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死叫關
還沒等淩風把話說完,轟然一聲,一切都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時?一天?沒有時間的概念了,伊可可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雀女,雀女。”
沒有交流的電流波回傳。
四周像死亡之地那樣的安靜與漆黑,以至于到了令人毛發悚然的地部。
突然想起淩風,淩風驚慌地跑進浴室之後,就變成眼前的景象了。
我是在做夢?這是幻境?這是哪裏?
伊可可突然醒悟過來,房子倒了,我被困住了。難道是地震了?
想動身子,動不了,被什麽東西壓着呢。
眼睛想再度适應黑暗,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伊可可看到的是無邊的黑暗,不看也罷,索性閉上眼睛。
伸手觸摸四周,是冰涼的牆壁,範圍有限,空間很小,除了牆壁之外,還摸到一個人,應當是淩風,沖進浴室來的只有他,他的造型像是抱着自己,伊可可覺得自己是在淩風的懷裏。
淩風沒有聲響,莫非……伊可可突然往壞處想,別,千萬別……
伊可可繼續摸,她摸到淩風的臉,于是用手去拭探淩風的鼻子,還有氣息,雖然微弱但證明還是個活物,這下伊可可放心了,自己終究不是被個死人抱在懷裏。
“淩風。”伊可可輕輕喚了一聲,回答她的只是沉默。
是昏死過去了還是睡着了?伊可可不得而知,繼續呼喊,“淩風。”
還是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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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醒來呀,”伊可可心裏開始擔心,“你快醒來呀!”
喃喃自語着,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她是那樣的不想舍棄,淚水開始從眼眶裏溢出來了,她有點哽咽,“不要呀,你不要死呀。”
伊可可流着淚輕聲呼喚着淩風,“我知道你恨我,你不要我,你不理我,可我們還有兒子,兒子需要你,我需要你,不許你抛下我們母子……”
淩風迷迷糊糊,只覺渾身動不了,整個身子如空洞一般,身體已不屬于自己的感覺,耳邊還不時傳來伊可可哭哭啼啼的聲音。
哭誰呢?淩風心裏咕嚕一聲,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
在這死寂之中,這聲音很給力。
活過來了?伊可可想。其實壓根就沒有死嘛,暈過去而已。先前淩風沖進浴室,見房子整個塌下來了,已無需思考,直接把伊可可護在身子底下,自己的頭部被挨了一下。
“淩風。”伊可可哭着喊着,“就知道你不會抛下我的。”
“我還沒死,你沒事吧。”
淩風說着想動動身子,麻木了,他稍微挪動了一下屁股,右手下意識地在伊可可腰際滑動,其實他的手是沒有感覺的,麻木着呢。先前沖進來時把伊可可護在懷裏,現正緊緊摟着伊可可呢,淩風沒有意識到,倒把伊可可弄得羞愧難當。但也沒有法子,在這有限的空間裏,動也動不得,幸虧漆黑一片,不然全身赤裸的這樣緊挨着淩風會是怎樣難堪的境地。
“哎呀。”淩風輕輕叫了一下。
“怎麽了?”伊可可萬分緊張。
“腿動不了,好像卡住了。”淩風的語氣中帶着萬般的無奈。
“現在是什麽情況?”伊可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淩風身,身邊總算有個活人可依靠了。
“有可能是泥石流從山上沖下來把房子埋了,也有可能是地震。”
“那我們倆個怎辦嘛?”
“涼拌。等着救援吧。”
“哦。”伊可可想想也就這樣,倆人一起等死,好歹有個伴啊!
又一陣的迷糊,一陣的清醒,兩人沒有黑夜白天的概念,只覺饑渴難耐,焦慮無望陣陣襲來。伊可可感到死亡已悄悄降臨,全無半點被救緩的跡象,兩個人就像躺在墳墓裏,死亡是遲早的事。
渴。這是什麽倒黴的浴室,連一滴水都沒有。浴缸、馬桶、水龍頭都去哪兒了,沒有破裂的水管嗎?
淩風突然挪動身子,在身後悉悉索索地打尋着什麽,突然眼裏閃過一線光亮,他摸到了一個礦泉水瓶。
幹什麽!想接尿求生嗎?
他把瓶子拿在手裏,掂量一下,估摸還有少許的水,幸好沒有全部漏完。那是他先前沖進浴室時正好手中拿着它,沒來得及放下就帶進來了。
“喝吧。”淩風把水遞到伊可可面前。其實他也看不确切,只是大概就是跟前了。反正兩人也動不了,怕頭頂的磚塊壓下來,淩風的手有感覺了,稍稍從伊可可的腰際處移開些。
伊可可感覺眼前一團黑霧,伸手接住,知道是水,心裏不由得激動,這小子關鍵時刻還想着我,水就是命!要命就得有水,難道這小子自己的命不要了?
