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下來,奏笑容爽朗的目送綠間舉着布偶走回了自己的班級。她摸了摸自己頭上別着的發卡,發出了可疑的竊笑。
“真是可愛的家夥啊,明明可以直接等到明天再把布偶還給我的,他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嗎?
黃濑君也好這家夥也好,真是讓我再次感受到了你平時的辛苦呢,赤司。”
不知從何時起就站在不易察覺的轉角處的紅發少年收起剛剛收到來自部員的請假短信的手機,緩步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真太郎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還有精力在這裏犯傻。
雖然說少年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動如山,但是奏直覺的認為那其中有那麽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認知到這一點的她再度愉♂悅的笑了起來。
“好啦,我說笑而已~”
黑色長發的女生笑着擺了擺手,“那個孩子就交給他啦,部活什麽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參加吧……當然,這個就交給赤司隊長大人來通知啦。”
毫不留情的‘玩弄’了少年綠間的人心情愉快的走回了教室,至于一會就會收到籃球隊的主将的鐵血通知的綠間真太郎,估計心情就不會如此美麗了。
被留在原地的少年無言的伫立了半晌,從來将勝利視為理所當然的赤司征十郎一向平靜的面容上不洩露一絲情緒。
只有他本人知道,心中隐隐存有的一絲煩躁。
把握不住的感覺。
對于天生早慧,連父母都從來無法幹涉行動的赤司來說,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陌生了。
鈴宮奏。這個人的行動就和她下的棋一樣,總是會有一些看似毫無意義,出人意料的舉動,超出了他的預測。
“呵……”
少年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冷笑,赤紅色的雙眼中透出捕食者勢在必得的危險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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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排理出牌又如何,就像是那盤将棋一樣,不論對手如何的棘手難纏,他也一定會找出足夠脆弱的地方,直接将之扼殺。
目前還對自己被某個危險的人物盯上了這件事毫無所覺的奏,在順利上交了自己十幾位的成績單之後,整個人頓時完全松弛了下來。
“……明明是從來都沒有緊繃起來過吧。”
在黑發少女滿臉自我陶醉的這麽形容自己時,站在一邊的黑川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五月份已經快到了梅雨的季節,早晨還晴空萬裏,到了傍晚部活結束時,就已經下起了綿綿的細雨來。
奏和黑川,兩人正望着教學樓外的雨水發愁。
……或許發愁的只有其中的一個。
“真央……我說你啊,就坦率一點和黃濑君一起走吧。”
無奈的看了一眼在一邊用着大型犬一般期盼的眼神注視着黑川的某個美少年,奏恍惚之間感覺好像在這家夥的身後看到了晃來晃去毛茸茸的尾巴。
“雖然我也有待備用的雨傘,但是要說起順路的話,還是黃濑君更加方便不是嗎?”
如果說她和黑子哲也是相鄰的鄰居的話,雖然沒有這樣近,但黑川真央和黃濑涼太的話,也就是相差不遠的距離。
聽了好友這樣的說法,本來就有些猶豫的黑川似乎就這樣被說動了。
“……那你怎麽辦?”她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所以都說我有帶傘啊~你就和這家夥一起先走吧。”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擺了擺手,奏誇張的抱怨,“今天赤司那家夥還喊我去下棋,真是的,明明我完全不是對手嘛……”
“……那好吧。”
栗色卷發的少女終于猶豫着點了點頭。
她并沒有看到,身邊金發的少年頭向她的好友的帶着感激和疑惑的眼神。
笑着揮手目送看起來相當和諧的兩人打着傘走遠,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之中,奏才卸下臉上的笑容,仰頭盯着天花板,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備用傘什麽的,我怎麽可能帶着那種東西嘛……”
在她的身後,利落的從自己的儲物櫃中拿出雨傘的綠間真太郎冷靜的伸手扶了扶眼鏡,居高臨下的斜視着眼前的這個家夥。
“那就不要撒這種無聊的謊。”
“打擾別人的戀愛之路是會被馬踢的,綠間君你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歪頭看向身邊正在撐傘的少年,奏眨了眨眼睛,“……話說回來,綠間君,你手上的那個洋娃娃是……?”
