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三
蘇沐辭當初剛穿進書裏的時候,做過一件事——把原著中屬于“蘇沐辭”的戲份用本子完完整整地記了下來。
原主在書中一共只出現過兩章。
第三章 的時候,作者着重描寫了一下他是如何被主角報複弄死的。
後面則還有一篇番外,寫了男主被黑化的原主帶回家,從而遭受了數十年之久的虐/待的事,虐/待部分原著并沒有細寫,而是用留白的手法來讓讀者自己想象。
番外的末尾部分,是這麽描述的。
「18:23。
門鈴被按響。
側躺在沙發上假寐的青年,半閡着眼,使喚狗一般命令蘇裴沉去開門。
蜷縮在角落的少年,氣息奄奄,聽見叫喚,逼迫自己站了起來。
每往前走一步,就有血珠沿着腳踝滴落,在地上勾出一條細長的血痕來。
他顫抖着手打開門。
外頭站着個面色嚴肅、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看見他,剛毅的臉上多了一絲尊敬:“請問,您是蘇裴沉先生嗎?”」
這和正文第一章 主角出場時,對着鏡子細看後背磨滅不去的鞭痕的畫面,前後呼應了。
蘇沐辭當時着重記了下18:23這個時間點,現在看來,自己當時的決定還是挺有預見性的。
一個普通的時間,對他們三個人來說,卻分別有着不同的意義。
對蘇裴沉來說,這是改變他後半生命運的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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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原主來說,這是标志着他即将悲慘下線的節點。
而對蘇沐辭來說,則是自己要收拾東西跑路的重點。
今天以前,蘇沐辭還認真考慮過逃跑那天,自己要帶哪些東西走。
結果這一刻真的到了,他備着的最重的一樣東西,反倒只是個充電寶。
将只剩25格電量的手機在房間裏插上電,蘇沐辭去客廳裏找人。
現在才十點多,離下午六點還有好幾個小時,他不需要這麽早就把人支出去。
蘇裴沉又在沙發上看書。
青年坐到他邊上,盯着人看了一會兒,再次在心裏感嘆了句。
不愧是主角,長得還真的挺好看。
蘇裴沉側目:“有什麽事?”
蘇沐辭指指廚房,笑裏帶有讨好的意味:“哥哥餓了,小沉給哥哥煮點吃的好不好?”
——生日當天讓壽星下廚的,估計也就他一個人了。
“要吃什麽?”
想着這是自己能吃到的最後一頓親手由蘇裴沉煮的飯,他不由得獅子大開口道:“要不你給我弄個滿漢全席吧!”
蘇裴沉:“說人話。”
“……”蘇沐辭委屈,“那就來碗面。”
……
吃飽喝足的蘇沐辭,一臉餍足地躺在沙發上。
但他不安分,沒一會兒,便跟只軟骨蟲子一樣,往邊上人的腿邊靠。
成功枕上對方的大腿後,就乖乖不再動了。
蘇沐辭盯着對方弧線完美的下颌,暗自可惜地嘆了口氣。
以後再也吃不到這家夥弄的食物了,還真挺讓人難過的。
兩人若是一直能維持曾經的兄弟情,像所有的真兄弟那樣,互相扶持直到死去,估計他也不會一直想着跑。
可這家夥雖然沒像原劇情一樣黑化,卻被養成了一個會間接性發作的瘋子。
最致命的是,這丫居然還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簡直是道德敗壞!放古代肯定是要被浸豬籠的!
蘇沐辭越想越郁悶,索性閉眼放空心思,就着這個姿勢,很快睡了過去。
許久過後。
蘇裴沉放下書,他低頭,凝視着毫無戒備心、在他腿上睡得安穩的青年。
指腹搭上對方隐藏在皮肉之下的血管,他輕按了下,接着往上,撫摸到對方溫熱的唇,重重碾了碾。
……
蘇沐辭醒來的時候,兩點剛過五分鐘。
他慌忙坐起身,剛想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又被對方一把按了回去。
“腿麻了。”
始作俑者不甘不願地坐好,沒什麽經驗地給人錘起了大腿。
約莫伺候了十分鐘,他試探性地收回手,見對方神情未變,這才放心離去。
蘇沐辭把自己從頭到尾都洗了一遍,措辭也在清洗時就想好,他換好衣服出來,笑着沖對方神秘兮兮道:“沉啊,今天是什麽日子你知道吧?”
