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不予搭理，繼續繪着紙上的樓宇。少女見他如此淡漠，眼神有些糾結,卻還是厚着臉皮走了過去。
“小雲，你不會還在生前幾天的氣吧？”
小雲聽她一說，手上頓了一下，卻還是繼續畫着，頭也不回，只淡淡的說道：“我早忘了。”
“真的？”白麗穎臉上微喜，似乎剛才那一陣的緊張感也随之消失，低頭看了眼他手裏的畫，就問：“今天你們班不是畫人物嗎？你怎麽又逃課了？”
這時，唰唰的紙筆摩擦聲從他筆下傳出，伴着他變聲期的沙啞，在這寂寥的古亭下顯得格外漠然。
“我不會畫人物。”
聽着他說，白麗穎不免詫然，她這還是第一次聽小雲對自己坦言，不免心裏歡騰了一下，就又問道：“為什麽？”
他手上動作停住，回頭看向她。秋季裏的陽光溫溫軟軟的，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了他臉頰，映在了他稚嫩而輪廓分明的五官上，濃濃的睫毛，深黑的眸，□漂亮的鼻尖，寡情淡色的唇瓣，一切是那樣的俊美非凡。
他對她說：“要不，妳當我的模特。”
似乎在這一瞬間，她看着他，如同被吸進了一方天地，一個奇幻絢麗的，讓她執迷的天地。
“好啊！”
他看着她點頭，不由勾起了嘴角。這是白麗穎見他笑的僅有幾次的其中一次，而且，是第一次為自己露出的笑。遽然間，她覺得這樣的笑就像是昙花，卻如罂粟般在她心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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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課後，白麗穎都會第一時間趕回家，連學生會的工作都交給了別人去做，甚至與男朋友的約會也擱置在了一旁。為的只是能抽出時間，給他做人物模特。
白麗穎也不知道自己這漸漸過分期待的心裏是為了什麽？因為她想看他笑？還是希望少年畫家為她畫一幅處女作，或許，只是由于聽見了父母的話而産生的同情心太多的太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了什麽？短短的一個多星期，原本水火不容的兩人，竟在這畫與被畫的過程中，關系緩和了起來。
“我說，你都沒有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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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麗穎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正對着自己畫着速寫的小雲提出疑問。小雲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動着手裏的筆，言語清淡道：“我不知道朋友該怎樣定義。”
“定義？”其實，剛才她問出這話後才有些後悔，此刻，未料他竟沒有像以往那樣冷語相向，反而問她何謂朋友。一時間，白麗穎也不知該怎樣回他，因為在她覺得只要意氣相投的，玩得不錯的都應該是朋友。
過了半晌，她既沒說出個所以然，小雲也沒繼續追問，只是一心瞧着她動筆畫着。直到晚飯時間，張桦叫兩人下去吃飯。
白麗穎起身，剛走過去想去看看小雲手裏的畫冊，他卻是一如既往的将其收起，對她說：“我還沒畫完。”
“怎麽可能？我都看見你畫了好幾頁了，怎麽可能沒畫完？就一眼，別小氣嘛！”說着，她就開始搶他放在背後的畫冊。因為小雲還在長身體，身高也不過比白麗穎高出三公分，他側過身，她伸手還是能夠到。
也只在這一躲一奪的過程中，他側身後退的瞬間，她忽然而上，霍然在她剛要觸碰到他手裏的畫本時，她的右臉擦到了他的右臉，滑膩瘙癢的感覺一閃而過。
小雲面上一愣，她已經從他手裏搶過畫冊，對着做了個鬼臉：“被我搶到了！”他眉頭一皺，便想伸手奪回，誰知，白麗穎轉身就跑下了樓，丢了句：“看完我再還你，小氣鬼！”
看着她匆匆下樓的芊芊背影，他眼裏閃過一絲窘迫，擡手撫上剛剛兩人一擦而過的臉頰，猶如那溫暖柔滑的感覺還一直留在肌膚上，如同被貓撓了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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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黃昏就像眨眼飄零的落葉，冬季悄然而來。
