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釣她
整個早自習, 汪林莞腦海裏都回蕩着蘇潮那句“你嘗過”?
這是什麽意思呢?
他嘴上的……
難不成是她、她咬的嗎?
半趴在書桌,糾結了半天,尋找了無數個可能性, 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煎熬的早自習結束,汪林莞跟着江霧裏去餐廳, 點了餐, 落座, 不一會兒發現他們班的男男女女路過他們倆時, 不是買牛奶給她, 就是買糖給她。
“汪林同學, 我一直以為你以前還挺傲的。”女孩兒湊過來, “沒想到你們這種長這麽漂亮的富二代學霸, 也會有愛而不得的煩惱。”
汪林莞一愣:“愛而不得?”
“你不記得了嗎?昨晚在KTV!帶你回去的那個大帥比啊!”同樣有過暗戀的傷痛,女孩子很容易就共情到, “嗚嗚嗚嗚嗚嗚!我懂你!姐妹我太懂你了!”
“喜歡一個那樣的一定很難受吧?”
汪林莞:“?”
強行把糖果塞進她手心,女孩兒雙目含淚,“你都那樣了, 他竟然完全不回應!”
“姐妹, 聽我一句勸!這種狗男人再帥也不能要!”
“你長這麽漂亮, 一大把男生排隊追都來不及, 何苦這麽卑微呢?”
“……”
吃個飯的工夫, 桌面陸陸續續多了許多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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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林莞一臉懵逼地望着這些花花綠綠的小零食,一頭霧水之餘, 好笑又隐隐有些感動。
沒想到被稱為“考試機器”的西分, 裏頭的人竟然這麽熱心。
如果換做在東分, 大約只會被取笑。
只是——
愛而不得是什麽鬼?
等這些“好心人”散場了, 汪林莞望着一大堆零食, 以眼神詢問江霧裏,“昨晚……我做了什麽很不合适的事情?”
江霧裏同情地看着她,不知該從何開口。
半晌,簡單跟她講了。
聽完,別說吃飯,她現在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她認錯人地把宋燕丞當做蘇潮哥哥表白就算了!!
宋二狗那個白癡!
到底跟蘇潮哥哥說了什麽鬼東西!!
所以說——
昨晚,她就像個小醜一樣在他面前裝作一無所知。
而他!
什麽都知道!!
救命!
好丢臉!!
偏頭看向不遠處正跟幾個男生打鬧的宋燕丞,汪林莞豁然起身,随手拿了一盒硬邦邦的牛奶,徑自走向宋燕丞。
宋燕丞是來學校辦理手續的,被幾個關系要好的同學拉着,一頓飯沒吃完,驀地聽到身後“砰——”
他循聲望去,小姑娘藍白校服裹得嚴絲合縫,嬌俏的小臉上挂着核善的笑意,烏黑的眼睛卻冷冰冰,毫無溫度。
宋燕丞瞧了眼那盒牛奶,笑了,“這麽好?知道我要走了,送盒牛奶給我?”
“是啊。”小姑娘皮笑肉不笑地勾着他的衣領,“我們出去談談?”
“談?談什麽?談戀愛?”
汪林莞忽略他的逗趣,揪着他的衣服就往外頭拉,宋燕丞倒也沒攔,任由她勾着。
餐廳附近就是西分的情人湖,說是湖,就是一小水坑,冬季時,早就幹涸,旁邊的柳樹枯枝垂挂。
給他帶到地兒,她收起笑容,擡腳就踹他小腿,“你昨晚到底跟他說什麽了?”
小姑娘踹的那腳踹得不痛,跟小貓撓癢似的。
宋燕丞往樹幹一靠,皮皮道:“還能說什麽?你不是聽江大美女說了?”
小姑娘明顯不信:“只有那些?”
“還有——”
“還有什麽?”
宋燕丞:“我告訴他,你心裏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你為了這個白月光傷心了好久。”
汪林莞:“……”
“但——”
宋燕丞聳聳肩:“他什麽都沒說。”
她微微一愣,盯着他的眼睛。
聰明人講話就是這麽留白,卻很快又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蘇潮哥哥什麽都沒說。
意味着什麽呢?
