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總不能告訴他說她的未婚夫在成親之日逃婚了,因為他的目标是要娶江湖第一美人……
當着江湖第一美人的未婚夫這樣講,他肯定會翻臉吧……
花朝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說了一個大概,只說自己從小訂了親的夫婿仰慕江湖第一美人的名號,私自離家說要來看看江湖第一美人的及笄禮。
傅無傷的眸色微沉,他是何等的聰明幾乎一下子猜中了花朝的處境,只是……她怎麽會有勞什子從小訂了婚的夫婿?之前還說那肉餅是她娘親手做的。
有娘,有自小訂過親的夫婿,難道她果真不是當年那個小聖女嗎?
按說他不該如此異想開天,畢竟當年是他親手将小聖女埋葬了的,但是後來他有按照約定去接她,但是那個小小的墳包裏空空如也。
小聖女不見了。
若眼前這花朝不是他的小聖女,那他的小聖女究竟去哪兒了?
……亦或者,她的屍身被瑤池仙莊的人發現帶走了?
更有甚者……成了密林內野獸的口中餐……
只一想到這個可能,傅無傷便感覺心裏難受得快不能呼吸了。
“我想先在城裏找家客棧安頓下來,等梅姑娘及笄之日再去拜訪。”花朝注意到傅無傷陡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內心有些惴惴,想來任何男人聽說自己的未婚妻被觊觎都會是這個表情,她小心翼翼地道:“你看這樣行嗎?”
駕着驢車的趙穆捏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袁秦那個混小子,若不是因為他,花朝何必這般低聲下氣。
傅無傷回過神來,笑道:“可以啊,回頭我給你們留一張請帖便是。”說話間,他又細細打量了花朝一番,當初小聖女才五歲,且打扮得如同傀儡娃娃般,除了眉心那點朱砂痣之外他幾乎辨不出什麽特征。
唯一确定的辦法……大概便是她的血了,小聖女天生血帶異香,與常人不同。
“傅大哥?傅大哥?”花朝見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那眼神着實令人慎得慌,不由得連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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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無傷眼神晃了晃,笑道:“我有個故人,眉心處也同你一樣有顆朱砂痣,這才看迷了眼,你不要見怪。”說着,忽然“啪”地一聲合起了折扇,一指前面一座三層的高樓,笑道:“花朝你看,那裏就是東風樓,東風樓最出名的便是冰糖肘子和春風釀了,我們便在這裏用午膳吧。”
趙穆蹙眉,拒絕道:“還是不必了,我們找到客棧再用午膳,況且你都已經到了旭日城,不先去拜會你的未來老丈人,未免有失禮數吧。”
“趙兄弟多慮了,從這裏到紫玉閣還有兩個多時辰的路程呢,難道我要餓着肚子趕路麽。”傅無傷斜睨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
趙穆只得忍了氣,随他。
七、大鬧
趙穆只得忍了氣,随他。
花朝豈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龃龉,若說親疏遠近。當然是同趙穆更熟些。只是這位傅公子頗有手段且還是江湖第一美人的未婚夫。想找袁秦還得托他拿到及笄禮的請帖,因此也不好得罪狠了。
且伸手不打笑面人。
只是花朝慣不喜歡欠下人情,之前在客棧已是無奈。這會兒見點好酒菜,她趁着傅無傷和趙穆擡杠的當口。悄悄下樓打算把帳結了。
結果那夥計聽到花朝的話卻是一臉的譏诮。
“呵呵。東風樓開在傅公子岳家的地界,又豈會收他銀錢。姑娘還是把錢收起來吧,不要多此一舉了。”那夥計笑呵呵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東風樓裏往來的都是非富即貴之輩。這夥計自然也長了一雙富貴眼:“況這頓飯粗粗一算也不會少于三百兩。姑娘确定身上帶足了錢?”
