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裏緊握着那冰涼的指環,心裏竟是說不出的難受。
可,她還是随着方曉出回去了。
此時,黃啓雲拿起電話,撥了串號碼。
那頭接通時,黃啓雲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做到這份上,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你不要忘記自己應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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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穎坐在後排,借着後視鏡一直看着前面開車的方曉。
記得她十六歲的時候,方曉也剛畢業沒幾年,現在也有三十多了吧?似乎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落下什麽,只是随着年輪的蹉跎,她清秀的臉上更顯幹練,眼角多了絲專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媚氣。
想起剛才她眼裏看着自己的厭惡,黃穎終究覺得不是滋味。
也正是這時,方曉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內本是寂靜壓抑的氣氛。她口氣不善的說道:“大小姐,請您不要因為仗着黃總對您的寵溺,就來打擾他,公司現在已經夠忙了,您這樣只會給他帶來困擾。”
對于她的措辭,黃穎未置可否,只是問:“妳還因為當年的事情怨我?”
“您是大小姐,我沒那權力。”方曉雖是這麽說,臉上卻越來越難看。
此刻,黃穎已是露出淡淡的苦澀,與她道:“十年前我恨過你們,但是現在想想,真的覺得很無奈。”
她說完這話,頃刻間像是戳斷了方曉暗壓在內心深處的那根底線。
霍地,剎車聲從耳邊擦過,在她整個人向前随慣性前傾的時候,只見方曉猛然回頭用咆哮般的聲線對她吼道:“無奈?妳都成了這樣了,他還要妳,妳有什麽好無奈的?我被他上了還要給他工作,卻什麽也得不到,該無奈的是我!該恨的也是我!”
黃穎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從車前抓住她的前襟,畫着淡妝的面上已是猙獰:“他明明知道我讨厭妳,卻還讓我向看門狗一樣的送妳回醫院,憑什麽?妳有什麽資格?妳都不是個正常的女人了,妳有什麽資格?!”
她大喝着就伸手把車門打開,然後将黃穎往車門外推。黃穎一時呆愣,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她推出了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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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地那瞬間不小心拉到了背上還未痊愈的傷口,她咬着牙就對方曉突來的舉動,出口喝道:“妳瘋了嗎?”
方曉一把拉上了門,就對着坐在大馬路上的她癫笑道:“我瘋了,我瘋得不輕!黃穎,妳根本就不知道愛一個男人是多麽痛苦的事情。眼看着他為一個女人娶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比殺了我還難受!當年,要不是我導致妳流産,他會那樣對我嗎?将我送給了他的下屬,整天受到非人的待遇,那個男人簡直是個變态!妳知道用煙頭燙下體是什麽感覺嗎?妳不知道!妳現在連做個普通的女人都不行,這就是報應!他卻還把妳當做寶貝!憑什麽他們愛的是妳這種什麽都給不起的女人!妳該去死!去死!”
黃穎從不知方曉已經恨她入骨成這番,眼見着方曉啓動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突然對着她這處猛然倒退。瞬間,一陣冷汗從腳底竄起,煞白了她整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45有陰謀!
車子向她急速碾過來的時候,黃穎因腰傷痛得來不及起身,眼見着車輪就向她壓來,在車子沒過她眼前的一瞬間,腦中空白的已經忘記了呼救。
當方曉從後視鏡看着黃穎沒入車下時的那一瞬,嘴角已笑得扭曲,她喃喃自語:“活該活該啊!”
可,也就在她仰躺在駕駛座上興奮于殺人的癫狂時,車下突然傳出呲啦布料撕碎的聲音。就在這時,黃穎已是滿臉狼狽的從車下爬出,剛才在那危機的煞那間,她也不知自己是好命還是上天故意整她,竟讓她躲過了車下的輪胎,車輪擦過肌膚壓在了裙角上,使她直接滑進了底盤正中。
方曉一臉向見了鬼一樣,大笑之後就是大叫。黃穎聽着耳邊尖銳的咆哮聲與車子啓動的噴氣聲,心裏一陣透涼,以為自己再逃不過。
就在車子再次往前開,再迅速往後退的那一秒,一輛紅色的別克從車道上猛然轉彎,對着方曉開的那輛白色寶馬就撞了過來。
一聲驚天的撞擊聲從耳邊穿過,只覺一怔灼熱的風刮過皮膚,嘶啦的金屬摩擦聲突兀地讓黃穎霎時汗毛直立的目瞪口呆。
眼見着那輛紅色的別克,又開出了一段距離,再次将寶馬的前側門撞得凹陷,此時駕駛座上的方曉已經滿頭是血。也就在別克再要第三次撞擊時,黃穎頓時從愕然清醒,驚叫出聲:“別撞了!”