要麽,他知道宋燕丞口中的“白月光”是他自己,他不想為情情愛愛麻煩,所以幹脆不理。
要麽,他遲鈍得壓根兒沒覺得那個“白月光”是他自己。
經過昨晚的一系列,她不認為他會真的這麽遲鈍。
那,只有一個選項。
他覺得麻煩了,不太想理。
或者說,不确定應該怎麽辦。
終究還是她給他帶來了困擾,是嗎?
以前沒被放在臺面上時,還可以心照不宣地騙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現在,似乎沒有機會再自欺欺人。
“哎,你打算怎麽辦?”盯着小姑娘心潮翻湧的小臉,宋燕丞斂起玩鬧的心思,汪林莞啊了聲,反問,“什麽怎麽辦?”
“你白月光。”他低笑了聲,說,“真不追啊?”
“其實我覺得。”從兜裏摸了根煙,他沖她晃晃,“他也沒那麽不在乎你。”
“不然,你再試一次?”
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會給自己出謀劃策,愣了半晌,她輕飄飄問:“試什麽?”
宋燕丞彎腰與她平視,“把那晚想要對他說的,沒說話的話。”
“認真地講給他聽。”
……
這麽個問題,讓她糾結到晚自習結束。
住的地方就在西分對面,幾百米的位置,繼早上的事情後,一天也沒收到蘇潮的消息。
在電梯間猶豫了許久,不知該怎麽面對,他晚上還會來麽?見了他之後,要不要像宋燕丞所言。
再努力一次?
上次沒能完成的告白。
她還有這種勇氣嗎?
上了電梯,盯着一層一層跳動的樓層,她的心跳聲也跟着一下,兩下。
如果。
她說如果,她再試一次呢?
想直面一次,告訴他自己的所有心情。
不管結果是什麽,至少自己嘗試了。
如果他也喜歡她。
喜歡她的話。
“叮咚——”
電梯停在43樓,門開了,通往入戶的地方。
一抹身影若隐若現,汪林莞心頭小鹿亂撞,習慣性地喊了聲:“蘇——”
影子轉了身,笑容可掬的。
是個年長的女人。
“回來啦!飯菜已經做好了,快洗手換了衣服,先來吃飯。”
家裏猝不及防出現一個陌生人,汪林莞眨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對方看出她的心思,主動介紹自己:“我姓周,是潮潮讓我來照顧你的,說你一個小姑娘自己住他不放心。”
“你跟潮潮一樣,叫我周嬸就行了。”
接連兩周,蘇潮都沒再來過,汪林莞忙着期末考試,也無暇顧及其他。
兩人每天通個電話,都是他在說,她聽着。
是在躲着她嗎?
所以才找來一個年長的女性來照顧自己?避免尴尬?
但電話裏,他似乎态度又不太一樣。
不像以前一口一個“小朋友”的喊她,反而更多時候,叫她名字。
仿佛真的把她當個同齡的女孩子看待。
大學放假早,據說JK集團最近在開年會,他作為大股東,提前飛了米國。
那麽不喜歡解釋的一個人。
走之前一本正經地跟她說了緣由,跟往常一樣,習慣性地rua她腦袋,逗她,“想要什麽禮物?”
“禮物?”
他曲起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漫不經心哼笑,“你們小姑娘不都喜歡浪漫?”
“?”
瞧她沒明白,他也沒多說,只是又揉了揉她的發頂,“笨。”
“……”
這種暧昧不明的态度,不免讓她患得患失起來。
周五考完試,難得睡了好覺。
最近不怎麽依賴藥物,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一些。
跟周嬸相處的兩周多,仿佛多了一種家的溫暖。
每天回到家裏,飯菜是現成的,飯後,她刷完題,偶爾被周嬸拉着一塊追劇。
說是追劇,倒不如陪老人家拉家常。
詭異的是。
她以前一直覺得跟人聊天浪費時間,甚至懶得回應別人的善意。
現在,每天聽周嬸講蘇家的新鮮事兒,變成了學習之餘的唯一樂趣。
而她的情緒竟然也在慢慢變好。
周六早起,聽到周嬸在廚房忙碌,電話開了功放,正跟蘇潮通電話,“知道知道,小姑娘好着呢。”
“照顧這種小姑娘我可最拿手,別忘了以前在蘇家,淮淮讓我照顧绾绾,這麽多年不也挺好。”
雖然,最後那小姑娘被蘇淮照顧到了床上。
周嬸:“潮潮你什麽時候回來?”
