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見山:“……為什麽我也是懸賞目标!!”
五條悟攤開手聳了聳肩:“因為大家都發現自己被困在輪回裏了唉!”
月見山瞬間懂了。解決她就是結束輪回的最佳方案,如果那些咒術師替身使者還有黑手黨們,發覺自己被困入了輪回,而且還知道罪魁禍首的話——
不想殺她才怪。
月見山小聲逼逼:“又不是我想把所有人都困住的。這都是白蘭的鍋啊……等等,你不會也是來殺我——”
夏油傑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安慰她:“放心,悟不會殺你。”
雖然夏油傑現在和五條悟不是同一陣營了,但兩個人的關系也并非死敵。
五條悟笑嘻嘻的也想去拍拍月見山腦袋——還沒拍到就挨了夏油傑一下。無下限隔開了夏油傑那一下,他撇撇嘴嘟囔:“真小氣,從高專開始就藏着掖着,看一眼是會死嗎?”
夏油傑呵呵一笑,沒有接話。
五條悟只好接着講下去:“說點實際的吧——白蘭給高層發了文件。不止咒術界高層有收到,估計其他非咒術界的勢力同樣收到了消息。”
“十年前的月見山在十年後,只要殺掉她就能結束輪回。那群爛橘子們早就受夠這個循環了,包括不少咒術師也同意先殺月見山。”
白蘭并不是要救月見山。他只是要讓所有的勢力都陷入混亂;世界越亂,他越好渾水摸魚。
月見山也想通了這一點。她摸摸自己的脖子,道:“那我現在豈不是世界公敵啊?”
夏油傑拉住她摸脖子的手,五指相扣收進自己掌心:“不是全世界公敵,至少我不是敵人。”
五條悟看着兩人五指相扣的手,感覺自己多少有點多餘。
他強行把胳膊擠進兩人中間:“停停停——我也不是敵人好嗎?不要說的好像你們兩個是背逃全世界的苦命鴛鴦一樣!”
“乙骨去意大利了,他應該很快就能聯系到彭格列家族的人。你和那位東方警官交涉得怎麽樣?”
月見山眨了眨眼,小聲:“東方警官是仗助君嗎?”
她想起夏油傑确實說過,他有找東方仗助和承太郎先生交涉過一些事情。
夏油傑點頭:“我找他詢問關于替身的事情。東方告訴我,只要替身不死亡,僅僅是消失的話,替身使者并不會出事。”
“承太郎先生的母親也曾經覺醒過替身,不過替身消失後她本身并沒有什麽事情,還是可以照常生活。”
月見山恍然大悟:“只要替身消失,那麽輪回自然就結束了!”
夏油傑輕笑:“答對了——真聰明。”
五條悟頓時覺得自己剛剛吃下嘴的甜點都不甜了。
他悻悻的抱着自己胳膊:“等乙骨那邊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的。”
“咒靈那邊不用擔心,那個腦花暫時不敢出來,他挺怕你術式的。”
夏油傑點點頭。在五條悟準備走的時候,他又忽然開口:“明天詛咒師們組織了一場針對虎杖悠仁的試探。”
五條悟已經轉過身去了——他沒回頭,随意的擺了擺手:“我都說過了,我相信你。”
夏油傑先是一怔,随後露出點無奈的笑。他低頭正想和月見山說點什麽,卻發現月見山的眼神有些……奇怪?
總之不太好就是了。
夏油傑不明所以:“怎麽了?”
月見山皺着眉,無比認真的的問:“你和——五條——五條先生——”
夏油傑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預感。像是危險雷達自動偵測到了危機,他反應迅速:“我們是普通得不難再普通的摯友我們都是直男!”
這十年裏他沒有和任何異性有明顯男歡女愛那方面的意向,再加上有段時間五條悟确實總來找麻煩——夏油傑沒少被質疑性取向問題。
月見山撓了撓頭:“……其實我是想問你們什麽時候和好的——”
夏油傑:“……”
過于大意,解釋快了。
其實和好——說是和好也不準确。夏油傑和五條悟根本就沒有口頭和好過。
只是在五條悟覺醒周目記憶,夏油傑也覺醒周目記憶後,兩個人就立刻反向操作達成了短暫的聯盟——因為不管是夏油傑還是五條悟,都不太待見腦花和白蘭。
更何況在複活月見山這件事情上,兩人勉強算是目标一致。
即使站在敵對方,也不妨礙他們互相信任的摯友關系。
“不能算和好。”
夏油傑牽着女朋友的手,一邊走一邊向她解釋:“我和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鬧翻過。不過是理念不同而已。”
誰能想到,現在五條悟所走的路,是當初所有人都認為夏油傑應該會走的路。
而夏油傑現在所堅持的道,也是曾經所有人都認為五條悟最有可能會選擇的道。
手心被貼上一片柔軟的暖意,夏油傑看見月見山露出些許擔憂的表情。他放松下來:“沒事,我已經……放下了。”
畢竟周目都來了這麽多次,他多大的情緒也被磨平了。
現在夏油傑只想救下月見山。
他不想再經歷沒有月見山的未來了。
兩人慢慢逛到了橋上,這邊人要少一些。廟會晚上是會有煙花的,不過還沒有到放煙花的點——月見山看見了橋對岸有賣蘋果糖的攤位,就是很擠。
她扯了扯夏油傑的袖子:“傑,我想吃蘋果糖。你在這等我,我……”
“我去買。”
夏油傑主動攬下這個任務。他喚出一個人形咒靈放在月見山身邊,囑咐她:“你就在這個咒靈身邊呆着,等我回來。”
那裏人太多了,他并不想把自己嬌小的女朋友扔進人潮裏擠來擠去。
原地頓時就剩下月見山和那只人形詛咒大眼瞪小眼——夏油傑召喚出來的人形詛咒不是別的,就是之前在車站跟蹤月見山的變态咒靈。
真人耷拉着腦袋,焉吧焉吧的垂下頭:“我會保護你。”
個屁。
要不是被夏油傑的術式強制,真人現在就想跑。他早就知道夏油傑的術式很可怕,但是誰能想到有這麽可怕?!
