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已久

第61章 你是人間四月天

◎你才早戀!我頂多算暗戀!◎

知茗睡了多久，岑易就等了多久。

女孩揉了揉眼睛，好像還是沒睡飽，但是...不能再睡了吧

翻身去找手機，想看看時間，剛偏過頭就跟椅子上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原本眯着的眼，登時睜開——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岑易眨了眨眼“早上八點半。”

八點半那現在是

摁亮手機屏——一點半....

她...她該不是等了....整個上午吧

“你等等...我現在起來。”

知茗從床上下來，重新将腦後松垮的馬尾紮好，拿過洗面奶和牙膏牙刷便向外面的水房去。

夏天的水一點都不冰，水管成天被太陽曬着，水龍頭裏的水都是溫的，知茗彎腰俯身，捧了把清水潑在臉上，并未留意身旁的岑正側身注視着自己，女孩眼圈底下明顯可見的青色，讓她心疼——

“昨天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知茗把洗面奶在臉上塗勻，默默用清水将泡沫沖洗幹淨，随後用力的抹了把臉上的水，輕聲道——

“什麽”

“于丹丹不是病了嗎”

“哦...太晚了，不方便，而且宋垚也在，校醫院又不遠。”

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皺....她剛剛說什麽太晚了不方便岑易的目光凝在她的臉上——

“跟我還要這麽客氣嗎你一個電話...我不就随叫随到。”

知茗的心怦怦狂跳，觸到牙刷的手指驟然攥緊，下一秒又被她不動聲色的深呼吸，小心翼翼的壓了回去——

好暧昧的話啊...千萬不要多想。

“你等會要去吃飯嗎”

話鋒忽的一轉，知茗做了逃避——

“食堂估計來不及了，小吃街怎麽樣有家新開的炸雞柳挺不錯的。”

岑易眉眼微沉“都行。”

...

路邊的樹叢被修剪齊整，每一顆都胖胖墩墩的。

知茗數着花壇裏的‘矮胖子’，看似不經意，實則卻在刻意避開兩人間的距離，岑易好幾次想伸手拉她，都被她巧妙的躲開了。

“你走那麽快幹嘛”

“快去快回嘛，熱死了。”

知茗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不看她，話語十分簡明扼要——

“就是那家——老板我要一個大份雞柳，番茄醬。”

岑易站在她身側，竟然覺得...她看雞柳的目光，都比看自己的專注...

自己這是在跟雞柳計較嗎

呵——

岑易在心裏鄙視自己，随後拿出手機準備掃碼付款，卻猝不及防的被女孩伸來的手擋住，屏幕裏的手在鏡頭底下做了放大特寫，纖纖五指，恍若無骨。

只是此刻的岑易卻無半點欣賞的念頭，她偏過頭，看向知茗——什麽意思

“我來付吧，我有零錢。”知茗把錢給老板遞過去，沖岑易笑了笑。

盡管她一臉無害，但岑易又怎麽能看不出這笑意之下的粉飾太平，默默收回手機，臨了問了句——

“五十塊也算零錢”

說完，轉身朝不遠處的鐵板炒飯走去。

知茗提着雞柳，捏着手裏的找零，跟在她身後垂頭不語。

這家鐵板炒飯生意爆好，要是飯點過來，根本排不到位置——

“老板，兩份炒飯，一份不要辣。”

拿剛才破開的零錢付款，趁着等飯的功夫，女孩又去買了一份小米粥跟一點開胃的拌菜。

岑易主動幫她分擔了幾個袋子“走吧。”

“啊”知茗忽的頓住，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飯，後擡頭望向岑易，欲言又止“你...你吃什麽呀”

“炒飯啊。”岑易脫口道。

就知道她誤會了....

“呃...那等一下，我再去買一份。”

“等等——”拉住她的胳膊，岑易把手裏的炒飯拎到她眼前“什麽意思這不是給我的”

知茗臉上尴尬的表情跟默認沒有區別——

宿舍裏三個人，剛好三份飯，岑易瞬間一口氣堵在胸口，八百年前的老血都往上竄——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哎——”

知茗忙不疊小跑的追去，跟她解釋——

“你之前不是說那家炒飯太硬嗎我以為你不想吃的...”

