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交工資卡
祁宜年表情奇異地凍結了一秒,他向下看,又很快收回目光,心想自己在意這醉鬼說的話幹什麽。
他推了推孟洲,“站直,站好。”
孟洲扒着祁宜年不動,還打了個酒嗝,祁宜年閉了閉眼,忍着将人一把推出去的沖動,胳膊環過他的肩背,攬着人往外走。
出了包廂區的走廊,遠遠地聽到了舞廳的歌聲與人聲,孟洲突然從祁宜年的攙扶中掙脫出來,扒住旁邊的羅馬柱說什麽都不走了。
祁宜年耐着性子哄他,“你喜歡柱子我們可以回去再抱,先松手,跟我回家。”
孟洲甩脫祁宜年拉他的手,大着舌頭說:“誰喜歡柱子了?”然後他抱羅馬柱抱的更緊了些,還用臉頰蹭了蹭。
祁宜年:“……”
祁宜年知道不能和醉漢講邏輯,順着他的話說:“那你不喜歡你抱着它幹嘛?尾生抱柱呢?”
“前面人好多,”孟洲偷偷湊近祁宜年,跟他說悄悄話,“我沒穿衣服,不能讓別人看到。”說着又往柱子後面縮了縮。
祁宜年看了眼孟洲現在衣衫不整的模樣,雖說是個纨绔,但好歹也是個空殼總裁,祁宜年扯了扯孟洲空蕩蕩挂着的領帶圈,産生了點憐愛,“衣服呢?”
“被他們扒了,”孟洲可憐兮兮,“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勾引她,是他們先動的手!”
祁宜年看着孟洲有些蠢但很真誠的表情,他忍不住道:“我們是協議結婚,其實你可以在外面随便玩的。”
孟洲大醉中還是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祁宜年,“你的思想覺悟怎麽這麽低!”他想到了什麽,追問祁宜年,“你是不是也想在外面随便玩?”孟洲緊緊抱着懷中的羅馬柱,就像抱着自己唯一的安慰,“你果然是不安于室的男人!”
祁宜年:“……”
“行了,你在這待着,我去給你找衣服。”祁宜年安頓孟洲不要亂跑,後者嗯嗯啊啊,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祁宜年出了酒吧,回到車上把出門前帶出來的外套取上,又趕回去,到了那根羅馬柱後,已經看不到孟洲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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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宜年認命地開始尋找,他就不應該相信一個喝醉的孟洲。
路過一個包廂時,一道人影突然向祁宜年撲過來,祁宜年反應很快地避過,餘光看清是孟洲,又連忙伸手撈了他一把,避免人跌到地上,被這樣一帶,兩個人都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這時候包廂裏罵罵咧咧地走出來一個紅毛,捂着流血的鼻子,罵道:“媽的,穿這樣不就是出來賣的嗎還清高什麽?”
原本倒在祁宜年身上的孟洲立刻站直,隐隐搖晃的身體還能看出他在醉酒,但氣勢很足,“把一百個你賣了你也買不起老子,”孟洲一甩頭,“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注意影響!”
老婆祁宜年:“……”
祁宜年:“他碰你了?”是在問孟洲,但眼神卻冷冽如冰地盯着紅毛,後者被這樣看着覺得頭皮都炸開了,忍不住後退一步。
而孟洲聽到這樣的問話立刻慫了,剛才面對紅毛嚣張的一米九氣勢瞬間縮到一米五,“沒有!我打他了,我是清白的,嗚嗚嗚你相信我。”抱着祁宜年的脖子就把眼淚鼻涕都擦到了對方身上。
祁宜年:“……我不是質問你的意思。”
孟洲不聽,抱着人繼續解釋自己的清白,祁宜年聽着孟洲在耳邊叭叭叭,眼神卻只冷冷地放在紅毛身上。紅毛強顏歡笑了一下,讨饒道:“兄弟,我沒別的意思,沒認出來是有主的人。你看這也沒發生什麽,我還被打了。”紅毛用手沾了沾鼻血給祁宜年看,祁宜年嫌惡地移開眼。
他掏出手機,單手飛快打字發了些什麽出去,紅毛一看,“兄弟,叫人就沒意思了吧,你要這樣抓着不放,我也不是好拿捏的。”
本來在訴衷腸的孟洲停下絮叨,擡頭,眼神兇狠地看向紅毛,伸出一個指頭,“你想對我老婆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孟家的媳婦,不是你能欺負的。”
祁宜年伸手把孟洲的手指掰下來,“不用你個醉鬼為我出頭。”
孟洲一臉不虞,“那怎麽行?這可是我身為孟家男人的面子!別說是你,就算是孟家的一只貓貓狗狗,都沒人敢在我面前随便撸!”
