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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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竟然回來了。
第一眼,餘憶還以為是自己醉酒的錯覺,但是下一刻,他就親自證實了這一切的真僞。
因為他撲着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更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剝,瘋狂的親吻讓彼此都差點窒息。
沈知的力氣不比他小,他狠狠咬了一口,一把将闖進來的人推開。
“神經病啊!”
一絲血液的腥鏽味暈開在唇邊,深紅的顏色鼓成一粒血珠,而後随着嫣紅的嘴唇流成一線。
餘憶擡手抹了下嘴角,疲軟的眼皮下藏着令人恐懼的光。
“滾出去。”
沈知極力平複着呼吸,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
然而身後的人卻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絲毫沒有惹惱了別人要離開的覺悟。
沈知猛地轉過身來,質問:“聽不懂人話是嗎?”
然而他随即一愣。方才還在發酒瘋的人竟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委屈得眼中像泛着淚光,鼻頭微紅,唇上還凝着血珠。
這樣一副面容,真是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可沈知早已看慣了假模假樣的楚楚可憐,他鼻息間冷哼了一聲,無語地轉過身去,邊往浴池走邊說着:“喝多了就回去睡覺,別來招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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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旁若無人地脫下被打濕的浴袍,緩步走進臨窗的橢圓形浴池,将身體整個泡入幽香彌漫的熱水中,坐靠在邊緣閉上眼睛舒氣。
“哥哥。”
一聲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像一粒投河入水不見波瀾的石頭,沈知睜開眼,發現餘憶正坐在浴池旁盯着自己。
“酒醒了?”
沈知并的臉上既沒有詫異,也沒有疑惑,仿佛早已預見他沒有離開一般。
“我沒有醉。”
餘憶靜靜地盯着他,唇邊的血珠因牽動沁滿唇面,像上了一層血色的咬唇妝。
沈知看着他,柳葉般的眉眼裏流露出一絲嗤笑:“你不是去相親了嗎?怎麽,對Lucy不滿意,到我這兒來撒氣?”
餘憶一愣,太陽穴再次突突跳了幾下,他努力沉住氣,無辜的眼神轉而暗下去。
“你跟Lucy認識。”
沈知如實回答:“見過,也是咱爸安排的相親,不過剛見面我就跟她坦白了,我喜歡男人,要是她答應聯姻,就只能做同妻。”
餘憶輕笑了一聲:“你倒是爽快。”
沈知的目光流轉,似有深意地看着他:“乖弟弟,做人要誠實,騙女孩子可不好。Lucy玩得很開,你要真想睡她,記得帶套。”
餘憶一凝眉,心好似突然被敲了下。
他笑着,手輕輕貼上沈知臉側,緩緩滑到脖頸,像是溫柔的撫摸,又隐約帶着威脅。
“我不會再騙人了。”
他随手解開腰帶,“這浴池這麽大,我跟哥哥一起泡泡吧。”
沈知咬緊牙關,被餘憶從背後摟着操了進來。
熱水激蕩,來回拍打在兩具赤裸的身體上,沈知的內外都被熱流包裹,快感接連攀升,身體像要漲到爆炸。
半醉的餘憶更加不知輕重,逮着沈知便瘋狂地進出,逼他站着,站不住便跪趴在浴池邊,屁股被撞得肉浪翻滾,身子抖成篩,活像一只經不住操到小母狗。
餘憶惡狠狠地發洩,一絲喘息不留,瘋狂地将人一次次送上高潮,他一邊操着,一邊還不滿意地咬在人耳邊。
“哥哥是不是也跟很多人做過?我不帶套子,會不會染上什麽病啊?”
沈知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的氣勢都弱了半截,言語卻仍然毒辣。
“我睡過的人…總比你睡過的多……啊嗯…怎麽、你怕了啊……啊!……”
餘憶使壞猛地一頂,直接射在沈知裏面,硬熱的性器在緩慢的研磨下持續一股股射精,他悶喘着享受高潮的快感,許久,才笑盈盈地将癱軟的人摟進懷裏。
他撥開沈知濕漉漉的頭發,心滿意足地看着眼前這副破碎而迷人的面容,這只能由他來觀賞的姿色。
“哥哥想多了,我喜歡還來不及,怎麽會怕呢?”
