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貳同人]莫問今朝

第33章

三十三

小公子餓着肚子在廳裏一跪就是一下午，可把張凱楓恨了個腸穿肚爛。

張凱楓尋思原來不光大師兄喜歡罰他面壁思過，看這樣子面壁應該是聽雨閣裏帶出來的習慣。

你想幹嘛？

小公子一早發現了站在他身後的張凱楓，起初懶得搭理他，可發現他似乎不打算走，又有些煩躁。

這家夥準是來看他笑話的！

張凱楓聽小公子終于開腔了，這才湊上前，往他面前一蹲，果不然看見張臭得發黑的臉。

張凱楓說話了，說的卻不是小公子想的那回事。

你餓不餓？

小公子一愣，随即怄氣道，不用你管。

張凱楓跟變戲法似的掏出個熱乎乎的大白饅頭，一下就帶走了小公子的視線。

這是我剛才出去玩的時候買的，給你一個。

我才不吃！

張凱楓以為他是嘴刁，勸了句，你別嫌啦，你們廚房好吃的是有很多，可是樓師兄叫他們不能給你吃，我總不能去偷吧。

小公子聽得他語氣平靜，并無嘲諷，那股子情緒才漸漸有些緩了。

我不能吃東西，還不是你害的！

張凱楓聽他這話雖然不講理，可好歹不再歇斯底裏，答道，是我害的，誰讓我偏偏去喊你吃飯呢？

小公子聞言，心想張凱楓還算坦蕩，敢作敢當，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

我又沒叫你原諒我，就問你餓不餓吃不吃，你怎麽磨磨唧唧的，你要不吃我自己吃了。

不餓！不吃！小公子頗有骨氣一瞪，話音未落肚子就叫上了，可把小公子惱的，不争氣的肚子！

張凱楓不敢笑話他，只得忍着笑把饅頭往他手裏一塞，吃吧，樓師兄跟我師兄切磋武藝呢，不會來的，再不吃沒機會了。

小公子憤憤地看他一眼，架不住肚子空得厲害，已經餓的開始發痛，低頭狠狠咬了一大口。

餓極了的時候吃什麽都香，小公子吃高興了，含糊裏就問，你幹嘛要給我帶吃的。

張凱楓一擺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樣，你這一看就不常受罰嘛肯定挨不過去啊。

小公子一聽，反問，這麽說來，你經常受罰了？

那是自然，我師兄嚴格，還小的時候如果不好好練劍，都這樣罰，我面壁得面一天呢，你才幾個時辰。

小公子卻是聽到了讓他來了精神的東西，你從小就開始練劍嗎？

張凱楓一愣，我從小就是聽雨閣弟子，練劍不奇怪吧？

我爹也總說他以前是聽雨閣弟子，可他都不教我。

啊？為什麽啊？

你聽我名字也知道啦，我爺爺說我們家世代為商，不缺財權，只缺墨水，該出個讀書人，就希望我肚子裏哪怕有半部詩書都好，我爹又說我性子不好，怕我學會了去欺負人家，哎，別提了。

張凱楓聽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公子還是個武迷。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小公子眼睛一亮，真的嗎？

不過我只能教你一些普通劍法，因為你不是聽雨閣的弟子，閣中劍譜不可傳授。

小公子樂壞了，學什麽劍都無所謂啦，我能耍耍威風就好了。

張凱楓頓時哭笑不得，這才明白小公子壓根就是個臭屁小兒。

可是有件事我也擔心。

什麽什麽？

你會不會去欺負人家啊？

小公子連連擺手，不會，不會，我可以發誓。

那你發個看看。

恩…如果我學會了，不好好做人，去逞兇為惡，就讓我一輩子只有饅頭吃！

張凱楓一怔，随即哈哈一笑。

對小公子這嬌生慣養的人來說，這個誓确實夠狠。

行吧，我信你。

真的嗎？那你什麽時候教我？

怎麽也得你思完過吧。

噢對對，那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算吧。

好好，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替你出氣！

張凱楓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是想，小公子面上瞅着驕橫，骨子裏卻很單純，一會的功夫就能化敵為友，之前多大的仇怨都不記得了。

到底都是小兒家家，一天不到倆人就一笑泯恩仇，從陌生人變成了好朋友，談天說地，無所不能。

樓千山顯然是最高興的，合不攏嘴了都，置辦東西都開始成雙成對，小公子做了新衣，也得給張凱楓照着模樣不同色兒的來一身，小公子吃啥，就給張凱楓原樣弄一份，歡喜之大，大師兄攔都攔不住。

這會小公子正準備跟張凱楓一塊外出玩耍，樓千山問着去哪兒，小公子說去橋頭聽戲，樓千山正要允他，管家卻連連道，不可，不可呀！

為何不可？

最近幾天那裏不太平呀！

噢？

不光樓千山，就連飲茶的大師兄都擡了頭，可是有事發生？

管家顯得有些激動，說道，我也是今日才聽說的，這幾天天天都有人死在那河邊讓人發現，全是年輕男人，死得可慘了，血都給抽幹了，可蹊跷了！

樓千山大驚，卻也奇怪，問道，這麽大的事怎麽都沒聽到點風聲？

老爺你是不知道啊，屍體都是半夜丢在河邊，讓巡捕發現的，府衙裏怕鬧得人心惶惶，把消息鎖起來了。

那你又是聽誰說的？

是王捕頭偷偷告訴我的，要我讓老爺留意，當點心。

王捕頭曾讓樓千山救過一命，又讓樓千山舉薦給朋友通了門路，在府衙當職，有他的話為證，樓千山這下也是有些怕了，要小公子這幾日少出門，別到處瞎跑。

大師兄卻是若有所思，道，半書留下，凱楓你去。

南亭，你…

大師兄手一擡，打斷了樓千山，若管家所言不假，只怕兇手并非常人。

你是說…

大師兄點點頭，要他明白就好，莫再吓壞旁人。

凱楓。

在！

你在前頭打探，師兄稍後就到。

張凱楓得令，轉身便去，樓千山急了，小楓才幾歲，你也放得了心！

不礙事，他在我身邊多年，我有分寸。

我看這樣吧，我和他去，也能照應，半書你在家好好呆、诶？半書？

樓千山驚出了身汗。

小公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