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符紙(修)
鐘齊掀開的床單底下貼了七八張一模一樣的符紙
“記得鬼新娘進門前老管家往地上撒的灰燼嗎?”鐘齊說,“我猜是鬼新娘的指路标。”
白承不可置否,回想昨夜老管家那張陰森可怖的臉,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鐘齊認真且仔細地查看地面殘留的信息,在地上找到一張不完整的黃色紙條,上頭紅色朱砂龍飛鳳舞,畫着一串擰不明白的字。
“符紙?”白承走過來。
“嗯。”鐘齊點點頭,拿着符走到床邊,随後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這是!”白承瞳孔微縮,看到鐘齊掀開的床單底下貼了七八張一模一樣的符紙,霎時背脊發涼。
鐘齊把床底下粘着的符紙一張張全揭下來,發現上頭複制粘貼,寫的內容幾乎一致。他看不明白,就遞到白承面前請教,“這什麽東西?”
白承擰着眉看了一會,只能勉強辨別出幾個,“子……時什麽的。”
他搖搖頭,領悟不到其中精髓。
“算算算,咱不費勁兒破譯了,我們去吃飯,餓死我了。”
鐘齊把符紙都收起來,放在衣櫃裏頭,眼不見心不煩。白承實在佩服他這種任他天塌、我無所謂的心胸,跟在後頭走出門,也準備好好補充些體力。
兩人剛出房門沒兩步,對門房間傳來一陣歇斯底裏地尖叫聲!
一個現代打扮的男人跑出房裏,踉踉跄跄從臺階滾了下來,他掙紮着爬到鐘齊腿邊,哆哆嗦嗦地指着房間說:“死人了!死人了!!那個女人!”
兩人下意識往房裏跑,卻撲了個空。
房裏什麽都沒有,床鋪亂七八糟的,沒有半個影子。
鐘齊白承面面相觎。
院門口聞聲而來三四個仆人,那男人瞧見他們,激動地大喊“死人了!!你們鬧出人命了!!你自己去看!你自己去看!”
帶頭的是個稍年輕的中年女人,面上是刀刻似的假笑。她到房裏瞅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給外頭吓破膽的男人說:“李先生,您屋裏沒別人。”
“就在房裏!屍體還在床上躺着呢!”
“您要不來看一眼,真的沒有。”
男人将信将疑走到門口,瞧見床鋪空空,他一愣,不可思議地說:“不可能啊!她昨晚上就跟我睡一塊,今早上起來脖子都被掐紫了,身子都涼了!”
提到脖子這個關鍵字,白承下意識緊了緊衣服領口。
中年女人脾氣算好,“您是說李太太?是這樣,今早上她說有事兒,先走了。”
“不可能!我剛剛還摸……”後半截的話噎在嘴裏,男人想到什麽,臉色慘白宛如張白紙,嘴唇都吓得泛白,極盡全力也克制不住的恐懼藏在聲音裏,“媽的,你們這是什麽破地方!!老子不待了!”
鐘齊兩手抱臂倚在門邊,悄默聲地跟白承唠叨:“你猜他接下來會不會去作死?據我多年恐怖片觀影經驗來看,總會有個先作死的例子來幫主角踩雷。”
白承又無奈又好笑:“你怎麽知道你是主角呢?”
“因為……”鐘齊對他眨眼,“我可以阻止他作死。”
“呃……”您臉上這大寫加粗的吊兒郎當都快滴出墨來了,真不考慮擦一下嗎?
“一大早嚷嚷啥呢,也不讓人睡個好覺!”鐘齊撸起袖子走過去,伸手拽了人一把,說:“不就是跟老婆吵架把人吵跑了嗎?至于這麽大動靜?”
男人瞧見鐘齊,情緒更激動了:“你也進去看了吧?她剛剛是在裏面吧!”
“空的,沒人。”鐘齊拍了拍他的肩,“你也甭着急,女人就是這樣,你得有耐心多哄哄,不然三天兩頭跟你鬧。”
“不是,我他媽……”
“走走走,咱先去吃早飯。”
男人掙開他,“你他嗎聽不懂人說話是嗎?我說她死了!身體都涼了,我摸到的!”
“我知道。”鐘齊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二者對視片刻後,男人終于領悟到了鐘齊的意思。
“我知道你生氣,但那好歹是你老婆,回去罵兩句就行了。”鐘齊還在幫他圓人設,“餓了吧,走着,咱吃飯。”
男人這會可算老實了。
飯廳在南角,中年女人帶着他們左彎右繞。鐘齊左右打量這宅子的布局,還抽空跟人聊天,“昨晚上那位老管家哪兒去了?怎麽今兒沒見到他人?”
“他……”中年女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有事兒,回老家了。”
鐘齊長長地「哦」了一聲,心裏有數,就不打算去揭穿人家了。
聯系昨兒夜裏的情況,這老管家多數是沒了。中年女人有意隐瞞,就證明他們知道宅子裏有事,甚至還可能知道鬼新娘的存在。
“诶,昨夜裏我做了個噩夢。”鐘齊搭上男人的肩,“夢見個腦袋瓜擰瓢的新娘子到處游晃,可吓人了。”
男人嘴還是慘白的,無精打采,勉強扯出個笑臉,“是嗎?我睡得沉……”
“你不知道,我跟我媳婦都夢見了。她膽子又小,可把她吓壞了,昨晚上我哄了半晚上都沒好。”
中年女人側頭睨了鐘齊一眼,剛巧和鐘齊對上視線,她讪笑,又尴尬地轉回去。
鐘齊瞧她這幅做賊心虛的樣,追問說:“你們這不會真鬧鬼吧?”
一陣錐骨陰寒的風從衆人身旁掠過,不知何時,他們竟走到了靈堂門口。中年女人慢慢垂下眼,輕聲說:“姜宅是福地,從沒受過鬼怪幹擾。飯廳在這邊兒,您幾位随我來吧。”
十分鐘後,他們終于好好吃上飯了。
鐘齊利用人設的無禮特權,借口稱有人看着吃不下飯,讓随侍的仆人在門外等着。
剛準備跟男人撂下人設聊一會,又來了四個人。
一身現代打扮,估計也是同個世界的。看見鐘齊他們,四人非常驚訝,剛好鐘齊把旁人趕到了屋外,他們有機會用自己的身份互相交流下情報。
四人裏有三個女人,一個男人,每個人的人設性別都沒有翻轉,就白承搞特殊。
鐘齊貼在白承耳邊悄悄喃了句:“中獎了。”
跟小孩兒似的,白承無奈地笑。
據那四人介紹,他們昨天被安排在東廂房,那邊就倆屋。仨女孩裏,有兩的人設是姐妹,所以給她們安排了一屋。剩下的女孩跟單出來的男性是夫妻設定,也被安排進了一屋。
但實際上,她們全都互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