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孟洲vs羊&豬
一望無際的遼闊平原上, 農作物長勢良好。而在這植物安靜拔節生長的氛圍中,一聲鼓錘敲響大地。
緊接着,喇叭聲響, 唢吶聲揚,歌兒喊, 舞兒跳,自古生活在這片肥沃厚土上的農民拿出最熱情待客的舞蹈, 歡迎遠方而來的客人。
-東北大秧歌
-嚯, 這陣仗!
祁宜年望着土場上熱情扭秧歌的大家夥兒,笑着贊美, 而在舞蹈陣營的最前方,幾個穿着白色對襟,頭上戴着羊角帽的漢子分別牽着一頭豬、一頭羊、一頭牛。
剛才的迎客歌就是他們唱的。
這裏的村長走出來, 操着一口方言口音濃重的普通話對孟洲說:“這位客人不要小看我們嘞,雞啊鴨啊我們都有, ”村長自豪地道, “我們村子可是這方圓幾裏地最富庶的。”
-村長:怎麽向客人說明用豬羊招待你是看得起你, 在線等,挺急的
-村長好脾氣,讓我我上去就一大嘴巴子
-孟洲這上去就是伸手讨飯好家夥
村長搜刮着幾十年來壓箱底的知識,“那烹羊宰牛什麽的,那句古詩咋說的來着, ”村長在腿上敲了敲煙-槍, “莫笑農家臘酒渾, 豐年留客足雞豚,”村長淳樸地笑,“我們村肯定好好招待你們。”
祁宜年禮貌地對村長笑, “您客氣了,他只是開玩笑。”然後暗中掐了孟洲的腰一把,這個人接的什麽歌,上趕着從人家手裏要東西,活像他們是上門打秋風的沒品親戚。
孟洲被祁宜年扭的跳了跳腳,他第一反應是回頭怒視祁宜年,目光掠過攝像頭的時候像是被溫水煮了一遍,到祁宜年身上就變得溫柔似水,他輕輕把祁宜年掐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下來,捧在手裏,“我肌肉硬,”孟洲先是自誇了一番,然後轉話題問,“手指痛嗎?”
-。。。
-救命,這是什麽人間油物
-男德是噱頭吧,能說出我肌肉硬的得多自戀啊,直男裝男德鐵定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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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肌肉硬?我不信,脫了rwkk
-說好的男德男人呢,你就給我看這個?@鄉土愛情官方微博組
-腳趾已經摳出了三室一廳
彈幕的風向慢慢轉變,但直播中的人并不知道這些,祁宜年只是憑借對輿論的職業敏感,善意提醒孟洲道:“你正常點。”
-哈哈哈哈
-你老婆不吃你這一套
孟洲:“……”孟洲轉回身。
村長對他身後的幾個小夥子揮了揮手,牽羊牽牛牽豬的那幾個就走了過來,向祁宜年和孟洲遞出了他們待客的熱情——栓羊栓牛栓豬的缰繩。
祁宜年的表情僵了一瞬,片刻之間他已經弄明白了節目組這是安排了什麽套路,總不能是讓他們牽一下像牽個吉祥物,怎麽也得牽着溜達一圈。至于到時候是誰溜達誰,那就各看本事了。
只有從來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孟家少爺此時還是個傻白甜,憨愣愣的從對方手裏接過了缰繩,一接接倆,栓羊和栓豬的那個。
只他自己接過還不夠,他還轉頭看相祁宜年,示意自己已經牽了倆,剩下的那個你接着啊。
祁宜年的下眼皮跳了跳。
-哈哈哈孟洲現在還不知道人心險惡
-祁宜年:滿臉都寫着不想配合
-祁宜年: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節目組本意是讓他們三個中選兩個,一人一個吧,沒想到孟洲一人就接了倆
-導演:我就喜歡你這種全身上下都是話題的男人
看祁宜年遲遲沒有接手的意思,村長出來強制嘉賓走流程道:“這是我們村招待客人的禮物,一人必須拿一個。”
祁宜年看了看孟洲,“我們是一家的,他拿的算我的行不行?”
-在線坑老公
-算算算,給他算!年年這麽軟,他說什麽都對
-孟洲你支楞點,你老婆需要你,你一個人把三個都牽過去又怎麽樣!
村長似乎沒想到這麽個問法,一時愣着沒接上話。他畢竟不是專業的控場人員,是節目組不想安排工作人員進入直播破壞氛圍,才讓村長主導流程,當時想的就是看兩方交流的碰撞。
只見村長想了想,做下決定,“行,一家人不做兩家事,那你們就只牽這兩頭——”
“那怎麽行?”孟洲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孟洲孑然面不改色,自然而然地從牽牛漢子手裏接過第三根缰繩,遞給祁宜年。
“送都送了,肯定都要,”孟洲是這麽想的,“這些動物多可愛啊,你不想摸摸看嗎?”
