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許準轉過身, 望着窗外的夜色,黑眸有些深沉,薄唇也繃成了一條直線。
他背對着身後的少女, 一貫挺直的脊背, 這會兒竟然顯出了幾絲狼狽,不似他往日那樣沉穩和鎮定。
這模樣像極了唐僧落入了妖精洞, 慌不擇路之下, 面對美色的誘惑,只能心中默念着能讓自己清心寡欲的經。
許準甚至一時開始懊悔, 自己不該陪着小飛月一起上樓。
這樣就不會撞見如此猝不及防的香豔場景,從而讓自己生出那麽多無法遏制的遐想。
“準哥哥, 你怎麽啦?”
身後的少女,發現了男人的異常, 聲音甜甜的繞了過來。
從許準那件寬大短袖裏伸出來的手臂, 細膩白皙,甚至在視覺上給人一種晶瑩如玉的觀感, 美好的像是藝術品, 似乎連多看一眼都會顯得唐突。
這會兒, 這只能令任何男人心動的纖細手臂, 就這麽柔柔的伸出來,用細嫩的手指牽住了許準的衣袖。
男人身子僵在那兒,白色襯衫下的健碩身軀,繃緊了每一塊肌肉,像是下一秒就要出手捕獵的野獸。
他雖然依然沉默的站在那兒, 瞳孔卻微縮, 顯出一股子蓄勢待發的危險和野性。
然而小飛月好像一點兒都沒察覺, 這種夜幕下孤男寡女獨處時, 暗流湧動的危險。
少女溫熱又綿軟的身軀,不着痕跡地貼了上來。
“準哥哥,我忘了問你啦。黃經理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呀?”
畢竟售樓處的黃經理不是第一天欺負小姑娘了。
可不早不晚,偏偏是在準哥哥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的不久,對方被請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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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關于對方的所有醜聞,一夜之間發酵爆發,牽出了嚴重的後果。
依着從小到大,面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保護,秦飛月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聯想到,這件事的背後,是誰在推波助瀾。
是呀,從小就這樣。
但凡有誰欺負她,準哥哥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她的人。
男人強勢霸道,卻還很護短。
除了在和她談戀愛這件事情上,顯得有些不解風情和被動了一點點,準哥哥幾乎是完美的。
面對少女的詢問,許準沒有否認。
他喉結滾了滾,輕輕嗯了一聲。
黃經理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
人在做天在看,既然有色.欲熏心的膽,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準備。
他只不過是把人證物證,都幫着搜集到了一起,讓法律懲罰對方罷了。
他黑眸微微垂下,視線落到少女欺霜賽雪的手臂上,短暫停頓了片刻,又不着痕跡的移開。
聲音恢複了平常的冷淡。
“去吃飯。”
秦飛月這才捂住肚子,後知後覺的感到有點餓。
她睜着圓溜溜的小鹿眼,看着許準備回來的披薩,驚喜地呀了一聲。
“是我想吃的!”
每當這種時候,許準就會覺得,他親眼看着長大的小姑娘,好像的确還沒完全長大。
少女高興起來時,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唇角旁的梨渦,滿是蜜糖一般的狡黠和天真。
還是讓他忍不住,想把對方當成一個小朋友。
等看着小姑娘吃完了他帶回來的晚飯。
許準站起身,将襯衫的袖子往上卷了一點,露出了骨節分明的手腕。
他手背上有淡青色的血管,皮膚冷白,甚至不需要傳說中的金絲眼鏡,只憑着這張臉,和這副肌肉緊實顯得修長的身材,就能演繹出一股斯文敗類的味道。
男人微微壓低上半身,收拾桌上的東西時,也慢條斯理的,顯露出一股中世紀貴族的優雅。
秦飛月小手托着腮,像只嬌憨的貓貓那樣,注視着許準。
顧盼生輝的一張小臉精致如玉,她眨了眨忽閃忽閃的小鹿眼,恒潤潤的唇張了張,聲音輕柔道。
“準哥哥,你對我真好。”
這樣甜甜軟軟的撒嬌,許準以前聽過不少。
小飛月向來就像一只嬌軟小奶貓那樣,知道怎麽在他心裏放肆蹦噠,還不讓他惱。
“那就早點休息。乖一點。不要玩手機到半夜。”
收拾完桌子上的餐盒,許準居高臨下的站在餐桌旁,黑眸深邃的注視着少女,像個老父親一樣叮囑。
秦飛月就眨巴着濕漉漉的杏眼,輕輕點了點頭。
少女長睫毛細細密密,仿佛兩把小刷子。
精致的小臉,乖巧又嬌憨,看起來聽話極了。
“所以你要走了嗎?”
