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認錯
孟洲噌的一下挺直脊背, 上半身從跪坐狀态直立起來,他不滿地望着祁宜年,“我當時要念你不讓念, 現在你讓我念我還不念了,”孟洲的大少爺脾氣被激發出來了, 大手一揮,就是豪橫, “遲來的聽衆比草都賤, 我不稀罕。”
祁宜年面色沒有波瀾地挖了一勺西瓜,瓜瓤通紅沙軟, 入口甘甜清冽,他痛快地吃完一大勺,然後才看向孟洲, 想了想,随口道:“嗯, 就從‘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麽?是男德’這句開始念。”
“祁宜年!”孟洲怒吼, “你不要太過分。”
祁宜年又挖了一勺瓜, “過分嗎?我不覺得,”他舒服得靠回椅背吃瓜,“你演講稿裏是怎麽寫的來着,老婆是天,老婆是地, 老婆是萬物的起源。”
祁宜年把西瓜放在膝蓋上, 皺眉思索, “唔,你在演講臺上叫我老婆那也是毫不客氣,既然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
說到這祁宜年露出一個微笑, 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娛樂記者長-槍短炮閃光燈地往他臉上招呼,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但那一刻,全操場三千七百四十八名小學生的目光統一彙聚到他身上時,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祁宜年把勺子咔嚓一聲插進瓜瓤裏,銀勺子進,紅汁水出,那力度大的仿佛不是在切西瓜,而是在切某人的腦袋。
“來,開始你的表演!”
孟洲:“……”
孟洲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在心裏告誡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告誡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抓起演講稿,老老實實地接着往下去念,“和老婆吵架,是誰錯了?那當然是你錯了。老婆會犯錯嗎?老婆不會。”
孟洲念到這把演講稿放下,“我覺得理性分析……”
祁宜年擡眼,“嗯?”
孟洲咕咚咽了口口水,“沒什麽,我繼續念。”
于是低頭,看着下一行,“老公聽老婆的話是天經地義。”
孟洲舔了舔自己的牙龈,還是沒忍住委屈,“孟氏家規不是這麽說的。”
祁宜年平淡應道:“哦,這不是你自己寫的嗎?”
Advertisement
孟洲:“我只是為了呼應主題。”
“不興男德,國将不國?”
孟洲羞澀點頭,“嗯吶。”
“這個主題不錯,紮根現實,立意高遠,那你記住你以後都要做到男德,”祁宜年挖着西瓜,“要不然國将不國就是你。”
孟洲:“這個帽子大了。”
祁宜年冷漠:“繼續念。”
“哦,好的,”孟洲一秒低下腦袋,“老公伺候老婆是天經地義,比如,一周至少滿足七次老婆的欲望,一次一小時起步,當然兩小時最好。”
祁宜年聽到孟洲念到這句,吃瓜的勺停下,皺起眉頭,“等等,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句什麽意思?”
孟洲“啊?”了一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祁宜年把勺子豎插在瓜瓤上,看着孟洲,冷聲道:“解釋解釋。”
孟洲看着那被蹂-躏的瓜瓤,脊背一涼,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來自己的下場,絞盡腦汁用他還給老師的語文素養為句子潤色,開口道:“就是每周交七次公糧,而且得量大管飽。”
祁宜年抱着瓜站起身,繞着孟洲轉了一圈,“所以,你天天睡在沙發上,心裏想的是這些鬼主意?”
孟洲:“我倒是想,嗷——”祁宜年踢了孟洲的小腿一下,“你上次爬我床是不是就想偷偷摸摸——”
孟洲顧不上喊疼了,震驚擡頭,打斷祁宜年的話,“你怎麽能這麽想我?”
“我怎麽就偷偷摸摸了,我那是光明正大爬的,我還問你意見了呢,”孟洲脖子一梗,“17cm是我,怎麽,不滿意?”
