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季知禮故意繞着嚴怿打轉,只是為了氣嚴文淵,不是真的要出軌,盡管嚴怿很符合他的審美,可是多看看就好了,不一定非要吃下去。
于是沒等嚴怿反應,他就笑笑,說:“之前沒認出你,小叔別怪我啊,就當之前我什麽都沒說吧!”
烏龍事件不必糾纏,坦然聊開,總比藏着掖着,像守着個秘密似的好。嚴怿對季知禮的小聰明本來就比較包容,現在又見識到季知禮的通透,心裏不免對其産生好感,順應着點點頭:“好。”
季知禮嘿嘿一樂,充分發揚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本事:“那小叔,吃完飯我們出去散步吧?來這麽多天我都沒出去,身上快長蘑菇了。”
“……”
嚴文淵不在,季知禮終于舒服了。
跟嚴文淵相比,嚴怿好相處多了。也許是本身對嚴怿有好感,季知禮跟嚴怿并肩在海邊散步時,吹着海風,曬着太陽,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無比惬意。
他倒是完全沒有初次跟嚴怿單獨相處的局促感,兩人沉默着走了一會兒,他遞給嚴怿一顆糖:“小叔,吃糖嗎?”
嚴怿看了看季知禮手心的糖果,笑着搖搖頭:“不吃,你吃吧。”
季知禮沒客套,打開包裝,把糖塊扔進自己嘴裏。果香彌漫,他跟嚴怿也破除了生疏,主動找話題道:“小叔,你平時一個人住啊?”
嚴怿的鼻端又萦繞起熟悉的香味,他也沒有在嚴文淵面前那麽嚴厲了,語氣變得十分和藹:“是啊,文淵媽媽早逝,爸爸一直在療養,文淵也不喜歡住老宅,所以我就一個人住。”
季知禮不知道老宅在哪裏,他仔細想想,發現他知道的信息都來自于原著,沒有原主的記憶部分。
于是他對嚴怿更好奇了:“那可太無聊了。以後我出去玩兒叫你,你就不用連去酒吧都是一個人。”
嚴怿沒想到季知禮這麽說,他不禁莞爾,把話題來回正路:“你可以找文淵跟你一起。”
“他?”季知禮不屑道,“他的飯局可多了去了,輪不上我。”
嚴怿還是笑,走了幾步,才接着說:“其實這幾天,根據我的觀察,文淵跟你在一起,比以前快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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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折磨我,能不快樂麽?!”季知禮“嗖”得轉身,改為跟嚴怿面對面倒着走,邊走邊告狀,“你都不知道他怎麽對我!他扣我生活費,不讓我出去玩兒,動不動就把我關小黑屋,你說他是不是法西斯?他根本不把我當人,我跟他在一起,既不平等,也得不到尊重!”
嚴怿聽得很認真,點點頭道:“他确實太過分了。”
“所以啊,”季知禮說道,“我是真的跟他過不下去,想跟他離婚。小叔,你幫幫我呗。”
“小心看路。”嚴怿沒急着接話,提醒季知禮看路後,季知禮轉過身,再次跟他肩并肩地走。考慮了幾秒,嚴怿才說:“以咱們兩家現在的局面,你們倆離婚,是一件百害無一利的事。”
“怎麽無一利,我利啊!”季知禮揣着明白裝糊塗,“是他背叛婚姻在先,難道讓我這綠帽子一輩子戴下去?”
嚴怿推了下眼鏡。
他可不覺得季知禮是單純在跟他抱怨,于他而言,暫時穩住大局更重要。他點頭表示理解:“文淵确實對不住你,不過他本性不壞,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共渡難關,攜手走下去。”
“小叔,”季知禮見嚴怿跟自己打太極,索性試探道,“文淵心裏其實有人。他幹這麽多荒唐事,包括跟我結婚,都跟那個人有關。你知道是誰嗎?”
嚴怿瞥了季知禮一眼。
一瞬間,他以為季知禮知道了什麽。
然而季知禮看向他的目光,清澈明朗,不摻一點雜質。
他當自己想多,搖了搖頭道:“沒聽他說起過,是誰?”
季知禮也搖頭,心裏嘲笑嚴文淵。
敢情暗戀得千辛萬苦,對方還一無所覺。
嚴怿見季知禮笑而不語,以為季知禮在傷感,畢竟是季家的少爺,他幹脆安撫道:“回去我給你錢,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不用跟文淵說。”
季知禮:!
還有這種好事兒?