此時,紅色別克裏的駕駛者已然踩住了剎車。當黃穎看着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一身黑色的豔麗女子時,她才暗自呼出了一口氣。
又想起剛才被她撞得頭破血流的方曉,正要上前開門。就被游悠抓住了胳膊:“黃穎!”
黃穎轉頭,剛從生死關頭回神的她似乎腦子還處于空白狀,游悠眉頭微蹙,将她拉進了自己的車裏,然後囑咐道:“妳別出來,我去看看!”
說着,她就關上了車門,向那輛白色寶馬走去。黃穎坐在別克車的副駕駛座上,望着游悠在前面打開了方曉的車時,異常的焦心已竄過心口。
沒過多久,游悠已經回來,她拿出包裏的手機,就打了個電話。
黃穎見着游悠一臉肅然,她本以為她這個電話是打給義父。可,電話那頭接通後,她卻說道:“May,運城橋上出了起意外,我不小心把一輛白色寶馬給撞了,車牌號是XXXXX。”
“恩,既然是公司的車就好辦,你記得給黃啓雲說一聲。”
“交通和警察那邊就麻煩你了,謝了,回頭見。”
游悠輕描淡寫的挂了電話,就對着她關心的問道:“有哪裏受傷嗎?”
黃穎搖頭,可肩上與腰上的疼痛卻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極度的蒼白無力。游悠嘆了口氣,像是自語道:“好在我路過,妳真要是有什麽不測,我鐵定把那女的整死!”
此時,游悠已經發動了車子,黃穎卻是問她:“方曉沒事吧?”
“死不了。”游悠說着,又繼續道:“她是誰?為什麽要殺妳?”
黃穎看了眼已經從遠處駛來的交警車,神色難堪的說:“她是我義父的前任情婦。”
聽着她這般說,游悠黑色漂亮的眸子沉了沉,已然說道:“前幾天栗子打電話來說,讓我好生的看着妳,現在我才知道這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如今我也是一頭糟,爺爺去世後,栗子又被抓,甚至連邢肅也遇害了。穎子,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覺得這事和妳義父脫不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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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整個的看守所籠罩成了一片灰蒙,周圍的鐵絲網如同将凡世與地獄隔離。
此時,與寧靜的午夜相比,提審室內的咆哮霍然形成了鮮明。
“你他媽的招還是不招?”一身警察制服的青年男子卯勁将桌子一拍,就對着那臺燈底下,雙手被手铐铐住,一臉慵懶的男人喝道。
此時漆黑的提審室只支着一架臺燈,刺眼的燈光打在那男人的臉上,本是白淨的腮幫上已經長滿胡渣,面色如紙白的憔悴,只有那一雙翹目卻依舊光彩邪氣。此刻,李志微垂着頭,如貓毛般的褐色碎發斜斜的遮住了他的左眼。
随着那警員一遍遍神色俱厲的審問,他始終無動于衷。
反而與那警員嘲笑道:“長官,我是學法律的,您這扯破喉嚨的伎倆也只能對着那些吃軟怕硬的二愣子使使,對我沒用。”
“你他娘的,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管你是學法律的還是學狗屁的,老子一樣也能給你用私刑!”
說着,那警員就從腰間皮帶上拔出一根電擊棒,臉色陰沉的就扯着他的衣領将人提了起來。審問已經耗了三天,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難纏的嫌疑犯。以往只要随便吓唬吓唬,人就立馬招了。
這小子倒好,他們幾個人日夜輪流拷問,就連資歷最深的都愣是一字也沒逼出來。還反被他用言語相譏的啞口無言。
上頭早提醒過,李志這人以前是在美國哈弗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這青年警員倒是不信邪,火氣上來了,他也敢用硬的。
而,此時在場的還有一名警員,見着他要動手,不免上前要勸。畢竟,規定了不能對嫌疑犯動私刑,他要真打了,鐵定飯碗不保。
也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從外打開,只見一人便裝休閑,雙手交疊在胸前,用那帶着外國口音的聲音對他們說道:“你們用刑前能不能先用腦子?沒看見頭頂的監視器嗎?”
說着他對着牆角的監視器揚了揚腦袋,兩名警員立即愣了。
李志從那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