少年擡眼看向面前的人。
剛洗過澡的青年,身上帶着一種讓人想親手弄髒的幹淨感。
衣領微敞着,底下沒掩藏好的半截鎖骨暴/露在外,不帶刻意的誘惑,卻還是勾得人不自覺地動了動喉結。
沐浴露的香味使空氣裏多出一點旖/旎之意,少年暗了暗眸,邊啓唇回了個嗯,邊握住對方的手,往自己懷中一拉。
蘇沐辭趔趄了下,一條腿被迫跪在蘇裴沉身子一側,另一條腿則微屈地踩在地上——是一種有着無名暧/昧的姿勢。
他未察覺,也沒掙紮。
自己馬上就要跑了,走之前再給這家夥抱一下,也算是他留給這人最後的回憶了。
蘇裴沉的神情因對方難得的溫順而帶上一絲軟意,他埋下腦袋,貼到蘇沐辭肩上,鼻子翕動片刻,問:“現在洗澡幹什麽?”
蘇沐辭這才記起來自己要做什麽,一下從對方懷裏退出。
沒發現對方瞬間變化的臉色,說:“我這不是想着,哥都養你這麽多年了,一直也沒給你辦過生日。往年都是随便吃頓飯就應付過去了,但今年這個日子意義不太一樣,所以我打算,給你過一個這輩子再也忘不掉的生日!”
反正不是第一次騙人,蘇沐辭講這話時,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蘇裴沉凝重的呼吸因他的話平緩下來,他沒馬上回答,而是又伸手,将人攬進懷中,這才開口:“知道了。”
蘇沐辭拍拍他的後背:“知道了就把我放開,再不開始準備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
某人臉不紅心不跳:“哥哥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肯定需要不少時間。現在都兩點多了,我還想着六點之前能吃上飯呢,你別在家裏待着了,不然我要做什麽都被你知道,豈不是就沒有驚喜了?”
少年上瘾了般,在他頸間繼續嗅:“所以才洗的澡?”
蘇沐辭不知道自己洗澡和驚喜有什麽聯系,但這會兒的主要任務是把人弄走,随口應道:“對對對,所以你快走吧,不到六點鐘,你敢給我回來你就死定了!”
蘇裴沉被他哄出了屋子,蘇沐辭站在門邊,見對方的身影一點點走遠,想了想還是把人叫住。
他朝人走去,在對方轉過身來時,主動張開手,撲進對方懷裏,将人抱了個徹底。
“小沉,生日快樂。”
蘇沐辭想了想,補充一句:“以後的每一天,都祝你快樂!”
和未來的我一樣,每天都快樂!