“對不起，我錯了，我的那份給你行不行，你別生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岑易步子猛地停下，知茗沒剎住，額頭撞在她的肩上，瞬間起了一片紅——

“你說的——”

“嗯。”

“我不要你那份，我要另外一份。”

“行，都行。”

知茗呼了口氣，見她臉色稍有緩和，便說道:“那我再給宋垚買一份。”

腳尖都還沒轉過去，岑易拉着胳膊，又把人拽了回來“你在這等，我去。”

....

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宿舍。

知茗提着粥——

“丹丹，吃點飯再睡吧。”

于丹丹醒是醒了，就是氣色還不大好，天天開水就饅頭，怎麽能有營養她把小桌板支起來

“謝謝。”

“沒事兒。”知茗把粥跟小菜遞給她，又補了句“等會兒記得吃藥。”

“嗯。”

另一邊，宋垚從衛生間出來，雞窩頭已經沒了，她是短發，洗完不用吹風機，毛巾撸幾下都能幹的很快。

“給我的”她指了指桌上的炒飯。

知茗點點頭應道。

“謝了~”

“不用謝。”

聽着塑料袋拆開的聲音，一直沒說話的岑易，突然扯了下嘴角，恰好被旁邊的知茗看見——

女孩眨了眨眼，怎麽覺得她的笑有點怪怪的

而且她是在笑什麽

不等知茗想明白，那邊剛吃沒兩口炒飯的宋垚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那聲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我天....他家今天是瘋了，炒這麽辣”

扭頭看去，宋垚整張臉都掙紅了，抱着飲料大口大口的猛灌——

這....是被辣的

知茗低頭看向自己的炒飯，後又朝岑易望去，瞬間就悟了...哪是笑的怪分明是笑的壞....

但又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呀為炒飯

至于岑易，偏過頭與她對視，眼神淡淡的:就為炒飯，怎麽了

知茗趕忙往嘴裏送了兩口米——莫名其妙...随你...

——

下午上完課後，岑易照例等知茗。

只是知茗不再像以前那樣期待，她提着給于丹丹買的飯，似乎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手指将耳邊的碎發往後捋了捋——

“我今天先不過去了，丹丹還沒好全，我留下來再照顧她。”

岑易頓了下“不是有宋垚嗎”

“宋垚....”知茗輕笑道:“你覺得她會照顧人嗎”

“行吧，那你照顧她吧。”

岑易說完，轉身上車。

她們連再見都沒有說，車子就開走了。

知茗站在寝室樓前，方才佯裝輕松的笑容全都不見，垂着眼，盯着岑易剛才站着的地方發呆，憑自己對她的了解，女孩知道，她肯定是不高興了。

喜怒哀樂都跟着一個人走，此刻的知茗也好不到哪去，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矛盾中——

跟岑易待在一起，會多想;不跟她待在一起，想的更多...

明明都說好了，是要跟她做同學做朋友的，可事态的發展，似乎并不如預想的那樣順利，走着走着...就走偏了...高三她能忍，大一她能裝，但現在大二了，眼看就要大三...知茗能覺察到自己的意志在逐漸瓦解，不僅僅只是做同學做朋友，連同床共枕也忍不住要跟她擠在一個被窩...再這樣下去，知茗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許會在哪一個夜晚自己就會徹底失去理智....

拒絕她不是想疏遠，只是想留住。

另一邊——

岑易一腳油門轟到家，卻又懊惱起來——

自己這是在幹嘛

撈過手機在額頭上敲了敲，先主動發去消息。

「晚上要再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知茗看着對話框有種無力感——

[好]

......

