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婚前日常
“傅燃V:
結婚了。@岑年V”
傅燃編輯完微博發送後,就關了機, 網上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都同他無關。
岑年轉着鉛筆, 正在思考邀請詞怎麽寫, 看傅燃一眼。
傅燃面色如常,一臉鎮定地回視。
岑年挑眉,沒說話,繼續低頭沉思。他們面前擺着請柬樣式, 各種各樣的東西攤了一地板。
兩人家裏都沒有長輩, 婚禮雖然沒打算邀請很多人,但信不過婚策,還是要事事自己費心。
……岑年費心居多。
傅燃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但岑年知道,從開始準備婚禮的那一刻,這人已經不正常了。
證據在于傅燃平均一天十條以上的朋友圈。
“吃早飯。[圖片]”戒指強勢出鏡。
“準備婚禮。[圖片]”配圖是請柬上面‘岑年’和‘傅燃’兩個名字。
“午睡。[圖片]”戒指再次強勢出鏡。
……
“傅燃,”岑年自己都想把傅燃屏蔽了, 忍無可忍,“你還能不能好了?”
傅燃疑惑:“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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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年一頭的官司, 把請柬扔他腦袋上:
“去去去, 不結了。娶你還不如娶條狗。”
傅燃順勢握住他的手親了親指尖,一臉鎮定道:“汪。”
岑年:“…………”
“狗餓了,”傅燃在岑年掌心親了親,說,“少爺,管管?”
岑年啞口無言地看着傅燃。
傅燃直接把他抱起來, 往卧室走。
“等等,”岑年試圖踹他,“有事情沒做完呢。”
“睡覺要緊。”傅燃泰若自然道。說罷,他俯身,在岑年鎖骨烙下一吻。
岑年洩氣,懊惱地倒進被子裏。
事情是怎麽開始的呢?
在海島的某天,兩人吻着吻着彼此都有些食髓知味,想要把進度條往後拉。
但是……
在許多問題上出現了争執。
于是,當晚九點,兩人就此展開了嚴肅探讨。
事後,岑年嚴重懷疑傅燃提前做過功課。
鑒于岑年‘硬不起來’的問題,兩人原本想深刻的、嚴肅的進行一次實驗與探讨,嚴格遵守控制變量原則與各項實驗規範。
當晚,兩位小組成員就位,準備好實驗器材——套套一盒,潤滑液一瓶。
小組成員傅燃積極發言:“我們可以先試一次。”
小組成員岑年勉強同意:“好的。”
兩個小時候。
“根據控制變量原則,”傅燃拿起一個草莓味的套套,鎮定道,“我們可以進行一次重複實驗。”
“等等——”岑年嗓子啞了,“不需要重複實驗,直接結題吧。”
傅燃:“科學是嚴謹而客觀的。”
岑年:“……”
翌日。
由于重複實驗次數過多,小組成員岑年,沒能起床。
總而言之,事情就是開始了,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天晚上也是一樣。
岑年在過程中迷迷糊糊地暈過去,半夜醒來,傅燃緊緊抱着他,睡的很沉。
岑年側頭,借着月光看了他半晌。
出于某種微妙的心理,他平時總擺出對傅燃不屑一顧的樣子。當習慣這種模式後,反而有點改不掉了。
傅燃會不會覺得委屈?
岑年的視線從傅燃的眉蜿蜒到鼻梁,嘴唇,越看越喜歡,忍不出湊過去親了親他。
“前輩,”岑年想了想,又低聲說,“傅先生。”
傅燃沒動靜。
岑年更肆無忌憚了,他整個人抱住傅燃,心滿意足道:
“傅大狗,傅先生,傅老師,前輩。”
傅燃仍在沉睡。
岑年于是在他耳邊低聲說:
“寶貝。”
他心滿意足地點頭,躺下打算繼續睡,對上了一雙神情莫測的眸子。
岑年:“……”
“寶貝,”傅燃認真地看他,“還沒累嗎?要不——”
“不不不不不。”
反抗無效。
本着嚴謹的實驗精神,今天兩位組員也在努力進行重複實驗。
婚禮将近。
兩人其實已經領過證了,但結婚儀式畢竟還是與以前不一樣的。大約還有一個星期就到定下的日子了,請柬也一一發出,準備都提前做好。
傅燃推說房子賣掉
這天吃完早飯,傅燃放下筷子過來收碗,不經意道:
“年年,下午有家媒體會來采訪。”
岑年:“???”