“是今天的幸運物。”
理所當然的這麽回答,綠間再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沒有想到赤司這個人居然會找你下棋。”在他的印象之中,除去帶有目的性的棋局之外,紅發的少年更多的是一個人默默的在棋盤上布着局。
這個人難道說有什麽不同嗎?
這個念頭才剛剛在腦海中冒頭,就聽到對方嗓音懶散的否定了他的說法。
“那個也是騙人的啦~赤司這家夥的名頭最好用嘛。”
“…………哼,真是大膽。”
雖說和這個女生并算不上熟悉,但是就這樣放着沒有帶傘的人不管,似乎也不符合義理,有些猶豫的緊了緊手中抓着的傘柄,少年皺了皺眉開口道,“你……”
在他艱難的将邀請說出口之前,女生已經像是下定了決定一般拎起了自己的包,直直的冒着雨走了出去。
“喂……!”綠間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但是對方卻只是随意的朝他揮了揮手,并沒有回頭,就這樣在雨中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調戲翠翠太歡樂了……差點忘記隊長OTZQMQ妹紙們不要霸王窩嘛……投喂作者搞不好會掉落番外啥的喲……(住嘴
☆、關上的那扇窗
逞強一時爽,事後……
“唔惡……頭頭頭頭好痛……”
趴在課桌上無精打采的抱着頭,奏毫無疑問為自己昨晚亂來淋了一路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看來這一定是平日作惡太多遭報應了。”手下絲毫不亂的擺出便當,對自己走後的事情毫不知情的黑川誠懇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奏,找個時間去神社拜一拜吧。”
“QVQ太絕情了啦真央……”
總不能坦白的說是因為沒有帶傘,所以才淋雨淋到第二天頭痛欲裂吧?這樣一來,昨天所作的事情不也就毫無意義了嗎。
奏只能可憐兮兮的抽着鼻子,敲打着額頭以期盼頭痛能夠減輕一些。
一邊吃着便當,黑川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說來,奏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些太過虛弱了?”
似乎經常災病不斷的樣子,但是這個家夥本人卻對自己的健康問題毫不在意,總是做一些亂來的事情,有時的确十分叫人很傷腦筋呢。
“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這大概就是‘上帝關上的那扇窗’,就是這麽回事吧。”
“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黑川下手拍了那個搖頭晃腦險些撞翻便當盒的家夥一些,不無擔心的道:“總之,先把午飯吃了吧。今天的部活就算你請假好了,早點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奏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奏才發現自己或許太高估自己了。
“啊糟糕……頭開始暈起來了……”
也許回家之後就會大病一場吧?黑發的少女迷迷糊糊的想着,雙目無神的盯着課本發起呆來——或許是因為平時也一直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的緣故吧,好像完全沒有人看出少女的異常來。
腦子裏像是有人在攪拌着漿糊似的,頭變得越來越重,恍惚之間好像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輕輕拂在她的臉頰上,讓奏忍不住舒服得像上面湊了湊。
“……果然發燒了嗎,鈴宮。”
少年很好聽有着一種特殊的冰涼的感覺的聲音在距離很近的地方響起,臉頰上冰冷的觸感随即消失不見,奏不禁迷糊的擡起頭來,正看到紅發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直視着自己。
腦袋好像更痛了些。奏閉上眼睛,隔了一會兒又睜開,花了一些時間才勉強把握了一下現在的狀況。
“赤……司?”