秦飛月一針見血的看出了男人的目的——準哥哥又想走。
而且還是那種看到她太過親近,下意識避讓的那種走。
別人談戀愛,都是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分鐘用,天天黏在一塊,恩恩愛愛的,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喜歡肢體接觸。
可她的這個男朋友,卻好像格外不同。
每次都是她粘着纏着各種要求着,準哥哥才會半推半就地親親她。
仿佛屬于老男人的那些熱情,全是被她自己親手挖掘出來似的。
雖然很有成就感啦。
但是偶爾,她也會很期待準哥哥主動一下。
就比如現在。
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公寓,隐蔽性極強,就他們兩個人,還是晚上。
這些因素組合在一塊兒,準哥哥竟然還迫不及待的想走?
小飛月有些挫敗。
她青蔥似的手指托着腮,杏眼有些幽怨的望着許準身影,很像一只被抛棄了的小可憐。
這目光,許準當然抵禦不住。
他幾乎是僵在那裏,憋了一會兒,才用幹澀的聲音試着安撫小女朋友。
“公司裏還有點事。”
“梁濟他們在等我。”
明明是正當的理由,可對着少女那雙滿是水光的杏眼時,許準說出口的聲音,莫名的低了兩度。
他甚至擡手按了按鼻梁,覺得有些無措的頭疼。
難道他不應該走嗎?
在許準的字典裏。
既然已經是深夜了,孤男寡女的就不該在一塊住。
他不是那種誠心會占女生便宜的男生,甚至某方面還有些保守。
雖然沒有信仰宗教,但許準的确是信奉着婚後再X行為的宗旨。
所以…
在對着如花似玉又百依百順的月月時,許準有些難堪的在心裏承認。
——他怕自己抵擋不了誘惑。
——怕自己當禽獸。
男人的為難,讓秦飛月看在眼裏,只覺得好笑。
怎麽辦?
準哥哥好像總是不開竅。
就在小粘人精心裏幽幽怨怨時,許準嘆了口氣,忽然回身走過來。
他四肢修長,身形也高,要微微彎腰,才能和少女的眸光對視上。
秦飛月就這麽眨巴着眼兒站在原地,仰着精致的小臉,有點兒委屈地看着對方。
男人望着她時,被這麽濕漉漉的目光看着,似是做了某種退讓。
然後俯身,抱住少女纖細腰身,竟然将秦飛月整個的抱了起來。
猛的雙腿離地,整個身體又被人抱住。
小飛月驚呼一聲,像個小樹袋熊一樣,慌亂的攬住了許準的脖子。
她雪白的兩節手臂,在男人身形的襯托下,更加纖細嬌氣,就像嬌養着的花,漂亮又水靈,卻經不起蹂.躏。
“準哥哥?”
少女聲音輕柔地響在耳邊,許準臉上的咬肌,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月月,你乖一點好不好。”
秦飛月常年跳舞,體重也輕,對于經常健身撸鐵的許準來說,将她抱在懷裏,根本不需要費什麽力氣。
不過糟糕的是——
雖然他一開始抱起少女,只是想像小時候那樣舉高高,哄一哄小飛月。
然而真的把少女摟在懷中,緊緊抱着時,他才僵硬的發覺,小朋友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個玲珑有致,凹凸起伏的女人,帶着濃濃的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性吸引力。
他極力忽視着溫香軟玉在懷,給自己帶來的刺激感,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少女軟乎乎的臉頰上。
然後一只手捏了捏小飛月的耳垂,聲音暗啞的哄她。
“哥哥沒有不喜歡你,但你要給哥哥一點時間。”
既然是男人,無論要做什麽事情,在做之前,得想好需要承擔的責任。
他不希望出現任何讓自己意亂情迷情難自控的情況,那樣傷害的只是月月。
他明白,有時候小飛月故意逗他,所以會沒心沒肺的靠過來,沒有絲毫的男女界限,對他全無防備,甚至熱衷于看他情緒變動,或者顯出狼狽的樣子。
但那樣太危險了。
無異于玩火***。
“哥哥希望你記住,不要把任何男人想的太好,也不要故意去挑逗。嗯?”
他捏着少女的下巴,聲音緩慢,黑眸攥着秦飛月烏溜溜的水瞳,像是在叮囑,又像是在…警告。
不自覺的,他對秦飛月的态度,夾雜了幾絲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特有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他神色認真,黑眸看人時又顯得如此專注。
本來還想嬌嬌鬧兩下的秦飛月,感覺到了某種深沉的壓抑。
她像只被吓到的小鹌鹑,瑟瑟的往他懷裏躲了躲。
“…準哥哥,我知道了。”
在他懷裏,看起來毫無半點自保能力的嬌弱少女,對他讨好的仰起了笑臉。
然後遲疑的,慢慢的,用雙臂勾住他脖子,輕輕送上了嫣紅的唇。
“準哥哥。不是挑逗,是喜歡。”
少女柔柔親上去的那一刻,貼着許準唇角,聲音又甜又柔,像勾人的妖。
“準哥哥不喜歡這樣嗎?”
回答她的,是男人下一瞬驟然急促的氣息,和掐住她纖細腰身的力度。
他簡直想把她按死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