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小姐,你究竟是誰
臨時帳篷區域的帳篷倒是排列有序,可要在這樣的有序之中找個大活人還真像在迷宮裏,沒有目标性。
伊可可氣力也足夠了,她從一個帳篷進去,到另一個帳篷出來,進進出出像竄自家的門那樣的方便,也沒有人來理會她。
在一個僻靜角落裏,伊可可鑽進一個帳篷,一眼見淩風側身躺在一張小床上,面向着大門。床夠小,只勉強容下淩風。躲這裏來了,變得灰都識得你了,伊可可眼裏溢滿粼粼霧水,心裏頭一陣酸楚,思念的小船有了避風的港灣。
走到淩風的小床邊,滿臉羞色,為何變得如此的羞色,只因情由心生。
“腳沒問題吧?”
見着伊可可羞色得如此的潋滟,淩風的目光不由得灼灼,輕握纖纖玉手,拉伊可可坐于床邊。
“只傷到些皮毛,不值一提。”
伊可可扭身見腳裸處被白色紗布裏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如同一只大粽子似的,眉心輕蹙,“還不值一提,那要到什麽程度才值得一提嘛。”
淩風從床上欠起身,深情款款地注視着伊可可,心低蕩漾的溫情如灼灼之流焰,氣息相吸,氣若幽蘭,淩風身子向前傾,慢慢靠近,只是那麽的擦肩而過。伊可可低頭彎腰,撣拂那鞋上塵埃,這是哪位美媚的鞋子,就這麽随随便便套在我的腳上了,這也小得太離譜了,腳好痛。
擡起頭,伊可可調皮地一笑,那笑臉鮮活得好一枝桃花沾露珠,令人愛、惹人憐。
好不給力,淩風自嘲地笑笑。
然而,一些事、一些人,無法抗拒。
淩風複又伸出手,用細長的手指輕撫伊可可那嬌柔惹水、膚若蘭玉的臉龐,仔細端詳一陣,輕啜那粉嫩香唇,猶如蘭香,撩人情懷。
霎時,伊可可的臉頰升起兩朵紅暈,羞澀柔美之情把人的心都挖空了。
伊可可伸雙手輕按淩風雙肩,讓他躺下,嗔怪道:“好好休息。”
“嗯,休息可以,”淩風一本正經地說:“你我的約定什麽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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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可可只是吃吃一笑,并不答話。心裏想,要不是遇到這坑爹的地震,說不定早就懷上了,你以為我等得及呀?最等不及的人是小昊,我是他母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病摩吞噬。
“風。”
“嗯。”
“要不去醫院用人工的吧。”
暈倒。
徹底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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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餘生。兩人的情感倏然升溫,比那熔岩有過之而無不及。
離開地震區後,回到了泗海,為首迫在眉睫的事就是懷上一個孩子,為了救另一個孩子。
天氣已然是春天,春暖花開、春潮湧動、春色撩人,正是孕育的大好時機。
淩風伊可可手牽手走在海濱大道上,曾經的美好複又得重生,突然一只小鳥在兩人頭上盤旋,是雀女,主人好沒良心,把我抛棄了妹,我遠隔千山随着候鳥而來,終于尋到了你,哎呀!哎呀!我好吃醋。
吃醋還得解醋人。
雀女一個俯沖,掠過淩風頭頂,把一泡香噴噴、暖哄哄汲取了天地之精華的雀女牌屎炮彈一樣打在淩風頭上,然後以一個優美的回旋之勢落在伊可可的肩膀上,舒坦。
“雀女,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嗯,舒坦!”
“你幹什麽了”
“舒坦!”
淩風覺得有什麽東西砸在頭上了,遂用手去撣拂,臭不可聞。
這雀女在海上長途跋涉,天天咬着牙齒跟在其他候鳥屁股後面,急火攻心,這泡屎集聚了它的火氣、毒氣、怨氣,其臭無比。
淩風叽裏呱啦地大叫,那樣子比吃了個大苦瓜還苦。
“你幹的,舒坦了……”伊可可故意用威脅的口吻。
“不敢了,下不為例。”雀女讨饒的速度快過它飛行的速度。
嘴上讨饒了,樣子仍舊神氣活現。
伊可可看着淩風卟哧一笑,一個大帥鍋也有被小鳥欺負的時候,遂拿出餐巾紙,幫淩風擦拭幹淨。
“它為什麽要這樣?”
“親,它吃醋了呗。”
“那就讓加醋上加醋吧!”
淩風說着深情地摟住伊可可溫香如玉的身子,溫暖的舌輕探那幽蘭馥郁之地。
“好溫馨,好感人。我雀女也要去找個如意君朗。”
撲啦啦,雀女展翼高飛,向那如眉黛的遠山飛去。
房間裏,燈光柔和,把伊可可長長的睫毛染成了金色。
情調的音樂只是那窗外春風拂動香樟樹葉的沙沙聲。
浪漫的紅酒,不能喝,止不定生個癡呆弱智兒。
高貴的雪咖,不能抽,兔唇豁嘴的潛臺詞。
“眼罩還是必須的嗎?”
