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執着于你

第27章

小櫻找到鳴人的時候，他在洗手間。把頭伸到了水龍頭下，在沖冷水。

“鳴人……？你們……那個……完事了？”

鳴人黑線地擡起頭來，結果一下撞到了龍頭上：“啊以呆呆呆……小櫻感覺我們剛剛在做什麽？果然大人的書看太多了吧……”鳴人捂着頭直起身，接過來小櫻遞的毛巾擦了擦臉：“怎麽了？”

完事了……什麽完事了，根本就是忍耐的要死掉了。

鳴人其實心裏是冷靜的。他之前出了那麽重的手傷了佐助，明明知道他是多驕傲的人卻把人那麽栓在病房裏——他不後悔。只要能留住佐助，他恨自己都沒關系。

他只是……想保護他。

在外逃亡的話，本來的超S級叛忍的身份就會讓他遇到無數的危險。雖然木葉現在封鎖了兩位顧問的死，但是早晚會暴露的，那樣的話佐助在外面就更加危險了。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自己來保護他。只能是在村子裏，雖然村子裏的人都在用那種眼神看他，但只要好好地藏好了……就不會有問題。他不是不信任佐助的能力，他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他當然知道。但是他強行用藥物恢複自己身體的事情讓他很擔心，他看到了大蛇丸和兜的狀态，所以他死都不想讓佐助也變成這樣……只有在綱手婆婆的醫術下才能保全他的身體。

至于讓佐助留在村子裏，會不會再發生危險的事情……他有想到，所以他才會把他那麽铐在那裏。

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麽做。

沒有辦法……

這樣，和曾經他吼過的人有什麽區別……說着為他好的理由，卻把那個少年折了翼，兩個人豈不是要這樣結束了。

鳴人微微苦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了。

他說過……無論發生什麽，都相信他。只要他說，他就信。

所以，哪怕一句話的理由也可以，随便找個借口都可以……為什麽要殺兩位顧問，佐助……告訴我。

“……所以師父才會說……喂！鳴人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啊？抱歉抱歉……小櫻剛剛說了什麽？”鳴人傻笑。

小櫻看着他這張傻臉就想給他一拳，瞪他一眼倒沒再說什麽多的：“師父說，佐助君和斑關系非同尋常，現在忍界大戰在即，之前雷影也有發來過密報問詢相關事宜……所以鳴人你有機會的話好好問問佐助君吧。”

鳴人愣了下，半晌才道：“綱手婆婆……想利用佐助？”

“……話不能這麽說吧，被你說的好難聽，你這家夥。”小櫻沒什麽好氣地給了他一下：“這也是合理的備戰準備啊……斑的實力你不是也清楚？大家都清楚的很。關于他的忍術我們了解的太少了，但是佐助君說不定就會知道。”

“……”其實說回來，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而已，還是想利用佐助……鳴人咬緊了下唇，想到之前他和佐助一起，綱手婆婆說的那些話他就無法接受。明明……她也是想保護他的，不是嗎？“我要去找綱手婆婆。”

“诶？這都什麽時間了，師父休息了啊，有事也明天再找。”小櫻趕緊拽住他，沒好氣地訓他：“師父每天可是相當辛苦的啊，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沒事，我不會吵到她的。”

“開什麽玩笑啊你！這個時間還去怎麽可能不打擾！”

鳴人轉頭看着她，笑了笑：“也是，那我就不去了。那小櫻你告訴婆婆吧，我不會問佐助這種事的。”他的表情冷了下去：“不管婆婆是以什麽樣的理由救佐助，也不管小櫻你或者鹿丸他們是怎麽看佐助——我都不可能利用他。”

小櫻怔怔放開了他的手，看着金發的人走遠，黯然地低下頭。

她本來……還想問問他該怎麽跟佐助君相處來着，現在佐助君是完全不想理她了……

結果鳴人也是……

“啊……這樣啊，那家夥這麽說的啊。”綱手皺起了眉，放下手裏的筆，把披在肩上的賭字和服穿上，嘆了口氣：“真是兩個麻煩的小鬼……什麽利用不利用的，不是順便嗎？像這種接近敵人的機會可不多啊。”想了想，轉向小櫻：“鳴人現在在哪裏？在沒在醫院？”

“現在應該還在家……他雖然一直住在醫院，但昨晚回家去拿換洗衣服了。”

“住在醫院？那家夥不要随便占用病房了……嘛，總之我現在去一下醫院。靜音，這裏就先交給你了。”

小櫻跟在綱手的身後，試探性地問：“師父的意思是……要親自去問佐助君嗎？”

