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育
端木家的家主根本沒對富貴的一番唱念做打迷惑住,而是問:“你打算什麽時候攻打西園縣?”
巫馬富貴聽了,心頭一驚,他一直把西園縣當做自己的地盤,而且目前聽着端木家的口氣,似乎覺得兇手是秋葉。如果任憑對方出手,很有可能自己最好的結果是喝點湯,甚至連湯都喝不到。
但是他這個人向來城府深,在這個時候不會駁了對方的任何要求,很幹脆的給了一個時間:“再過兩個月就要收莊稼了,兩個月後吧,田地咱們要了,莊稼也要弄到手。你真的懷疑我家的那個丫頭把你兒子給殺了?不可能吧。”
巫馬富貴心裏且信且疑,心裏覺得秋葉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會有這麽極端的想法,殺人這種事兒,除非是天生的,要不然殺手的時候都會猶豫,而且秋葉和端木家的人無冤無仇,更談不上有什麽動機。
而端木家的家主表現的混不在乎,說:“昨日那三家都有可能動手,誰動手不要緊,我兒子多,死一個兩個不作數,但是我兒子不能白死。”
“那是,肯定不能就這麽算了。”富貴拿茶壺給端木家的家主倒水,“咱們絕對不能吃了這個虧,怎麽做大哥你說,小弟我一準按您說的辦,至于我們家的丫頭,既然我那女婿走的早,但是名分已經定下來,就是你們家的人,随你們家處置,咱們按照前兩天的說法行事。”說完把茶杯端起來,“大哥,好男兒要往前看,這杯是小弟敬您的,以茶代酒,咱們共謀大事。”
端木家的人陰沉着臉把杯子端起來,兩個人幹了一杯。
端木家死了人,再加上富貴的婚禮已經結束,各縣的貴賓在陸續離開,端木家也走了。富貴特意送給了自己的“女婿”一具紫杉木棺材,在看着屍體被裝進棺材的時候,他一臉沉痛,把表情管理拿捏的恰到好處,臉上是可惜,傷痛,難過,甚至在和說到死者的死亡時還情不自禁的留下了一點淚水。
送走端木家的人,巫馬富貴面沉如水,趙大狗子看着漫水縣的隊伍走遠了,忍不住問:“主公,是不是端木家懷疑是咱們做下的。”要不然不會這麽平靜。
“嗯,他有這種懷疑,不過他對四家都有懷疑,除了來的晚的星苑縣,他覺得咱們都是兇手。他也知道不能把咱們怎麽樣,這個仇恐怕會留着以後報了。接下來兩個月的日子不好過啊。我打算提前動手,咱們先咬下西園縣兩個鎮子,然後一口一口的吞下去,先別讓消息走漏了,等到我把西園縣吞下去了,再放話給端木家。”
“這?”有點難吧,不走漏消息還要吞下去,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你笨啊,以前我記得有西園縣逃難到咱們這裏的人,讓他們回去獻土地給咱們,如果那兩個鎮上的人不同意,這事兒也好辦,直接把不樂意的殺了,一了百了。”
可......算了,不管是不是當地的人口,只要是西園縣的,只要是獻土,就顯得名正言順,且這事兒操作的好了,是不會讓長生老母知道的,長生老母對邊界鄉鎮控制的不太好。得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趙大狗子跟着富貴回去了,接下來就是磨刀霍霍,準備去“接收”倆個鎮子。
秋葉回到西園縣,在長生老母跟前把這件事說了。
當時長生老母正在查看一條送來的消息,鄰居綠水縣的齊家公子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截殺,說是損失慘重,夫妻倆個拼了命才逃回去,正不知道齊家是惹了哪一路的黴神,就聽見了秋葉說殺人的事兒,這才抖了一下手中的紙條,找到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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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老母聽秋葉的講述,望着雲彩看了半天,最後嘆一口氣,“我年輕的時候,也想要為天下蕩平魑魅魍魉,可是直到老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年輕時候的目标不知道忘到那裏去了,想要重頭努力,但是歲月不饒人,我也沒那個精力了。”
她低下頭看了看秋葉,“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已經樂意玩弄人心,樂于與人周旋,卻忘了你想達成什麽目的。想要成大事,必須坦坦蕩蕩,女人的鬼魅手段不是不能用,而是不能常用,不能讓別人看不起你。你要做的事讓四海歸心,而不是歷朝歷代的太後,只看到眼前的三尺寬。有正大光明的陽謀不用,偏偏用一些陰謀,那天晚上之所以他們肯幫你,是因為利益所致,一旦利益散了,你靠什麽振臂一呼天下響應?”
說到這裏,氣憤的長生老母咳嗽幾聲,秋葉正低着頭聽訓,趕快起來端茶水喂給長生老母,又一只手在她背後輕輕的揉着順氣。
長生老母喝了水,跟秋葉說:“你啊,就該多讀書,多和正大光明的人物來往。別的不說,你去翻翻前唐史書,武曌能稱帝,韋後照葫蘆畫瓢為什麽最後一敗塗地?你要好好的想想,去吧,我累了,讓我歇一會。”
秋葉似乎明白了,把頭低了下去,“知道了,我都記住了。”
長生老母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軟了下來,如同一個慈祥的老祖母,“你也要記住,你的目的是天下,絕不是在這幾個縣稱王稱霸,你如果把自己和那些人放在一起,你永遠只能在縣裏面撲騰,你想過天下有多少郡縣嗎?把眼光放遠一些,放到天下的山川大地上,而不是那些跳梁小醜身上。”
秋葉誠心誠意的謝了長生老母,“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