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 死裏逃生之又落虎口
我被他掐的頭腦發漲,四肢發軟,待他說中我的名號時,心裏緊跟着劇烈的顫了顫。
“你放手,”閣主姐姐沒了當初的鎮定:“他怎麽會是舞傾城,舞傾城早就死在護城河裏,大人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也好奇,他是怎麽逃出升天,身中臘月寒霜沒有解藥卻可以活到現在?”
“所以他根本不是什麽舞傾城,刺史大人,你看清楚了,他可是個男人,沒有哪個男人可以舞得出那般的傾城絕豔。”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拿大拇指碰了碰我的喉結:“但是他聽見了我們的談話。”
“我敢保證,他決不會說出一個字。”
我配合的使勁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有什麽機密,但我确實什麽也沒聽着,就這麽被滅了口,也太冤了。
那人眼神裏的殺意消減了許多,我以為我就此逃過一劫,可那人眼中精光一閃:“可我不相信你的保證。”
手上突然用力,明顯是要置我于死地,我拼命掙紮,然而死神離我只是寸步之遙,我清楚而深刻的感到死亡的逼近。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閣主姐姐拿着一只金釵抵在那人的脖子上,金釵入肉三分,淌出一條血痕:“桓沖,立馬放手,否則別怪我柳雲娘不顧惜當年情意。”
桓沖?原來他果然是桓沖。
桓沖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雲娘,你為了這小子竟然這麽對我?”
閣主姐姐冷笑一聲:“我只是想提醒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話,可是刺史大人總是健忘,既然如此,我柳雲娘只得再次提醒一下刺史大人,他是我鳳鳴閣的人。”
桓沖眼神狠厲:“雲娘,你可真叫我失望,”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松開,轉而一掌拍向閣主姐姐的心口,電閃雷鳴般,閣主姐姐似乎沒沒料到由此轉變,提防不及,心口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整個人被打飛出去了幾米遠,後背撞上了竹子,被反彈回來半米遠,就勢跪在了地上,手中金釵掉落,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閣主姐姐,”我大喊,便要沖過去,桓沖身子陡然一轉,收掌發力,一掌拍向我天靈蓋。
我急急後退,轉身繞到了兩棵竹子的後面,那大掌恐是難以收回,一掌拍在了竹子上,竹葉紛紛震落,竹子立馬半腰折斷,我看着這棵斷掉的竹子,心裏漏了半拍,這力道,假如我剛才沒有避開,那折斷的将會是我的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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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不容我多想,我随手抓起了一只斷竹便向他襲去,可是這竹子枝多葉多,攻擊力極差,殺傷力更是為零,但卻成為我的一道屏障,我胡亂揮舞,有些時候甚至打到了他的臉,而他,似乎無法下手,看來,我今天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我舞的更起勁了。
桓沖停止動作,站在原地,看我,像看個瘋子般,然後一把抓住了竹梢,往後一帶,我一下子反應不及,頓了一下,眼睜睜的連人帶竹一起撲了過去。
桓沖反起一手,一掌向我襲來,眼見中招,卻見一道亮光劃過,恰好貼着桓沖襲來的手掌,讓桓沖的大掌立馬改了道,那道亮光緊接着穿過幾棵竹子,最後定在了地上,我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只半尺來長的匕首。
桓沖神色立馬謹慎了起來,收起手掌看向飛刀射來的方向,我也随之看去。
竹林深處,一個身着灰衣,頭戴氈帽的男子策馬而來,行進如風,仿佛這大片的竹木都不曾阻礙他半分。那人侃侃繞過桓沖,一把将我攔腰抱之馬上。
這變故來得實在突然,或是桓沖也沒有料到,等我穩過心神,我們已出了竹林,避過官道,往深山裏奔去。
眼看這男人并沒有停下的意思,我心裏強烈的不安,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閣主姐姐因為我而傷了桓沖,以桓沖的狠辣,定然不會饒過閣主姐姐。
我要去救她。
“麻煩你先停下來。”
後面的人毫無反應,依舊策馬疾行。
我又重複一遍:“恩人救命之恩我裴冉定然相報,只是我的姐姐現下有性命之憂,我必須回去救她。”
後面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要翻下馬去,後面那人卻是一下點住了我的穴位,讓我動彈不得。
我心裏一涼,莫非這人不是來救我的?無數可能在我腦海裏走了一遭,但似乎都說不通。
我嘗試着與他溝通:“不知這位大哥是要帶我去哪兒?”
我以為後面的人會仍無反應,卻聽見不冷不忍的來了一句:“公子去了便知。”
不錯的進步,我又問:“不知這位大哥為什麽救我?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們認識麽?”
後面的人再不答話,無論我怎麽問。
約麽半個時辰,這男子終于停下馬來,此時,我們已進到叢林深處,在馬停下的地方,有人工鋪建而成的石階路,蜿蜒至山上。
這灰衣人把我放下馬來,又解了我的穴:“跟我上去。”
我低下頭,看清了掩在帽檐下的臉,這人,我似乎并沒見過。
趁這人松懈,我飛起一腿撩上馬背,剛上去一條腿,卻被這人扯着手腕一把拽下馬來,那拽着我手腕的手再不放松,如一只鐵鉗般拉着我順着石階路而上。
我掙紮,奈何怎麽也掙紮不開,不免氣急:“放開,我要去救我姐姐,你放開,我姐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擔得起麽?”
那人走的臉不紅氣不喘:“公子,你連我一只手都奈何不了,回去了也只是送死。”
“哪怕送死,我也不能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這人往上支了支氈帽,露出一雙三角眼:“公子情真意切,膽識過人,在下佩服,可是在下奉命把你帶到山上,救人的事還是和我們主上商量吧!”
主上?“你們主上是誰?”
這人笑笑:“見了便知。”
“那你叫什麽名字?”
“姚苌。”
山,越來越深,路,越來越陡,忽聞山上有談笑之聲,我擡頭望去,似有兩名男子正坐在石桌前品茶,左邊的那位被樹枝掩去了大半個身子和樣貌,右邊的倒是看得清楚。
那男子長得很好看,好看到即便如我般早已對美人産生了審美疲勞的眼睛都突然放亮,那男子長發飄飄,風流俊雅,舉手投足間風情無限,而且全身上下無不透露着閑适和高貴。
或是察覺到有人到來,那男子轉過頭來,竟是沖着我微微一笑,眉眼盡是魅惑撩人。
我吐出一口氣,這人該不是幹那個的吧?
随着腳步的逼近,我看見了被樹枝擋住的另一個男人,而那男人正咧着大嘴朝我笑。
“王猛?”
炎炎烈日,我的後背突然攀上一股涼氣,堪堪後退兩步。
“冉弟——”
我恨很,這回我是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