聽到對面那人微不可查哼聲,黑發的少女反而笑了起來,手臂一軟腦袋磕到了課桌上。
“什麽啊……是上一次我開你玩笑的報複嗎?征十郎君,這麽小心眼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聽到對方用因為生着病而顯得軟綿綿的嗓音叫着自己的名字,赤司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再一次伸手撫上奏的額頭,掌心之下的溫度令少年也有些心驚。
“果然燒得不輕。”
雖然說還在同他對話,但是看這個樣子,估計時候連她本人都不會記得自己說過、做過些什麽了吧。眼前的女生大概已經不算是清醒着的狀态了。
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不再理會發着高燒的人的反應,少年一絲不亂的站起身朝着正在授課之中的教師請過假,随即在周圍學生的注目之中,拉着奏的胳膊将之拽了起來。
(什麽你說為什麽不是公主抱?別傻了就隊長那小身板,別為難他了╮(╯▽╰)╭←找死)
目送着兩人離開教室,其中還有一個步履蹒跚,二年A組的學生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籃球部鬼畜的主将的威力,其毫不憐香惜玉的精神簡直令人發指,不甚唏噓。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鈴宮同學自己也能走去醫務室,那赤司這個家夥還要跟着去湊什麽熱鬧啊?
并非沒有人意識到這其中某些不和諧的地方,但是礙于赤司征十郎不容置疑的氣場,暫時還沒有敢于提出疑問的人,就連站在講臺上的教師,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學力測試排名第一的好學生公然離開了教室。
至于糊裏糊塗就被拉着走了的奏,則是一直到坐在了醫務室柔軟的床上,才茫然的打量起身邊突然變化了的環境來。
從櫥櫃之中找出了相應的膠囊,紅發的少年端着白水走到了她的身邊,奏神情茫然的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東西,望着對方似乎有些不悅的臉色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來。
赤司望着她挑了挑眉,‘有話快說’他的眼神之中傳遞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奏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你啊,還真是……該怎麽說呢,真是個有夠自大的家夥。”
“在将棋部時也是,這裏也是,不管到哪裏,你這家夥永遠都像是主人似的……啊哈哈,說什麽呢我,已經搞不清楚了啦……”
只是想感嘆一下對方的自我程度,但是由于腦中一片混亂的緣故,到最後已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幹脆不再多說,女生身體一斜,直接将自己摔在了枕頭上。
模糊之中似乎是有什麽人在身邊輕聲嘆了一口氣,之後奏便感到身上被蓋上了什麽東西——那顯然是暖和的被褥,她下意識的卷起了被子,将真個人都埋了進去。
……然後下一刻,掩在被子中的臉蛋就被人不算溫柔的拔了出來。
“唔嗯,讨厭……”
小聲的嘟囔着,奏皺起臉将頭埋得更深了。
奏覺得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先是和一團軟綿綿的雲朵做了一番搏鬥,之後又被一只有着紅色皮毛的貓咪搶走了抓在手中的糖果,最後還連着包裝紙一起灌進了嗓子中,糖果在這時突然變成了苦味……
醒來的時候,不是在最後的印象之中的教室,而是一片雪白的醫務室。
仔細感覺一下,就和夢中一樣,口中隐隐有着藥的苦味在蔓延,奏覺得這一定不是她的錯覺。
“哦,你終于醒啦。”
隔簾“唰”的一聲被拉開,年輕的女校醫走到床邊,自然的将手搭在了女生的額頭上,閉着眼睛感受了一,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很好,感覺上已經沒有問題了,但是保險起見,還是來測量一□溫吧。”
奏配合的結果校醫遞過來的測量儀,但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那個,抱歉,請問我這是……怎麽了嗎?”
在她本人的記憶之中,在頭最痛的那個時候确實是有人和她說了些什麽……究竟是誰來着?
“怎麽?你不記得了嗎?”校醫用譴責的眼神瞪視了這個滿臉茫然的病號一眼,不滿的插起了腰,“發了那麽高的燒,還好現在已經退熱了的樣子,現在的孩子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唔。”奏發出了暧昧的單詞,應付似的附和了一下眼前這個看起來好像是想要好好教訓她一下一樣的年輕校醫,她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轉頭問道,“那麽,請問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正在一本登記表上做着記錄的女校醫不耐的擺了擺手,“這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回來的時候,有個紅頭發的男生正要出來……也許就是他送你來的吧。”
“……诶?”