……
蘇沐辭沒打算今天就跑新城市去。
現在出發的話,在時間上會很趕。
如果蘇裴沉今晚就開始找他的話,憑他的能力,一查他的出行記錄,估計就能知道他往哪裏跑了。
因而他早就計劃好,今晚先在B市停留一晚,明天再坐大巴去新的家。
他定的酒店就在B市,只不過在另一個區,乘公交過去,需要轉三趟,總時長需要兩個半小時。
蘇沐辭出門前,仔仔細細把屋子逛了一遍。
兩人朝夕相處這麽多年,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但就算有再多的感情,對蘇沐辭來說,自己也只是把蘇裴沉當成了弟弟。
不管蘇裴沉是真的有些喜歡他還是純粹如他所想只是占有欲作祟,他都無所謂了。
畢竟從穿進這本書開始,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現在,目的達到了,未免再生變節,離開蘇裴沉——是最簡單的辦法。
……
蘇沐辭辦事很仔細。
他還記得把手機卡扔了,換成新的。
然後手動把其他朋友的聯系號碼,一個個保存在聯系人列表裏。
目前自己是不可能聯系他們了,等徹底穩定下來,再聯系也不遲。
唯一和蘇裴沉還能扯上聯系的東西,是他摘下來放在口袋裏的那枚銀戒。
——不是念舊,只是打算到時候就轉手賣掉。
兩個半小時後。
蘇沐辭成功抵達酒店。
進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點外賣。
結果才吃一口,就怎麽也咽不下去了。
——回家這段時間,他的腸胃又被蘇裴沉的飯菜養刁了。
要想真正解決這個問題,蘇沐辭覺得,自己到時候一定要去找個能做好吃的飯菜的對象。
難得沒吃晚飯,他艱難地熬到快十點,實在撐不住,只能起身去把置物櫃裏放着的泡面拿出來。
櫃子裏頭還有其他待出售的東西,情/趣/內衣、避/孕/套、就連飛機/杯都有。
蘇沐辭閑來無事瞥了一眼,嗬,好家夥,居然還是螺旋式的。
一桶泡面下肚,肚子就飽了。
往常這個點,青年已經在家裏的大床上睡着了,今天情況特殊,一想到明天就要開始新生活,他整個人就激動得根本睡不着。
——當然,其實是有那麽一點是想蘇裴沉的。
蘇沐辭扇了自己一巴掌,呸,大好的日子,不能想這些東西!
屋裏留着一盞床頭燈,蘇沐辭用一種非常不健康的姿勢,歪在被窩裏。
他一手拿着正在播放綜藝的手機,時不時發出兩陣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刷完最新一期,上班遲到的困意總算打了卡。
他要按滅屏幕前看了眼時間,是個挺特別的數字。
——23:59。
一眨眼,數字變成了00:00。
同一時刻,門外響起沉悶的敲門聲。
咚。
咚。
咚。
連着三下。
似乎是陰間索魂的惡鬼,來尋仇了。
蘇沐辭踩着拖鞋走去門邊,他滿身倦意,每走一步,幾乎就能打出一陣困哈。
門被打開,青年半阖着眼,懶聲開口:“誰啊?有什麽——”
話音戛然而止,蘇沐辭僵在原地,立刻就不困了。
眼前近在咫尺的人,臉色陰沉得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樣。
亮黃色的眼眸燒紅一片,他盯着蘇沐辭的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将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啃咬下來。
陰郁可怕的青年咧起嘴,聲音沙啞而森寒。
“蘇沐辭,你又騙我。”
……
蘇裴沉将人禁锢在了床上,他赤紅着眼,作勢就要吻下去。
底下被壓着的人,第一次沒有反抗,表現得像只任宰的羔羊,安分得不行。
蘇沐辭知道自己今晚躲不過了,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瘋子能手下留情,別把他給弄死就行。
吻沒有刻意落在唇角,而是徹徹底底地壓在了另一人的唇上。
細瘦白皙的手驟然抓緊了底下的床單,青年還是有點緊張,他不敢睜眼,眼皮輕顫,卻很快就因對方一口啃咬住唇瓣的動作,痛得瞬間瞪大了眼。
視線觸及蘇裴沉惡狼一般獸性又兇殘的眼神,吓得不自覺松了松緊閉的唇,外頭蟄伏已久的長舌,頓時長驅直入,将他口中的溫熱,攪了個天翻地覆。
有細碎的呻/吟聲從兩人相觸的唇間傳出,伴着唇角緩緩滑下的銀線,在略顯沉寂的房間中,不斷地暧/昧回響。
這是蘇裴沉兩輩子以來的第一個吻。
沒人教他該怎麽做。
他像是這方面天生的能者,很快就如同耀武揚威的将軍般趁勝追擊,将本就該淪為俘虜的青年,擊打得節節敗退。
痛恨這人的心情有多深,他的吻就有多激烈。
壓抑了數年的欲/望,仿佛在這一刻,終于釋放了出來。
