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他們當然很熟，還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不過，她才不要對這個半洋鬼子說呢！
這時，一群人拿着點歌單争搶着選歌，正想問一下黃穎與司徒魏禮有什麽想要點的，司徒魏禮突然就說要點一首雙人對唱的《戀愛達人》。
“那小子是誰？”張瑜坐在栗子旁邊，不由看了眼正與他們同學打得火熱的司徒魏禮，對着栗子問道。
栗子沒出聲，反而是他身旁的裴菲菲替他回道：“那是我堂哥。”
張瑜深意的看了裴菲菲一眼，也沒再繼續追問。
他倒是看出了那堂哥似乎與黃穎的關系不錯，也明白了栗子如今板着個臉是在怎麽一回事，心想：這裴菲菲也忒厲害了點，這麽個投桃報李的爛招都被她給整出來了。
不過，應該有好戲看。張瑜抱着這心态，難得還能容忍全一平那麥霸大嗓門的唱着走調走到姥姥家的爛歌。
包廂裏一派熱鬧，在大家将鬼叫的全一平押回座位後，一首《漩渦》突然出現大屏幕上。
一女生不由驚呼：“哇塞，這是誰點的粵語深情對唱啊？”
“我點的。”從進來開始，裴菲菲一直都黏在栗子身邊。這時，她回頭與栗子說道：“我們一起唱。”
栗子也沒拒絕，随口應了聲。
就聽全一平開頭吹了聲口哨，同學們就開始沸騰了。
“好啊！校草和校花絕世合唱啊！”
“喔~這個超纏綿的！”
“cool~”
說着，《漩渦》的前奏響起，栗子接過裴菲菲遞過來的話筒，倚在沙發裏，左手随意搭在裴菲菲身後的靠背上，神色慵懶的開始用流利低沉沙啞的粵語，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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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你設計那些曲線
原地轉又轉堕進風眼樂園
世上萬物向心公轉
陪我為你沉澱
在他開口的那瞬，全場霍然被驚豔得鴉雀無聲，只聽着他磁性的嗓音在包間裏回蕩。
然，黃穎也是不可思議地望着他，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唱粵語歌，也是第一次被他的歌聲給震撼。而，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唱歌可以唱的這麽好聽。
合着裴菲菲那清澈幹淨的聲音，兩人默契的就如同那深戀悱恻的一對情人般，美妙回旋在在場人的耳邊。這之後，過了很久，黃穎才知道《漩渦》這首歌的原唱是黃耀明和彭羚。
當兩人唱完後，靜了幾秒，包廂裏面的人像是瘋了一樣吼着：“Encore！Encore！Encore”
裴菲菲倒是被他們鬧着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問栗子要不要再唱一曲。屏幕上卻是打出了司徒魏禮選的《戀愛達人》。
司徒魏禮立即起身，拿過話筒，笑道：“他們Encore可以，不過也要等我們唱完了再說！”
見他一人拿着麥，全一平好笑的就大聲問道：“你準備和誰唱啊？”
司徒魏禮聽他問，轉頭就對着一臉茫然的黃穎說道：“黃穎同學能賞個臉嗎？”
“我？！”黃穎指着自己，她沒聽錯吧？她可是五音不全，只會唱兒歌的超級幹煸嗓子嘞！連忙搖手又搖頭，她死也不要讓別人嘲笑她。
就在司徒魏禮抓着她的手，要半勸半推的拉她上臺來時。一人突然閃在兩人拉扯的雙手間，奪過黃穎的手腕，就往包間外走。
當所有反應過來時，只聽着裴菲菲突然氣憤的喊道：“李志你這要去哪兒？”
20過往的追憶（十八）
感受着手腕被他扯的生痛，連大衣都還沒來得及穿上，就被拉出了KTV。
“你幹嘛啊？”兩人走到街道上，黃穎才掙脫的甩開了栗子的手。
“不幹嘛！就讓妳給我回去！”栗子臉色不爽的說道。
今日的大雪似乎沒有停下的趨勢，白雪紛飛，水泥路上鋪滿的厚厚的雪層，就像整個天空被單一的白色給覆蓋。
此時，黃穎只穿着一件寬大的中袖毛衣，而外面的天氣已經冷到零下十度。
聽着他那莫名其妙的話，黃穎揉着被他捉得發痛的手腕，也是沒好氣的回了句：“要回去也得我先拿上外套和書包啊！”