祁宜年重重将手中的瓜敲在孟洲的腦袋上,孟洲條件反射抱頭,然後抱住了西瓜,他維持着這個雙手舉過頭頂的姿勢看祁宜年,後者似乎被這個動作取悅了,滿意地看着這一具有人體藝術美的結構,“你就頂着這個瓜吧,什麽時候知道自己錯哪了什麽時候起來。”
孟洲不屈服,“我又不短,你為什麽不滿意!你還要讓我怎麽樣!”
孟洲想起自己進積分商城時第一眼看到的黃底紅字小廣告——變大、變長、變強,只要十積分,孟洲臉上挂上了悲憤的表情,如果祁宜年不滿意,他可以!
孟洲于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積分值,哦,他只有九個積分,那算了。
祁宜年沒理孟洲的無能狂怒,轉身回到卧室。孟洲見他關上了房門,眼睛一轉,就要把頂着的瓜放下來,還沒動作,房間內就傳來祁宜年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做什麽,你別想偷懶。”
孟洲吓得将瓜穩穩當當地頂了回去。
孟洲在腦海裏向系統嘆氣,“你看,我就說,他會用演講稿來拿捏我。”
系統始終保持着客觀、中立、不被孟洲私人感情影響的判斷,“我覺得,是因為你今天的行為惹到了他。”
孟洲毫不悔改,“我哪錯了?我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你讓我做的嗎?”孟洲一件件細數自己做過的事,“演講,是你罰我的,而且我後來捐樓補償了。”
“那光天化日叫祁宜年老婆讓他跟着你一起丢臉呢?”
“你都說了天經地義,”孟洲不服,“而且我當時就叫他的名字他根本不理我,我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惡。”
系統:“……你給我解釋沒用,你有本事這麽給祁宜年解釋,”系統說風涼話,“跪的又不是我。”
孟洲疑惑不解,“你到底有沒有立場,這一切都是你讓我幹的,你現在又站在祁宜年那邊?”
系統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你長進了,但你根本沒有,你距離男德之星還有那——麽長一段路要走,崽,爸爸對你很失望。”
孟洲:“?”
系統:“男德守則第一句,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你想想你剛剛說的都是些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孟洲:“……”
孟洲覺得自己從小受到孟氏家規教育的三觀此刻岌岌可危,與系統一直填鴨式灌輸的男德理念發生了激烈的碰撞,他試圖用自己的邏輯合理化解釋現在的情境,“祁宜年就是從這場演講中得知,我是一個要做到男德滿分的老公,所以才蹬鼻子上臉地這樣對我。”
孟洲空出一只頂瓜的手,大拇指和食指圈出了個C,然後緩緩合攏,“他拿捏住了我。”
孟洲憤憤不平,感覺頭上頂的瓜有些不平,好像要倒了,連忙收回手又扶穩了一點,才繼續和系統聊天,“才讓我罰跪,讓我頂瓜,讓我屈辱地給他再念一遍演講稿。”
孟洲眼淚落下來,“他就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在哪裏。”
系統很好奇,“那你的底線在哪裏?”
孟洲細想了下自己遇到祁宜年之後做出的讓步,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此刻,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悲哀地發現,“……我沒有底線。”
房間裏,祁宜年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友,這幾天忙于娛樂圈的事,公司的事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進度了,不知道進展是否順利。
那邊賀俟很快接起電話,和祁宜年談起自己這些天的成果,“有了孟氏的助力,這一段時間生意上的進展都順風順水。尤其昨天,一個大客戶聽說你和孟氏太子爺是伴侶關系,果斷放棄了和劉文軒合作,有這個表率,一些一直猶豫的小客戶也都向我們提出了合作意向。”
“這個季度的績效預估能提升三成,劉文軒在我們面前根本沒有競争力,公司裏的股東眼明心亮,最後股東大會上,我合理預估,我們的票數将會穩定過半,幾乎有超過七成的勝算。”
祁宜年聽了這個消息很受振奮,“嗯,再接再厲,成功後給你按比開獎金。”
他想起自己打這個電話的初衷,嘆道:“希望盡快解決這件事吧,我和孟洲就能早日脫離婚姻關系了。”
電話裏賀俟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半晌,他試探勸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和他多維持一段時間婚姻關系,畢竟公司接管過來,那一段時間中高層的震蕩,如果你身後有孟家的話會好過一點。”
祁宜年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夏天的藍天高而遠,他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很喜歡望天,但自從孟洲來了後,他的目光就很少再看向這些美麗但卻遙遠的事物,全都停留在當下,或者說停留在孟洲,後者總能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無論是笑還是嫌棄。
就像一直疏離在世間,突然發現人世間繁瑣的事也能有其美好溫馨之處。
祁宜年抿了抿唇,突然道:“三個月後再看吧,挂了。”
祁宜年轉身走出卧室,想去看孟洲怎麽樣了。
客廳裏,孟洲還跪在原來的位置,手向上舉頂着瓜有些酸,便時不時交替左右手重心歇息,看祁宜年出來了,連忙自我肯定道:“瓜還在頭頂,我可沒偷懶。”
祁宜年那一刻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努力繃着臉上的面無表情,原走回孟洲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聲調平靜問:“知道錯了嗎?”