這太過意外的答案,不禁使得奏直接愣住了。
如果說是紅發的話,那麽她認識的,應該也就只有那個人了吧……?不過,這是開玩笑嗎?即是說,送她來醫務室的,很有可能就是……
……那個赤司??
作者有話要說:妹紙表示不相信,赤司啥的才不可能這麽好心=A=現在已經是賣萌也不會有人理的時代了麽!妹紙們看窩一眼诶诶诶(痛哭(快夠了
☆、尋找真愛之旅
說到馬上就要到來的六月份的話,最值得一提的話題無疑就是帝光中學的傳統慶校日——帝光祭了。
雖說面前的好友是這樣興高采烈的和自己讨論着班級的計劃以及自己的打算,但是黑川真央怎麽都從這個人的話語之中覺察到了一分不對勁。
不、真的要說的話,或者這種微妙的違和感從一段時間之前就已經一直持續着了。
……沒錯,從‘某一個’時點起。
“……就是說啊,班裏的人打算要做女仆咖啡店,反正我也很閑,到時候我們一起在學校裏轉轉吧真央~”
不對,不是這樣的問題吧?
卷發的知性少女用嚴厲的眼光注視着對方。
“你在隐瞞些什麽嗎?”
“嗯?說什麽啊?”
‘別想要騙過我’,少女用眼神這樣說着。
“不管是帝光祭的事情也好,最近一些別的事情也好,有的時候會在很奇怪的地方省略一些事情不是嗎?”黑川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擔憂來,“如果不是偶爾會有點微妙的不自然的話,就連我應該都是察覺不到的吧……是和赤司君有關?”
“……”
對方一瞬間沉默了下來,雖然并沒有直白的露出‘你怎麽知道!’這樣的表情,但黑川還是明白,自己猜對了。
奏撇着嘴撥了撥頭發,對于好友在某些方面表現出的超乎尋常的精明表示無奈,她故作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關那個家夥什麽事?”
“別的先不說,剛剛在說到帝光祭的班級活動的時候,很明顯的将赤司君的部分給漏過去了吧?”
“那是因為那家夥完全沒可能參與到這種活動中來啊!”
“……你有資格說別人麽?”
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十分确定了的樣子,奏也意識到再想糊弄過去恐怕是不容易了,不情不願的嘟囔起來,“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總之,就是最近總是覺得說到那家夥的話,心情就會變得有點微妙……”
心情會微妙……雖然這樣的形容聽起來有點奇怪,但是青春期的國中女生,提到同班的男生時微微有些別扭的樣子,這樣一來,答案不就只有一個了嘛!
似乎是一不小心問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栗色卷發的少女在吃驚的同時,胸中也不斷湧出一種發現了八卦的興奮感來。
但是奏卻只是神情平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張口否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啊,先說明一下,我覺得沒可能是真央你想的那個樣子。那是不可能的。”
“才沒有這種事吧!……說來,你怎麽會知道我在想什麽?”被說中心事的人肩膀一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
“……看臉就知道啦。”不要只在這種時候變成将情緒寫在臉上的類型啊!
“總、總之!這之前我和你說過的事情你還記得嗎?”認真的拉住好友的手,看到這個家夥迷茫的樣子,黑川感到自己的責任心(?)洶洶的燃燒了起來,“也許那會是一個确定自己心情的好契機也說不一定哦!”
面露迷茫的奏不解的看了眼眼中燃燒着迷之火焰的好友,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手,猶豫了一陣子之後,終于開口說道:
“……之前,你有和我說過什麽嗎?”
