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末連着一個星期都沒見過榭槿栖,給他發的短信也像石子投入大海,打他電話也是關機的。
甚至,蘇末還跑去末槿找,得到的消息确是榭槿栖快兩個月沒去過店裏了。畢竟他是個甩手掌櫃,幾個月不見人也是常事,店裏的員工也不太關心他多久不來這個事。
門上的那張便利貼早在蘇末不理智時貢獻給了垃圾桶,而榭槿栖這個人就像突然從她的世界蒸發了一樣,連個煙影子都沒有。
蘇末有想過找顧念孜打聽點消息,可偏偏這幾天顧念孜也經常聯系不上,每次聯系都被工作上的事情占用了。
不相見的日子拖的越長,蘇末心裏就越不安,她害怕她上次做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夢變成現實。
而她将再次看着榭槿栖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她奮力地伸手去抓,抓住的确只是一把空氣。
眼看馬上又到周末了,這周末蘇末打算去她和榭槿栖第一次認識的地方碰碰運氣,說不定就遇上了呢?
可這個打算并沒有實施起來,蘇末在下班前接到顧念孜的電話,顧念孜告訴她的消息就像一盆冷水把她從頭淋到了腳。
“蘇末,榭槿栖有去找過你嗎?”
電話一接通,蘇末還沒來的及說話,顧念孜焦急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沒,顧老師,我最近也在找他,您有他消息可以告訴我嗎?”
蘇末聽到顧念孜主動提起榭槿栖,快速的向他打聽關于榭槿栖的事情,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想知道。
“末末,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有點不合适,但拜托了!這幾天家裏有白事,榭槿栖消沉了好幾天,可前兩天家裏阿姨打電話告訴我,他留了封信給我就走了,我去了他家找了他,所有能找到他的地方我都去找了,可都沒找到,我擔心他會出意外,如果他去找你,請你一定要留住他,拜托了。”
顧念孜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找到榭槿栖,最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認為榭槿栖在離開之前一定會偷偷去看蘇末一眼,便打電話問蘇末有沒有和榭槿栖遇見。
“你怎麽确定他一定會來找我?”蘇末認真聽完顧念孜的話只覺得一陣眩暈,她連忙扶着旁邊的牆壁防止真的不小心暈過去,強裝鎮定的問着顧念孜。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因為,你在他心裏不管過去多少年都是穩居第一的那個人,他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顧念孜聽到這裏心裏嗤笑一下,嫌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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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來找我,我會留住他的,還有謝謝您願意告訴我這些。”蘇末說完準備挂電話,打算從今天開始守在榭槿栖門前。
顧念孜像是知道蘇末馬上要挂電話似的,立馬補充道:“他會去找你但可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周圍吧!他總幹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蘇末應下之後就挂了電話,收拾東西下班了。
在下班的路上蘇末聽取了顧念孜的話,有不動聲色地偷偷關注着周圍的人,不注意還真沒發現那個讓她這幾天都挂念的人,就在離她不近的地方默默的守着她。
蘇末站在人潮擁擠的地鐵裏,一手扶着旁邊的扶手,一手給榭槿栖發消息問他在哪裏,依然沒收到任何回音。
蘇末低着頭一直刷新着微信的聊天界面,到最後她不得不相信不是因為在地鐵上網絡刷新不出來,是榭槿栖真的不理她了。
蘇末刷着刷着視覺疲勞,她擡頭眨了眨眼,掃視了一圈她周圍的陌生人,在快要收回視線的時候和一個人的視線正好撞上,對方撞上她的視線之後迅速的低下頭,還用手壓了下帽檐,像極了偷吃零食卻被家長發現又死不承認的小孩。
不知道為什麽蘇末有種直覺,這個一撞上她的視線就躲閃還可以壓低帽檐的陌生人就是榭槿栖。
蘇末假裝沒注意到這陌生人的動作繼續低着頭看手機,實際上手機都沒打開只是裝個樣子,一直用餘光注意着此人的一舉一動。
蘇末通過餘光确認了此人就是她這麽多天都聯系不上的榭槿栖,雖然他全副武裝,頭上戴着鴨舌帽帶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可他那雙桃花眼實在是太好認了。
