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完結上
結束後, 她連睜眼的力氣都失去了。
記不得是怎麽被抱到浴室,又怎樣回的卧室。
直到日上三竿,汪林莞還未從徹夜的酸痛中清醒, 室內沒拉窗簾,依舊暗着。
眼皮好沉, 完全睜不開。
她試着翻了身, 一個吻落在她沁了細汗的鼻尖, 男人嗓音帶着性感未歇的喑啞, 欲得不行。
動作卻十分輕柔, 滿滿地都是珍惜。
“寶貝, 起床了。”
這種昏暗的環境, 沒由來地讓她想起在挪威的那些難耐的日子, 夏日裏她總睡不好,醒來時面對的都是沒完沒了的治療。
那些記不清的冬日, 反而讓她貪戀。
因漫長的冬日降臨,喝了藥,總有人抱着她, 像哄小朋友一樣, 呵哄她喝藥。
那些藥苦得要命。
她抗拒着, 被男人掐着臉頰, 低頭吻她。
很溫柔的吻落在唇上, 爾後,舌尖抵入, 一顆水蜜桃味兒的糖果被送進來, 混合着淡淡的煙草味兒。
讓她貪戀不已。
起初, 她不明白, 現在清晰無比。
在那些她記不得的日子, 蘇潮哥哥一直以她不知道的方式陪她,寵她,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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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她很堅強,甚至當初毅然把自己送進療養院時,她都未曾掉過眼淚。
這會兒不知怎的,鼻尖酸酸的,眼眶也跟着漾着水霧。
她環着他勁瘦的腰,小貓似地在他懷裏蹭了蹭,任性地跟他撒嬌,“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蘇潮揉了揉小姑娘亂蓬蓬的長發,“乖,吃點東西再睡。”
“不想吃。”
知道把人折騰狠了,蘇潮輕笑了聲,低頭又親了親小姑娘紅潤的唇角,慢條斯理厮磨,壞壞地逗她,“那伺.候伺.候你?”
汪林莞迷迷糊糊回:“伺候什——”
驟然明白過來,所有的瞌睡蟲全都消失殆盡,她本能地把自己縮在被子裏,紅着臉吐槽他,“禽獸。”
蘇潮啧了聲,索性不再問她,徑自下了床,連人帶被子将小姑娘打橫抱起,往衛生間去。
昨夜在露臺折騰完,被他抱着去浴室時,說是要給她清洗,結果,洗着洗着,又給她摁在了浴缸裏。
那些個丢人的畫面,汪林莞實在沒臉回憶。
她現在對“浴室”這兩個字,一整個就是PTSD。
眼見又被抱着去了老地方,什麽困意都跑天南海北去了,蔥白的手指勾着浴室的門,她結結巴巴道:“不、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蘇潮嗤笑,“只是帶你洗洗澡,你想什麽呢?”
她小聲嘀咕,“真的?”
“假的。”
“……”
聽他這麽說,她吓得差點從他懷裏跌出來。
蘇潮摟緊她,眉目間痞氣滿滿,“跑什麽?不是總想嫖老子?”
壞心眼地咬了一口小姑娘滾燙的耳垂,他笑得很壞,“這不是給你嫖個盡興?”
“記得付嫖資。”
汪林莞:“……”
踢開浴室的門,給她放在盥洗臺,剝開被子,蘇潮握着小姑娘細軟的腰,拉近。
沒等開口,小姑娘伸手捂住他嘴巴,欲哭無淚阻止:“等等、等一下!”
他低頭輕咬她傷痕累累的蝴蝶骨,啞聲道:“不等。”
她扯着絲被頻頻後退,“哥哥你當禽獸上瘾了嗎?”
他笑了下,“總不能被白罵一晚上禽獸吧。”
絲被徹底被丢在一旁,躲不過,汪林莞只好閉着眼杵在那裏裝死,直到聽到男人忍不住的爆笑出聲。
“……”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逗夠了,蘇潮捏了捏小姑娘軟糯的臉頰,漫不經心調笑,“下次還作死嗎?”
