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會栽在這個充滿了陰郁氣質的男人手裏。她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他能多關心自己一些。然後,生兒育女。
可,他連這樣的施舍也不舍得給她,寧願耗着那段不可能的感情。聰慧如覃芳,這些年她算是看出來了,黃啓雲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那個養女,她又何德何能,憑什麽去占據他本來就少的愛?可,覃芳明知道他和養女的關系太不尋常,卻也只是裝作不知,只是渴望他能察覺到她的賢淑與滿心的關懷,被她所感動。
或許,女人都太過天真的以為了解男人。然,當她們付出得所剩無幾後,才恍然大悟到,其實這個男人根本就未曾把她放在心上。
這樣的悲劇,就算覃芳這樣善于僞裝自己的聰明女人,也會被因此逼入絕境。
看着黃啓雲冷漠的雙眼,她覺得自己卑弱的如同蝼蟻。以前,那些男人将她捧在了天上,可此刻,他卻能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摔得粉碎。
“覃芳,妳要是覺得和我在一起不開心,我随時可以簽離婚協議。”
他說完這話,就拉開了她的雙手,在出門的那一剎那,她已全身無力的坐在了冰涼的木地板上。捂着雙眼,涕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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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穎剛回去的時候,就聽見樓上傳出的吵聲。原本想先回避一下,卻在轉身時,被剛出來的黃啓雲瞧了個正着。
兩人對看了一眼,他就給她道了聲:“上來,我有事給妳說。”
黃穎吸了口氣,便上樓跟着他去了書房。只是,在瞥見虛掩的主卧室門內哭泣的女子時,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同情。
剛進到書房,黃啓雲就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麽。黃穎見着他臉上的淡漠,竟覺得他很可怕。似乎剛才的發生不過是一場意外的戲碼,他轉眼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
下意識的,在他走近自己的瞬間,她已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面露警戒,道:“不用了,我等下就走。”
黃啓雲聽她忽而這麽說,本是面無表氣的臉上微微變動,他皺眉問說:“去哪?”
似乎知曉他會問自己,黃穎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已經說道:“義父,您也不用再替我擔心,我也不會和李志好了。今天我剛答應了吳培,現在就準備搬出去和他同居。以後您的事情,也請您別再牽扯上我。您該怎麽過,就怎麽過,我再也不是您的拖油瓶。”
“茵茵,妳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都給妳辦好了出國手續,只要出國,妳不會再遇到這些事情,妳還是我的茵茵,不是嗎?”黃啓雲伸手就扳過了她的身子,低頭看着她的雙眸:“我在乎的就只有妳一人,就算養妳一輩子,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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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只有我一人?”黃穎聽着他的話,忽而嗤笑一聲:“李志也這麽說。可,你們什麽都瞞着我。如果我說,讓你們別再鬥了,你們會嗎?”
她說完,他的雙眼便沉了。等了半響,他才面露難色地說道:“這件事與妳無關。”
“無關嗎?”黃穎低頭合上眼睑,輕嘆:“是,你們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以後也不會再麻煩你們。”
她說完,轉身就要出去。卻在出門的時候,被黃啓雲從後面拉住了手:“茵茵,別走。”
然,也在這一霎,另一個男聲從門外突然響起:“黃總,她現在是我的女人,麻煩您松手。”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繼續碼下一章!
48逃離的溫柔!
黃穎看着門口的男人,面色微愕,已是喚道:“老師,你怎麽進來了?”
“我來接妳。”吳培一手将她從黃啓雲手上拉過,對着黃啓雲轉而有禮道:“黃總,不請自來,您別見外,我是來接茵茵回去的。”語氣卻是咄咄逼人。
豁然間,黃啓雲已是眼露冰寒,他看了眼吳培,再盯着黃穎說道:“茵茵,妳真這麽想?”