-哈哈哈哈孟洲這是什麽奇葩
-孟洲:見笑了,沒見過鄉下世面
-牛&羊&豬:待會就讓你見識一下鄉下世面
-祁宜年:節目組給我設了一個坑,我機巧地跳了過去;孟洲:爺一jio就把你踹回去
祁宜年握着粗糙硌手的缰繩,看着孟洲把牙咬碎。村長見了,慌忙說:“牽過去了就不能再還回來了啊。”
連忙直起身,怕祁宜年再開口繞話似的,跳過這個part,進入下一個流程。
-他急了他急了
-搭檔智商一正一負,正負得負
-祁宜年直呼:帶不動帶不動
下一個流程總算和別的正常綜藝接軌,不再是送羊、送牛、送豬這種幺蛾子,村長說到了他們兩個人的住宿安排,“給兩位的房子是村子裏最好的,上下兩層小別墅,自帶陽光花園,青草牧場,采光全面,通風優良。”
-村長怎麽這麽時髦
-好家夥我酸了我也想住這樣的豪華大房間
-樓上這是給的臺本吧
-怎麽只有我感覺村長這番話裏有一絲絲不對勁麽
-同感
孟洲好歹是孟氏的太子爺,就算這幾十天都委委屈屈地蝸居在祁宜年家的小沙發上,也不至于被村長嘴裏的豪華小別墅給驚喜到,在孟太子爺眼裏,這都是基礎配置,只有祁宜年那喪心病狂的家夥會讓他睡沙發。
而祁宜年是對外物很淡泊,雖然不介意在能力範圍內給自己最好的,但并不過分追求,所以此刻聽到村長的話也很平靜。
獨留村長念完他的臺詞,等了三分鐘沒等到客人應有的反應,枯葉卷着秋風從他臉上寂寞刮過,三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後,村長抹了一把臉,放棄道:“好吧,既然你們沒什麽想說的,那我們就直接去看房吧。”
然後蹒跚地轉身,準備在前面帶路。
-哈哈村長受傷了
-村長:導演,這些人不按劇本來
-真是一點不給面子
孟洲一看要去房子,高興地和祁宜年對視了一眼,轉身自然地把手中的缰繩遞給旁邊的漢子,開口親切道:“麻煩你幫忙牽到我家去。”
漢子看了眼孟洲,又看了眼他遞過來的缰繩,眨了眨眼,後退了一步,不說是沒有半分要幫忙的意思,只能說是直接身體力行地拒絕了。
孟洲:“?”
還是祁宜年走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走吧,孟大少爺,這不是求仁得仁麽,”祁宜年從眼角瞥他一眼,“福報啊。”
孟洲看着祁宜年牽着大黑牛從前面走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目光順着手中的大粗麻繩落到繩末端牽着的小白羊和大肥豬身上,并和它們對上了視線。
白羊:“咩咩咩~”
肥豬:“哼哼哼~”
孟洲:“……”
孟洲猛地擡起頭,視線追随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祁宜年,“老婆你別走!老婆你等等我!老婆我不行!”
祁宜年聽到這段話腳步先是一頓,然後走得更快了。
-哈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祁宜年:快跑,別理這個傻子
-衆所周知,蠢會傳染,所以我家年年避之不及也可以理解[doge]
很快的,祁宜年就牽着牛消失在街巷裏的轉角了。牛是農民耕地時的好幫手,通常情況下都是溫馴的,會自動跟着牽缰繩的人走。而羊和豬作為圈養生物,可就沒那麽聽話了。
這也是節目組選定這三種家畜的用意,一個簡單版本,兩個困難版本。沒想到孟大少爺并不領情,一上來就主動包攬了兩個困難本。
此刻,人去地空的土場上,唯留着孟洲與他的羊和豬面面相觑,哦,還有等在旁邊負責催促同時也作保護的漢子,畢竟這城裏來的少爺要是沒趕成豬而是被豬撞了,就不是笑話而是事故了。
留下來的漢子問:“怎麽着,咱走着?”
孟洲深深吸了一口氣,祁宜年無情無義,他還能怎麽着,只能一揚缰繩,“走着!”
随着他一聲令下,小白羊一撅蹄子,唰的沖了出去,而另一條繩上牽的白豬,繩振動的波浪傳到它身上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鼻子在原地拱土拱的歡樂。
已知:兩根不連通的繩牽着三個運動物體,物體A向左撒蹄子奔,物體B在中間被帶動做功,物體C原地不動
求問:三秒後,物體A、B和C的運動狀态
解答:物體B被A牽着跑出兩步,直到兩段繩子拉伸到彈性形變最長量,此刻,原地靜止的物體C因為質量太大,和地面的摩擦力太強,表現為繩子的拉力,與物體A給的拉力相同,物體B受到的兩個方向受力平衡,三個物體最終狀态都是靜止不動
說人話就是,孟洲用自己的弱小肉-體,在羊大哥和豬大哥的中間維持了微妙的平衡。
“卧槽,你跑錯了,你往前面跑啊,”孟洲被左右缰繩痛苦地拉扯在中間,“還有你,你倒是動一動啊,就在地上吃土,你是豬嗎!”