沈知像是被折磨狠了,被熱水嗆得還有些輕微的咳嗽,他順勢靠在餘憶的懷裏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靜靜回望着那雙盯着他的眼睛。
“我記得有人說,人們對與自己容貌相似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喜歡。”
細長的睫羽忽閃了一下,像掃在抱着他的人心上,“餘憶,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啊。”
餘憶忽地愣住了。
然而懷裏的人話剛說完就閉上眼,脫力似的滑進水中,眼看剛剛平靜的水面直接沒過了他的唇鼻。
餘憶吓了一跳,當即将水裏的人撈起來。
“沈知,醒醒,沈知。”
餘憶拍了拍他的臉,然而沈知的眉心微微一皺,卻沒能睜開眼。
餘憶這才意識到浴池裏的水已經涼了一大半,他沒辦法放任沈知淹死在自己面前,只好先将他從水裏抱出來。
餘憶胳膊一用力,沒想到懷裏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輕盈一些,他低頭看看那副如同熟睡般的面容,突然發覺這張臉似乎比前段時間清減了不少。
餘憶沒再多想,将濕漉漉的人放躺進柔軟的大床上。
随後,他巡視了一圈,拎過條厚實的浴巾将床上的人簡單擦了擦,碰到那兩條細長的腿時,他無意中瞥見了股縫中流出的稀薄液體。
自己射得還真滿當,餘憶神思一晃,差點又要硬了。
餘憶對着那處胡亂擦了擦,萌生了要逃離現場的念頭。
就在這時,沈知突然睜開了眼。
“好冷……”
聲音氣若游絲,半睜開的眼睛裏一片猩紅血絲,餘憶聽清了這兩個字,這才發現沈知的臉頰紅得有些厲害。
他用手背貼上那沾着水珠的光潔額頭,溫度不是一般的燙,他又摸了摸對方的臉頰,脖頸,前胸,全部都很燙。
自己同樣從水裏出來,皮膚卻透着清爽的涼意,眼前這人分明是發燒了。
他本該拉上被子就走的。
但他卻鬼使神差地翻出了退燒藥,端了杯溫水回來,就這麽片刻的功夫,沈知的嘴唇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餘憶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起來吃藥了。”
沈知的眼皮只微微開了條縫,便再沒有睜大一些的趨勢,他艱難地喘了口氣,氣體很燙,像刀鋒般割着嗓子。
“我不喝…你不就喜歡…看我這幅模樣嗎……”
餘憶微微一蹙眉,靜默了片刻,而後喝了口水,又掰出一粒膠囊塞進了沈知嘴裏。
沈知貌似連吐出來的力氣都沒有,餘憶低頭吻住他的嘴,将口中的水渡了進去。
猝不及防,沈知被迫将膠囊吞了下去,幹涸的嗓子得到了一絲絲浸潤的安撫,随後又變得幹澀難忍。
見沈知吞了藥,餘憶才頓時松了口氣,方才的氣氛很微妙,他放下水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突然而至的聲音卻再次拉住了他。
“餘憶,到此為止吧,我們放過彼此。如今父親看重的是你,我不會阻礙你什麽的,我可以從這個家裏離開。”
如潮的往事再次翻湧而來,每每都令他透不過氣,餘憶轉眼看向那個神色虛弱的人,眼神中盡是哀怨。
他想起小時候自己高燒不退,肺炎咳到嘔吐,母親冒着大雨帶他去看病的日子,急診室裏人來人往時不時上演生離死別,他無助地倒在母親的懷裏,聽着母親為籌醫藥費而心力交瘁地哭喊,連眼淚都已經流不出來。
哥哥可從未經歷過這些吧,柔弱的身板經不住操,含點東西就發燒了,要是放在小時候,他的私人醫生早就飛奔到家裏為他親自看診了。
享盡一切的人說放手就放手,可他呢,他失去的和承受的,又有誰來賠?
還不夠。
餘憶深深望着那張脆弱的面孔,這張神色從來高高在上的臉,如今也有低眉順眼哀求他的一天。
嘴唇一勾,那冷冷的笑容又浮現出來,皮肉的牽動讓咬傷再次滲血,他緩緩低頭獻上一個充滿血腥的吻。
“哥哥,要是我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