蘇潮懶洋洋回:“明天吧。”
稍稍一頓,他問:“汪林莞呢?”
“還睡着呢吧,小姑娘剛考完試,累得很。要叫醒她嗎?”
蘇潮想了下,輕笑,“不用。讓她睡。”
會議休息中途,蘇潮嫌棄會議室煩悶,出來透風,一根煙點燃,還沒抽,陡然聽到小姑娘細聲細氣的聲音,“蘇潮哥哥?”
他一愣,“你不是還睡着?”
“剛醒。”她似乎關了免提,“你明天要回來嗎?”
“應該吧。怎麽?惦記你的禮物了?”
“……”
蘇潮咬着煙,去摸火機:“怎麽不說話?”
“明天你什麽時候回來?幾點的航班呢?”
蘇潮怔了下,黑眸眯起,痞痞地逗她,“你要來接機?”
“不是。”手機那頭靜默幾秒,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有話對你說。”
“什麽話?”
“……”
會議快開始了,陸陸續續有人進場,蘇潮擡手推了窗,冷風灌入時,吹散了煙霧。
他問:“還有五分鐘。現在不能說?”
“不能。”
他挑挑眉,嗤笑:“還挺神秘。”
“明天晚上。”小姑娘似乎在糾結,好半晌,才小小聲說,“明晚我們在星光廣場噴泉那裏見面好嗎?”
約定那天,汪林莞起了大早,放了水,泡了半小時的泡泡浴,簡單做了個spa,拿出自個兒閑置許久的化妝套盒,梳妝臺上呼啦啦地扔滿。
生病後,她就很少化妝,即使需要出席什麽正式場合,也都有造型師幫忙處理。
這會兒驟然上手,手生之餘,怎麽都不太滿意。
這麽一來二去,折騰了個把小時,總算畫了個流行的純欲妝。
卷發棒也跟着“滴答”作響,提示已經可以摘取。
汪林莞摘完卷發棒,雙手抵着桌面,揚起明豔的小臉怔然地望着鏡子裏的女孩子。
黑長卷發特考驗顏值與氣質,做得好,純欲感爆棚,反之,就很災難。
鏡子裏的女孩子媚眼如絲,化了妝後,将這種純白之欲與暗黑之風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盯着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汪林莞腦海裏不合時宜地想起,有人似乎說過她是個妖精。
那還是在當初被那個家教綁架後,跟某人一塊被扔在黑暗裏。
那地方又冷又黑又潮。
某個夜晚,她其實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麽。
只記得第二天,徐從烨靠在牆上,身上的衛衣有些皺了,眉目深沉地盯着她。
她特讨厭別人用這種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瞧,身體長期處于虧損之下,氣若游絲的,沒什麽精力跟他吵架。
被他直勾勾盯着,實在心煩。
忍無可忍之下,她惡狠狠瞪過去,“你看什麽?”
這人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倏而笑了,“原來——”
“原來什麽?”
少年仰躺在鋪就的稻草上,偏頭直視着她,唇角微勾,慢條斯理道:“妖精長這樣。”
“……”
她對發生了什麽事兒一無所知。
問了,這人也不出聲。
後來,分開後,她不想刻意去提起這段過往,更不想見徐從烨,因見到他,仿佛就在提醒她,自己完全沒有記憶的某些點。
這種一無所知讓她恐慌。
而唯一知道秘密的,只有他一人。
但——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到他了吧。
這麽一想,心裏瞬間輕松了許多。
最後一筆唇膏塗勻,小姑娘抿了抿唇瓣,對着鏡子瞧了眼,明媚的眼睛彎了彎。
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
下雪的夜晚,跟喜歡的人表白,再沒比這事兒更浪漫的東西了。
如果他不拒絕,她就默認他同意了。
如果他拒絕……
那她就——A上去。
學着陸染白當初對溫顏姐姐一樣,親服他。
親服麽?