祁宜年表情空白了一秒,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遠處,剛收到祁宜年信息的經理就姍姍來遲了。
“這是怎麽回事?”壓着怒氣的語氣沖着紅毛,微微鞠躬招呼的方向沖着祁宜年。
紅毛張口,“老板我——”被祁宜年打斷了,“他被我朋友打了一拳。”
經理擡眼碰到了祁宜年望過來的視線,頓了一下,心念電轉,很上道地轉身沖着紅毛:“我們酒吧拒絕惹事的客人,您今天的行為侵犯了其他客人的權利,希望您為自己做的事負責道歉。”
紅毛:“?”雖然他确實做了點什麽,但你這樣不問原因就直接按頭的行為很氣啊。
祁宜年沒有再管這邊的事情,把帶來的外套讓孟洲穿上,這次終于順利地把人帶出了酒吧。
上了車後,孟洲就倒在副駕駛上昏睡過去,祁宜年打開自己這邊的車窗散味道,深夜冷風吹進來,刮在臉上皮膚被吹的一片冰涼。
孟洲睡夢中嘟囔了句什麽,祁宜年沒聽清,只聽到幾個詞“不要懲罰我”、“我沒錯”、“我在努力保護自己了”……他從後視鏡裏瞥了孟洲一眼,這都什麽跟什麽,被孟氏家規荼毒久了,看洗腦不了他,就洗腦到自己頭上了?
到了小區,祁宜年又費力地把人搬到了樓上,終于到了家,祁宜年把孟洲放到沙發上,力氣一時沒把握好,就聽砰的一聲,孟洲摸着被沙發扶手撞疼的腦袋,睡夢中發出憤怒的吶喊:“我今夜怎麽又睡沙發!”
祁宜年涼涼看了他一眼,對孟洲的那點好脾氣全在把人費心勞力弄回來後消磨光,“你還不知道想睡哪裏,懶得管你。”
說完就去了浴室,把外面沾染的酒味煙味全部洗掉,躺回了卧室,沒再管孟洲。
第二日陽光大盛,祁宜年卧室拉了窗簾沒受影響,客廳裏是全景落地窗,沒有挂窗簾,幾乎是太陽一上來,孟洲躺着的沙發就被光線全部攻陷了。
宿醉的睡意最後還是被刺眼的陽光打敗,孟洲晃晃悠悠的睜開眼,比醉酒睡過去的頭痛更快來到的,是聽到男德系統聲音的心痛。
“宿主昨夜被揩油五次,當衆衣衫不整兩次,喝酒三次,簡直是辱沒男德,綜上,作為懲罰,提升宿主本周積分收集下限30分。”
孟洲剛宿醉過的腦子還是懵懂地,他抱着一絲希望問:“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系統接話,“宿主本周需要獲取130點積分值。”系統隔了一會,又道,“目前統計出宿主本周積分值為1,本周剩餘時間5天23小時。”
孟洲:“……”
孟洲:“不要攔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系統拒絕捧哏。
嗷——
“130分,你直接殺了我吧,切塊送給祁宜年,”孟洲痛苦抱頭,“這不是人能受的委屈,我要投訴!”
系統維持着他冷漠無情的統設,對孟洲的苦痛不屑一顧,像努力榨幹淨佃戶最後一粒餘糧的周扒皮地主,給孟洲出主意說:“你還有其他機會獲得積分。”
孟洲癱着身子一動不動,只翻了翻眼珠,“什麽?”
“系統裏有很多一次性任務,可以獲得大量積分,”男德系統翻了翻數據庫,“比如這個任務,上交工資卡,獎勵三十積分,正好你的卡也被祁宜年凍結了,不如直接獻祭,換取自身尊嚴。”
“我的卡被凍結了?”孟洲一個跟頭翻身坐起,“祁宜年幹的?他怎麽敢!”孟洲怒不可遏,“他一定是想要爬到我的頭上,他當初和我結婚,果然就是看上我的錢!”
系統沒搭話,這是他帶的最差勁的一屆宿主,男德意識到現在還這麽薄弱,昨天才不守貞潔,現在竟然還敢說老婆的壞話?系統調動自己的數據庫,已經為孟洲量身定制了一套更高效的培養方案。
孟洲的情緒在經過剛才一陣波動後逐漸冷靜下來,他理性分析,工資卡上交後他還有他爸給的私房錢卡,黑卡不限額度随便刷,反倒是他的工資卡裏沒幾個錢,投資的科研所總賠錢的公司總裁能有多少工資,完全養不起他嘛,上交就上交了。
系統對孟洲這樣果斷的決斷很滿意,數據流飛快運行,直接介入現實世界,把孟洲包括他爸給的黑卡、副卡在內的所有銀行卡都鎖了,資金全部轉入祁宜年的私人賬戶。
很快的,孟洲就聽到了金幣嘩啦啦響的聲音:積分寶到賬:+30
孟洲愉悅掏出手機,啪啪按計算器,加三十積分上限,加三十積分值,那麽他這周需要獲取的積分值就是……嗯?還是一百?!
孟洲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計算結果傻眼了,他孟洲,未來的孟氏掌權人,總裁CEO,商場大手子,竟然被空手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