暈,還那麽扯淡。
“合約還要複讀一遍嗎?”
還唧唧歪歪的。
“口渴嗎?有木有。”
我勒個去。
“要打醬油嗎?”
服了。
“真實情況是我緊張。”
伊可可眼睫毛撲閃撲閃地無比萌地看着淩風。
輕撫伊可可疏若柳條的腰支,凝望那黑色瞳眸裏熠熠閃爍的光亮,溫暖的唇如游絲纏綿于伊可可的耳際。
“真實情況是我比你還緊張。”淩風的氣息吹得伊可可耳朵癢癢的。
伊可可面若桃花帶羞色,眼含柔光情似水,擡起頭,報以一個無比妩媚的笑,然後把頭埋進淩風結實的胸膛,呼吸着淩風的氣息。
淩風周身血液沸騰,比那初夜更為令人澎湃……
事畢。
伊可可似細雨中的梨花,嬌澀、纖弱、清麗。
淩風愛憐地把她攬入懷中。
早晨時分,淩風離開伊可可的房間,與那小郭打了個正面。小郭不能确定要不要打招呼,後來想,人家都無所謂,我又有何尴尬之處。
淩風微微一笑,如若王者的風度,揚長而去。
小郭的思想走進了迷宮,小姐收購了知心百貨的股份,買下了人家的豪宅,說有過結,卻與人同進同出、同床而眠,我妹,有這樣的過結怎不輪到我,這是不是某人犯賤?
“小郭,去公司。”
伊可可站在了小郭的身後,挎一只迪奧小包,楚楚動人的樣子。小郭打了個寒戰,看來老話說得對,夜裏不能說鬼,白天不能說人,才轉個了念頭,人就站在背後了。
小郭駕車載伊可可離開酒店直奔公司。
從後視鏡裏小郭瞟了一眼伊可可,見伊可可氣定若閑,臉色紅潤,那神情似梨花綻放,馥郁幽香,小郭心裏有種莫可莫狀的失落,思緒一直意想着昨晚情形,吃着莫明其妙的醋。
汽車一個急轉彎,在一條巷子口停下。
這不是既定路線,這小郭要做什麽?
“小姐,在這裏用早餐吧。”
第一次,小郭擅作主張,沒請示、沒彙報,撒氣似的把伊可可帶到這家規模還算比較大的早餐店裏來了。
貼心過頭了吧,我沒說要吃早餐呀,伊可可輕蹙秀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下車,跟着小郭進了店鋪裏。
環視四周,店內寬敞明亮,人頭攢動,用餐的人不少。忽見兩張熟悉的面孔,頭挨頭地一邊進餐一邊竊竊私語。
米婷和季同,看樣子米婷如願以嘗了,把大帥哥釣到手了。
幾乎在同時,季同也看到伊可可了。季同興奮,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意,并用示意米婷。米婷臺頭,驚喜萬分,笑逐顏開地迎了上來。
“呀!伊可可,我們都把你歸入失蹤人口之中,這次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米婷又看看小郭,“這,男朋友?”
“不,我朋友。”
這話中聽,我們站一起應該很般配的,不過為啥把小姐的姓氏都改掉了,這位美女是不是高興過頭胡言亂語了?總不至于這樣白癡吧。
各種奇奇怪怪,不合邏輯的事,一件一件地圍繞着伊可可,小郭隐約感到伊可可有什麽不可示人的事。小姐為啥什麽說我是她朋友,明明是助手嘛,不好明說?
“晚上我們到酒吧慶賀一下。”米婷直接給安排好了。
“酒多了傷身,改天我聯絡你吧。”
我現在哪能碰一滴酒,再說晚上約了淩風,良宵一刻值千金,我哪能去酒吧浪費大好春光。
“不是吧,你。被男朋友管得這麽牢,這可不夠意思吧。”米婷是一可咬定這小郭是她男朋友了。
什麽眼力勁。我要是告訴你小郭只是我的助手,怕你問個沒完沒了,然後把我的身份弄得不尴不尬。
小郭在旁邊紮出點苗頭來了,身旁的小姐大家叫她伊可可,在本市還不算陌生,朋友不少,難道任大小姐微服私訪,在本市不顯山不顯水,把自己置于上流名門之外?
疑問,還是疑問,重重疊疊撲向小郭。
突然,伊可可的手機鈴聲響起,一陣清麗的鳥鳴,那是雀女的婉轉咽喉,要臭美,讓伊可可給錄的。
接聽。
語氣很急。
伊可可的臉色煞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