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知禮聽不見嚴怿和嚴文淵在說什麽,嚴怿回到車上,也只告訴他嚴文淵回去了。
接下去的日子,嚴文淵再沒出現,只在季知禮演出時,送來花和卡片。
嚴怿也變得很忙,抽不出時間來看他。季知禮還是第一次睡完人對方比自己還忙的,可他挑不出毛病,因為嚴怿每天早晚都會打電話關心他,陪他說說話。
只是日子一久,季知禮還是不滿。
某天排練,剛到訓練時,嚴怿電話就打過來。
季知禮故意揶揄:“喂,你查崗呢?”
嚴怿只是笑,卻不否認:“你今天要排練很久嗎。”
季知禮脫鞋,換衣服:“也不會很久,晚上要來嗎?”
嚴怿:“去不了,得加班。”
“我警告你哦。”季知禮說道,“你這樣,我可是會寂寞的。”
他也就口嗨随便說說,嚴怿笑了笑,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沒想到中午休息時,嚴怿出現在訓練室。
更之前一樣,嚴怿給所有人都帶了午餐,大家親切地跟他打招呼,他把季知禮帶出去。
“更衣室有人嗎?”嚴怿問道。
訓練時旁邊是更衣室,還有浴室,他們練完會出汗,得洗澡才行。
“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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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禮話音剛落,嚴怿就在保镖們的注視下,把季知禮拖進更衣室。
并鎖了門。
“你幹嘛!”想到隔壁就是隊友,外面就是保镖,季知禮驚了。
這麽野嗎?
嚴怿卻抱住他,邊親邊往裏走。
“對不起,讓你寂寞了。”
說着,季知禮被嚴怿壓在放衣服的箱上。
季知禮也一秒入戲,摟着嚴怿的脖子,挑眉道:“算你識相。不過我們得小點聲,別讓他們聽到。”
從那天起,季知禮跟嚴怿開始了游擊戰似的約會。嚴怿是真忙,每次突然出現,陪他一兩個小時,又匆匆離開。
季知禮之後的演出,嚴怿都沒再觀看。
轉眼三個月過去,盛夏降臨,《伏妖》完美收官。
季知禮下臺就趕緊換衣服,換完衣服照例收到花,他沒在意,随手一丢。
記者又來了,只不過季知禮不喜歡對付媒體,早就培養了申曉音去對付,後臺只有雷倒的演員們。
“大家辛苦了啊!我給大家放個假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全國巡演我正在談,到時候大家打起精神,繼續戰鬥啊!”
“好!”大家累雖累,心情還是不錯的。
季知禮剛說完,就有在他背後道:“季老板辛苦了。”
嚴文淵的聲音季知禮再熟悉不過,他錯愕轉身:“你怎麽又來了?”
嚴文淵穩重多了,并且看上去意氣風發。
“我要正式追求你。”
他勢在必得地說。
衆人:!
季知禮:“???”
他實在厭倦了跟嚴文淵battle,也不打算給嚴文淵留面子:“好,那我也正式拒絕你,咱倆,沒可能。”
“不用這麽急着下結論。”嚴文淵也不在乎有人看着,大言不慚道,“你還不知道吧?嚴怿已經離開嚴氏了。”
“什麽?”季知禮這會兒是真吃驚了,嚴怿離開嚴氏,竟然半句口風都沒給他透過。
莫非嚴怿就在忙這個?
嚴文淵挂着笑,直視季知禮:“他現在一無所有,你跟他,不會幸福的。”
季知禮點點頭,反應了一會兒。
随後他笑了笑,走上前,揉捏嚴文淵的領帶:“嚴總,那我還是跟你走吧。”
他的視線從領帶慢慢上行,直到跟嚴文淵的視線對撞,嚴文淵的喉結動了動。
季知禮挑眉:“你以為我會這麽說?”
