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人站在椅子前, 女人踩在椅子上,吻得難舍難分。
安雅麗震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祝淮書放在池嬈腰側的手緊了緊,往外推她, 意思是別鬧了。池嬈很給面子地停下了動作。
她低頭, 看着地面跟椅子的高度差, 猶豫地不敢下去。
剛才的氣勢呢。祝淮書無奈,伸手讓她扶住。她笑了一下,扶住他慢慢走下來。
“咳。打擾你們了。”安雅麗別過臉, 不太想看到這副景象。
池嬈還在回味安雅麗剛才精彩的表情。能讓這麽淡定的姐姐震驚成那樣,她有點得意。
祝淮書低聲說:“回你辦公室去。”
池嬈低頭,悄悄沖他吐舌頭。她還沒動身,外面先進了人。
段琪拿着剛才祝教授囑咐的資料進來, 一看祝教授和安教授都站在會議室後面,還多了個教授夫人,他意識到發生了點什麽, 但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教授夫人抿嘴笑着,安教授皺眉,祝教授面無表情。看上去都是平時的狀态。段琪不懂哪裏出了問題。
只有祝教授的嘴巴亮亮的,微紅, 不知道的還以為塗了唇膏呢。笑死,祝教授怎麽會用那種東西。
“祝教授, 你是不是吃什麽東西了......”他小心翼翼地提醒。
“咳。”祝淮書咳了一聲, 用手擋住嘴。
池嬈從桌上扯了張紙巾遞給他, 不慌不忙晃了晃手裏的管狀物體, “秋天到了。嘴巴幹, 容易起皮。”
“哦哦。是這樣。”段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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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唇膏啊。
“一般助理還真做不了這個活兒。”安雅麗抱臂笑說。
池嬈看她一眼。
她補充:“我是說沒池助理你這麽細心。”
池嬈笑了下, “你們不是還要讨論問題嗎。我就不打擾了。”
她撩了下散落的長發, 挂回耳後,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脖頸。
安雅麗稍微側身。
“他現在就是不抽煙了。”
池嬈從她身邊經過時,輕飄飄扔下這麽句話。
聲音很小,只有兩個人能聽見。
這算什麽。挑釁嗎。
安雅麗挑眉,饒有興趣地回頭看了眼女人的背影。
池嬈扳回一城,心裏痛快,小高跟踩在地上,荷葉裙擺搖曳生姿。
入了秋,天氣一天比一天涼快。
很快到了祝淮書盯着池嬈穿褲子的時間。
“手腳冰涼。加點衣服。”
“嘴唇蒼白。加點衣服。”
“眼神飄忽。加點衣服。”
總之什麽都落腳在加件衣服上。
小蠻腰,緊皮裙,大長腿,馬丁靴。
“這不挺好的嗎。非得穿一件穿一件,再穿一件。”
池嬈對着家裏的落地鏡,如是說道。
她腳邊是今早被勒令穿上的厚款絲襪,還有件超長呢子外套。
祝淮書在書房,她一人在卧室試新鞋。想起半天沒見他了,褪掉鞋,跑去找他。
“祝教......”
燈亮着,祝淮書的書桌後,椅子被拉開了。但是書房沒人。
她讪讪住口。
陽臺門沒關好,不時有晚風竄進來,帶來秋夜的薄涼冷意。
徨啷幾聲,風砸在玻璃門上。冷風刀子似的擦過裸在外面的肌膚,她抱胳膊打了個冷顫,稍微思量了一下,是先去關門,還是先去加件衣服。
什麽東西吧嗒落到腳邊。
一張白色燙金的賀卡一樣的東西。
她撿起來看了眼,是張邀請函。受邀人那裏寫的是祝淮書的名字,時間在明晚。
她把邀請函放回祝淮書桌子,去關了陽臺門。然後回卧室加了件外套。
她穿上一只袖,找另一只袖的時候,手機響了,梁絲的電話,她沒接,對面緊接着打了個語音過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梁絲劈頭蓋臉:“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催什麽催。衣服還沒穿好。”她用肩膀和半邊臉夾住手機,煩躁擺手,找另只袖子,卻總是摸到衣擺。
她懷疑這外套只有一只袖。
“白日宣淫。你不正經。”梁絲說。
“你大爺。就你正經。”池嬈罵。
“說正事說正事。你還有力氣不?”