“當然了。本來想的是佐助可能看着鳴人更容易說話一點，不過那家夥可是真不講情理。”綱手笑了笑：“別人給的項鏈都玩壞了，的确是個不應該報以什麽希望的小鬼啊~”

小櫻感覺師父明顯是沒有生氣，微微松了口氣。

兩人推開佐助房門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因為手腕上的手铐鏈子太短，只能微微側身，明顯是個不舒服的姿勢。略長的病號服蓋到了大腿的一半，下面的兩條腿完全露在外面，小櫻臉騰地就紅了起來，趕緊轉開頭。

不過綱手雖然頂着張二十歲的臉，卻畢竟是五十歲的心，這種沒成年的小男生再怎麽漂亮也沒興趣。去櫃子裏拿了套衣服丢給他：“啊啦，昨天做了什麽，這麽激烈，現在都沒穿好衣服。”

佐助瞬間黑線，櫻會那麽容易想歪難道是因為有這麽個不正經的師父麽……

“就是要來說這種事麽，那你可以走了。”

“佐助君……”小櫻不可能像揍鳴人一樣斥責他，但是看到他對火影大人這麽無禮還是會不高興。

“佐助，你前陣子和斑在一起吧。”綱手拉了張椅子來坐在他床前，單刀直入地道：“應該也知道他的月之眼計劃吧？”

佐助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對于斑你了解多少？”

佐助冷冷看着她：“什麽都不了解。”

綱手微微皺了下眉，還要開口門就被“砰”地推開了。鳴人臉色很難看地大步走進來，一點都不客氣地直接站到佐助面前，面向綱手。雖然什麽也沒說，也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但是那副保護的姿态卻讓綱手感覺到……這個小鬼真的生氣了。

小櫻壓根就不敢對上鳴人的視線，盡量地躲在綱手後面。

“婆婆，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專門問佐助吧，既然情報那麽多，直接去查不就好了。”

綱手沒有說話，看了他很久，最後輕笑一聲，站起了身：“也罷。你倒是有點媽媽的感覺啊，鳴人。”轉身對小櫻擺了擺手，笑着走了出去。

……媽媽是什麽意思……鳴人真是感覺現任火影大人比當年可以随便揪胡子的三代目更加沒有威嚴了……

門關上之後佐助拿過那套衣服，起身穿好。看鳴人還是背對自己的可笑姿勢，冷冷道：“還在做什麽，沒事的話就出去。”

鳴人轉身看着他，那雙黑色的眼睛裏還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他決定今天……一定要好好談一下。

手铐被解開的時候，佐助連挑眉的動作都沒有，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活動了下手腕，坐回床裏拿了本書出來。封面居然是追逐的一男一女，鳴人剛剛準備好的話一下全被吓沒了：“啊啊啊佐助你為什麽會在看這種書！！”

“無聊。”

“難道這個病房卡卡西老師住過……”鳴人用力搖了搖頭，跑過去用力拍了下佐助的床，震的床上的人都微微歪了下：“不是這個問題！佐助我有話要說！”

佐助這次幹脆連兩個音節都懶得施舍他，繼續面無表情地翻着書頁。

“喂，佐助，之前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吧。”鳴人看佐助的表情依然沒有波動，低聲道：“你說，我是你的死穴，你還說你殺不了我。”

佐助諷笑一聲，擡頭看着他：“那是計劃。不把你哄的開心了，我哪裏有機會在村子裏自由行動，殺掉那兩個老東西？”

“佐助，你是認真的麽？”

佐助沒有說話，冷然地看着他。

鳴人笑了下，這個笑容卻和平時健氣的樣子、之前可怕陰冷的樣子都不一樣。佐助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這個笑，只是……看着他露出這種表情，他不會感到開心。

漩渦鳴人之于宇智波佐助，究竟到了什麽地位……恐怕這兩個人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佐助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波動，依然冷漠。

“嘛……我知道了。”鳴人淡淡地道：“傷的話，再養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然後佐助就去我家住好了。”

“我可不想再去你家了。”

“那麽之前，你的笑也都是假的麽。”鳴人忽然開口，突然的問題讓佐助愣了愣：“回答我。”

佐助随手把手裏的親熱天堂丢掉，正好砸到了鳴人臉上。鳴人一動沒有動，佐助只是翻了個身，背對鳴人。“睡了。”

“佐助。”

沒有回應。

“佐助，回答我，什麽時候開始你這麽不願意直面我了。”

“那，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傻瓜一樣的吊車尾這麽婆媽了。”

“唔，那大概是從我發現我的心意開始吧。”鳴人淡然地看着少年因為瘦削而略顯單薄的背影。“我發現，我喜歡了佐助很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