“是的。”黃穎側身嘆了口氣,伸手環住吳培的胳膊,就與黃啓雲說出:“義父,我累了,不想再夾在你們中間了。那天,方曉要害我的時候,我本早該想通的。十年前,我因為他吃了不少的苦,也因為您,我痛不欲生。該受過的罪,我算是受盡了。您要打要罵,我也無所謂,只希望您能放過我,讓我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就算是您白養了個沒良心的東西”
“茵茵。”
“茵茵。”
他們兩同時一聲嘆息,吳培已經握住她微微發顫的手指,半環住她,便勸道:“別說了,妳沒有錯,我現在就帶妳走。”
在吳培要将她帶出門時,黃穎還是回頭對着黃啓雲說了最後一句:“義父,對不起。”
而,也是這一刻,黃啓雲再也說不出挽留她的話。直到,黃穎收拾好東西随着吳培離開。
黃穎坐在吳培的車上,回頭看了眼開車的他,懷裏只抱着一個紙箱子。
她對他說:“謝謝。”
吳培嘴角只是淡淡的勾起,道:“茵茵,不用對我太見外,這是我該做的。”
黃穎垂頭,看了眼膝蓋的黑色紙箱,嘆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沒問過你願不願意,就随意利用了你。”
“不用問,我知道。”吳培看着前方,卻還是伸過右手握住了她放在箱子上的手,道:“我知道妳現在忘不了,但時間會慢慢沖淡一切,我有信心,妳以後只會想着我。”
感受着他指尖傳來的溫度,這種被緊握、包滿的踏實感,她從未體會過。如今,他明明知道一切,卻還是敞開胸懷的接待了她。是愧疚,還是感動,她已不知。
只是此刻,她想做的是将他們給予她那沉重的愛,全部,全部的清理出去,一點兒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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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瑜來看李志的時候,手裏因抱着一盒過大的黑紙盒,讓身為監管警察的司徒魏禮不免頭痛了好會兒。原本以為紙盒裏有什麽重要的證物,查看下不過就幾條手工圍巾,一條竄着指環的項鏈和一個刻了字的石頭。
當,李志看見盒子裏的東西時,已然當着司徒魏禮的面,問張瑜:“她有帶什麽話沒?”
張瑜看了眼旁邊的司徒魏禮,嘆了口氣,就對着李志說:“她說,石頭已經不是當年的那顆,就算你再刻了字,也回不到從前。”
聽着他轉述的話,李志竟難得的靜默。
就在他們以為他會這樣一直安靜下去的時候,李志已經擡起頭,眼角彎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對着他們說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我答應與警方合作。”
司徒魏禮見他終于答應,不由喜上眉梢:“你真願意?”
李志邪邪一笑:“兩年時間,他給我的,我要用十倍來奉還。”
幾日後,J市法院開審。
由于人證話不屬實,擅自捏造口供,判決李志涉嫌販毒不成立。
但,李志作為律師,在抓捕時誤傷兩名警員,知法犯法,屬妨礙公務,現今免去大律師執照,判兩年有期徒刑。因事後與警方積極合作,态度誠懇,緩期一年,當即執行。
散庭後,大法官段尹突然從高位上下來,就走向了即将被帶出法庭的李志面前。
他對着李志身旁的兩名警員禮貌問道:“能否讓我和他單獨說句話?”
左右兩名警員互相對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畢竟段大法官是在國內出了名的奉公不阿,嚴正清廉。
待他們稍稍避開,李志才客客氣氣的喚了段尹一聲:“舅舅。”
段尹瞧了眼他雙手靠着的手铐,便對他說道:“前些天你外公知道了你犯事的消息,很是擔心。我就是來轉告你一聲,等出獄了,回外公那去。執照吊銷了還可以補回來,但是跟着你爹把命丢了,就不值得了。”
看着眼前與母親長得極像的舅舅,一臉嚴肅的剛正,李志只是笑了笑:“舅舅,這不關我爹的事,您別冤枉他。再說,我媽都和外公斷絕關系了二十幾年,這突然讓我回去,我也怪為難的。”
“怎麽為難了?你是他親外孫,還沒臉回去了不成?”段尹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脾氣真和姐姐一個模樣,死要面子活受罪。這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當年就不該讓李思武那蠻子帶走剛出生的你!現在好了,只護着自己的爹,連外公也不認了。”
李志不免無奈:“我沒說我不認啊!這次多虧了外公幫我請了律師,才得以幸免。我還準備出獄後,好好孝順他。如果讓我丢下我爹,可不行。”
段尹冷哼了一聲:“請律師?他剛才在庭上給你辨的那些說詞,想必都是你交他的。以他那呆板學識,怎麽能輕易鑽法律的空子,給你洗脫罪名?”
“舅舅,您可真犀利。”李志奉承道。
“是你外公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