池嬈:“......我就加件外套。別給我加戲。”
“這樣啊。”梁絲笑兩聲。原來真是她想多了。
“你上回不是問我那個博主朋友的事嘛。她是簽了個小公司。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人家有專門的市場分析和文案策劃,用了不到倆月就火起來了。”
池嬈說:“但是我看這種好像都不長久,前幾年爆火的,頂多也就紅兩個月,熱度很快就下去了。”
前兩天發了個很短的化妝視頻,效果出人意料地好。她想繼續做下去,但沒有什麽做美妝博主的經驗,正好梁絲有幾個博主朋友,就托她問了問。
“這我就不懂了。可能轉型呗。正好這朋友來歷城了,你明天有空沒?一起玩。”
“我有......但是我看祝教授有個晚宴,這種事一般需要女伴的吧。”池嬈猶豫。
梁絲感嘆:“我服了你了。真死心塌地啊。”
“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感覺你應該已經忘了皇家禮炮什麽味了。”梁絲晃了晃杯子。
冰塊碰壁呯泠響,池嬈幾乎能聞到煙熏的香草氣。
她攏緊外套,腳下踩着大理石地板,有點涼,想找鞋,四下看了看,記憶裏換鞋的位置并沒有拖鞋。幹脆光腳,進了陽臺。
陽臺擺了幾盆花,之前她在網上看見別人養,覺得好看,就買回來了,不過她本人沒什麽照顧花草的能力,心血來潮澆花時還闖了禍,後來就撒手掌櫃了。
現在這幾盆花凋了,她連名字都叫不出。
“你幹嘛呢?鬼鬼祟祟的。”梁絲半天沒聽見她說話,只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池嬈說:“噓。找根煙。”
她蹲下身,在花盆架子底下摸索一陣,摸到個紙盒。
“怎麽你結個婚這麽狼狽。又是喝酒被抓,又是不讓抽煙。”梁絲說。
“完了,打火機找不到了。你說我現在點個外賣,讓小哥幫我捎個打火機,靠譜嗎......陽臺不冷?”
後半句是祝淮書的聲音,梁絲替池嬈念了句阿彌陀佛,迅速挂斷電話。
祝淮書站在陽臺門口,居高臨下看着池嬈,後者慢慢擠出個無辜地笑容:“我,我澆個花。”
“真有出息啊。池嬈嬈。”祝淮書彎腰,擰着她的耳朵,“躲着我上陽臺抽煙?”
池嬈閉嘴,不說話,跟着他站起身。
她不敢說自己還沒開始抽。因為之前偷偷抽過一包了。而且她發現一個規律,辯解越多罰得越狠。
“哎呦。腿麻了......嘶——”她起身途中,一個沒站穩,撲到他懷裏,沒控制好力度,左手剛好杵到門框。
祝淮書早看見她蹲下時眼裏的狡黠,知道她腿麻是裝的,不過沒想到會有磕到手這一下。他牽過她的手,皺眉檢查。
“祝教授,手疼......”她可憐巴巴,“動不了了。”
“過來,我看看。”祝淮書牽她回卧室。
她碎碎念:“手這麽疼。肯定是沒法寫檢讨了。班也不能上了。下個周放個假行不行。”
祝淮書:......
他握住她的手,轉了轉腕骨,看她只顧說話,沒什麽反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三千。周末之前交上來。”
池嬈:......
她嘴角抽了兩下。
上次這麽透心涼,還是被罰五千字報告。
“好了。”祝淮書揉揉她的腦袋。
“好什麽好。”她惱羞成怒,惱羞成怒,躲開他的手,“難道你就沒有抽過煙嗎?從來都沒有?”
祝淮書手還懸在空中,眸色稍黯。
“抽過。”他音色稍啞。
“早就戒了。”
池嬈沒想到他承認這麽幹脆,愣了一下。
“那,你......”她盯着他浸了松煙墨色的眸。
祝淮書豎起食指,轉身接電話:“喂,媽.......”
池嬈噤聲,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睡眠艙的玻璃牆上,看着他走出去。
她在屋裏等了他一會兒,沒等到他回來。于是去了書房,果然看見他進了陽臺。
上陽臺打電話這點,他跟她還挺像的。但她心虛才會躲着,他平時打電話都不會刻意避着她,今天是為什麽?