對于小雲來說，他的生活圍繞的除了上學，就是作畫，兩點一線的一成不變了好幾年。這一天，他難得上街買美術工具。
剛上樓，就見着店門口轉角處站了一男一女，男生将女生按在角落，從背後看去，他倆似乎正在接吻。
他本是不以為然的繼續往裏走，熟料，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那男生懷裏嬌羞響起：“別這樣，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這沒人，妳怕什麽？”男生笑着，低頭又吻住了她。
唇舌吸吮聲在這本就陰暗的樓梯口顯得格外刺耳，小雲唇瓣蒼白，臉上的表情被陰影隐藏，也沒去進商店買工具，轉頭便下了樓。
白麗穎聽見腳步聲，連忙推開了壓在身前的男友，往樓下瞧，誰知望過去時，人影早已不再。
幾天過去，小雲回來了依舊呆在閣樓。只是，他本是與白麗穎約好的人物素描，已沒提及。鎖了閣樓的門，擱下了他不希望打擾的話語，再也沒有理會白麗穎。
這天，家長去了鄰市探望白麗穎的爺爺奶奶，家中只剩下表姐弟二人，得等到明日他們才能回來。
因為家裏沒人會做飯，白麗穎便想着找小雲一起出去吃。可，最近小雲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對她越來越冷漠，甚至在學校給他打招呼時，他也能裝作不見。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這樣的小雲很讓人生氣。
她想去問清楚小雲到底是因為什麽又不理她？可，也不知用什麽理由好。就在此時，閣樓門突然響起，見着小雲一身格子襯衫深灰絨布褲，套上了黑色呢絨大衣正下樓。
她竟是想也未想，就上前堵在了樓梯口。
小雲見她堵着，腳下頓住，便聽她冷着臉朝自己說道：“小雲，我有事問你。”
聽她忽而說道，小雲臉上微愣，随即神色淡漠的說：“我肚子餓了，要出去吃飯。”說完，他就拉開了她的胳膊，要側身下樓。
白麗穎竟沒想到他瘦巴巴的力氣還如此之大，被他握得胳膊一陣生痛，眼見着他已下樓，幾步上去就一把抓住了他呢絨衣後的腰帶，急道：“給我說清楚了再走，小雲你這白癡！”
“我們沒什麽好說的。”小雲回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擡手正要扯掉她抓住自己衣帶的手。
誰知，白麗穎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眼裏瞬間閃出了淚花，啞着聲音嚷嚷道：“小雲，我又是哪裏做錯了？你怎麽老這樣？我改還不成嗎？”
猛然，小雲低頭瞧見了她眼裏的水光，面上一僵，已是松開了自己拉扯她的手，眼裏一片糾結的複雜。卻也在這一瞬間，他嘆氣的與她道：“白麗穎，我問妳，妳告訴我，我對于妳來說算什麽？”
“朋友。”白麗穎似乎怕他再将自己拉開，眼裏含着霧氣立刻說道。小雲轉過身，低頭望着她，因頭頂的吊燈，将他整張臉遮在了暗影裏，看不出任何情緒。白麗穎看着這樣的他，不知為何心髒止不住的狂跳。
他勾了勾嘴角，霍然與她靠近，呼出的氣息拂在她的臉頰鼻尖，沉色的聲線像是帶着蠱惑。
“前幾天我看見妳與妳朋友在牆角接吻，如果我是妳的朋友，是不是也能這樣”話語的尾聲在他碰到她嘴角的那一瞬霍然停止。
頃刻間，唇瓣的輕壓觸碰像是一猛然點燃了白麗穎深藏在心底的那根導火線。怦然無聲，卻無可自拔的讓她瘋狂。
自這一夜發生後，小雲與白麗穎的關系出現了一絲微妙。不久，白麗穎向與自己相戀一年的男友提出了分手。
兩月過去，秋去冬來。閣樓外四面飛雪，白色染成了整片天地。
原本是陽光普照的白日，小雲卻是在進屋前開了燈，拉上了黑簾。他回頭，望着剛走進來關上門的少女，說：“今天舅舅舅媽不在，我想畫裸體，可以嗎？”
少女俏臉微紅，已笑着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栗子的故事說完鳥，下一章繼續正文。
65突來的電話！
“姨,cat！”
黃穎剛從回憶中回神,低頭就見着小遙遙粉紅着一張小臉，兩手提着大胖折耳貓的前爪,歪歪斜斜地向她挪了幾步，然後腳步不穩摔在了絨毛地毯上,結結實實地将那叫做cat的肥貓壓在了肚子下。
這孩子滑稽的可愛,一時讓黃穎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兩步跨過去,她彎身将小遙遙從地毯上抱了起來，不免問道：“遙遙,摔疼了沒？”
原想着這個歲數的小女娃肯定在跌倒地上的那一刻哭鬧，誰知這孩子倒是忒厚道，低頭看了眼被她壓扁的四腳貓,回頭仰着圓嘟嘟的可愛小臉就對黃穎口齒不清地說：“疼疼，cat，疼。”
瞧她一臉愧疚的用胖胖的小指頭戳着那肥貓的腦袋，黃穎喟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