他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些什麽,把卸載好久的微博重新下回來。這一次,他看着那麽多的評論與@,竟然有些習以為常了。
至于打開熱搜看見自己的名字……
小場面。
岑年面色如常地退出微博,卸載軟件,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只不過中午吃飯時,沒有跟傅燃講話。
傅燃是何等人物。
他吃完午飯感覺到不對,立刻打開微博,發現岑年微博上對他取關了。
傅燃:“……”
傅燃于是轉發了自己那條“結婚了”的微博。
“傅燃V:
噓。//@傅燃V:結婚了。@岑年V。”
吃瓜群衆:“抱歉??”
吃瓜群衆:“當時把他艾特出來的不是你自己嗎?現在跪鍵盤了哦,怕了哦。”
傅燃:“……”
傅燃也退出了微博,并且卸載軟件。
今天依舊在妻管嚴……不對,夫管嚴的路途中上下求索。
傅燃跟岑年說,把自己原本的公寓給賣了,現在兩人都擠在岑年的小出租屋裏住。這是岑年媽媽留下的,他媽媽當時逃家出去學小提琴,就租下這間公寓。
公寓很小,但住起來別有一番生活的味道。婚房是一起買的別墅,正在裝修,兩個人一般上午會抽一個人去看裝修,下午則一起準備婚禮的事情。
至于工作……
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下午三點,媒體準時來訪。
記者和攝影師好不容易把器材搬進了小小的出租屋,然後發現——
岑年坐在沙發上,微笑得體,一副等待采訪的樣子。而傅影帝穿着圍裙正在泡茶,從廚房裏探頭出來,說了聲“稍等”。
記者和攝影師:“……”
好像有什麽不對。
傅燃把泡好的花茶端出來招待客人,再用海綿寶寶的小茶杯盛出一杯茶,撥去茶葉茶梗,放涼了再推到岑年面前。
岑年喝了一口,皺起眉頭:
“沒有可樂嗎?”
傅燃:“沒有。”
“昨天冰箱裏不是還有嗎?”
傅燃:“那是醬油。”
岑年:“……”
岑年站起來作勢要去翻冰箱,被傅燃按住了,接受采訪。
記者努力讓自己表情顯得正常,咳了咳,問了幾個中規中矩的話題。
這是傅燃打過招呼的正規媒體,問題都并不出格,一直到最後,才問了個頗為私人的問題。
“是怎麽喜歡上彼此的呢?”
傅燃看向岑年,笑了:“一見鐘情。”
“哇,很浪漫呢。”記者說,“那岑年呢?”
由于各種原因,國內不僅通過了同性可婚法,還通過了另一項法案。成年雙方登記結婚,有一人年滿20便可,所以岑年的生理年齡雖然才十八歲,也是可以登記的。
在場的三個人都看向岑年,包括傅燃,傅燃眼神裏還帶着些期盼。
岑年心裏奇怪,想了想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沒有跟傅燃講過。
“這個……”
岑年面色有些尴尬。
與上輩子大部分人的認知不同,他其實一開始,并不是對傅燃愛的要死要活。
他一開始是迷上了傅燃的臉。
上輩子他并不懂事,而岑氏夫婦一開始又是奔着把他養歪的方向去的。岑年畢業後無事可做,宅在家裏看電影,突然就對傅燃的臉愛得深沉。
他17歲時偶然見了傅燃一面,好像是哪個活動,岑年走得急、丢了手表,傅燃撿起來還他,當時岑年就對他(的臉)記憶深刻,後來在電影裏看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于是通過家裏的勢力,‘強迫’傅燃跟他拍了一部戲。
事後想想,傅燃家裏也不是沒有關系,那場他以為的‘強迫’多半是半推半就。而在拍戲的過程中,岑年才一點點對傅燃無法自拔的。
他在三人的期待下,輕咳了咳,說:“也、也是一見鐘情。”
傅燃挑眉。
采訪接近尾聲,記者告辭離去。岑年想喝可樂,記者站起來,岑年送完客就迫不及待地往冰箱跑。傅燃當然不能讓他得逞,也跟了過去。
記者與攝影師無奈地相視一笑。就在帶上門之前,攝影師随意地回頭,鏡頭對準小出租屋內——傅燃允許他們拍一些不洩露隐私的照片作為采訪背景底圖。
而正是這麽恰巧的一個回頭。
鏡頭裏,十八歲的少年光腳踩在木地板上,他踮着腳,睜着一雙淺琥珀色的雙眼,而高大的男人擋在他面前,雙手背在身後、手中握着一罐可樂。
男人低頭,在少年唇上輕吻。
岑年控訴地睜了睜眼,卻被傅燃按着,加深這個吻。
軟軟的塵埃和光線交織成一場午後酣夢,溫暖的陽光墜在兩人的腳邊,這幅童話一樣的場景被離奇的光線折射入鏡頭裏,定格下來。
後來攝影師靠着這張照片,拿了國際大獎。
後來這張照片出現在各大雜志上。
後來這張照片成為了某位影帝自傳的封面。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