模樣雖算得上是絕色,衣着卻十分寒酸,一看便是攀龍附鳳之輩。只是跟着傅公子到人家未婚妻勢力下的酒樓裏白吃白喝就令人心生厭憎了,更何況竟還假惺惺地來付賬。這番作态實在難看。
花朝蹙了蹙眉,三百兩雖是貴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也絕非拿不出,只這夥計的态度和眼神令她心生不悅。雖說不出哪裏不對,但就是令人十分不舒服。
便在這時。“啪”地一聲,一張銀票拍在夥計的胸口。那夥計被拍得硬生生後退一步,擡頭便看到了一雙冷漠且帶着戾氣的眸子,不禁吓了一大跳。
“趙大哥?”花朝一愣。
趙穆摸摸她的頭:“江湖之上不缺居心叵測之人,也不缺狗眼看人低之輩,你不必在意。”
花朝知道他這是來替她解圍的,雖不知他為何如此憤怒,但卻也心生感激,她笑了一下,點點頭表示受教。
趙穆被她一雙笑眼看得耳根微紅,輕咳一聲收回了撫摸她發頂的手,道:“走吧,吃了飯我們便去找袁秦。”
掌心微癢,仿佛猶餘她發絲的觸感,一直癢入心底。
那夥計怔怔地看着那有着可怕眼神的男人帶着那衣着寒酸的女子回到樓上雅間,半晌才想起那張拍在自己胸口的銀票,低頭一看,竟有五百兩之多,一時不由得惴惴。
此時二樓雅間,傅無傷正坐在窗邊,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樓下這一幕,一旁的司武只覺得自家少爺這笑容令他頭皮發麻。
“司武。”他慢悠悠地喚了一聲。
“在!”司武忙乖覺地應聲。
“我本來心情便不好,現在更差了。”
“……”司武抹了抹頭上不存在的冷汗,腆着臉笑道:“不過一個小夥計,又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也值當您生氣,您要不高興砸了這酒樓也便是了。”
話音剛落,傅無傷已經拎起一壇春風釀,從樓上窗口摔了下去,“啪”地一聲正好砸落在那個還在發怔的夥計腳下,那夥計被驚得尖叫一聲,抱頭蹲下。
春風釀清冽醉人的香味一下子在空氣中蔓延了開來。
……少爺喂!我只是說說而已,您真砸啊!司武目瞪口呆。
傅無傷卻仿佛砸出了趣味,又操起一盤冰糖肘子砸了下去,“啪”地一聲,冰糖肘子連着盤子一起被摔得四分五裂。
“啪!”鹽水鴨。
“啪!”烤乳鴿。
“啪!”醬燒排骨。
仿佛砸上了瘾般,二樓雅間的窗口,一盤一盤的菜接二連三地砸下來,哐哐當當熱鬧非常,惹來其他食客的圍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旭日城的東風樓裏鬧事,這可是新鮮事,要麽是無知者無畏,要麽是有所依仗。
此時東風樓的掌櫃杜其勝嘴裏直泛苦,他狠狠一腳踹在那個惹事的夥計身上,怒道:“你怎麽敢惹那個混世魔王!”
那夥計被一腳踹倒,又趕緊爬起來端端正正地跪好,嘴裏還在替自己辯解:“小人沒有……小人怎麽敢惹傅公子……”
“你不惹他,他怎麽會在那裏發瘋?!”杜其勝怒氣沖沖地指着外頭道。
“小人只是……小人只是……”那夥計嗫嚅。
一旁有心腹上前,輕聲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杜其勝聽得火起,又一腳踹在了那夥計身上:“好大的狗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那位混世魔王帶來的人你也敢踩,你這踩的是誰的面子?!”
處理了這不曉事的夥計,杜其勝還得苦哈哈地端着笑臉去給那位爺陪罪。
而此時,花朝和趙穆正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傅無傷摔盤子摔碗,一桌子酒菜眨眼之間被摔了個精光。
司武苦着臉,仿佛看到自己又要挨老爺的板子了,每回少爺淘氣,最後都是他的屁股遭殃,都是他嘴賤為什麽要順口說什麽砸酒樓真是悔之晚矣,看到花朝他們回來了頓時眼睛一亮,一臉見到救星的表情:“花朝姑娘!”
司武不敢直接讓花朝去勸傅無傷,只一個勁地沖她使眼色,看得花朝一陣無語,不過花朝也有些心疼,三百兩銀子的酒菜,不好好吃一頓就這麽全摔了也太浪費了……
“傅大哥,別摔了,那夥計說這桌酒菜值三百兩呢。”花朝開口道。
傅無傷聞言,稍稍一頓,終于停了手,他轉過身坐好,接過司武手中的濕布巾擦了擦手,擡頭觑了一眼正好堆着笑臉剛走到門口的杜其勝。
“呵呵,杜老板聽到沒有,三百兩一桌的酒菜呢,在下真是好大的面子。”傅無傷挑眉道:“梅家女婿的名頭相當好使嘛。”
杜其勝頭皮一麻,苦着臉對花朝拱了拱手道:“是小人調
教無方,讓這位姑娘受委屈了。”說着,将之前趙穆的那五百兩銀票雙手奉上。
趙穆并沒有去接銀票,而是冷着臉道:“我們和這位傅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并不算熟,你很不必因為他的面子而免了我們的飯錢,東風樓聲名在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