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勤奮好學
早晨的空氣中孕育着愉快的氣息,一切美好的感覺似乎在早晨萌芽。
這天早晨,江花和王若華在水池前梳洗,張哲源提着拖把又毫不客氣地過來湊熱鬧。
見是張哲源,江花說:“同志,你真忙!”
張哲源回答:“工作嘛!”他的話總是出人意外,令人捧腹,江花和王若華啼笑皆非。
江花舊調重彈,又打趣張哲源。說:“同志,我說我們門前的路你怎麽不給掃掃?”
張哲源繃着嘴,天真地笑着,然後好像又很認真地說:“我好像說過了,那不是我地盤兒吧!”
江花和王若華忍俊不禁,再次被逗笑。
“同志,花兒都答應幫我們澆了,這地一塊就掃了吧!”江花還在央求。
“這個——這個——真的無能為力。”張哲源看似真的很為難。
江花卻給出個評價:“小氣。”
而王若華微笑着,還是一言不發。
張哲源提着拖把走開,就如同揮舞着關公的青龍偃月刀一般,一個漂亮的橫掃千軍動作,剛從公司質檢室走出來的趙芳就遭了殃。
“小張,我新買的褲子呀!”
趙芳看着身上水跡斑斑,真是要遷怒張哲源了。
張哲源瞠目結舌,愣在原地,像極了一個闖了禍的孩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收場。趙芳看他憨态可掬,馬上又轉嗔為喜:“沒事兒,忙你的吧!”
“小夥兒,能幫我們去村裏打桶水嗎?”水電室的丘守業喊張哲源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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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杉新新家園工程水不能飲用,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張哲源就是因為給中都成公司經理喬藍祥打了桶水,才被點名進入公司工作。
張哲源滿臉不悅,這超出了他的工作範圍,想要推卻,卻又抹不下面子,畢竟水電室丘守業第一次找自己幫忙。但是他短暫地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看着張哲源遠去的背影,丘守業笑呵呵地說:“小夥子還有點兒不願意。”
俗話說:“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張哲源不但幫水電室打了水,而且還把飲水桶插上了飲水機。總不能把飲水桶放到水電室就走,他認為那是很不禮貌的,出力還不讨好。
水電室經理劉立柱連忙拿起辦公桌上的一瓶冰紅茶塞到張哲源手裏,熱情地說:“謝謝你了小夥兒。”
張哲源施“恩”不圖報,左右推卻,看劉立柱、丘守業很真誠的樣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紅茶。但是他走出水電室,看了看瓶口,随手又放在了水電室的窗臺上。因為瓶口有已經有松動過的痕跡,所以他就表現得有點兒“憐者不食嗟來之食”的骨氣了,其實那瓶紅茶只是劉立柱剛打開,只是還沒來得及喝。
日後,丘守業逢人就誇張哲源,有性格,心夠細。
一個傍晚,曲陽三建生活區。
民工宿舍內,張哲源正在專心地練習毛筆字,突然陳昌旺來訪。
陳昌旺進門就問:“張哲源,在屋裏幹什麽呢?”又見張哲源沒穿上衣,于是又批評說:“怎麽這麽不文明,光個膀子,有辱斯文了啊!”
