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後腦勺被他掌着摁在懷裏,隔着風衣,汪林莞也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的手指很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像撸兔子,又更像是一種安慰。
汪林莞心頭一跳,來不及咀嚼這種詭異的感覺。
就覺得蘇潮的手指再度揉了揉她頭頂。
汪林莞:“?”
真當她是只兔子嗎?
眼見他越揉越上瘾,她閉了閉眼,終于忍無可忍開口:“蘇潮哥哥?”
“嗯?”
“你能不能不要總揉我腦——”
話音未落,就覺着他的手指攏住她的腦後。
又往他胸口處摁了摁。
汪林莞整張臉被迫貼在他胸口。
襯衫單薄,源源不斷的熱度自他身上傳來。
緊密貼合之下,她甚至能感受到這人非常有料的身材。
跟她們學校那些軟趴趴的男生不同,也不像外國人過于喜歡練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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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哥哥的身材,明顯屬于穿衣顯瘦,脫衣就……
非常非常性感……
性感到讓人想要把他——
打住!
救命!
她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心跳突然跳得很快,久違的情緒拉扯讓她變得恍惚又莫名恐慌。
仿佛回到了初三那會兒,一見到他就忍不住臉紅的時候。
她一直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的情緒——
為什麽見到了他就——
汪林莞恍然失神間,察覺到蘇潮又胡亂揉了她一把。
懶懶散散的嗓音,聽着有點不正經:“你不是要聽心跳?”
“……?”
垂眸看了眼被他揉得不太耐煩的“暴躁兔”。
蘇潮唇角微勾,笑得有點壞,“現在聽清楚了?死的?還是活的?”
汪林莞:“……”
這會兒再體會不到他在故意逗她,那她就是傻比。
?
等等!
這人該不會在……撩她吧?
聯想到他的前科累累。
汪林莞失笑了下,又覺着自個兒可能想多了。
這人雖然長了張一看就很想睡的渣蘇大帥比臉。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能把女孩子的粉紅心碾成碎渣。
不過——
或許過去了這麽久,他真變得浪蕩也未可知。
畢竟,上了大學,沒了“早戀”煩惱,又長這樣。
就算本人不在意,也擱不住女孩子們主動釣他。
汪林莞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直到溫時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什麽情況?蘇水仙你撸貓呢?”
蘇潮懶洋洋回:“撸兔子。”
話落,仿佛為了印證,修長的手指勾着風衣,扯開。
惡意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溫時:“?”
汪林莞:“?”
溫時瞄了眼小姑娘恹恹的小臉,疑惑挑眉:“這小孩兒怎麽了?扭到腳了?”
“沒。”蘇潮的聲音帶了點未盡的啞意,“可能睡麻了?”
他一開口,嗓音自帶磁性,明明就很普通的“睡”,聽在耳中卻有種非常不正經的調調。
汪林莞耳根毫無預警地麻了一下:“……”
總覺着他們這次見面後,跟兩年前的相處不太一樣。
來不及細想,瞧見溫時懷疑地看着他們倆,她才意識到一直讓人抱着非常不合适。
汪林莞緩了緩心神,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靜:“哥哥,其實我現在可以自己走。”
蘇潮腳步一頓,低頭看她。
懷裏的小姑娘從見面初始就白皙得有點病态的臉頰,這會兒染了點淺淺的緋紅。
沒看他,只是垂着小腦袋,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
他向來理不清女生們的心思,也懶得猜測。
只是這姑娘從見到他,到現在,一直表現得很冷淡。
冷淡到他都覺得自己曾經是不是得罪過她。
蘇潮垂眸盯着她瞧了會兒,嗤笑一聲,“确定?”
小姑娘點點頭,十分客氣,“嗯,謝了。”
蘇潮:“……”
他眉頭一挑,從善如流地松開她。
汪林莞長松口氣,才落地,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倒。
被他眼疾手快地懶腰勾着,扣在懷裏。
她心底一驚,雙手抵在他胸口處,拉開兩人之間的親密距離,擡眸看他。
蘇潮眼底沉得能滴出水來,面上卻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調調,“不是能走?”
“……”
這會兒頭疼得煩躁,困得只想埋他懷裏睡一覺。
她理不清是真的困了,還是貪戀他身上的溫度。
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讓她的語氣忍不住染了幾分暴躁,“我真的可以。”
蘇潮黑眸微眯,松開她,後退一步,輕笑:“行。”
三人一前一後上臺階時。
汪林莞悄悄地打量走在前頭的兩人。
風衣還給了他,他也沒穿,只是虛搭在肩頭。
天這麽冷,他竟受得住,襯衫袖口折起,露出半截小臂。
這會兒,他正從溫時手裏拿了裝曲奇的盤子,沒吃,修長的手指在盤子裏挑挑揀揀的。
汪林莞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以往沒注意,眼下這麽一看,才發現他們倆身高有那麽一丢丢差距。
蘇潮比溫時個頭高一些,人長得更A,比起溫時過于漂亮柔和的長相,這人大總攻的氣質非常突出。
汪林莞記得以前在附中東分校區上學時,蘇潮就常拉着溫時逃課打游戲,兩個人狼狽為奸,各種放飛。
這個哥哥當初是為了誰轉學到東分的,她多少知道一點。
奇怪的是,他這人到東分完全沒動作,反而天天拉着溫時四處玩兒。
兩個喜歡打架的校霸,搞得東分雞犬不寧。
直到溫時跟着大部隊出國念書,他可能覺得無聊,麻利地就又回他十七中大本營浪蕩去了。
這兩年,蘇潮聯系最多的也是溫時。
他這次來米國玩,也是來找溫時哥哥的吧?