孟洲:“知道了。”
祁宜年挑挑眉,還有些意外,他好奇地問孟洲,“那你說說你錯哪了?”
“我哪都錯了。”
這一波,這一波孟洲的思想覺悟在第五層。
祁宜年嘆口氣,懶得和他計較了,彎下腰,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幾頁演講稿,對孟洲說:“行了,別跪着了,瓜也別頂了,自己吃了吧。”
孟洲聞言,站起身,抱着瓜,站在祁宜年的對面,眼睛盯着他,學着祁宜年剛才的模樣,勺子用力捅了一勺瓜瓤下來,咬進嘴裏,吃的血盆大口。
祁宜年面色有些複雜地看完孟洲猙獰的咀嚼過程,頓了頓,才說:“那把勺子我用過的。”
孟洲:“……”
孟洲低下頭呸了一聲。
祁宜年:“?”
孟洲低頭“呸”的一聲吐出了一顆西瓜子,又挖了一勺西瓜,才道:“我不介意,反正是我占你便宜。”
祁宜年:“……”
這時候,祁宜年兜裏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是蘭洛打來的電話,“喂,蘭姐?”祁宜年邊應聲邊往陽臺上走。
孟洲停留在原地,邊用力吃瓜邊看着祁宜年的背影,仿佛要将對方像瓜一樣咬碎狠狠吃進肚子裏。
蘭洛在電話那邊說:“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鄉土綜藝已經定檔了,下周一就開始錄第一期,因為是全程直播的模式,所以先導片要提前錄好。節目組和我溝通了你的行程,決定明天下午去攝影棚錄先導片,對了,”蘭洛問,“孟洲是和你一起的吧?”
祁宜年隔着陽臺的玻璃門望了望裏面的孟洲,正好和對方看過來的目光對上,孟洲又面色兇狠地挖了一口瓜,祁宜年愣了愣,然後才回蘭洛的問題:“是,他和我一起。”
蘭洛回:“那就好,明天下午公司會派車來接你們。”
祁宜年挂了電話,出去和孟洲說了綜藝安排的事項,孟洲對于明天下午要去拍先導片沒有意見,他現在完全是個無業游民,以前做纨绔的時候每天晚上還得去酒吧打個卡,現在倒好,成天家裏蹲,清閑。
祁宜年和孟洲說完,就回房休息了。一早上家裏、公司、學校三方跑,情緒還起伏那麽大,很是消耗了一番精力,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上次叫來的裝修工人已經在客房裏安裝好了小床,孟洲人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心情卻并沒有他的身體那麽美妙。
孟洲向系統嘆氣,“我覺得我離爬祁宜年的床又遠了一步,”孟洲翻了個身,“以前我睡沙發的時候他都不願意讓我上他的床,現在我有自己的床了,我還能有機會爬到他的床上嗎?”
系統安慰他,“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萬一成功了呢?”