想起兩周前蘇潮薄唇上的印跡,汪林莞悄然紅了紅。
一開始她确實覺得沒什麽。
這兩周越想越不對勁兒。
跟他電話聯系也好,微信聯系也好,一個向來什麽都不在意,懶散到讓人覺得離譜的男人。
會主動跟她報備行蹤。
也……不怎麽喊她小朋友。
意味着什麽呢?
意味着,那天晚上勢必發生了什麽事情。
甩甩頭,散去亂七八糟的思緒,汪林莞去衣帽間挑選合适的衣服。
一條小裙子,一件薄款毛衣,外搭一件蝙蝠袖款式的羊絨披肩,為了搭配自個兒的妝容,她順手拿了頂貝雷帽。
準備就緒後,不知不覺就耗到了下午。
冬季天黑的早,不過五點天色已然暗了下去。
汪林莞踩着過膝長靴,拎着包包出了門,周嬸在客廳繡十字繡,見狀,疑惑地叫住她,“莞莞你要出門?”
“對。”
周嬸:“潮潮今晚要回來,你不等他?”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汪林莞沒貿然告訴她,只是說,“蘇潮哥哥知道的,周嬸您不用擔心了。”
“哦,好吧。”
拉開門,小姑娘忽然停了腳步,抿了抿紅唇,像是不太好意思地問:“周嬸,您知道這附近哪裏花店嗎?”
周嬸懵了,“花店?”
“嗯。”小姑娘彎了彎眼睛,“我想買點花。”
周嬸:“……”
等小姑娘出了門,周嬸當機立斷放下手裏的十字繡,一個電話打過去,“潮潮你下飛機了嗎?”
“剛下。”
飛機轟鳴聲震耳欲饋,蘇潮摸了顆水蜜桃味兒的糖果,填入口中,随手撩了下淩亂的黑發,不可避免地撩到了同一機組的幾個留學生。
外頭冷,他換了及膝羊絨大衣,淺駝色的羊絨大衣襯得他英氣逼人。
藍牙耳機通着,周嬸在那頭神神叨叨的,“周嬸告訴你啊,莞莞她不對勁。”
“不對勁?”
周嬸點頭,“小姑娘今天在卧室裏捯饬一天了,剛出門,化了很漂亮的妝,穿了好漂亮的小裙子。我尋思着,這姑娘是不是……早戀了?”
蘇潮低頭瞧了眼小姑娘才發給他的微信,擡手掃了落在大衣上的雪花,眸光意味不明,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早戀?跟誰?”
“這……”
想起小姑娘剛剛說要買花,周嬸開始無限發散思維,“我懷疑她喜歡的可能是個女孩子……”
蘇潮:“?”
“因為她——”周嬸悄悄地壓低了聲音,“要買花送給對方。那肯定是要送給女孩子的好伐。”
蘇潮:“……”
說完,猶然覺得不夠刺激,周嬸恨鐵不成鋼地吐槽他:“不是周嬸說你,淮淮跟你這麽大的時候,早就把绾绾勾到手了。”
“你白瞎了那張臉,怎麽就連勾引女孩子都不會呢?”
蘇潮:“……”
……
介紹的花店不遠,就在星光廣場附近,很精致的一棟小洋樓,僅有兩層,據說是民國時期的建築。
店主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長相機靈,能說會道的。
“小姑娘,咱們這兒的花都是最新鮮的,很多品種是空運過來的,你是要送朋友嗎?”
“需要幫你推薦幾款嗎?”
“送女孩子呢,這種黃玫瑰或者滿天星都不錯。”指了指剛剪切好的香水百合,青年笑眯眯的,“這種香水百合女孩兒也喜歡——”
“不是。”
青年一愣,“不是?”
小姑娘擡眸看他,這姑娘長相過于明豔,化了妝後,止不住的妖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
青年被小姑娘的美貌驚到了,臉上一熱,不太敢直視她,話也跟着說不利落,“那、那你這是送給誰?長輩嗎?”