“我想開個工作室,”季知禮說道,“我還想繼續跳舞。”
“可以。”嚴怿看到季知禮眼睛亮了,證明這錢花得值,“回去我先給你一筆錢,如果不夠,你再跟我要。”
變相地給季知禮找點事情做,兩個人就不會隔三差五地吵架了吧。
“小叔真棒!”季知禮笑逐顏開,“等我重新登臺,請你來當觀衆。”
“榮幸之至。”嚴怿也笑。
看起來,問題解決了。
季知禮也沒在島上待很久。
隔天一早,季琳聯系了嚴怿,質問他到底要把季知禮扣留多久,嚴怿沒說什麽,通知季知禮返程。
拿回手機,有了網絡,季知禮只覺回到了人間。
開機後,季知禮受到了的短信轟炸。
他大概地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狐朋狗友找他聚會的,再有就是周骞跟他彙報跟公司簽約後的情況。
除此之外,他還收到了何詩玥的求助。
自從嚴文淵跟何詩玥分手後,何詩玥的日子便日漸難過。不知怎麽,她得罪嚴文淵的消息不胫而走,正在談的合作相繼沒了下文,手裏原有的資源也逐步被公司暫停,她感覺到事業正在受創,無奈之下,就想跟嚴文淵求情。
可嚴文淵是不會理她的。
她只好找季知禮。
季知禮電話打不通,何詩玥就發信息,發了很多情真意切的話,季知禮看了,關閉了屏幕。
“你不回複嗎?”原主問。
他總覺得,季知禮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啊,你提醒我了。”季知禮重新打開屏幕,翻到季琳的電話。
季琳剛一接通,季知禮馬上甜兮兮地叫:“姐姐,我出來啦!”
“……呵。”季琳嗤笑一聲,“什麽出來了,說的好像你蹲監獄了似的。”
“嗐,差不多。”季知禮道,“姐姐,謝謝你啊,讓我重獲自由!可惜島上沒什麽可以拿的,想給你帶點禮物都找不到。”
季琳還是在嚴文淵那旁敲側擊知道季知禮下落的,嚴文淵還說季知禮在跟嚴怿學規矩。學什麽規矩?就算結婚了,季知禮也是季家的人,輪得着嚴家教規矩?
季琳沒這麽說,面對季知禮的聒噪,她只是淡然道:“用不着,有空多回家看看。”
人啊,年紀大了就念及骨肉親情。季紹東以前不喜歡季知禮,跟季知禮感情淺淡。可現在老了,三不五時地還會提起季知禮。季琳想着,畢竟是一家人,走動走動,總有好處。
“好啊!”季知禮從善如流,當即答應了,“今晚我就回家看看爸!”
季知禮準備晚上回季家吃晚飯。這是個在季家重新紮根的機會,他要好好表現,于是去買了一大堆禮品,打算晚上帶去。
這期間,他還聯系了幾個設計師,着手設計舞臺服。
計劃得太好,以至于周骞隊友打電話來時,他聲音都透着愉快:“喂?”
“季哥,唔,”隊友支支吾吾地,斷斷續續道,“你在忙嗎?打擾你了嗎?”
“沒有,說吧。”季知禮感覺對方有事,便把注意力集中在聽筒上。
“唔,其實,就是想請你幫個小忙。”對方似乎很不好意思,“這幾天王總找骞哥好幾次,骞哥不讓我們跟你說,但是……反正,今天晚上王總又找骞哥去個什麽飯局,骞哥之前每次去都喝不少,你看你能不能跟王總說說……”
對方沒有明說的部分,季知禮都明白,因此才隐隐動了氣。
周骞給他發的信息倒是說他們一切安好,原來還有陪酒的事?
“他們今晚去哪應酬,知道嗎?”季知禮說,“地址發給我。”
“知道知道,我現在就發。”
隊友挂了電話,季知禮很快就收到了地址。他先給季琳打電話,說一聲今晚不能回家,然後又給周骞打電話,問周骞在幹什麽。
“我最近在錄歌,”周骞的聲音聽不出一點異常,“那天演出也挺成功的,想找你來看,但你電話關機了。”
“哦,我閉關來着。”季知禮也把情緒隐藏,拉家常似的問,“這不剛出關麽,今晚一起吃飯啊?”
“我……”周骞頓了一下,還是隐瞞道,“我今晚有事,明天吧。”
“行。”季知禮沒堅持,周骞那脾氣,他是勸不動的。晚上他必須親自到場,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