但他知道,不夠,這樣子的發洩,還不夠。
底下被吻得已經一絲聲音都再難發出來的青年,總算有了一絲反抗之意。
他所做的,就是暫時将獵物松了開,等人大口喘着氣逐漸恢複過來時,再次朝人埋下頭,強硬掠奪走他剛吸進口中的所有空氣。
蘇沐辭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溺水的人,還是被人抓着頭發一下一下往水裏按的那種狀态。
呼吸剛順暢沒一會兒,對方的唇又壓了下來。
來回不知道幾遍,唇瓣已經變得紅腫,唇上也有了又麻又痛的感覺,可這瘋子還是沒有放開他的打算。
生怕自己今晚會因為接吻而被送走,他終于決定掙紮一番。
生理上其實早被刺激得有些崩潰,理智剛才一直抵抗着,現在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眼眶便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在對方又要吻下來時,青年身子一抖,沒怎麽隐忍地嗚咽出了聲。
以為這招受用的蘇沐辭,忘了曾經也有過一次相同的經歷,最後換來的,是蘇裴沉神經質一樣的話——再哭大點聲。
這回的蘇裴沉,不但讓他知道了自己哭的話,會被人更發狠地親吻之外,還會用更直觀的表現告訴他,再哭一下,自己會怎麽樣。
蘇沐辭的臉瞬間變得又青又紅,他躲閃着想要避開那陣膈應感,結果非但沒躲開,還使得青年的變化更加明顯。
蘇沐辭:“……”心裏有句媽賣批不知道該不該講。
等蘇裴沉終于肯放開他的唇,蘇沐辭已經快只剩一口氣了。
他連合上嘴唇都不敢,生怕上下唇一碰到,自己就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兩片唇腫得肥大,是被對方硬生生啃吻成這樣的。
發瘋的家夥沒有把人松開,他眼底的赤色不淡反深,掐着男人的手,啞聲道。
“你來。”
蘇沐辭原本的确是有些愧疚的,結果指甲蓋那麽大點的歉意,早在青年把他啃成這樣時,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他發洩般地想狠狠一掐,念頭剛起,被察覺到的青年一把捏住後頸啞聲威脅:“安分些,不然我不敢保證,還能不能維持最後一絲理智。”
蘇沐辭不甘不願地換了動作,感受着青年把頭埋在他肩窩裏時,一聲沉過一聲的鼻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裴沉閉上眼咬住他泛紅的耳垂,才算終止了這場在蘇沐辭看來純粹是酷/刑的命令。
屋裏彌漫開來的濃郁味道,無形中為空氣增添了一點暧/昧的氣息。
等蘇沐辭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又一次被壓在了床上。
他終于熬不住地崩潰出聲:“夠了吧!我他媽嘴都腫了!”
蘇裴沉的目光緩緩下挪,最後停在男人因為緊張而上下不安滾動的喉結上,他咬了上去,嘴裏念着:“不夠,蘇沐辭,根本不夠。”
——我本來想殺了你。
——但是現在,我好像更想做點其他的東西。
隔音極差的屋子裏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
蘇裴沉的耳朵比蘇沐辭的尖,一下就捕捉到,仿佛有什麽深埋于底的欲/望将要破土而出,他松開對方,壓抑着體內還未消除幹淨的負面情緒,問:“這是什麽聲音?”
蘇沐辭聞言,忘了前一秒兩人還處于有些敵對的狀态,豎起耳朵一聽,臉色霎變。
一直觀察着他神情的蘇裴沉,從他的小表情中很快意識到什麽,他追問:“回答我。”
蘇沐辭強裝淡定地主動要求:“要不你還是繼續咬我吧。”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要是隔壁房間裏正在發生的事情被蘇裴沉弄清楚,自己多半活不過今晚。
——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被人……
對方越是反抗,蘇裴沉就越顯躁動不安,尤其是當隔壁隐晦的女聲變得愈發黏膩時,他直覺,事情的真相,一定很重要。
青年此時又閉上了眼,他微仰着脖子,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這樣的蘇沐辭,太不正常了。
等了片刻,蘇沐辭沒等來對方的吻,而是聽見屋裏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心裏升起一陣不詳之意,他忙睜眼,發現蘇裴沉已經到了門邊,作勢就要開門。
“你要去幹嘛!”