“……………………”
“啊哈哈……抱歉啊,我完全沒有印象呢~”
“……………………………………果然,你還是去死吧。”
在吐出了‘去死’之類惡毒的發言之後,栗色卷發的少女終于意識到,想要和眼前這個讓人火大的家夥交流簡直就是一個再愚蠢不過的決定,随即豪邁的揮手拍板,決定了兩人周末的行程。
“所以說,為什麽非得在美好的休息日千裏迢迢跑來看什麽籃球比賽嘛……”
一大早就被殺進家門的好友從床上拉了起來,幾乎是一路神志不清的被帶到了體育館,混雜在一衆情緒激動的觀衆之中,明明比賽還沒有開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激動得滿面紅光的家夥呢?
“反正都已經來了,現在回去也沒什麽意義吧。就這樣,異議駁回!乖乖看到最後吧!”
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奏無精打采的垮下了肩膀,“……我去買瓶飲料,一會就回來……”
一出會場的大門,周圍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頭痛似乎減輕了一些。
“所以說都是白費功夫啦,就算是來看到那家夥在球場上犯二的‘英姿’,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嘛……”
她對赤司征十郎這個中二病已經無藥可醫的家夥,可是什麽想法也沒有!
沒錯,就在不久前,奏還是可以這樣問心無愧的說出這種話的。
但是現在……卻無法說出口了。
并不是自己的想法改變了,而是她,發現了一些讓她暫時無法接受的事實。比如說,可能或許,哲也說的是對的,赤司這個家夥,在某處真的隐藏着不為人知的……溫柔。
有一瞬間感覺糟透了。難道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無法脫離嗎?難道說之前認為這個少年看到過同她眼中一樣的世界這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嗎??
“……都怪那家夥多事,送生病的同學去醫務室什麽的,不要老是做一些和你的角色設定不符的親切舉動啦……”
“雖然說稱不上親切,但是我想赤司君也不是會對病人置之不理的人。”
突兀的,身邊響起了某個熟悉的聲音。奏将眼睛瞪得滾圓,一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少年。
身穿着帝光中學的球衣的藍發少年,正是她的青梅竹馬的黑子哲也。
“什、什麽嘛!哲也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為什麽……因為出來買飲料啊。”
語氣相當平淡的回答了青梅的質問,黑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真是難得呢,奏君居然會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什麽的……是在煩惱什麽事情嗎?”
就算是煩惱,這也是對你說不出口的煩惱吧。
奏這樣想着,但是在看了一眼竹馬君滿臉的淡然之後,她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不、如果是哲也這家夥的話,也許總有一天說給他聽也沒問題……?
“嘛,也沒什麽,對了哲也你不是還要比賽嗎!我的問題先放在一邊,快點回去會比較好吧。
”總之這件事情也沒有嚴重到需要找人傾訴的地步,奏眼也不眨的岔開了話題,笑着拍了拍黑子的肩膀,“比賽加油啦,我會在觀衆席上看着的~對了,話說自動販賣機在哪裏?”