-哈哈哈人家就是!
-以為是王者,結果是青銅
-古有酷刑五馬分屍,今有“歹毒”至此節目組羊豬分屍,我反手就是一個點贊
-豬:豬淡如菊,勿擾勿cue
-論人要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豬:我們不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會跟你們跑的
孟洲腳後跟踩地借力,用力扯白羊,好在羊的選擇上節目組也放了水,沒選性子烈、頭上長角的公山羊,可能也是怕羊大哥被孟洲這樣不知輕重的嘉賓扯生氣了,頂着角給他的大腿來一戳子。現在孟洲牽着的是性子較為溫順、頭上也沒角的母綿羊。
綿羊跑了幾下見沒跑動,也就不跑了,低下頭繼續吃草。孟洲不用再扯着,身體上那種仿佛要被撕扯成兩半的拉扯感沒了,松出一大口氣,手臂撐着膝蓋在原地喘氣。
歇了會後,孟洲站起身,繼續思考該怎麽把這兩個不配合的祖宗給請回家裏去。
他撐着下巴在那想了會後,湊近正在吃草的綿羊,把它的頭轉到祁宜年離開的方向,又湊到頭拱土的白豬那邊,兩只手在白豬肥膩的皮肉上比劃了半天沒下得去手。
-孟洲:我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到這來過的是什麽生活喲
-不要怕,閉眼就是幹
-不知道你在嫌棄什麽,吃豬肉的時候也沒見你嫌棄人家豬豬髒啊[doge]
-樓上給大熊貓留點筍吧
半晌,孟洲終于不得不面對蒼白的現實,他閉眼,手挨上白豬的皮肉,掌心甫一接觸到那滑膩的質感,噌的一下就觸電般地收了回去。
-孟洲:啊啊啊啊我髒了
-我他媽笑死,你倒是別磨磨蹭蹭的啊
-兄弟們都等你的,能不能給大家夥兒整點刺激的
-我在這跟你耗時間是為了看這個的嗎!給猹老爺幹淨利索點
又半晌,孟洲終于不得不再次面對蒼白的現實,他閉眼,一不做二不休,雙手用力就是推。
然後,沒推動。
-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豬:你當我身上那些肉是白長的?
孟洲在那裏各個角度推了半小時,最後,還是豬看不下去,自己換了個方向拱土。
-哈哈哈哈我已笑死在這個節目
-這個孟洲好諧啊
-寶藏節目,本來是打發時間的,沒想到給我笑出肌肉
-我對孟洲:始于男德,終于沙雕
-樓上+1
但不論過程是如何曲折,最終結果還是達成了孟洲想要的局面。此時此刻,羊和豬都朝向着正确行軍方向,萬事俱備,只差臨門一腳。
孟洲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的巷子,一只手擡起,一只腳擡起,然後同時地,手揚缰繩,羊撒蹄,腳踹屁股,豬應激——好家夥,就見一片塵土過去,羊和豬同時跑了出去,而它們的身後,好像還跟着個殘影。
殘影孟洲一路跟着跑進了巷子,就見這村子裏的巷子九轉十八彎,條條曲徑通幽處。
“嗨,你們往哪跑?”孟洲慌了,等他進來後,才想起他是第一次來這裏,他不認路啊!他的家在哪裏!