栗子聽她這麽一說，才從之前氣焰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剛才他也不知自己怎麽就沒忍住，這刻看着黃穎臉色不耐的看着自己，真覺得有些好笑。
坐在KTV樓下外廳的長沙發上，栗子已經用手機給樓上的張瑜打了一通電話。
黃穎坐在他旁邊，看着他一身米白色的大V領毛衣套着長袖體恤，原本就寬松的衣服，卻讓她看出他似乎瘦了。
“你都沒好好吃飯嗎？”她也不知怎的，對着他本能的就說出了內心的話語。
栗子也不回頭看她，似乎沒聽到她的所問，只是随意的說了句：“妳和那小子什麽關系？”
聽他問起，黃穎也沒覺得什麽，就回說：“就是同校的同學，老師讓我給他補習來着。”
“你幹嘛問起我來？”黃穎似乎覺得被他占了主導權，很不爽的說道：“那你和裴菲菲又是什麽關系？”
“妳吃味了？”栗子終于側眼看她，只是那神情竟是說不出的讨人厭。或許，真被他戳中了心思，黃穎遽然竟不知怎麽反駁。
看着栗子一臉探究的神情，黃穎只覺喉頭被某物卡住一般，一時間沒了往日的反口相譏。
正當兩人幹對着眼，張瑜恰巧出現。他将兩人的衣服和書包也拿了下來。瞧了眼兩人之間氣氛的暧昧，嘆了口氣，便道：“東西給你們拿過來了，好在裴菲菲沒瞧見，不然我也脫不了身。”
“謝了。”栗子接過他手上的衣服，遞給了黃穎。張瑜似是有意問道：“你就這麽走了，裴菲菲怎麽辦？”
栗子已經穿好了外衣，起身拍了張瑜的肩膀：“當然是你說了辦。”說着就拉着黃穎往外走。黃穎被他拖着不免抱怨：“喂！你慢點！”
張瑜輕哼了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自己悠着點，這次就算欠着我的了。”他小子倒是攜帶美人歸，把一個點了火的冰錐子留給了自己。
***
漫天芬華的雪花，如同櫻花飛落。望着他烏黑蓬松的發沒過多久染上的白沫，黃穎似乎又回到了很小的那年。
“穎子，穎子，外面下雪了，咱們去堆雪人！”幼兒園裏隔着一個玻璃，黃穎看着滿頭雪沫的栗子，他咧着嘴笑得好不開心。但是因為感冒，老師不讓她出去，只能趴在玻璃窗望着外面的小朋友們玩着，卻心裏癢得要命。
隔着窗子，她小臉緋紅，因為嗓子發炎而有些難受：“老師不讓。”可是，她真的很想出去和他們一塊兒玩雪。
見着他小小的身影墊着腳尖，扒拉着窗戶口，仰着染着雪花的腦袋，漂亮的小臉糾結了一會兒，卻立馬想到什麽似的反應過來，道：“妳在教室等着，我給妳把雪搬進來！”
說着，就望着他把自己的棉衣脫下，跑到雪堆裏，用小鏟子把雪鏟了進去。不一會兒，她就見着他滿頭大汗的将一包雪帶進了教室。
雖然之後，雪很快就在暖氣室裏化了，也遭到了老師的一頓臭罵，還讓他染了風寒。她卻永遠記住了那個笑着的他，為自己氣喘呼呼搬着雪的傻栗子。
擡頭看着這已經長得如此高的少年，現在就連她擡手去夠他頭頂的雪，也得墊着腳。
剛觸及他的發的那一霎，栗子霍然停住腳步轉身，她顯然沒料到，傾着身子手上一頓，頓時往後退着沒了平衡。
驚呼時，他已經一手拉着她的胳膊，往前一扯，頭順勢就撞在了他的肩頭，瞬間兩人就抱在了一塊兒。
大雪中的街道，在這一刻出奇的安靜。就像只有他的心跳，與自己的喘息。黃穎在這瞬間，竟不知要推開他，只是聽着他對自己說道：“穎子，我想妳。”
她也想他，因為太想，所以不敢說。
兩人靠在一起，過了許久，只覺得他抱着自己的雙手有些緊，似乎快讓她窒息。雙手抵在他懷裏，突然想岔開話題。
“栗子，你生日我給你織了條圍脖，黑色的。”
“去年的還是今年的？”栗子就這樣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額頭上，擡手弄掉了她頭頂的雪花。
黃穎嘆了口氣：“去年的，本來是想寄給你，但是你說了不讓我再找你，所以就一直擱在家裏了。”明明每年她都會給他禮物，今年為何就要這麽別扭？
栗子也沒說什麽，只是笑着将她拉開，與她對視道：“我也給妳準備了生日禮物，正好今天帶來了。”
剛說完，他就從頸間取下一條銀色的細項鏈，上面套着個小指大小的銀戒指。
黃穎看着他手裏的項鏈，聽着他說：“這個本來就想給妳，一直沒找到機會，我給妳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