畢竟,聖誕節快到了。
汪林莞慢吞吞地跟在他們身後,心裏亂糟糟一片,甚至開始反思剛剛自己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友善。
其實……
沒想對他暴躁。
他生氣了嗎?
會不開心嗎?
她剛剛好像是有點過分。
就記得把風衣還給他時,他臉上那個荒唐的表情。
随後,什麽也沒說,手指勾了風衣,對她笑了下,轉身就走。
連帶着遲鈍得一比的溫時哥哥都忍不住問她:“你們倆吵架了?”
“……”
“因為他一直rua你?”
“……”
她想,溫時哥哥長這麽漂亮還被那個姐姐嫖完就甩,是有原因的。
問完,溫時好心安慰她:“你別往心裏去,他那人就那樣,騷得一比。”
溫時:“可能就是手癢,壓根兒不覺得自個兒在撩妹。”
溫時:“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汪林莞:“……”
完全沒被安慰到。
但是也沒料到他風評這麽差。
下一刻,就聽蘇潮漫不經心反駁:“兄弟,做人不厚道啊,你罵誰是狗呢?”
說完,看都沒看她一眼,勾着溫時的肩頭,順手還rua了下溫時的腦袋。
溫時:“操!你有病?”
“……”
應該是生氣了吧?
也對。
如果換做是她。
可能直接跟對方老死不相往來。
……
臺階長,上頭落了雪,他們也不趕時間,索性就慢悠悠的。
溫時睨了他一眼,見這人難得有郁悶的時候,剛想對着他幸災樂禍一頓。
聽他輕飄飄問:“有煙嗎?”
“?”
想到小姑娘就在身後,蘇潮忍了忍,沒抽。
偏頭看溫時一眼,見他拿了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蘇潮懶散挑眉,“你手裏的什麽玩意兒?”
溫時揚了揚手裏的小盒子,一臉無語:“新烤的小魚曲奇。陸笙那小孩兒吵着要吃,老子頭要炸了。”
自從被坑到國外,他每天的任務除了上課,就是幫忙帶陸笙那小孩兒。
那小姑娘賊麻煩,嬌氣又任性,每天花樣百出。
為此,他的烘焙技術突飛猛進。
今天鬧着要吃曲奇,還要烤成小魚形狀的,溫時試了幾次才成功。
想他一屆校霸,竟淪落至此,溫時長長嘆了口氣。
蘇潮:“你烤的?”
溫時眼神不善地瞪着他,“你這個表情什麽意思?”
蘇潮用一種玩味至極的眼神掃了他一眼,痞痞一笑,“丁香兄人/妻屬性爆棚啊。”
溫時:“???”
溫時恨不得拿曲奇砸他一臉,“蘇二狗你可閉嘴吧!”
蘇潮頭一偏,躲過曲奇攻勢,随手搶了溫時手裏的小盒子,打開,拿了塊咬在嘴裏。
一塊曲奇沒吃完,思維卻不由發酵。
以前一直給這小姑娘當成個軟乎乎帶點中二病的小蘿莉。
今天這事兒瞧着,蘇潮突然發現,這小朋友跟自個兒想象中的有偏差。
不管是碰她肩頭時,她本能的那一巴掌,仿佛曾經發生過什麽很可怕的,讓她防備心爆棚的事兒。
還是現在這種看似疏離的态度。
明明面兒上想要跟他劃清界限。
然而盯着他看時,又直白得很,略帶妩媚的眼睛裏隐隐有種仿佛要把他從頭到尾嫖一遍的既視感。
嫖他?
蘇潮被這個不合時宜的字眼氣笑了。
還沒理清楚個中思緒。
身後忽然伸出一只小手,扯着他的風衣一角,同時響起小姑娘刻意放柔的聲音,“要不,我再讓你rua一下?”
蘇潮:“?”
rua?rua什麽?
他懶懶散散地回頭看她。
小姑娘穿了校服,裙擺下兩條細白晶瑩美腿筆直漂亮。
眼下,正低垂着一顆小腦袋,像是一種嬌嬌軟軟特別好rua的小動物,等待着人去采撷。
乖得很。
近距離之下,少女淡淡的體香萦繞鼻間。
跟他們家那些個超模們身上熏得人頭暈的脂粉味兒完全不同。
這麽個招惹人的模樣,讓蘇潮沒由來地就想起兩年前的漫展,他送她幾個朋友到地方。
剛好撞見他朋友林周,林周誇小姑娘腿好看,穿短裙簡直迷死人。
那時他興趣缺缺,咬着煙,仰靠在車座。
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進入會場的小姑娘,輕嗤,“林周,眼睛不好去醫院看看眼科,挂號費爸爸出。”
林周:“?”
……
視線再度落下。
深色的制服外套,襯得小姑娘的肌膚雪一樣細膩白潤。
大約天冷,她小巧的鼻尖被凍得泛了粉,唇色卻紅潤晶瑩。
大概久久沒等到他的動作,小姑娘又往前挪了幾步,幾乎要把整顆小腦袋放他手裏,語氣卻逐漸暴躁起來,“你到底要不要rua?”
蘇潮盯着這顆可可愛愛的小腦袋怔了一秒,輕咬了下嘴巴裏的曲奇,突然嗤笑出聲。
冷不丁聽到這聲笑,汪林莞擡眸看他。
見他單手插兜,居高臨下望着她,沒真動手rua,只是笑,跟逗寵物似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你說rua就rua——”
他壓低身子,盯着她略顯懵圈的眼睛,唇角微勾。
整個人透着不正經的痞。
“ 那哥哥豈不是很沒面子?”
汪林莞:“?”
“要不你求求我?”
汪林莞:“………”
作者有話說:
不知妻美蘇水仙。
啧。
某人單身是有原因的。
感謝在2022-06-02 21:01:34~2022-06-03 21:10: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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