自己連領域都沒來得及展開,就被他搓成球了。
現在還要受命去保護人類。他一個詛咒,不要面子的嗎?!
月見山靠着橋欄杆,啞然失笑:“倒也不必這麽勉強自己。”
“你以為我想勉強自己嗎?”
吹了下自己的劉海,真人抱怨:“我辦不到的話絕對會被夏油傑融進漩渦裏的!”
他雖然喜歡在人類的底線上反複橫跳,但他可不喜歡在自己的生死線上反複橫跳。
月見山才不關心真人會不會被融進漩渦裏。她單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問:“像你們這種人形詛咒,多嗎?”
真人瞥了月見山一眼。他眼裏人類都長得差不多,只有靈魂上的差異。
就靈魂來說,月見山确實足夠特殊。
“不多。很少見,能擁有完整神智的咒靈都很強。”
真人倒是沒有隐瞞月見山。他現在小命就握在夏油傑手裏,本身就是人類惡意所化的咒靈,揣摩起人類來當然也充滿了惡意。
月見山‘唔’了一聲,沒有再和真人說話。現在橋上的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普通人看不見詛咒,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會顯得很奇怪。
橋底下有個河灘,幾個小孩兒在不遠處打羽毛球;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其他緣故,羽毛球突然失去準頭,越過圍欄啪叽一聲落到了河對岸。
揮着羽毛球拍的小孩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女孩子兩手合攏靠在唇邊:“橋上那個姐姐,能不能麻煩你把羽毛球扔過來?”
月見山左右看了看,又疑惑的指着自己;那幾個小孩連連點頭,表示自己叫的就是她。
距離不算遠,月見山下橋撿起羽毛球,給他們重新扔了過來。幸好河面不寬,羽毛球沒有半路掉進水裏。
如果掉進去了,月見山就準備讓真人下去撈。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對面小孩們撿到羽毛球,歡呼一聲,此起彼伏一陣感謝。
“你喜歡小孩子喔?”
真人寸步不離的跟在月見山身邊,看她心情不錯,就忍不住開始逼逼叨:“哎我也喜歡小孩兒,小孩兒的靈魂就和成年人不一樣,特別純粹——”
改造起來也比較好玩兒。
月見山沒聽到真人的潛臺詞。她看了眼河岸對面的小孩兒,沉思片刻:“不喜歡。小孩子很麻煩的,會幹擾我的日常生活。”
她轉過身準備回橋上,走了兩步,月見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側頭看向真人:“你知道裏香是誰嗎?”
真人挑眉:“裏香?知道啊,詛咒女王,高專二年級那個乙骨憂太的咒靈。”
畢竟他們幾個經常找高專麻煩的,誰沒有挨過乙骨憂太的打呢。
月見山:“……是個咒靈?”
真人懶洋洋:“是啊,如假包換的咒靈。”
原來是咒靈啊。
她覺得這個答案還真是有點……意料之外,又莫名的很在情理之中。
回到橋上的時候月見山發現夏油傑已經回來了。他站在月見山剛剛站的位置,手裏拿着一個蘋果糖,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月見山小跑向他:“你買好啦?我剛剛……”
不等她把話說完,夏油傑一把将她抱進了懷裏。他抱得很緊,箍得月見山肩膀都有點痛了。
她茫然又無措的回抱夏油傑:“你怎麽了?”
夏油傑埋首在她脖頸間,悶聲低語:“我剛剛買完蘋果糖,一回頭在橋上沒有看見你。”
好在真人還跟在月見山身邊,所以夏油傑立刻就感應到了她只是下橋而沒有消失。
但僅僅是一瞬間,一瞬間的時候,夏油傑以為自己又失去她了。
這一瞬間的念頭壓得夏油傑喘不過氣,站在橋上甚至忘記了要喊月見山的名字。
月見山愣了愣,然後明白過來。她眉眼慢慢舒展開漂亮的笑,擡手安撫的拍了拍夏油傑的背。
身形較月見山高大許多的男人,此刻卻顯得要比月見山更加脆弱。
她安慰夏油傑:“沒事啦,沒事啦。我只是下去撿個羽毛球而已,我不會離開你的呀。”
“你不是說要救我嗎?我相信你——你會救下我的。”
夏油傑沒有說話,但是緊緊箍着月見山的胳膊終于放松了一些,連帶着狂亂的心跳也逐漸恢複平靜。
頭頂響起了巨大的爆裂聲,月見山擡頭看見夜空中綻放燦爛的煙火。她欣喜道:“煙花開始了!”
逛廟會的時候,月見山最喜歡放煙花這個環節了。
她感覺自己已經有幾百年沒有看過那麽漂亮的煙花了——煙火五顏六色的光芒落進她的眼眸中。
夏油傑沒有看煙火。
他在看月見山。正如月見山已經很久沒有看煙花一樣,夏油傑也很久沒有看月見山了。
月見山忽然轉過頭來,夏油傑沒來得及移開視線。她彎起眉眼,擡手捧住夏油傑的臉頰:“彎腰。”
男人應聲彎腰,與她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