伊可可以及細微的動作把瓶放在嘴邊,潤了潤幹涸的唇,水不多,也就是剩瓶底的一點點。繼而,伊可可又把水還給了淩風。
“你拿着吧,我還能撐,能撐就撐點,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來救我們。”淩風說着把那只手滑到了伊可可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摩挲着。
“是不是恨我?”淩風輕嘆一聲。
“一開始也談不上恨。那只是筆生意,你情我願。”
“為何要做這樣的生意,即使缺錢也不能缺到這個份上,不是把自己的靈魂都給賣了嗎?”
“哎,你是有錢人,沒嘗過被錢逼急的滋味吧。”伊可可喟嘆一聲,“我的養父生病成災,醫藥費就是個無底洞,我有責任、我有必要為他去籌醫藥費,你想,我還能怎麽這?”
淩風聽了心頭不由得一顫,一陣揪心、一陣心痛,那撫在伊可可肩膀上的手指上下摩挲着又仿佛亂了章法,他不知道怎樣安慰她好。
看來我是誤解她了,一個被迫到了走投無路的女孩子,做出這樣的決定這需要常人所沒有的勇氣和擔當。
“對不起,對不起,可可。”淩風喃喃自語,“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唯錢是命的女孩。我知道了,後來要的一億元你是要懲罰我。”
“那是被你氣的,為了小昊,我能做這種落井下石的活計嗎?”
伊可可感到肩頭被重重的卻無惡意的按了一下,霎時一股漫流穿過全身,她知道淩風已全然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了。
“沒有了知心百貨是不是很心痛?”
“哪裏心痛,你管着跟我管着有啥兩樣。”
“為啥?”
淩風低頭把臉埋進伊可可的秀發裏,淡淡的清香吸入身體,猶若高山之中汲取了日月之精華的翠松那樣泌人心脾。
“你是我的女人。”
語氣是那樣的霸道,聽了卻溫馨滿滿全然沒有叫人反感之意。
“風。”伊可可柔聲呼喚着,帶着無限的眷戀、無限的期盼。
手放在淩風的手背上,兩股暖流在交彙在流淌,淩風把手一翻輕輕握住了伊可可嬌嫩綿柔的手,伊可可把手指倦在淩風的手心裏。
“可可,有個凝問可否能問一下。”
“悉數道來。”
“上次在游艇上,你是怎樣脫生的?”
“迷迷糊糊的,被海浪卷着,醒來就在沙灘上了。”
還是先不說為妙,怕吓着你,伊可可這樣想着就想到了雀女,是死是活都不相知。
淩風抽回手,把水瓶給伊可可,“你喝點吧,不多了。”
然後悉悉索索地且動輕微地動着。
“你在幹什麽?”
黑暗中的伊可可不明淩風在做何事。
“你身上可穿着衣服?”
這一問,伊可可臉頰羞紅,虧得黑無天日,誰也看不見誰。
“不是正洗浴嘛,那有時間容我穿衣服。”
“遮一下吧,不想我的女人被人救出時全給看完了。”
淩風把上衣脫了,塞給伊可可。
“腳動不了,要不然把褲子也脫給你。”
“腳還是動不了嗎?”
“動不了,可能要廢了。”
“很疼是吧?”伊可可心底痛痛的,從不曾有過的感受,為一個男人那樣的揪心,眼眶裏濕濕的。黑暗中的伊可可被徹底征服。
“媳婦,我殘廢了還要我不?”
什麽呀!得寸進尺,我怎麽成了你媳婦,不過挺順耳的。
淩風的氣息暖暖地呼在伊可可的頭頂,自然而好聞。
淩風把手臂環着伊可可,手指輕拂着伊可可的臉,觸及之處感受到溫暖的鼻息,柔軟無比的唇,遂感到手指被兩排獸齒輕輕咬住,心底蕩漾起無限的漣漪。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進入昏睡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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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晨曦的第一束光射進帳篷裏時,伊可可的雙眼被剌得睜不開,陽光毒辣且潮濕。
頭脹痛欲裂,四周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挂瓶明晃晃地挂在頭上。
這是哪裏?淩風去哪裏了?遂想起什麽,用手摸自己的體身,還好有衣服穿着。
一個護士摸樣的女孩笑容親切地俯身觀察着了一下伊可可,狀态正常,轉身要離開。
“嗳……”
“有事嗎?”
“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麽?”
“這是臨時醫院,地震了。”
果不其然,地震了,坑爹的怎挑了這個日子,淩風怎樣了?
“我和在一起的那男人呢?”
“這個并不知曉,當初把你擡來的時只你一個人。”
“我有什麽不正常嗎?”
“只是給你挂點葡萄糖補充體力,你只是有點脫水而以,沒有問題。”
“噢。”
這下放心,沒有缺胳膊缺腳的,沒有殘廢。
兩瓶葡萄糖下去身,伊可可有了體力,那能再睡在床上,找淩風去,那條腳不要緊吧?可別殘廢,要不然一身一世伴着個廢腳,嗨!人家可沒有說要一身一世,自作多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