借口用一次可以，但次次都用，任誰都會覺出不妥。

岑易站在寝室樓前目不轉睛的盯着知茗——

“丹丹還沒好嗎”

“她好了，但是我明天要做兼職。”

“我送你去。”

“八點鐘，太早了。”

“我能起得來。”

“不用不用，一來一回太麻煩了。”

女孩溫軟的笑容，仿佛軟釘子，紮的岑易不上不下，連着兩天都是這樣若即若離的态度，但先前卻沒有任何預兆，好像是突然之間....

岑易覺得自己不是多想，也沒有多想，什麽社團有活動，什麽丹丹生病了，全都是借口，這人根本就是在躲自己....

可是...為什麽

——究竟怎麽了

.....

心情不好，首當其沖的表現就是食欲不振，知茗中午就買了一個煎餅，結果連一半都沒有吃完就飽了，然後神奇的撐到下午，并且沒有半點餓的感覺。

女孩端坐在椅子上，認真刷題，那專注的樣子，有種重回高考的錯覺。

從中午回來就在寫，連口水都沒喝，下午飯點都過了，她還在寫...不出所料今晚應該又有的熬。

“咔嚓——”

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知茗一跳，擡頭看去，宋垚正大口大口吃着蘋果。

她今天沒訓練，上完課回來倒頭就睡，一直到剛剛才醒，天都快黑了。

宋垚從鋪上下來，看都不看，蘋果核就被精準的扔進紙簍裏——

“你要轉專業啊”

知茗停住筆，敬瑤和丹丹都不在，只能是問自己——

“沒有。”

“沒有沒有那你熬鷹”宋垚拍了拍手，有點吊兒郎當的樣子“天天熬夜寫數學題，高三生都沒你這麽用功，放棄吧...馬上都大三了...系主任不會批的，不對...到不了那一步，輔導員先給你卡下來，別白日做夢了。”

“...”

接觸的多了，知茗發現宋垚的這張嘴，要麽不說話，要麽噎死人。

“我不轉專業。”

知茗不想多說，繼續埋首題冊。

“所以...你是心情不好”

“沒有。”

得到回答的宋垚仍舊不依不饒，走到知茗的身後停下，演草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算式

“是不是跟岑易有關”

“....”

“你是不是喜歡她”

刺啦——

女孩的筆尖劃破題紙，如同心底秘密被戳破的難堪，臉色瞬間漲紅——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

她憋得太久，神經繃的太緊，以至于被宋垚點破後，會有這麽的大反應，要知道她可是從小到大連話都沒有大聲說過幾次的人，剛剛竟然是吼出來的，許是心底的郁結被發洩，知茗居然有了那麽一絲輕松，稍稍平複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多過分——

“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宋垚很平靜，眉毛都沒有皺一下“我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話罷，推門走出宿舍。

知茗眼怔怔的看她走，心底翻起巨浪...宋垚不過是說了實話，自己卻把憤怒強加到她的頭上——

錯了...錯的簡直離譜。

忙追出門去——

“宋垚...”

宋垚剛下到一樓，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扭頭就見知茗羞愧的頂着一張紅臉——

“有事”

女孩低着頭，慢吞吞的走上前去，抿了抿嘴“你...你想喝什麽....我請你。”

宋垚看了眼展櫃，也沒客氣“尖叫。”

....

操場的大燈通明，今天沒人踢球，中間的草地布滿情侶，相互依偎肩膀，你一口我一口的嘬着嘴。

宋垚把喝了一半的飲料揣進褲兜，兩只手一撐就上了雙杠，知茗沒她這種本事，只能乖乖的站在旁邊。

“剛剛在宿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宋垚對不起。”再一次跟她鄭重道歉。

“不要緊，我沒生氣。”宋垚在單杠上晃着腿“像你這樣的乖乖女，這種反應能理解。”

乖知茗目光一怔，嘴角勾出諷刺，這個字在自己這裏早就不适用了，從偷改志願的那一刻，自己的字典裏就已經沒有這個字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什麽”

“就...我喜歡岑易...”