汪林莞知道他指的是昨晚抽煙那事兒。
她紅着臉不吭聲。
蘇潮沒再逗她,拿了毛巾幫她仔細擦拭臉頰,随後,又取了牙刷,掐着小姑娘的下巴,擡高,“張嘴。”
小姑娘哦了聲,乖乖張嘴,一雙烏黑的眼卻直勾勾地望着他。
剛睡醒,這姑娘周身漾着一股清純,嬌俏軟糯得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欺負她。
偏偏她仿佛不知自己這個模樣簡直勾死人。
在他給她刷牙時,這姑娘還時不時舔舔滿口的牙膏泡泡,沒好氣地哼唧,“就沒有水蜜桃味兒的牙膏嘛?”
“為什麽你們男人都喜歡薄荷味兒?好涼好麻。”
說完,也不見眼前的男人回應,汪林莞眨眨眼,艱難地吞掉殘留在口腔裏的牙膏泡泡。
對上男人諱莫如深的眼睛,她怔了下,小腿驀地碰到什麽,就聽到他“嘶”地一聲,抓住她的腳踝,啞聲警告:“踢哪兒呢?”
“……”
意識到什麽,汪林莞呆呆地随着他的動作往下瞄。
只是被這姑娘瞧了眼,就很可恥地有了反應。
蘇潮舌尖抵着下颚,沒好氣地哼笑一聲,掌着她的腦袋,擡高,“妹妹,別作死。”
這回,汪林莞完全明白了。
都說男人早起很容易沖動。
所以,其實他——
他們倆在這上頭,每次總是自己被拿捏,特丢面子。
左右都這樣了,索性就丢下羞恥心,非要争個長短來。
思及此,汪林莞睜開眼,細白的手臂勾着蘇潮的肩頭,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蘇潮哥哥。”
“嗯?”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
話說一半,小姑娘歪歪頭,烏黑的眼直勾勾盯着他,壞的很。
“喜歡什麽?”
小姑娘蔥白的指尖輕輕摩挲着他薄涼的唇,盈盈地望進他心裏,“就用——”
她低頭親在他唇上,呢喃着,“用嘴巴呀。”
話落,其實有點後悔,瞧他不開口,甚至不回應她的親親,汪林莞挽尊似的添了句,“當我什麽也沒——”
冷不丁聽他輕笑了聲,很啞,帶些危險的酥麻。
她爆紅着一張明豔的小臉,擡眸看他。
小巧的下巴忽然被掐着,低頭在小姑娘唇上重重咬一口,在她蒙圈的眼神下,他勾了勾唇,“怎麽總想跟人搞刺.激?”
她啊了下,就聽他笑,“真想的話。”
修長的手指蹭了蹭她被親紅的唇,他慢條斯理道:“也不是不行。”
“……”
狗男人!
……
一切結束,汪林莞哭着罵了他無數遍,罵完,又覺得自己實在作死,幹什麽要在一大早地勾人家。
結果,吃苦受罪的還是自己!
而餍足了的男人,這會兒終于肯做個人,抱着小姑娘從頭到尾洗幹淨,又幫忙刷了牙。
瞧見小姑娘被折騰得破了皮的唇瓣,蘇潮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這次是真切地覺得自個兒不是個東西。
“對不——”
小姑娘忽然湊近親他,軟軟地跟他撒嬌,“我自己願意的,道什麽歉?”
蘇潮:“……”
垂眸瞧着小姑娘紅透的臉,明明自己還難受着,被他那麽過分的對待,這會兒卻笑意盈盈地安慰他,哄着他。
蘇潮心中一動,扣着她腦後,強勢地給她摁在懷裏,開口間,嗓音不自覺地啞了,“你這姑娘是不是傻?”
“那你開心嗎?”
“……”
她似乎很執拗:“問你啊,開心嗎?”
回答她的是,一個不算欲,卻充滿了珍惜的吻。親完,汪林莞埋在他懷裏,勾着他襯衫上的紐扣玩兒,借機問:“那我現在算哄好你了嗎?”
蘇潮沒想到這姑娘在這兒等着他。
其實他也沒真打算讓這小朋友哄他,哪知這姑娘腦回路清奇,用這事兒哄他,寵他。
在她心裏,他真就是個禽獸嗎?