“我今天要——”她默了一秒,大大方方說,“要跟喜歡的男人表白,想買束花送他。”
以為自己聽錯的青年:“????”
長成這樣還需要跟男人表白??
還他媽的送花給男人??
拉回心神後,青年陸陸續續推薦了幾款,都沒合她心意的。
在花店逛了一圈,汪林莞的視線落在幾束剛剪裁下的鳶尾花,凝住。
紫色的小花在一票名貴花種裏,着實不顯眼。
但卻又像是一種無名的暧昧,徐徐誘惑着她。
察覺到她的視線,青年忙給她介紹,“這叫鳶尾花,也就是咱們俗稱的蝴蝶蘭啦!別看它不起眼,花語倒是很棒呢。”
代表着自由與光明。
微微的毒性,混合着神秘的紫色。
是她最愛的東西。
也是蘇潮哥哥身上最典型的特質。
她愛的。
像他。
小姑娘明媚的眼睛很輕地彎了下,蹲下來撫觸這些花朵,“就這些了,麻煩幫我包起來,謝謝。”
“好嘞!”怕她等着無聊,青年好心提議,“小姑娘,你可以看看我們新送來的花束,也挺漂亮的。”
“好。”
她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是很感興趣,百無寂寥間,索性蹲在一旁,去擺弄那些香水百合。
忽然,一聲很輕的笑聲從花團錦簇中傳來。
汪林莞微微一怔,下意識看過去,大把大把玫瑰花堆疊之下,是一把做工精致的藤椅。
少年仰躺在藤椅上,臉上蓋了本書,大約被吵醒,他擡手挪開薄薄的扉頁。
射燈光影重疊,透過紅花綠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斑駁搖曳,明明滅滅。
汪林莞沒想到店裏還有別人。
青年笑問:“吵醒你了啊?”
“還行吧。”
耳熟的聲音讓她不免嘀咕,她從地面起身時,少年手指握着書,也從藤椅起身。
他個子高,帶着滿滿的壓迫感,生于這片花叢中。
汪林莞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懵了。
徐從烨合上扉頁,隔着朵朵玫瑰,一瞬不瞬注視着她。
猝不及防對上他漆黑的瞳仁,汪林莞聽到自己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砰”地一聲,徹底崩壞。
不知過了多久。
他搖了搖手裏的書,唇角微翹,“嗯哼,好久不見。”
……
黑色奔馳大G龜速行駛着高架上,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令整座城市陡然陷入癱瘓。
高架積了雪,雪天路滑,只一會兒工夫,俨然成了大型停車場。
跟那個小朋友的最後對話在一個小時前,随後微信就沒再回複,打了電話也無人接聽。
蘇潮心不在焉地靠在車後座,拇指劃開手機,點開小姑娘最後那條語音。
小朋友:【哥哥,我買點東西,很快的,我們噴泉那兒見。】
以前被女孩子倒追,送什麽的都有。
頭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送花,蘇潮覺得荒唐的同時,心頭止不住地軟了一下。
舌尖抵着腮幫很輕地滑動了下,他嗤笑了聲,偏頭看向窗外。
前方出了車禍,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疏通了。
蘇潮懶洋洋地吩咐司機,“停車。”
司機:“二少,您确定在這兒停車?”
得到回複,司機只好停了下來,車子剛挺穩,就見蘇潮推開車門,一條長腿跨了出去。
司機眼皮一跳,忙叫住他,“外頭這麽大的雪,您這是要去哪兒?”
想起剛才被周嬸一頓吐槽。
摸了摸兜裏送給小朋友的禮物,蘇潮單手扣着車框,眼眸劃過一絲玩味與危險。
玩世不恭地回他。
“勾引小姑娘。”
作者有話說:
別人家的男主:初雪表白要送女朋友花哦。
我家的女主:初雪表白要送男朋友花哦。
後面估計節奏飛起。
想想就刺激!
嘿嘿嘿!
PS:徐三是人設超級帶感,但,不要亂想哦!
感謝在2022-07-03 19:46:34~2022-07-04 01:32: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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