以為……李易逍捏緊了手,眼眶有些紅。
第一期舞臺初評級已經播出了,兩個賽道分別評,總共分為三個等級,A,C、E
而第二期是團隊舞臺,選隊友的環節已經錄好,賀譯需要參與錄制的就是平時的指導以及舞臺表演部分的評價。
而之所以‘DreaM’稱得上是良心制作,是因為它全新的模式以及四位導師——他們是四個領域的佼佼者,雖然是主唱跳,但其他特長的人有其他發展機會。
而且給的舞臺機會多,節目策劃為九期,舞臺就有六次,算是大成本了。
賀譯剛大致看完環境,導演組連帶着趕來的制片人一大群呼啦啦就過來,都說着先接個風,去外面吃個飯。
現在還在初期,實在是忙得厲害,有些人飯往往扒兩口就繼續忙了,出去其實是奢侈了,主要還是有賠罪的意思。
賀譯三言兩語拒絕了,他既然已經過來在記着過去那點事就沒有意思,工作是工作。
給他的時間并不多。
最後那些人還想勸,但賀譯已經坐下來了解具體的模式和手中的學員名單,跟相關的人接洽相關事宜。
面面相觑了之後最終還是離去。
賀譯到的時候,六點過,十一點過了他還沒離開錄制樓。
中途他吃了點胃疼的藥,但好像不怎麽管用。
他已經連續熬了兩天,最近忙得厲害,演唱會,綜藝,連接而來,胃疼連藥都壓制不住氣勢洶洶的席卷而來。
賀譯的冷汗落下來的時候,他正在跟采訪總負責人敲定拍攝場景和時間。
“賀老師,你哪裏不舒服麽?”
負責人停了下來,賀譯的表情看着實在是不好。
賀譯虛虛的擺了擺手,示意人繼續。
他是撐到極致了,連開口都嫌廢力,但沒多少細節了,想的是弄完再說,人家時間也緊。
負責人還想說話,門被敲響了。
“請進。”
進來的人半垂着眼,黑色的碎發散亂,換下了拍攝的衣服穿着不那麽嶄新的淺藍色外套,卻意外顯得肩寬腿長。
“老師好,我是來,”
冷靜的聲音像突然斷了線的風筝,過于突然,賀譯擡頭。
僅僅愣了一秒,賀譯躬着的背就不動聲色的挺直,調整最好的角度朝人送了個賀譯牌微笑。
“哦,來補下午那段拍攝的是吧,”采訪負責人沒注意到這些,她嘩嘩的翻了翻行程表,“明天中午,12:20,跟賀老師一起吧,都是單人采。”
“賀老師可以麽?”負責人轉過頭詢問賀譯,因為有的老師不喜歡一個棚裏兩個采訪同時進行。
她說着又翻了翻,“不行的話,後天上午也可以,這樣吧你”
“行啊,”賀譯的聲音響起。
李易逍垂眼,看到那滿臉冷汗的人笑着舔了舔唇。
“樂意之極。”
聲音故意壓的又低又啞,像直接搔刮着人的耳膜。
負責人:……
推門進來的阮言松:……老畜生又在騷!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下預收文啦】
《暗戀對象是仇敵》
謝驚蟄從小橫到大,卻在十七歲生日當天被人一板磚敲進了醫院。
而他連人臉都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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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驚蟄:“我想配得上他,給他一個家。”
直到後來,謝驚蟄撞見他寵着的小白兔叼着根煙,一腳踹翻了人,眼神之狠厲,動作之熟練。
讓人心疼。
心疼得謝驚蟄早就好了的手也疼。
媽的,跟當初老子挨打的感覺怎麽這麽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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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好好學習重新做人,改頭換發轉了學,以表明志。
沒想到演得太過,被人架在高冷學霸的位置上,普度衆生,還被當成了小白兔百般呵護。
好不容易痛快的打了一架,一轉身要罩他的人就站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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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被揍的人鼻青臉腫,頓時姹紫嫣紅。
帥就完事兒假直男#沉穩高冷真學渣
互攻
又名:攪基不自知,被迫當學霸的那些日子,學渣式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