得到了來自竹馬的指路,尋找自動販賣機的過程變得簡單明了起來,投入了足夠的硬幣之後,奏托着下巴在機器前研究起來。
“唔嗯……要不要嘗試一下新的口味呢?這邊這個芒果味的果汁看起來好像很好喝的樣子……啊不過烏龍茶也難以割舍啊……”
将臉湊近自動販賣機的屏幕,還沒有決定好到底要喝些什麽,從臉頰邊伸過來的一只手,就已經擅自的點在了其中的一個标簽上。
“如果拿不定主意的話,我推薦這一款桃味的果汁喲。”
手的主人語調輕松的這麽說着,身穿球服的少年擁有一頭清爽的黑發,雖然說笑容十分燦爛,但是眼神卻總是透着一股犀利。他越過瞪視着他的少女,彎腰将飲料取了出來。
“來,把手伸出來~”
愣愣的眨了眨眼,奏乖乖的伸出了雙手,像是想要接住雨水似的并起舉在了胸前。
想要耍寶的少年反倒先被這麽‘聽話’的舉止給逗笑了,将飲料放入對方手中,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生的腦袋,玩笑般的道:“真是好孩子~”
怔怔的擡手捂住自己被摸到的頭頂,少女總是看起來不太有精神的雙眸突然間閃亮了起來。
目送對方選好自己的飲料之後禮貌的道別,奏雙頰泛紅,忍不住掏出手機,一陣連敲之後果斷的按下了發送鍵。
[TO 真央>o<
麻麻我遇到我的真愛了QMQ!!!!!!!!!!!]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第十天……這章忍不住腦洞了一下球妹紙們不打臉,渣乘真愛是高尾w
☆、真正的答案
黑川真央現在只想給眼前這個滿臉陶醉的家夥一巴掌,試試能不能将附在好友身上的惡靈什麽的整個扇飛出去。
帝光和某個不知名的高校籃球部之間的比賽以大比分的勝利而告終,這似乎是一個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結局。比賽結束之後,栗色卷發的女生就拉着狀态不太對的好友和金發的少年以及其隊友會合,身邊的這個家夥,就一直處于這種讓人惱火的‘目中無人’的狀态。
“沒想到真愛君就是對方學校的隊員啊~呒呼呼,打籃球的男生真是帥氣啊,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呢~”
少女臉上罕見的冒着粉色氣場的表情,将一直對其心懷畏懼的黃濑涼太吓得不輕,金發的少年輕輕扯了扯黑川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個,小黑川?到底發生了什麽啊,小鈴宮那個奇妙的狀态……”
“我怎麽知道……”有氣無力的抽了抽嘴角,黑川自以為小心的瞟了一眼走在隊伍一側,表情平淡的紅發少年,幹巴巴的說道,“突然發短信來說找到了真愛什麽的,然後就一直是那個樣子了……真是的,結果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是嗎……”
想起當時她震驚的詢問對方是誰時,這個人幹脆利落的回答“不知道!”的場景,黑川就覺得自己的牙根又開始癢癢起來。
“說起來,今天在看比賽時也一直盯着那家夥看吧?既然這麽喜歡的話,就幹脆問清楚人家的狀況啊!”
“=口=!真、真愛??!!”
瞬間捕捉到了話中的關鍵詞,黃濑涼太吃驚的露出了一副下巴脫臼一般的神情。
這一次黃濑的音量足以使在場的全員都聽得清清楚楚,衆人的反應也耐人尋味。除去桃井少女在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氣之外,其餘的衆人,黑皮膚的青峰大輝閑閑的打了個哈欠,身高駭人的紫原敦毫無反應的專注于手中的薯片,而綠間則隐約露出了吃驚的神情,但是立刻就推了推眼鏡掩飾了過去,至于黑川最想看的那個人的反應,則讓她無比的失望,因為赤司征十郎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咦,是不是還漏了什麽人?
“奏君,是喜歡對方的哪一點呢?”
被遺忘了的那一個,存在感稀薄的黑子哲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衆人身邊(黑子:一直都在……),微微歪了歪頭詢問道。
打從一開始就發現了竹馬君的存在的奏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随即豎起了一根手指,肯定的道:“臉和聲音!”她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讓衆人神情一陣漂移的答案,“準确來說,就是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吧,這就是那個吧,‘俺嗜’!”
“我想女孩子還是不要自稱‘俺’比較好。”黑子仍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那平靜的神态讓在後方的黃濑涼太禁不住在心中一陣尖叫。
‘重點不對吧小黑子!重要的完全不是那種事情啊啊!’
黃濑的心音看起來并沒有能夠傳達給黑子,對方好像已經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不再說什麽安靜的走在了一邊。
說是喜歡對方的臉和聲音,在某方面來看,奏也确實沒有說謊。
在審美的方面,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的傾向吧?那時出現的那個少年,就恰巧完全符合奏的興趣,就是這麽一回事了。
至于對方是什麽樣的人,在什麽樣的環境中生活之類的問題,則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雖說對方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對方如何又有什麽影響呢?