她想了想,坐回自己書桌。
桌子上擺了頁米字格紙,上面是她上次沒練完的字。經過漫長的訓練,她的字最近有一點點長進。至少橫平豎直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想起自己挨過的敲打。
“真是辛苦我了。”
筆尖落了又落,劃過紙面,發出唰唰輕響。
池嬈寫完第二頁,祝淮書才從陽臺走出來。
“祝教授......”她本來還算雀躍,最後一個字落了下來。
因為祝淮書臉色不算多好。
他神色沉沉,把手機放桌子上,卻沒坐下,轉身走到她桌前,手撐在桌上,稍微彎腰。
“池嬈。”
“怎麽了?”她小心地問。
他擡起只手,對她勾了勾,示意她過來。她沒明白什麽狀況,卻也照做。他把她摟進懷裏,把身體的重量分給她。
他有點沉,池嬈得靠在桌子上,才能撐住他。她擡手拍拍他的背。
“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長吐了口氣,“我媽身體出了點問題,過幾天得動個手術。”
“啊?需要手術,這麽嚴重?”她大驚。
“也沒有這麽嚴重。”
但是你臉色這麽差。
池嬈擔心,稍微往後仰身子,想看清他的臉。
祝淮書重新把人拽進懷裏。
“子宮肌瘤。預約了手術。”
“哦。”池嬈知道這個病,好像是種比較常見的婦科病,應該不難治療。她稍微放心下來。
“那我們應該去看看她吧?”
“嗯。這個周末有事,等下個周,我請天假。”
池嬈盤算了下,她這個周周末應該沒什麽事。
“要不,我周天先過去看看?”
“不用。”
他回絕得太快了,她有點驚訝。
“哦。那就不去了......”
她聲音小小的,有點失落。祝淮書意識到自己太冷硬地拒絕了她的好心,有點心疼。
“她這幾天心情不太好,不想見人。等下周一起過去吧。”
她點頭。
周六上午。
池嬈關掉自己第五個鬧鐘的時候,腦子還不太清醒,但是隐約覺得有什麽事。
宴會。
她兩眼一睜,唰地坐起身。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該死,又睡過頭了。
她趕緊下床洗漱。阿姨進來,叫她吃早午飯,她過去簡單對付了幾口,趕緊回房化妝。
她畫了個适合晚宴的明豔大方的妝容。然後挑了條簡單的滿天星鑽石項鏈,搭配同系列耳釘。
她還特意把婚戒翻出來了。素圈戒指,放在纖若無骨白皙細膩的無名指上,格外秀氣精致。
最後,她換了身裸玫瑰色長裙,站在鏡子前,得意叉腰。
誰不想出個絕對豔壓的風頭呢。
打扮得差不多了,她給祝淮書打電話,等待接通的時間,前後轉身,打量自己。
祝淮書沒接,過了會兒,給她撥了回來。
“喂,祝教授。你還在開會嗎?”
“嗯。還沒結束。”祝淮書說。
“那我什麽時候過去呀?”
“嗯?”
“不是說有晚宴嘛。”
祝淮書頓了下,“你想要參加嗎?”
盡管他沒表現出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他本來沒打算叫她去的。
“我怕你沒伴嘛。不過我才剛起床,還需要化妝什麽的,太麻煩了。”她打了個哈欠。
“在家玩吧。可以叫小北陪你。他應該閑着。”祝淮書說。
“好吧。那你早點回來。”她蹲下身,裙擺的開衩讓膝蓋露出來了,她用手指在上面畫圈圈。
“嗯。你好好吃飯。”他囑咐。
她鼻子忽地一酸,把手機拿遠。
“我想出去喝酒。”
“行。早點回家。”
“今晚不回了。”
祝淮書耐着性子:“我結束之後去接你。”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迅速挂斷電話,把手機放腳邊了。
一個晚宴而已。不去就不去了呗。
他之前也沒說要她去,是她自己瞎準備。不去就不去了呗。
手機又響了。
來電顯示祝教授。
她揪揪裙擺,沒去接。
等過了好一會兒,她揉了下眼睛,才撿起手機。
祝淮書解釋說最近酒吧有出事的,她要是想玩的話,必須要找人陪着,但是不能通宵。
[少喝點冰的。乖。]
她收拾心情,迅速打了一行字回複過去,[知道啦]
梁絲知道池嬈要大駕光臨,提前半小時就出去等着了。
眼前的車過去一輛又一輛,她終于等到一襲晚禮服,精心打扮的女人。
“太給面子了,姐們。剛從紅毯上下來?”