孟洲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愁眉嘆氣了。
系統數據流運算了一下,換了個方式安慰,“宿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孟洲果斷選擇了好消息。
“由于全程直播綜藝馬上就要開播,雖然晚上的攝像頭是關閉的,但後續影響還是能透露出蛛絲馬跡,出于對老婆的隐私的保護,所以系統通過大數據運算,取消了你每周的交公糧任務。”
孟洲聽了狂喜。
系統适時地給他潑涼水,“還有壞消息。”
孟洲此刻已經無所謂,他最艱難、最險阻、最能丢掉小命的任務已經被取消,還有什麽壞消息是他承受不了的?
來吧,讓狂風暴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他孟海燕可以!
就聽系統道:“雖然交公糧任務取消了,但是任務未完成的懲罰沒有取消,所以,每周結束後,宿主還是需要接受懲罰措施。”
孟洲:“???”
孟洲:“我聽不懂,你解釋解釋?”
系統不厭其煩地解釋了三遍,最後總結陳詞,“也就是說,你現在強制被不能碰老婆,而且跳過任務直接接受懲罰,這樣清楚明白了嗎?”
孟洲:“!你在玩我是不是!這他媽是個什麽好消息!”
系統:“話不能這麽說,我說出這個消息時你狂喜亂舞的表現不是我強塞給你的,人的反應是不能作假的,你不要欺騙自己了。”
孟洲:“我是因為被你套路了!”
系統無辜白蓮花的語氣,“我們系統都是0和1組成的純數據流,絕對不玩心眼呢。”
孟洲:我信你個鬼。
系統:“好了,接下來說這周的懲罰任務,我看你這周的積分還0分呢,估計是也沒救了,直接躺平吧,兩個懲罰我給你安排在一起了,”系統的數據流瘋狂流轉,很快計算出孟洲這周的死法,“正好,明天你要去錄先導片,到時候主持人問你問題,你應該知道怎麽答吧?”
孟洲生氣:“我不知道!”
系統:“鴨頭,你說氣話我不信。”
孟洲:“?”
“上次給你下載的霸總語錄安裝包和我自己的語言包擾亂在一起了,”系統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下,重新恢複正經,“總而言之,在先導片短短五分鐘的采訪中,你必須把你是個男德男人的這個主旨思想表達出來,這樣,你才能吸引觀衆來看你,才能在之後的節目中順利收割到男德值。”
孟洲呲牙,“知道了。”為了男德值,為了早日擺脫男德系統,為了早日能和祁宜年分道揚镳,他孟洲受□□之辱、卧薪嘗膽又有何不可?
兜裏的手機響了,孟洲接起,對面是他母校那邊的工作人員,
“孟先生,你好,抱歉打擾一下,我們想和你核對一下你留下的個人賬戶信息。”
孟洲以為是正常的核查程序,就直接說了,對面确認了三遍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孟先生,您确定您留下的這個賬戶沒問題嗎?”
孟洲絕對自信,“沒問題。”
“好的呢,”那邊工作人員說,“我們查到這個賬戶的資金被全部凍結了,您看您捐樓的這個款項……?”
孟洲:“……?”
窒息順着電話線從電話兩端蔓延。孟洲再次感受到了在服裝店買衣服沒錢的尴尬,只是這次尴尬加倍加料了!