然則瞧見這小朋友被折騰的可憐相,蘇潮忽然覺得,他可能連禽獸都不如。
荒唐之餘,起了逗她的心思。
既然還有這種好事,那就讓她多哄一段時間好了。
想到這兒,他揉了揉小姑娘馨香的發頂,有心逗她,“這算哪門子哄?”
汪林莞懵了,氣哼哼地推開他,指了指昨夜跪得久了,以至于傷痕累累的膝蓋。
她現在特別想打死他,“這還不叫哄?”
蘇潮懶散地睨她一眼,吊兒郎當一笑,“最多算個嫖吧。”
汪林莞:“……”
她壓住想要打死他的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請問哥哥,還要哄你多久?”
蘇潮:“三……”
收到小姑娘想要殺人的眼神,他輕笑了聲,改了口,“這樣,看你可憐,給你打個折。”
“打折???”
蘇潮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晃了晃。
小姑娘哼哼唧唧地猜測,“一天?”
“你想得美。”
小姑娘明豔的小臉立即垮了下來,不滿地嘟囔,“好吧,一個月就一個月。”
“一年。”
“……”
結果,沒等到小姑娘的哄,等來的反而是這小朋友的無限作死。
臨近年關,公司忙得飛起,因為跟自家大哥的賭約,積壓了許久的工作令蘇潮忙得焦頭爛額。
原本安排在倫敦的,為期一個月的會議,事兒多,足足拖到三月底,才勉強做完。
幾個月沒見,靠着電話聯系,每次跟這姑娘聯系,都能聽到小女朋友不開心又強忍着情緒。
四月初,蘇潮終于能功成身退的回國,等不及,索性坐了晚上的航班。
歷經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落地,第一時間跟小女朋友聯系,電話打了幾個,也不見這姑娘接。
不多時,是白佳茴發給他的一張照片,他們部門團建,在三亞包了五星級度假酒店。
沙灘上,小姑娘一身性感的比基尼,仰躺在沙灘椅上,墨鏡遮住了泰半張臉,一雙美腿實在搶鏡,惹眼得很。
小姑娘旁邊站着個老外,大約是過來搭讪,遞過去一杯雞尾酒。
照片拍得氛圍感十足,十分唯美。
蘇潮目不轉睛盯着照片許久,突然嗤笑了聲,從兜裏摸了根煙,低頭咬着,點了火,煙霧缭繞着,隐匿在深沉眉目間的是抹暗潮湧動的危險。
前來接機的小助理打量着男人冷戾的臉,悄悄咽了咽口水,問:“小蘇總,車子候着了。”
“蘇總說,您下了飛機,務必先去公司一趟。”
“不去了。”
“???”
蘇潮緩緩吞吐着煙霧,吩咐:“給老子定張去三亞的機票。”
“啊?現在嗎?”
“最近的航班。”
“可是小蘇總,蘇總說——”觸及到蘇潮冷冰冰的眼神,小助理吓得不敢說話,忙道:“我這就去辦。”
過了會兒,小助理:“您去三亞做什麽?”
蘇潮掐了煙,冷哼一聲,“收拾不聽話的小女朋友。”
作者有話說:
莞莞要危險了。
下章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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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言》by 也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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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言真的父親去世之前留下了一筆指定日期才能繼承的遺産與一紙領養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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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在那筆遺産的份上,言真還是起身說:“跟我回家吧。”
起初的言執安靜,乖巧,溫順得讓言真心懷愧疚。
後來的言執漸漸變得神秘,冷漠,渾身充滿戾氣到讓言真心生懼意。
言執是陷在泥沼裏的困獸,一旦抓住了能讓他活命的東西,便死也不會放手。
初時,他是這般想将言真也一同扯入地獄。
後來,他開始有些舍不得。
他沉浸于黑暗無聲,言真的笑容是他聽見的第一道天籁。
他從不說話,她卻好像都懂他,給了他許多溫柔的慈悲與寬容的憐憫。
在黑夜裏他想将言真染上暮色;
在陽光下他想将她歸還于純白;
言執在半明與半暗間搖擺,直到言真幫他做出了選擇。
五年時間,一晃而過。
言真拿了遺産打算遠走高飛,言執卻追到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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