蘇末餘光注意到從她低頭開始,榭槿栖就繼續像剛才那樣默默地注視着自己,眼神一刻都不挪,這想不被發現都難。
地鐵快到站時蘇末就裝模作樣地挪到了出口處,她在剛剛盯着手機屏幕劃拉半天的時候想到個點子,打算下了地鐵就開始實行。
蘇末一下地鐵就快速地走出地鐵站,等到快到一個小巷的時候,她一個快速的側身閃進了巷口,她倚在牆邊守株待兔。
榭槿栖看着一下地鐵就要跑沒影的蘇末一時亂了陣腳,等他一路追出來時已經很難從人群中認出那個是蘇末了,他失神的走在蘇末每天必經的那條路,可他并未注意過這條路上竟有一個不太顯眼的小巷。
蘇末一早就猜到榭槿栖不知道這個巷子,所以站在巷口看着來來往往經過的陌生人等着她最喜歡的那只兔子,把他抓進巷子裏狠狠地教訓一頓。
榭槿栖前腳剛要踏出巷口的範圍內,就被人拉着他右胳膊把他拽進巷子裏抵在了牆上,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要看清到底是誰這麽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就拽他進小巷子。
可當他低頭正要發怒的時候,路過的汽車燈光投射進來,讓他看清了眼前的蘇末,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眼中的冰刃差點就沒收住,chuachua的紮蘇末身上了。
榭槿栖頭頂上的鴨舌帽早在剛剛兩人的推搡中,掉落到了地上,現在正靜靜地看着兩人到底要搞什麽把戲。
蘇末也通過剛剛的燈光确認了眼前人就是榭槿栖,她一邊慶幸她沒抓錯人,一邊雙手壓着他防止他逃跑。
榭槿栖很明顯的感覺到蘇末身上的體溫,如果低頭的刻意的去嗅還能嗅到她的發香。榭槿栖的喉結滾了滾,極力的靠緊牆壁壓制着體內準備洶湧而出的沖動。
蘇末擡頭直直地看着眼前有些不自在确一言不發的榭槿栖,她用力地掐了下榭槿栖腰間的肌肉,榭槿栖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倔犟的不出聲。
“多久了?”蘇末問。
“什麽?”榭槿栖裝傻。
“你跟我多久了?”蘇末雙手環胸,眼神淡漠地看着榭槿栖,像是審訊室裏面對犯人的審訊官。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榭槿栖不怚蘇末此時的眼神繼續裝傻。
“行!回家。”蘇末盯着榭槿栖的雙眼看了片刻,最後認命的點了點頭,右手牽着榭槿栖的手,彎腰撿起地上的鴨舌帽輕輕的晃了晃戴在頭上,拉着他走出了巷子。
蘇末自從做了關于榭槿栖會離開的夢之後,一直處在極度害怕失去榭槿栖的狀态中,哪怕她現在抓住了榭槿栖,在帽子即将要掉下時,她也不願放開他的手去扶它,而是用提包的手去扶。
可就當她準備擡手扶下帽子時,身後一直被她拉着的榭槿栖擡手幫她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鴨舌帽。
蘇末見他幫忙扶着就沒再管帽子,拉着他大大方方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途中,榭槿栖一直不敢相信蘇末真的牽着他,他好幾次都試探着用手指摳着蘇末的手心。
蘇末在被榭槿栖扣三次之後徹底沒了脾氣,調整着手腕把五指擠進他的指縫裏,兩人十指相扣,榭槿栖終于安靜了,傻兮兮的走到前面與她并肩。
蘇末沒帶榭槿栖回她和米洛的家,而是站在榭槿栖門前看着榭槿栖,榭槿栖也看着她。
“開門啊!看我幹嘛?我臉上有密碼?”
榭槿栖利索的輸了密碼,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等着蘇末下一步指示。
蘇末:“……”這又可愛又無語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兒?
嗯!想親。
蘇末松了牽着榭槿栖的那只手,兩手一起把榭槿栖推了進來,然後她跟着進門順帶給門落了鎖。
蘇末一鎖好門就轉身,擡手抓着榭槿栖大衣兩邊的衣領往下一拉,墊腳擡頭在他的唇上落了個吻,她親完還用舌尖輕輕的舔了下他的下唇。
“剛才在巷子裏就想親了。”
蘇末親完擡眼看着榭槿栖的眼睛,眼中倒映着一個小小的榭槿栖,帶着笑意一臉得逞的說。
殊不知,這話在榭槿栖聽起來像是妖媚的蠱惑,這雙眼中裝着自己閃閃發亮的眼睛在他看來像是熱烈的邀請。
榭槿栖一手環住蘇末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後頸,猛的低下頭含住了蘇末上唇,他不停地碾磨着蘇末的雙唇,偶爾舌尖滑過她的牙關,像是将要進攻的警告又似小心的試探。
蘇末被榭槿栖這突然發起的進攻打得措手不及,她微微怔了片刻,随即反應過來擡手環住榭槿栖的脖頸輕啓皓齒,探出她舌尖引誘了下榭槿栖那不停試探的舌尖後,放任他急不可耐地在她的嘴裏攻城掠地。
在這逼仄的玄關中,周圍的自然光也早已悄然退場,所有細微聲響都會被放大。衣物的摩擦聲、對方越發粗重的喘息聲還有親吻中不斷發出的啧啧水聲,充斥在耳膜四周,不停地刺激着雙方逐漸攀升的欲望。