池嬈剛從後排下車,梁絲忍不住貼上去。
“這屁股,這腰,這奶奶。”
“差不多得了。”池嬈擋住梁絲色眯眯的眼睛。
“現在能進了?”
時間有點早。有些地方這個點不會開門。
“能進,就是人不太多。”
眼前是個Pub入口,霓虹燈牌挺大一個,鐵門小氣不少。
“好地方。不用想,跟我走就是了。”
梁絲還叫了幾個朋友。
柯朗和劉宇揚從放暑假就沒見過了,看見池嬈,滿眼驚豔。
劉宇揚:“瑤瑤。你今天也太漂亮了。”
柯朗:“瑤瑤,你之前就很漂亮,今天就跟仙女兒似的......你上回讓我學的搖骰子我都學會了,咱們等下玩吧。”
太久沒見,大家都很熱情。只是池嬈今天心情實在算不上多好,懶得應付。
梁絲說:“讓開讓開,瑤瑤今天是有正事來的。”
她把幾個男的轟走,叫了個女孩過來,給池嬈介紹:“這是亞姐。網名亞美。某音千萬粉絲博主。”
這是個黃黑皮,畫着誇張歐美截斷妝的小個子女孩,“你好,我是林亞。”
“你好。池瑤瑤。”池嬈強撐着跟人打招呼。
“你怎麽了?”梁絲剛開始以為池嬈是沖着網紅來的,對男人沒興趣。現在看來,她好像對什麽都沒興趣。
“開瓶酒。”池嬈說。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顧铮官宣都沒見你喝這麽多。”
“到底啥事啊,你別憋着行不行。”
“少喝點吧姑奶奶,你醉了我咋交代。”
池嬈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攔都攔不住。梁絲在一邊幹着急。
池嬈兩頰有點紅,躺在卡座沙發上,噘着嘴看天花板,手臂還搭在靠背外邊,
周圍不時有人經過,梁絲生怕誰不長眼,一個不小心,把池嬈手臂給撅折了。她只好時時在旁邊看着。
“梁絲......”池嬈叫了聲。
“什麽?”梁絲只能看到池嬈嘴巴動,聽不清,急得呲牙咧嘴,湊近聽。
池嬈說:“我想上廁所。”
梁絲:......
“上輩子欠你的。”
她扶池嬈去洗手間,中途怕池嬈會吐,走得很快,一路撞了不少人,一邊走一邊道歉。
“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抱歉抱歉......”
走到洗手間,池嬈卻不動了。梁絲說:“去上啊。你自己上不了?”
“我不想上。就是裏面太吵了。”池嬈歪歪扭扭靠在牆上。
梁絲這才發現祖宗手裏居然還拎了瓶酒。
“我真的是......服了你。”
梁絲叉腰,忍了一晚上火氣,像座活火山,随時可能爆發。
“你長嘴用來幹嘛的,池瑤瑤?有什麽事不能說?只會喝喝喝,你看你喝死在這裏,我理不理你。”
池嬈癟嘴,霎時就紅了眼眶。
“梁絲......”
“別跟我裝可憐。剛才勸你怎麽不聽。”梁絲說。
池嬈看她一眼,又垂下眼:“我前兩天,在華都附近的美容院,辦了張兩年的卡。”
“便宜不少吧。”
“祝教授好像知道什麽意思,抱住我親了好久。”
“......”梁絲扭頭想了想,又扭回來,“你是來給我吃狗糧的?”
池嬈說:“然後他看見我在雲撸貓,問我喜不喜歡那種貓,想不想養。”
梁絲越聽越迷糊。
“你想說什麽?”
池嬈低頭默了會兒,沒想出理由,舉起酒瓶,被梁絲按下。
“你再喝一口試試。揍你。”
池嬈眨了眨眼睛,睫毛濕潤,“我前兩天去,前兩天去聽祝教授開會......就跟,就跟。你還記得學長不?”
“哪個學長?”
“黃色那只。”
梁絲:......
原來是那只黃狗啊。
“我聽祝教授跟別人開會,就跟學長那天不小心跑進咱們教室似的。你說這聽不懂,能怪學長嘛,根本不是一種語言嘛......”
