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許準覺得自己要被懷中的少女弄死了。
明明長着這樣一張清純無辜的臉, 又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的小姑娘,就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一下,可就是有這種讓人神魂颠倒的能力。
他有說過一次不喜歡親飛月嗎?
從來沒有。
似乎是被這句話點燃, 惹出了怒氣。
他自暴自棄又自責, 為什麽明明知道抵擋不了來自飛月的誘惑,又放任自己陷入這種情難自控的境地。
少女主動獻過來的吻, 宛若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腦海似乎轟隆一聲, 閃過某種宿命般的聲音。
他着了迷似的,将少女按在懷裏, 堪稱粗魯的親她。
秦飛月好乖,哪怕男人的勁兒有點大了, 依然像水一樣順從着,只輕輕用手攬着男人的脖子。
她的手很小也很白, 在許準惡狠狠親她的時候, 纖長十指輕柔的插進男人短短的發茬裏,柔順又無力的安撫着他。
兩個人仿佛在這一瞬, 颠倒了一直以來的位置。
許準成了索取和追求的那一個, 急切、霸道、兇狠, 狂風驟雨一般撲面而來的野性。
秦飛月忽然溫柔下來, 帶着無比的包容和溫順,被按在沙發上,縱容着男人的索取。
到底許準還記得自己是誰,将小姑娘的唇親到有些紅腫時,微微喘氣, 手撐着沙發拉開了和秦飛月的距離。
越克制越沉迷, 像是中了蠱, 帶着無法完全消退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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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又是一次月滿盈虧的放縱。
并且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是在許準滿心忍耐和防備的狀況下失控。
他确定了自己對月月,從骨子裏就是個無法抵禦美色的禽獸。
男人單膝跪在沙發上,陷進去了深深的布料痕跡。
腰身勁瘦,寬肩窄臀,手臂上是引而不發的肌肉線條,非常流暢。
秦飛月霧蒙蒙的雙眼看着他,既溫柔又多情。
許準輕嘆一聲,是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他栽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托着少女單薄的肩膀,将她整個人半抱了起來。
然後不發一言的給她整理亂掉的頭發,被撩上去一點兒的上衣,還有…
他略有些粗粒的指腹,按在少女柔嫩的唇瓣旁邊,帶着若有若無的占有欲和憐惜,聲音沙啞。
“疼嗎?”
枯木逢春,鐵樹開花。
許準自己都不知道,他二十六年來第一次談戀愛,會對小女朋友這麽狠。
親的太過用力,像是要把小飛月吞吃入腹一般。
這不是他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他很慚愧。
然而即使心中浮現了深深的愧疚感,男人望着秦飛月的眸光,卻無法自抑的變得更加幽深。
像是剛才的親密接吻,成功将他心中的野獸影子,悄無聲息又稍微的釋放出來了一點。
他終于不再壓制冒出頭的情愫。
秦飛月躺在懷裏,杏眼顯得那麽無辜,發絲還是顯得有些許淩亂,卻透着一種更加誘人的美。
“準哥哥。你晚上留下來住嗎。”
少女小小聲的開口問。
許準修長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克制着回答。
“不。”
他手指修長如玉,按着秦飛月的唇,不讓她再說話。
俯身時,他輕輕親了親少女眨着的雙眼,像在親蝴蝶翅膀,一觸即分。
“你去洗漱,哥哥等你睡着了再走。”
這是他最後的退讓。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某些防線不得不設立。
秦飛月大概是聽出了男人話裏不容置疑的語氣,這次乖得厲害,她只用軟軟的小臉,蹭了蹭許準的手。
“好呀。”就連聲音都輕輕軟軟的,很乖。
然後乖巧的穿好拖鞋,蹬蹬蹬跑去浴室刷牙。
許準看着少女跑開的輕盈身影,望着那寬大短袖下露出來的兩條白生生的腿。
他閉了閉眼,忽然很想抽煙。
某些欲望,就像是少年時期留下來的煙瘾。
試着去戒,卻怎麽都戒不掉。
忍了很久,如釋重負地重新抽一口時,便知道,大概是再也戒不了了。
*
終于離開這棟公寓時,站在樓下,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許準有種離開了美夢,清醒過來的複雜感。
他按了鑰匙,坐進車裏,忽有所感,擡眸看向公寓。
就見樓上的某扇窗戶裏,少女探出了一個可愛的小腦袋,笑吟吟地看着他。
秦飛月站在窗邊,遠遠看着樓下即将遠去的車子,舉起雙手,在頭頂遙遙做了個比心的手勢。
談戀愛好甜。
準哥哥也好甜。
小飛月心滿意足,甚至有種快點畢業,想和準哥哥結婚的沖動。
*
暑假為期兩個月的實習,終于結束了,迎來了最快樂的時候——結算工資。
小飛月和兩個舍友,從售樓部走出來時,嘴都是咧着的,笑容一個比一個燦爛。
這模樣看着像是三個人每人提了一套別墅一樣心花怒放。
崔詩雨嘴巴咧的最大。
“好多錢,我下學期生活費都夠用了。”
甚至如果省着點兒,她還能存下點錢。
羅夏也小雞啄米的點着頭。
“感覺真不容易呀,都是我們的血汗錢。”
她現在才明白父母掙錢有多難。掙錢就跟吃屎一樣,賺錢就跟流水一樣,真是特別不合理。
不過只要一想到自己吃了…不對,是苦哈哈熬了兩個月,掙到了第一筆屬于自己的小錢錢,心裏就有種忽然間長大了的成就感。
羅夏也笑得見眉不見眼。
秦飛月比起她們兩人,好不到哪兒去,她笑得像一顆特別好摘的小白菜,青蔥水嫩,格外新鮮。
誰見了都不想錯過,這麽可口的小白菜。
這可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靠自己的勞動,掙小錢錢呢。
她已經想好該怎麽用這筆錢了。
給爸爸媽媽都買一個禮物,然後再給準哥哥準備一個生日禮物。
還要用這筆錢,請準哥哥吃飯,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啦!