張哲源挺直腰,長長地噓出一口氣。說:“閑着沒事練會兒字,你看練得我滿頭是汗。”
陳昌旺好奇地誇獎:“哎喲,挺有上進心的嘛!我倒要看看練得怎麽樣。”
張哲源故作深沉:“幾天沒練,手又生了,只怕入不了你的法眼。”
陳昌旺一邊欣賞,一邊評價,故意皺着眉頭說:“練得這什麽呀,中國人看不懂,外國人看不明白的。”
張哲源就知道陳昌旺會打擊自己,于是作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給個好評吧,要哭了。”
陳昌旺笑了笑:“行啦,你也別逗了,留着這手哄小姑娘吧!走,到沙峪花園廣場上吃飯去。”
眨眼間,張哲源的臉上泛起驚訝之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昌旺請他吃飯,真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在外打工數年,第一次有人請自己吃飯,而且還是個知識分子,張哲源想想就覺得榮幸。不過他也知道,陳昌旺為什麽請自己吃飯。
沙峪廣場上霓虹燈亮起,前來消遣的人絡繹不絕,三五成群。在黃昏的輝映下,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一幅安寧祥和的畫面。
廣場一角,花園餐廳內,張哲源和陳昌旺相對而坐,訴說着各自的生活經歷。
張哲源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顯得格外興奮,簡直都要飄飄然了。“昌旺,能問你個事兒嗎?”他冷不丁地問陳昌旺。
陳昌旺夾了口菜含在嘴裏,邊嚼邊說:“問。”
張哲源猶豫了一下:“你的理想是什麽?”
陳昌旺放下筷子,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坦然地說:“一個成功的企業家。”随後他又反問張哲源:“你呢?”
看着陳昌旺犀利而又略帶笑意的目光,張哲源倒顯得有些扭捏。他有些支吾地說:“我的——也談不上理想,頂多也就是個夢想。”
陳昌旺又笑問:“什麽夢想?”
張哲源沉吟着說:“我想做什麽事,一般都不會輕易說出口,行動代表一切。”頓了一下又接着說:“若幹年後也許我會出人頭地,若幹年後我可能還是我,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打工者。”
陳昌旺的笑臉變得好奇起來:“這麽神秘!如果照你這麽說,是說我有點自大了?”
張哲源趕忙解釋:“不不不,你敢說,我倒是挺佩服你,因為你有學歷和這方面的實力。”
陳昌旺不以為然:“有什麽不敢說的?”
張哲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但仍風趣地說:“有一句話叫人言可畏,咱寧可平凡地度過自己的一生,也不能讓別人給笑死。還是那句話,行動代表一切。”
兩人吃完飯,在廣場上又游玩了一番,這才返回三杉欣欣家園。
時間還早,陳昌旺請張哲源到辦公室再玩會兒,正好張哲源也沒有睡意,于是就愉快地答應了。
陳昌旺盯着顯示器,手指在鍵盤上自如地跳躍,文字迅速占據了顯示器上的白色空間。張哲源特別羨慕,想自己什麽時候也可以擁有如此瘋狂的打字速度那就好了,頓時求知欲傳遍全身。
“昌旺,什麽時候教我五筆和盲打呀?”
張哲源請教陳昌旺,并帶着真誠的微笑。
見張哲源想學習五筆打字和盲打,陳昌旺卻眯着眼笑了。然後略帶嘲笑的口吻說:“你算了吧!還是先把标準拼音練熟了再說吧!”
然而張哲源卻不贊同陳昌旺的說法,反駁說:“就是因為用拼音打字慢,我才想學五筆。”
陳昌旺實在不願打擊張哲源的好學之心,于是耐心地告誡:“學五筆和盲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這是一個時間問題,需要一個過渡期。特別是學五筆,要有一定的文字基礎,能熟背五筆口訣,而且還要會拆字。”
張哲源雖然聽得有些發蒙,雲裏霧裏的,但是信心依然堅定。他有些自負地說:“我可是對文字有一定愛好和了解的,學五筆應該不難。”
陳昌旺忍不住又笑了,然後給張哲源指出一條明路:“你可以買一本《五筆打字》書,自學成才嘛!”
因為好學,張哲源和電腦結下了不解之緣,只要有時間,就泡在陳昌旺的辦公室,認真學習和實踐,不揣冒昧地問這問那。起初,陳昌旺還能耐心教導,時間長了就有些不勝其煩了。他也識趣,從陳昌旺的辦公室發展到中都成公司的辦公室,學得悶了,就玩一些力所能及的游戲,并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