梁絲說:“咱這學科都不互通。你叫祝教授去聽歷史課,他也只是門外漢啊。”
池嬈遲滞地點了點頭。
她垂下眼,輕聲說:“可是有人懂他。”
“專業上懂他的可多了去了。這領域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可是這個人不一樣......人家聰明,又漂亮,專業能力可強了,兩個人之前就認識,現在也很合拍。”
“祝教授是那種出軌的人?”
池嬈搖了搖頭。
她覺得祝淮書不至于。
“那你擔心個屁。”梁絲費解。
“祝教授前兩天陪我看綜藝來着。我看他明顯不感興趣,但是還是陪我看了......我好喜歡他啊,就是喜歡他,但是我追不上他,嗚嗚嗚嗚......”
池嬈本來很平靜,說着說着突然爆發,仰頭大哭,金豆豆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你特麽就是來給我喂狗糧的。”
梁絲無語。
這姐們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錯了。這不是很明顯的雙箭頭嗎,婚都結了,居然跑這裏跟她這個單身狗明哭暗秀。
現在恩愛狗都這麽綠茶了嗎。
“手機給我。”
池嬈哭得滿臉是淚,抽空敷衍她一句:“幹,嗝,幹嘛......”
“給你的祝教授打電話,叫他來接你。”
池嬈哭得更大聲了,“他沒空......”
“他幹嘛去了他沒空。”
“參加晚宴,跟美女喝酒呢吧哇嗚嗚嗚。”池嬈鼻涕眼淚一起流。
梁絲恍然大悟,怪不得池嬈今天打扮得跟走紅毯似的。
但是祝淮書為什麽不帶她去?
池嬈一直沒心沒肺,能讓她情緒這麽大,恐怕這段時間沒少受委屈。梁絲越想越心疼。
“他現在在哪?”
梁絲殺氣騰騰。
池嬈又多喝兩杯酒,一路迷迷糊糊,直到下車,眯了眯眼,看見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式酒店。
“這、這哪?”她站不穩,前後來回晃悠。
梁絲剛才打了一路電話,不知道在聯系誰。一邊的花園小道跑出個管家模樣的人,請她倆進去。
“我跟你說,等會兒咱們上二樓,在上面看看,到底是誰跟祝淮書一起參加宴會的。要沒有女的,咱就當沒這回事。要真是你說的那個女的,咱就觀察一下他倆有沒有情況。萬一有,咱明天就去找律師,離婚訴訟。”
梁絲拉着池嬈,一邊走一邊囑咐。
“我不想進去......”池嬈賴在原地不動。
梁絲兩只手拽她,“不進也得進。心裏都有刺了,不□□,以後疼死你。”
一路拖,一路拽,梁絲從後門把池嬈弄到酒店二樓。
一樓宴會,正裝出席的人來回走動,專門的樂手站在臺上拉小提琴,琴音和緩優雅。
梁絲扒在二樓平臺的窗口邊,視線打圈掃過一樓。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找到了。十點鐘方向,看見沒。”
她拉了拉身後的池嬈。
“身邊好像是有個女的。”
池嬈心裏一刺。
她揉了揉眼睛,視線總是模糊,極目看過去,看到祝淮書熟悉的背影。
他正在跟身前的人聊着什麽。身邊的女人穿了身紅色裙裝,她回頭跟人打招呼的時候,池嬈認出那就是安雅麗。
“你等我觀察觀察,要是有什麽,我肯定能看出來......哎你哭什麽?”
梁絲話沒說完,聽見池嬈小聲啜泣的聲音,趕緊回頭。
池嬈已經哭得情難自已了。
梁絲慌亂:“不是,這還什麽都沒看出來呢......還是你已經知道什麽了?要不咱直接下場給甩他一巴掌呢?”
“這位小姐沒事吧?”年輕的侍應生路過,關切地問道。
“她......”
梁絲還沒來得及回答,池嬈轉身就抱住侍應生,撲在人懷裏哇哇大哭。
梁絲:?
侍應生手足無措。
這地方在二樓窗口,底下擡頭就能看見,不太安全,梁絲在一邊急得團團轉。
“哎。別哭了。再哭要把人都招來了。”
“忍一忍,回屋裏哭行不行?”
“至少別抱着人家哭了。人家小帥哥還有工作要做。”
“卧槽祝教授好像看過來了。松手松手,你是不是想被反向抓奸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