空氣中含有旖旎的分子正在迅速的擴散并分解,散布在兩人四周,在這一分子的感染下兩人越發的動情。
在兩人忘我的親吻時,涎水找到機會就沿着蘇末的嘴角滑落,蘇末被親的腿腳開始發軟,榭槿栖的欲望值也快達到頂峰。
榭槿栖趁親吻的間隙裏慢慢地放開了蘇末,榭槿栖微微的睜開眼緩緩的擡起頭,離開蘇末唇舌時還拉出根細細的銀絲。
榭槿栖眼中的情潮尚未褪去看進被他吻動情至深的蘇末眼中,又掀起幾道飽含柔情的浪花。蘇末看着這雙眼睛像是掉進了熱戀的海浪裏,臉上的熱意又添了幾分。
“你先去裏面休息會兒,我等下就給你做飯。”榭槿栖壓制着體內洶湧地欲望低頭用尚且濕熱的唇啄了下蘇末的眼睫,語氣輕喘的說。
榭槿栖說完就轉身進了卧室,蘇末還留在玄關胸脯微微起伏着,等臉上的熱意散了些才俯身換鞋進了客廳。
前幾次來都只顧着吃飯沒注意房子的裝修,蘇末大致的轉了一圈才發現,這個房子好像從一開始就是按照兩人居住設計的,雖然榭槿栖是一個人住
大到客廳裏的雙人沙發,小到鞋櫃裏的居家拖鞋,整個房子裏都彌漫着一種名叫‘迎接另一位主人’的氛圍。
榭槿栖進卧室洗了個冷水澡又不停的想着小時候的那個結,才得以把體內那股勁兒給壓了下去。
榭槿栖從卧室出來時,他手上抱着罐巧克力,他遞到蘇末手裏折身就去了廚房做他和蘇末今晚的晚餐。
蘇末接過糖罐臉上的熱意也已降了下來,再看到剛沐浴出來,發梢還挂着少許水珠的榭槿栖時,臉上雖什麽也看不出,但行動上已經放下手中的糖罐跟着他腳後跟一起進了廚房。
巧克力: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你以前明明都是抱着我不放的!
蘇末:不,愛不會消失,但是愛可以轉移!
“你跟進來幹嘛?你到外面玩會兒,一會兒油煙大別嗆着你。”
“學習一下,以後自己做!”
“有我在,你不需要學。”
蘇末不過是想多看榭槿栖幾眼就随便找了個借口想要搪塞過去,結果沒塞過去,還被塞了回來,心裏腹诽着,大·直·男。
“做你的飯,管那麽多幹嘛?”蘇末瞪了榭槿栖一眼,氣急敗壞地找補,依然站在離竈臺不遠的地方,眼巴巴地看着榭槿栖。
為什麽就是這麽喜歡看他呢?怎麽看都不膩還越看越開心。害!難搞哦~
蘇末吃好飯就準備回隔壁了,榭槿栖起身想送,被蘇末擡手制止了“就兩步路送什麽送啊?”
“我樂意,兩步路也是路啊!何況還不止兩步。”
榭槿栖堅持要送,對随着蘇末視線而來的嫌棄視而不見。
榭槿栖送蘇末到她家門口,在蘇末進門前拉住蘇末在她的眉間印下淺淺的一吻,說了句“明天見。”
在榭槿栖要轉身回家的那個瞬間,蘇末突然拉住他墊腳在他的左臉上輕輕地咬了一下,牙印若隐若現像個不明顯的戳!
“明天見,我的私有物。”
蘇末一進門就撞上米洛幽怨的眼神,身體不由自住得打了個寒戰。
“可以啊你!談個戀愛啥也不管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也不給我報個信!蘇末,你可真行!”
米洛說完就抓起旁邊的抱枕就沖蘇末面門丢過去,蘇末光速擡手接住這個差點砸臉的抱枕,在沙發的另一邊規規矩矩的坐好。
蘇末把抱枕小心的放好,拿出手機一看,媽呀!十個米洛給她打未接電話和二十條微信,微信前幾條是問想吃什麽;中間部分是什麽時候回來;後部分是還回不回來;最新的一條是米洛氣憤的友好用語。
“手機靜音了,沒注意,對不起,我錯了,你吃了沒,沒吃我給你做!”蘇末放下手機,看着正在自我排解的米洛,賣力地賠笑道。
米洛狠狠地剜了認錯态度良好補救尚可的蘇末一眼,板着臉說:“不用了,我約了對象,今晚你就獨守空房吧!”
“守就守,又不是第一次。”蘇末略帶傲嬌小聲地在一邊罵罵咧咧的回怼。
由于蘇末聲音太小,米洛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但米洛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也懶得和她計較了。
“他要到了,我先走了,周末我也不回來了,你自己耗子尾汁吧!”米洛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起身去到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兇狠地說,說完就拿起挂在挂鈎上的包出門了。
米洛故意把‘好自為之’換成‘耗子尾汁’用兇狠的語氣說着不兇狠的話,這件事也算是翻篇了。
或許大部分閨蜜之間的相處都是這樣的吧!有些話有些事,不用刻意去問也不要解釋,點到為止。
從眼神、語氣、表情裏就能互相明白對方那沒說出口的話,毫無細節可言又全是細節。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現在才更!
陷進了醒圖裏,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斷更好多天!
再次,我誠懇地道歉,請收下我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