節目組一般會在道路兩旁貼上路标指示箭頭,無奈孟洲正處于高速的奔跑狀态中,自己化成一道殘影不說,兩旁的青石磚砌成的牆壁在他眼中也晃成了殘影。
等他餘光裏注意到一個方向指示箭頭和他錯身而過時,他已經被羊和豬拉出三裏地了。
實時彈幕裏都笑瘋了。
-哥,不能再跑了,再跑就出村了
-醒醒,節目組是讓你牽豬,不是讓豬牽你啊
-祁宜年牽着牛早到家了,還在等你呢,人都等傻了
-苦守寒窯祁寶钏
-十八年等歸人
-歸人被豬勾跑了哈哈哈哈哈
而孟洲跟着豬和羊跑,唯一的安慰是它們兩個沒有分開跑,不然以它們兩個跑起來的動量,孟洲今天非得留下一只手臂不可。
孟洲在奔跑的風中露出一點堅強的笑,是湯姆風中淩亂、笑出勉強的表情包。
最後,耗費了大半個上午的時候,孟洲總算是趕着豬、牽着羊找到了村長口裏說的、給他們住的、村裏最好的二層小別墅。
孟洲望着眼前自家的房屋,一樓南北通透——沒有牆壁,山風呼嘯穿堂而過,所謂通風優良;二樓上面通透——沒有房頂只有牆壁,所謂采光全面。
在這二層小別墅外,前面一大片荒草地,祁宜年拉回來的牛正在上面惬意吃草,所謂青草牧場,後面一大片野菜花,蜂箱摞成一摞,蜜蜂在花叢間嗡嗡飛舞,所謂陽光花園。
孟洲:“……”牽着好不容易拐回來的羊和豬石化當場。
-哈哈哈這就是節目組給的排面嗎
-神他媽別墅,我願稱之為別野
-孟洲:我當時就傻掉了
-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初輕易聽信了無良村長的話時腦子進的水
小別野二層上,一扇木窗被嘎吱一聲推開,祁宜年從裏面探出半截身子,朝下面呼喊道:“把你牽着的羊和豬栓到一層,然後上來吃飯。”
孟洲愣愣地應了一聲是,然後在祁宜年轉身要走回屋裏的時候汪的一聲哭出來,“老婆,它們欺負我!”
祁宜年:“……”
祁宜年重新回到窗邊,居高臨下地望着孟洲,即使離得有些遠,目光中的寒意也沒有一絲消融地全都精準覆蓋在了孟洲身上。
孟洲當場就慫了,哭聲頓止。
-哈哈哈哈讓你裝哭
-活像媽媽一個眼神掃過來就把眼淚憋回去的小孩子
-你是三歲小孩嗎現在還搞裝哭這一套博關注
孟洲攥緊了些缰繩,面無表情道:“好嘛,我去栓羊栓豬。”
小別野一層就幾根做地基的木柱子,支撐着二樓的平臺,孟洲敲了敲那柱子一下,好像怕柱子不穩他家的小別野塌了。
敲擊傳回來的聲音挺厚實,看起來房屋結構穩固,孟洲于是自信地把缰繩栓到了柱子上面,兩根栓在了同一根柱子上面。拍拍手踩着木梯上二樓找祁宜年去了。
二樓上,走到其中才發現這牆壁有也是約等于無,因為透光——外面的陽光穿過漏成栅欄的牆壁傾洩到屋裏,鋪開一地亮黃。而頭頂的屋頂,也只有最基礎的龍骨,木屋常用來鋪屋頂的茅草、泥巴、細木棍一概沒有。
風格簡陋地可以說是很統一了。
祁宜年正蹲在牆邊整理帶來的行李,這裏只有一張竹床,孟洲看到的時候心裏一咯噔,他已經預感到晚上睡地板的命運了。
于是下意識低頭看了眼他今晚要睡的環境,就發現這地板也是開縫的,好幾處都能看到一層鋪的稻草,找好角度還能和他剛拉回來的豬羊對上視線。
孟洲:“……”
生活不易,少爺嘆氣。
沒辦法了,綜藝當初是他自己選的,自己跳的坑,含着淚也得自己填上,哪怕被埋在坑裏。
孟洲走到祁宜年身邊蹲下,問:“你在幹什麽?”
-廢話(我替祁宜年回答了)
-祁宜年:你就多餘問
祁宜年沒有搭理孟洲,孟洲就在旁邊蘑菇蹲着,看祁宜年在那裏忙活。
-诶,不是,老婆在幹活你就在旁邊看着?
-這就是上下五千年唯一一個男德滿分的男人?就這?
-熱搜果然是買的吧
然而祁宜年和孟洲都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祁宜年是清除明白地知道孟洲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爺屬性,根本沒想着對方幫忙,他現在整理的是自己的行李,至于孟洲的,還在樓下,他都沒有幫忙提上來。
而孟洲現在的男德意識還停留在嘴炮層面,沒有落實到行動上,他并沒有一個男德滿分的男人需要主動幫老婆整理行李這樣的概念。
所以,在孟洲沒注意到的時候,他之前靠買到熱搜第一積攢下的正三百萬男德值正在疾速滑落,很快就跌破下限,向着負三百萬狂奔而去。
而孟洲之後注意到這個事情時的反應就是後話了,現在,現在他撐着下巴,天真無邪地問道:“我們中午吃什麽?”他想了想,自問自答,“最好是吃肉,”孟洲伸出舌頭舔了舔尖利的牙齒,“我上午追着羊和豬跑的路加起來可繞村子三圈,”孟洲兇狠道,“我們吃羊肉和豬肉。”
祁宜年涼涼瞥了他一眼,“可以啊,”他說,“我們還可以就吃牽你跑的那頭羊和豬的肉。”
孟洲眼睛一亮,就聽祁宜年下一句話道:“你殺嗎?”
祁宜年微笑:“節目組不提供食材,肉食蔬菜都需要自己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