對方頭也沒回:“你不說,總有人會說。”
蘇沐辭吓得連拖鞋都顧不上去穿,慌裏慌張沖下床,在人真正按下門把前,手疾眼快地将人拽住,臉色又羞又惱:“你他媽有病啊?這種事你敢去問,人家就算脾氣再好,估計也想當場拿把刀把你給解決了。”
聽出他話裏的深意,蘇裴沉偏頭,冰冷的視線刺得蘇沐辭打了個寒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青年的手攪了攪自己的衣角,鎮定道:“他倆在玩游戲。”
蘇裴沉勾唇一笑,眼裏滿是嘲諷。
“只不過是情侶間才能做的游戲。”蘇沐辭想了想,還是把後話補充完了。
話音一落,便被人一把扛起,扔回了床上。
“我們也玩。”
蘇沐辭:???玩你媽!
他像個氣球一樣猛地彈起:“沒聽到我說啥?情侶之間才能玩的游戲,情侶!情侶!”
“蘇沐辭,我成年了。”
蘇裴沉朝他低下頭來,逼得人被迫性地往後倒回床上時,嗤笑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點敲門。”
蘇沐辭不安地咽了口口水,猶豫道:“你……該不會早就在門口了吧?”
蘇裴沉沒回答他的話,擰眉問:“所以游戲,怎麽玩?”
他這下是真的感覺到了害怕,掌心支撐着身體,小心翼翼地就想往床的另一側躲:“游戲不好玩,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就道個晚安吧?”
半露在褲腳外的白瘦腳腕被人環住往後一拉,青年在同一刻壓了下來,熾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兩人鼻貼着鼻,只差有人再往前進一小寸,薄唇就能再次碰上對方。
“蘇沐辭,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嗎?”
就像被獅子的利爪扣住喉嚨的鹿,他一點掙紮的餘地也沒有,兩種不一樣的死法在天平兩端搖擺,還不等他決定好該往哪邊加點重量,青年替他做了決定——
一把鋒利的刀,抵在了青年腰側。
蘇沐辭吓得差點哭出來,他哆嗦着握住對方的手,見對方沒躲開,才敢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手往相反方向拉去。
蘇裴沉任由他動作,等到刀子被挪動了大概一拳的距離,才面無表情地開口:“做好決定了嗎?”
沒想到青年真的是有備而來的蘇沐辭,這會兒是真的慫了。
他抖着聲讓蘇裴沉把刀扔掉,當啷一聲響,刀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抛在了後方的地上。
蘇沐辭臉皮再厚,也不可能主動将這種事告訴對方,只好掏出手機,打開收藏夾裏某個各種類型混雜的網站後,将東西遞出。
——考慮到青年的性取向,他還特地挑了部“男人之間的戰鬥”給對方。
蘇裴沉冷着臉看完時長只有十幾分鐘的視頻,放下手機時,看見男人已經躺進了被窩中。
——還拿後背朝着他。
青年拍了拍妄想變成只有七秒記憶的金魚的某人。
蘇沐辭沒回身,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冷靜:“哥哥困了,小沉也要睡了嗎,晚安!”
“我記起來,你曾經教過我一個游戲。”
他說着,起身去撿剛才被自己扔掉的小刀。
“什、什麽。”
青年爬上了床。
“一種我從沒吃過的便當。”
便當?
蘇沐辭臉色一赧,忘了自己在躲什麽,扭過頭就朝着人破口大罵:“你去死吧!誰他媽第一次就搞這麽高難度的動作!”
說完,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淦,他說了什麽!
“剛才我順便查了下這究竟是什麽,結果我沒猜錯,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蘇沐辭的身子抖得跟只篩子一樣:“沉啊,哥不是故意的,那時候你還小……”
蘇裴沉打斷他:“我現在不想聽你講話。”
泛着寒光的刀子再次抵在了男人的腰側,這回不等他反抗,就先傳來一陣布料被硬生生割開的聲音。
“它最終還是用在了你身上。”
青年眼裏沉郁得透不出一點光。
“蘇沐辭,你知道将會發生什麽,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所以下面的內容,開了VIP也沒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