當然,這樣的理論就算是說給好友黑川真央聽,大概也是無法被理解的吧。
喜歡的話理所當然的就應該去接觸去追求,這大概就是普通的人觀念中的準則。像奏這樣扭曲奇怪的想法,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才真正能夠領悟。
……不,倒也不能完全肯定的這麽說。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說不準也能了解呢?
想起紅發的少年在比賽時與平時稍顯不同,看起來格外中二的表現,奏就忍不住偷笑起來。
其實剛剛,真央的話只有一句說得并不正确。
她并非在比賽的時候也一直關注着那個符合她喜好的少年,更多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會将視線移向另一邊穿着白色球衣的赤司,躲在安全的觀衆席上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這樣說起來,似乎當時有那麽一兩次,在赤司看向觀衆席的時候有一絲視線對上了的感覺,不過這應該是她的錯覺沒錯吧?再怎麽說,也不至于就在那麽多人裏面發現她吧,大概……
不知為何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奏晃了晃腦袋,快步朝着街邊的自動販賣機走了過去。
大家一起走了一路,然後以桃井和青峰的告辭而各自分散。紫原說是要去買新口味的美味棒,真央滿臉別扭的和黃濑走掉了,綠間則以‘今天巨蟹座運勢不佳’為由,直接回家避災去了,就連本來一路的哲也,都被粉發的美少女熱情的拖走,非常高端洋氣的三人約會去了。不知不覺之間,就只剩下了奏一個人。
至于赤司?一群人中第一個脫隊不知道去哪裏了的就是這個家夥。
往自動販賣機之中投入了硬幣,這一回不再猶豫不決,奏伸手點向了平常慣例喝的綠茶。
“雖然說偶爾嘗一嘗新口味也不錯,但是果然,還是習慣的東西最好啊~”
與當事人的悠閑不同,在另一邊,粉發的桃井五月正大為感慨的訴說着自己的觀點。
“真是沒有想到鈴宮同學會是這樣一見鐘情的類型啊!不過,聽起來不是有點浪漫嗎……”
對喜歡的人一見鐘情然後有情人終成眷侶,這樣的橋段對于青春期的少女來說,應該是有着十足的吸引力的話題了吧,至少桃井是這樣認為的沒有錯。
當然,疑似‘情敵’的人這下就好像沒有威脅了,雖然讨厭自己這樣的心情,但是少女還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但是,站在她身邊的黑子卻語調平淡的說:“我想,奏君她并不是認真的。”
“诶?”桃井疑惑的瞪大了眼,十分可愛的歪了歪頭。
“雖然我也不太了解,但是還是又在書上讀到過類似的內容。”繼續着自己的解釋,但是黑子的話已經開始變得讓桃井覺得難以理解了,“‘戀愛’這種東西,總之就是會讓人變得遲鈍起來不是嗎?但是,奏君還是很清醒的。”
“诶诶?但是看起來……”想起黑發的女生當時反正粉色的神情,桃井皺着眉頭思考了一陣,忍不住偏頭向身邊自己的青梅竹馬青峰求助,“阿大,你也這麽認為嗎?”
“真是的,我怎麽知道這種事情啊……”青峰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偏過頭去啧了一
聲,“啊……總之,就是那什麽吧。那個家夥,其實還是很冷靜的不是?”
“是這樣?從哪裏看出來的啊……”
“直覺。”
得到這種敷衍式的回答,桃井少女不滿的鼓起了臉頰。
黑子的臉上露出了微小的笑意。對于周圍的氣息格外敏感的鄰居家的少女,總是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存在,唯一的一次失誤,并非是在剛剛提及那位‘真愛君’時,而是更早一點之前的事情。
如果是按照這樣來說的話,豈不是說明在那個時候,才是對方真正變得遲鈍了的時候嗎?
因為自身的特質而總是知道得比別人都多一些的影子少年保持着那一絲為不可查的笑意,向一貫所作的一樣,溫柔的保持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