不僅是從生理上,更是經濟上,心靈上。
瞧瞧,我小飛月能用自己掙的錢,請我的男人吃飯!
這是富婆才能享受的快樂。
畢竟秦飛月可是小的時候,就能把許準給的錢,一分不動攢起來,想着以後給人家養老的小朋友。
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說好幫準哥哥養老,就一定要做到。
做富婆才是最快樂的,可以用金錢去寵愛自己的男朋友。
小飛月看着賬戶上,靠着自己的辛勤勞動掙來的小錢錢,快樂到差點原地起飛,甚至有了一種攢夠了彩禮就要把心上人娶回家的興奮。
盧慧這段時間一直在默默關注兒子的戀情動向。
她之前給許準發過最後通牒,限令兒子在一個月後給她把女朋友帶回來,否則就回家老老實實接受相親。
盧慧知道兒子性格倔,所以這事兒也是打了個折扣的,嘴裏放話說是一個月,實際上耐心等了快三個月。
直到現在,眼看進入九月了,兒子竟然還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盧慧繃不住了,給許準打電話,就聽兒子說公司忙。
她在家裏想着,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啊,于是天天拍着大腿在那嘆氣。
許明志做完手裏的一臺手術回來,就見妻子唉聲嘆氣的。
他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用腳指頭猜了一下。
“阿準不回來啊?還是他不願意相親?你這是王子不急,太後急啊。”
妻子退休之後,每天最愁的就是兒子的感情問題,終身大事。
盧慧聽了丈夫的調侃,坐直了身子,扔開了手裏打發時間的毛線,嘆氣道。
“你兒子都二十六了,奔三了,這個歲數了還沒談過戀愛。男人越老,脾氣越古怪執拗,現在不去談對象,等他年紀大了再去,連一點戀愛經驗都沒有,甚至不知道怎麽哄女朋友,這怎麽行?”
盧慧想的挺多的。
其實她也沒有馬上讓兒子相親結婚的意思,就是覺得這麽大個小夥子,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不太行。
起碼有個女朋友吧。
“我一想和他多聊聊,他就說有事,公司忙。哎,這讓我怎麽說,小時候怎麽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麽讓我頭疼。哎。”
許明志看妻子這樣,笑呵呵給她出了個主意。
“兒子忙,你不忙啊。阿準在公司,也不會跑,你去看看他,順便散散心。”
妻子退休比許明志早,所以每天太過清閑了,就會不習慣,然後想的東西也多。
許明志覺得妻子出去走走挺好的,不要天天憋在家裏,那樣反而不好。
盧慧聽了這話,擡起頭,眼睛一亮。
“你說的對,我怎麽沒想到呢。行。阿準好像快過生日了吧,他忙,我就不讓他回來了。我去找這小子,給他過生日,順便好好聊聊。”
于是盧慧飛快定了來找兒子的高鐵票。
許準生日那一天,剛好在忙一個項目,前一晚加了班。
導致整個白天,他一直在靠咖啡提神續命。
二十六歲的男人,雖然走出大學三年了,但褪下西裝時,少年感還是很強。
他身形颀長,骨相很漂亮,皮膚冷白極有氣場,細長的眼睛看着深邃有光。
鼻梁高挺,五官立體又充滿攻擊性,是很野的帥氣長相。
從會議室裏出來,許準看了一眼手機。
【秦飛月:準哥哥,我到你們公司樓下啦。你快下來,我們去吃飯。】
男人看着這條信息,唇角勾了勾。
秦飛月早早就等着這一天呢,剛好下午沒課了。
她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就小跑着回宿舍換了衣服,化了妝,然後帶上了給男朋友的禮物,歡歡喜喜去了公司。
因為太過興奮,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一樓休息區,沙發上坐着的中年女人。
——因為想要偷偷過來找兒子,給個“驚吓”的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