“我又不瞎。”宋垚瞥了她一眼，哼道:“你每次一看她，眼睛就發光，人家說幾句話，你臉紅的都要滴血，成天黏在一起，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我哪有”知茗反駁，自己明明...明明掩飾的很好啊。

“怎麽沒有跟個小媳婦似的岑易長岑易短，而且...我要是沒猜錯，這兩天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你又知道”

“你都快成望夫石了，我看破不說破而已。”

“看破不說破，那你現在說破幹什麽”

“能幹什麽”宋垚從杠子跳下，拍了拍褲子“怕你想不開啊~~”

“怎麽會...我不是那樣的人。”

宋垚扔去一個眼神:說實話能死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最近有點鑽牛角尖...”知茗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我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我...”

“什麽辦法做題啊”宋垚撇着嘴，滿臉無語“你以為你是聖人在知識的海洋裏淌一圈就能忘我別逗了...”

“有用的!我高三就是這麽過來的——”

話落，兩人都愣了——

宋垚沒想到知茗會自爆，知茗也沒想到自己蠢得能把底兒都掀出來。

算了...反正都被拆穿了，也不在乎這一點半點的——

“是，我高中就喜歡她了，高三一整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哦....那你早戀啊~~”

“我早什麽戀我頂多暗戀，你那才是早戀呢。”

“那你比我苦，你都沒得戀。”

知茗長嘆了口氣——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啊。”宋垚收起剛才吊兒郎當的樣兒，轉而正視知茗“別寫了，你就算把自己熬死，岑易也不會從數學題冊裏蹦出來，高中跟大學不一樣，你越壓抑越克制，就越痛苦，我是過來人...你得信我。”

知茗眼睛發酸，除了壓迫自己，她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那我怎麽辦”

“認同。”宋垚一字一頓認真道:“你首先要認同自己，要明白喜歡同性沒有錯。”

長久以來的教育跟環境，都在告訴知茗做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所以即便在發現自己喜歡女生後，她也不敢表明心跡，因為她在心裏從不認為這是對的，此刻的宋垚看穿了她。

“曾經由男人來決定女人該不該受教育，曾經由白人來決定黑人該不該活下去，如今卻由異性戀來決定同性戀合不合理，這難道不荒誕不可笑嗎”宋垚向遠方眺望“如果連你自己都不認同自己，還指望誰來認同”

大道理誰不會說，可真的實踐起來談何容易，況且在感情世界裏從來都不是一方傾其所有，就能得到另一方相等的回應。

“光我認同有什麽用也得對方一樣認同才行啊。”

“她不認同嗎不一定吧...”宋垚眯了眯眼“我感覺岑易也不是不喜歡你”

知茗的鼻尖都滲出汗來，心裏開始咚咚的打鼓——

“你...你別胡說...”

宋垚嘴角勾起“想知道有沒有胡說，試試不就行了”

“....”試、試試

“知茗，你相信磁場嗎人與人之間是有引力的。”

什麽是引力，向上向下還是向左向右，知茗猜不到也想不懂...但有一點能肯定，今晚又要失眠了。

——

翌日

知茗頂着黑眼圈，上一秒剛閉上眼睛，下一刻就被鬧鈴吵醒，連着幾天都休息不好，人又不是鐵打的，誰能受的了她現在還能照常起來上課，已經算是不錯了。

剛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乎意料的事就發生了——

岑易來了，提着一兜早飯，目光對視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尴尬悄無聲息在兩人中間滋長開來。

“我買了早餐，來吃早餐。”

岑易把袋子解開，并不那麽娴熟的招呼。

于丹丹有晨讀的習慣，很早就走了，宿舍裏只剩宋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這麽寬敞的走道，竟然不偏不倚在知茗肩上撞了下，知茗往前一傾，目光不解的瞥過去，宋垚卻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模樣，盯着桌上的早餐——

“真豐盛啊~~”一口包子一口豆漿，半點客氣都沒有。

知茗無語...吃就吃嘛，吧唧嘴幹嘛

另一邊，岑易從單獨的袋子裏拿出煎餅，并且把豆漿插好吸管，她沒說話，但這是給誰的一目了然。

宋垚鼓着腮幫子，沖知茗挑挑眉毛，若有似無的眼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知茗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自爆了，要不是岑易在，她真想去戳宋垚的眼睛~~

看看看——

吃你的包子行不行

岑易的豆漿還等着她，知茗伸手接過來，低頭喝了一口，她有點不好意思，跟人家鬧矛盾，還吃人家的東西——

“我...我去換件衣服...”