孟洲咬着後槽牙說:“等我兩小時。”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工作人員拿着傳出“嘟”聲的有線電話,這語氣,怎麽像他倒欠了對方一棟樓似的。
孟洲挂掉電話後就大步走到了祁宜年的房間門口,只是他還沒敲上去,系統就發出警告的聲音,“老婆正在睡覺,敲門聲音會打斷老婆的美容覺,酌情扣除積分值哦。”
孟洲:“……”
他很想豪邁地喊一聲扣就扣,他孟大少爺從小就沒受過這做事畏手畏腳的委屈,但是,手指就那麽懸停在了那裏怎麽都落不下去。
三分鐘後,孟洲頂着一張皺成抹布的臉,走回了自己的客房。突然,他看着陽臺,心理升起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這座公寓的設計是三戶一廳,孟洲在的這間客房和祁宜年的主卧在同一側,外面用一個貫通陽臺長廊連接。
孟洲穿過陽臺,走到祁宜年卧室前,這一面是一扇玻璃拉門,正對着祁宜年的大床。
孟洲宛如一個壁虎一樣,緊緊扒在這扇玻璃拉門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躺在床上睡顏安谧的祁宜年。
日頭漸漸移動,孟洲的身體擋住陽光,在祁宜年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睡夢中的祁宜年突然皺起眉頭,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麽可怕的陰影怪物罩住了,對方想要爬上他的床,然後緊緊貼住他的身體——
祁宜年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就對上了貼着玻璃門的孟洲微微變形的臉。
對方看着他露出一個緩慢的笑容,森白的牙齒開開合合,仿佛某種古老恐怖片的生物,開口說出惡毒的臺詞:“你終于醒了啊?”
祁宜年:“……”
剛醒來的心髒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孟洲後退一步,對祁宜年招手,“我有急事找你,你快出來一下。”
祁宜年冷眼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孟洲,掀開被子,踩着毛毯下了床,每一步都走的堅定狠絕,仿佛踩在孟某人的臉上。
嘩——
玻璃拉門拉開,祁宜年冷冷望着他,“你幹嘛扒着我的門偷看?”
孟洲有些疑惑,“啊?我沒有想要視奸啊,我只是想看你什麽時候醒,我又不好意思吵醒你,我又比較急。”
祁宜年看對方兩只手一起搖擺的樣子,表現得還挺不好意思,如果忽略他扒了不知多長時間的玻璃門,祁宜年都要信了。
“你以後要是再敢踏入這個陽臺一步,我就把你連着你那張床一起從十三樓扔下去。”
孟洲:“好嘛。我知道了,下不為例。”
然後轉頭立刻說起自己的“正事”,“我錢花沒了,你再給我轉兩千萬。”口氣理所當然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
祁宜年:“?”
孩子伸手,不是要錢,就是要打。
祁宜年悟了。
孟洲:“我的賬戶被凍結了,剛才學校的工作人員聯系我了,我的賬戶上劃不走錢,”孟洲可憐兮兮地望着祁宜年,“可是我的捐樓合同已經簽了。”
孟洲眨了眨眼睛,烏黑大睫毛撲閃撲閃的。
祁宜年想起自己曾經還給對方審核過那份合同,真是避開了合同中所有可能遇到的坑,還是沒避過簽合同的人腦子裏他自己有坑。
“關我什麽事,演講是你念的,捐樓是你自己說的,”祁宜年不客氣,“你既然捐了就自己解決,去找你爸要錢。”
孟洲“嘶”了一聲,“這話聽着怎麽這麽耳熟,”他歪歪頭,“我下一句是不是應該說‘你是我老婆還是我爸是我老婆’?”
祁宜年:“呵呵。”
孟洲:“這兩千萬算我借你的行不行,你給我算利息,”孟洲雙手合十,“我現在是兩家公司的總裁了,每個月的工資都自動打到你的賬戶中還款好不好?”
孟洲在這裏打了個小算盤,就算他自己不說,他每個月的工資也都會被系統自動打到祁宜年的賬戶上,從頭到尾他連一根毛都看不見。
祁宜年頭腦靈光,腦子一轉就算出來,“那你可能要還三百五十四年才能連本帶利地還清。”
孟洲:“我兩個總裁身份竟然這麽窮?”
孟洲想了想,腦子裏飛快壓榨自己的金錢價值,很快想到:“我還接了綜藝,我以後也會出去賺錢的,我賺的錢都轉到你卡上好不好?”孟洲誠懇地望向祁宜年的眼睛。
祁宜年抱着手臂,半晌,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好啊。”
孟洲一喜,就聽祁宜年語氣溫柔道:“算你賣身給我,以後都替我打工。”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六千字,怕你們沒發現,我自己先說了,叉腰
之後不出意外都是日六,看我這麽勤奮,收藏一下我的作者專欄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