驟然冷臉,季知禮轉身去化妝臺拿手機:“他一無所有怕什麽,我養他就是了。你還是不要想太多,就是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再選你。”
話音落下,只聽門口有人小聲道:“怿哥。”
再轉頭,季知禮看到了嚴怿。
“你來了。”季知禮注意到嚴怿手邊的行李箱,但他還是笑起來,直奔嚴怿。
嚴文淵忽然拉住季知禮,側首說道:“我真的改了,我也真的後悔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是他最低最低的姿态了,他不在乎丢臉,不在乎道歉,甚至也不在乎嚴怿了。
嚴怿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季知禮。
可是盡管如此,季知禮還是選嚴怿。
“太晚了。”季知禮抽出胳膊,一秒都沒有停留,飛奔到嚴怿懷裏。
“回家吧。”季知禮笑眯眯地看着嚴怿。
嚴怿也回以微笑,擡眸看向嚴文淵。
兩人四目相對,嚴文淵眼中有恨,嚴怿眼中,卻一片清明。
嚴氏變了天。
季知禮在回季家聚餐時,也在飯桌上聽到很多關于嚴氏的事。
據說嚴文淵上位後脾氣很大,先讓人鏟平了嚴家的祠堂;據說嚴怿離開嚴家後下落不明,有可能已經出境;據說嚴怿一走,嚴氏暴露了許多財政漏洞,嚴文淵正在焦頭爛額的處理,變得更加暴躁;據說嚴文淵也在找嚴怿,準備追責洩憤……
而嚴怿本人,正住在季知禮那,兩人過起了同居生活。
季知禮本來就不是多上進的人,演出結束,他連工作室都懶得去,正好嚴怿也放長假了,倆人終于能沒羞沒臊地成天膩歪。他說他喜歡表面禁欲,背地裏野獸的人,嚴怿記住了,天天晚上讓他在床上求饒。
尤其是有人找他出去蹦迪時,特別用力。
這就耐人尋味了。
“好累啊,我想睡覺。”
洗完澡,季知禮躺進被窩,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睡吧。”嚴怿關了燈,躺下,把季知禮抱進懷裏。
每天晚上,嚴怿都這樣抱着季知禮睡,季知禮也越來越習慣邊上有個人。
之後的工作該怎麽開展,他跟嚴怿的關系何去何從,季知禮根本不關心,他想輕松一會兒是一會兒,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放松中,季知禮逐漸失去意識。
“知禮,知禮!”
朦胧中,季知禮聽到有人叫他。
“知禮!”
這一聲太大,把季知禮震醒了。
季知禮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含淚大叫:“醒了!去叫醫生!”
季知禮的心髒砰砰直跳,什麽叫醫生,什麽醒了,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然而當他視線對焦。終于看清眼前人……
“姐?!”他彈了起來。
季萱是季知禮真正的姐姐,她一臉愁容,看到季知禮如此中氣十足地叫,還怔了一下。
然後逐漸落了累,咬牙拍了季知禮一巴掌:“臭小子!你還知道我是你姐!”
季知禮當然知道了,他環顧四周,身邊沒有嚴怿,他坐在醫院病床上,受傷貼着膠布和多次用針頭。
是他自己的世界。
“快躺下!”季萱把傻愣愣的弟弟按倒,徑自說道,“以後不要再透支了聽到沒?你吓死我了!”
季知禮想起來了,他之前是練舞時暈倒,随後換了世界。
難道……現在他回來了?
“姐,我暈了幾天?”按理說,他就是低血糖而已。
“十天!”季萱氣呼呼道,“你暈了十天!什麽問題都查不到!”
私立醫院裏,醫生來得快,給季知禮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通,結論是,沒事。
沒事怎麽會昏迷,他們也無法解釋。
季知禮木偶似的被擺弄完,也徹底清醒了。
他确實是回來了。
醫生讓他再住幾天觀察,季知禮問季萱:“姐,我演出怎麽辦了?”
他練的,就是《伏妖》。
還有一個月首演。
“延期。”季萱道,“你先好好休息,養好身體。”
因為要做絕對的主角,季知禮沒有安排b角,延期是最好的選擇。
季知禮感覺自己應該會反駁季萱,跳舞是他的命,他不該影響演出。
可他心裏卻出奇地平靜,點着頭附和:“謝謝姐,讓你擔心了。”
季萱擦掉眼淚。
她沒有季琳那麽漂亮,甚至長相略顯刻薄。
可她是季知禮唯一的親人。
季知禮心疼極了,又坐了起來抱季萱:“姐,我好想你啊。”
回來也好,這才是他真實的世界。
只是沒有跟嚴怿說再見,有點遺憾。
季知禮并沒有遺憾太久。
因為他晚上睡了一覺,再也一睜眼,又看到嚴怿了。
嚴怿親了親他,說了聲:“早。”
然後在他茫然的目光裏,嚴怿下床,去做早餐。
“!”季知禮受到了驚吓。
“在嗎在嗎在嗎!”季知禮第一回 瘋狂呼叫原主。
“在。”原主的聲音幽怨,只說了一個字。
季知禮卻沒注意:“我昨晚回到我那個世界了!我看到我姐了,這是征兆吧?我可能要回去了!”
“其實……”原主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
季知禮這才發覺原主不對勁。
“你怎麽了?”他問。
原主:“我去了你那個世界,兩次。”
季知禮大驚:“什麽?!”
原主帶着懷疑人生的語氣,跟季知禮說了實話。
原來在季知禮沉迷男色的這段時間,原主沒動靜,不是因為原主保守,接受不了跟嚴怿相處,而是原主莫名其妙穿到過季知禮的身上。當時那邊的季知禮還在昏迷,他在匪夷所思的同時,動不了,只能聽到些許人聲,無法判斷身在何處。
通常他睡一覺就回來,所以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想不到這次跟季知禮一起穿過去,才知道他聽到的人聲是季萱和那邊的醫護。
季知禮雲裏霧裏,也跟原主一樣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