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後之夜
夜那麽黑,這對伊可可來說毫無意議,她只聽見樓下草叢中秋蟲的鳴聲,成千上百只的秋蟲此起彼伏,伊可可就像躺在夜色之中的一葉偏舟,随着身上男人的颠簸而颠簸。
當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成一條直線射在地板上時,伊可可醒來了。她摘除眼罩,用手指揉揉發澀的眼睛,然後下樓去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後就是一整天的發呆,伊可可就用發呆來消耗時間,一天、一天周而複始地,終于到了第七天,也就是最後的一晚,過完這一夜就不用跟這個男人糾纏,心裏想:要是天天這樣跟男人糾纏,自己的精神定然變得萎靡不振,就像神話小說裏說的原神散了。
琳娅跟着淩風來到上寧市已七天,她也無所事事,白天淩風處理一些公務,聽聽錦繡賓館總經理彙報一些事情,查檢賓館的設施,琳娅就跟在淩風身邊,不離他左右,晚上則跟随着淩風來到別墅裏,她坐在客廳裏等着淩風,默默地忍辱負重的模樣,她簡直不認識自己了,海光集團老板的千金竟然等在房門外面等,讓自己的丈夫同另外一個女人在裏面yin蕩,而且是心甘情願。
每每想到這裏,琳娅就會對自己說,忍,一定要忍住。每當從別墅回來,睡在琳娅身旁的淩風就像一只被放了氣的球,扁塌塌的,可見他剛才在那床上是多麽的賣力。
今天是最後一夜了,淩雲集團的總經理淩風要行施最後一夜的權利。當他坐進黑色保時捷轎車時,琳娅神情厭煩地也坐了進來。司機默默地駛向目的地。淩風伸手摟住琳娅的肩,并側過身來在琳娅的耳垂處輕輕地吻了一下,像是在安慰琳娅,這一吻使琳娅的心情大為好轉,她小鳥依人般地往淩風的懷裏鑽,像要得到更多的安慰。
汽車在別墅門前停下,女傭就等候在大門口,她趕緊把大門打開,迎接她的東家。
淩風沒有在客廳停留,抛下琳娅就徑直上了二樓。
“這麽急幹什麽,總歸是你的。”琳娅輕聲嘟嚷。
淩風推開卧室的門,見伊可可一如往常,在床上等着他。淩風想:今夜是最後之夜,就讓床上的女人銘記這一夜吧,為了錢連自己的靈魂都能出賣的女人,真是恬不知恥!一邊想着一邊輕輕撩起了被子。凝脂如玉、完美無缺的伊可可如睡美人般輕卧于床榻之上,而且雙臂亦不像第一夜那樣護在胸前,高高聳胸散發着無限的誘惑力,使得淩風全身的血液沸騰。
他慢慢伸手去觸碰。
躺在床上的伊可可聞到了那男人的氣息,聽到了那男人的血液沸騰的聲音,她心裏默默念着:老天爺呀!保佑我,讓那男人不要再那樣的風狂,不要把我弄痛。
伊可可感受到熾熱的手掌在她的身上開始游蕩,臉部、頸部、胸部、腹部,每一寸皮膚都沒有逃過他的手掌。然後,伊可可感到暴風雨來了,那男人把伊可可壓在身下,要揉粹般地狂吻。
令人爆炸的荷爾蒙氣息在床上蕩漾着,這時用發怒的雄獅來形容淩風一點也不為過,他的氣勢如排山倒海,銳不可擋。伊可可只得默默忍受,當淩風如獅子一樣大吼一聲,然後重重地趴在伊可可的背上之後,伊可可舒了口氣,心裏想,終于結束了。
卧室裏出奇地安靜,窗外秋蟲的鳴聲此起彼伏,究其音調來說略顯單調。
“你叫什麽名字?”一個醇厚的男中音從耳畔響起,那是帶有磁性的聲音,非常的好聽,擁有這樣美好聲音的人不多,那聲音決不輸于專業播音員。那聲音給了伊可可極深的印象,就像烙印。
“你叫什麽名字?”那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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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可可沒有回答,她心裏想:我為什要告訴你呀,我們只是一次交易,錢和肉體的交易,各取所需罷了,再說契約裏明明白白寫道,不得與男雇主有除了肉體以外的其他交流,我不會破壞契約的,我還等着用錢呢。
那磁性的聲音不再響起,少頃,伊可可聽到房門重重合上的聲音。
結束了,伊可可在心裏對自己說。
第二天早上,伊可可很早就醒了,忙到浴室洗澡,搓洗了好長時間,她生怕留下那男人的味道。下得樓來也不吃早餐,跟女傭道了個別後走出別墅,融入茫茫的人海之中。
在別墅裏住了七天,感覺如同坐牢,甚至比坐牢還不如,伊可可覺得外的世界是多麽的清新。在走過街道的人行天橋後,伊可可上了一輛公交車,直奔養父那兒。在醫院大門旁的ATM機上,伊可可查詢了銀行卡晨的餘額,錢果然已彙進來了。交醫藥費去,伊可可這樣想着,腳步也更加快了。
“媽媽。”在病房門口,伊可可見母親坐在病床邊。
母親示意伊可可不要發出聲音來,母親走到門口,拉住伊可可的手,用憐惜的目光看着女兒。
“你爸爸剛睡熟。”
“可以去交醫藥費了,我有錢了。”
“去看看你爸爸吧。”
伊可可蹑手蹑腳地走進了病房,看着熟睡中的父親,原來飽滿的臉龐變得消瘦不堪,眼窩和臉頰塌陷,使得粗大的眉毛不協調地挂在臉上。父親的呼吸輕微且均勻,看來父親在這病痛的縫裏找到了一條稍稍可以安心睡會兒的通道。
伊可可坐了會,就出去交醫藥費去了。
等伊可可再次回到病房,父親已睡醒了,母親正在給父親擦臉擦手。
“媽媽,我來吧。”說着伊可可搶過母親手裏的毛巾。
“可可。”父親很輕聲地喚了她一聲。
“爸爸,今天有力氣嗎?”
父親點點頭。
“那我來喂你吃點粥?”
父親還是點點頭。伊可可把病床搖起來,讓父親斜坐着,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粥碗,自己先嘗了一小口,試了一下溫度,剛剛好,才放心地送進父親的嘴裏。
父親點點頭,表示好吃。
伊可可沖父親微微地笑了一下,鼓勵父親多吃幾口。
在還算安靜的病房裏,伊可可一直陪伴在父親的身邊。伊可可感慨地想,如果這裏不是病房該有多好,在家裏,安安靜靜地陪父親坐着,然後聊聊天,聽父親講以前到處流浪的日子該有多好,不知會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
第二天,伊可可繼續上學去,在學校游泳池邊好朋友小辰,這是一個長得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臉上唯一的缺點就是下巴短點,這使得原來比較漂亮的臉盤大大打了折扣。
“你去幹什麽了?說不見蹤影就不見蹤影,像風一樣消失了,手機為啥也關了。” 小辰就起話來語速很快,像熱鍋裏的黃豆,噼裏啪啦的。
“不是嘛……一直在醫院裏忙。”伊可可欲言又止,無奈只得瞎編。
“你父親病情怎樣了?”
“還是老樣子。”
“沒有好轉?”
“沒有一點跡象。”
說着伊可可用腿猛蹬池沿,仰身像魚一樣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