“好。”

岑易的聲音很輕，目光卻一直跟着她到床鋪上，知茗剛想脫衣服，但身後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這要怎麽脫

雖然都是女生，可她是岑易呀....知茗不是木頭人，她有感覺的...就算是在岑易家裏住的那些日子，也沒當面換過衣服。

但...直接把簾子拉上，會不會有點說不過去都是女生，有什麽好避諱不是正好證明自己心跡不純嗎

思忖再三，知茗沒了辦法，幹脆把要換的衣服抱在懷裏，直接扭過頭去，岑易沒想她會看自己，立馬低下頭去，過後卻又忍不住笑...

知茗本來覺得自己挺占理兒的，可見她一笑，轟的一下就上臉，用力拉上簾子，把自己藏在裏面，咬唇絞手的——

她還笑故意的吧

故意談不上，但也沒多好心~~

岑易坐在椅子上，擡頭看去，直到察覺簾子有被拉動的跡象，才把眼挪開。

這是鬧矛盾嗎

宋垚牙都酸了...分明就是打情罵俏好不好

她才不要當電燈泡呢，拎過課本就溜了....

出門還不忘感嘆一句:“真是~~這該死的暧昧期~~”

知茗吃着早飯，好像有點太安靜了——

“你怎麽突然買早飯來啊”

“沒事幹啊。”

“那你可以多睡會兒...”

“睡不着....”岑易舔了舔嘴角的渣子，忽的歪過頭，湊到知茗面前“看出什麽了嗎”

“....什麽”知茗咬着吸管不敢亂動。

“黑眼圈啊~~”

岑易嘆了口氣“我這幾天失眠。”

知茗剛喝了豆漿，被她這話激的直咳嗽“咳咳咳——”

“你慢點兒~~”岑易抽過紙巾遞去，伸手又捋着她的後背“我睡不着，你激動什麽反正你又不管我...”

最後五個字岑易說的很小聲，但是兩人離得這麽近，知茗又不聾，瞬間抿住唇——

什麽叫「你又不管我」

我管的着嗎我是你什麽人就管你

知茗被氣着了....想起這兩天為她流的眼淚，心裏的委屈排山倒海——

女孩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平穩的聲音還擊——

“試試褪黑素。”

岑易倒吸一口涼氣，雲淡風輕的臉上，終于有了裂縫，邊點頭邊提肩嗤笑——

“可以呀，你還知道褪黑素呢。”

知茗裝傻吃餅:我當然知道~~知道的多着呢~~

....

一路上知茗都磨磨蹭蹭的，岑易走幾步就要停下等她，等兩人走到教室，上課鈴都打了，好在于丹丹給她們占了後排的位置，不然就等着在第一排被文概老師念死吧。

知茗剛坐下把書翻開，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她低頭看去，是宋垚發來的——

「你家那位一直在看你」

知茗立馬扭頭，果然見岑易盯着自己——

“你幹嘛”趕忙捂住手機。

“不幹嘛，借根筆。”

話落，岑易從知茗的筆袋裏挑了根筆拿走，轉過身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知茗歪過脖子朝宋垚看去，那人跟個二大爺似的窩在最後面，離這麽遠她還能往這看

而且什麽叫我家那位岑易什麽時候是自己家的了說這話也不怕掉下巴。

一旁的岑易察覺到她的動作，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眉頭蹙了蹙，下一刻知茗的腿就被用力踢了下——

“....”

“專心點兒。”

作者有話 說:

群54519197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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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告訴大家，我的存稿已經到她們在一起啦~~

感謝在2022-11-28 17:58:02~2022-11-28 23:24: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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