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雞飛狗跳的舞會
憤怒的扭頭一看,葉溪剛剛被吓着的心又狠狠跳了一下,面前居然是不久前才見過的‘腹黑男‘喬諺。
他今天一身黑西裝,沒帶那副銀框眼鏡,居然露出一雙桃花眼,看上去依然一副頂級精英的架勢,根本看不出他在婚禮上胡鬧的影子。
葉溪很熱絡的打起招呼:“我說腹黑,啊不不…喬先生,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帶我回舞會啊!”
真是的,怎麽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了,葉溪那一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
喬諺剛看到葉溪的時候着實驚豔了一把,這比婚禮上入眼多了,當聽到吐字清晰的‘腹黑’兩個字,饒是他歷經風月場,也恨不得當場來個辣手摧花。
“迷路了?”喬諺眨着多情的桃花眼打量着葉溪,促狹的問:“這麽一條直道走下來,你居然也能迷路。”
混蛋,小爺愛迷路你管的着嘛!她還不是一着急話就脫口而出了。
她只能繼續胡謅:“其實我是路癡,尤其是晚上,走出十米外,我就回不到原地了。”
喬諺沉默半晌,忽然上去摸了摸葉溪的腦袋,一副萬分感慨的模樣,還發出‘哎哎’的嘆息聲。
這家夥是不是神經錯亂了,葉溪一手拍掉喬諺在她頭上到處肆孽的魔抓,鼓着腮幫子憤憤不平,“你幹什麽?”
咋咋舌,喬諺雙手環胸,勾人的桃花眼在葉溪身上一陣亂瞟,最後很有水平的來了一句,“嫂子,你确定你是路癡而不是白癡?”
你才是白癡!你全家都是白癡!全身的血液在沸騰!狠抽這家夥肯定很爽!
葉溪嘴角抽動半天,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最後憋出一句:“你這個欠抽的腹黑男!”
喬諺瞬間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哦!原來你一直在裝淑女,其實骨子裏是個潑婦!”
葉溪忍不住腹诽道:小爺本來就不是淑女。
“哼,小心我揭穿你的真面目,阿川再不要你。”喬諺開始威逼。
葉溪很配合的苦着臉問:“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要你給點好處了。”喬諺開始利誘。
果然狐貍尾巴暴露了,葉溪卻沒心情和他玩下去,轉身準備回舞會。
“喂喂,你真不怕我告訴阿川。”喬諺追上來,不死心的問。
“悉聽尊便。”葉溪很大方的回答。
開玩笑!她的真面目早就被柏川看到了,比真面目還真面目,比潑婦還潑婦,她都動手不動嘴。
走進舞會的燈光之內,葉溪很遠就看到了舞會中的柏川被衆女人環繞着。
那個人就像聚光燈一樣,不管身處何地,總能成為衆人的焦點,如此說來,他自戀也是被慣出來的,而且還是被女人慣出來的。
撥開成成疊疊的男男女女,葉溪在距柏川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更悲催的發現,她是從天堂直接跌進地獄,中間還不在人間停頓一下讓她喘口氣。
被衆女人環繞在其中的柏川斜靠在吧臺上,還有一個卷發的美人斜靠在他身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看她的眼光就像打翻了醋壇子,而這人她還認識——藍依依,
丫的,搶了她前男友,現在又來搶她丈夫,雖然這個丈夫她是被迫接收的,但這偷情偷得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什麽叫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就是,葉溪腦子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倒不是被搶了男朋友,而是近親可以結婚嗎?可以嗎?不會是所謂的幹妹妹吧!
她可不想在這麽多人面前扯前男友這個破事,當時簡直眼光差到有眼無珠了,腦子接收到這個信息,葉溪轉身就想躲,她怎麽就這麽倒黴。
“夫人,怎麽現在才回來?”被柏川扒住肩膀,配上那令人吐血的稱呼,葉溪不看也知道是誰,只能認命的轉過頭去。
接觸到柏川‘深情’的微笑,和藍依依‘刷刷’猶如刀片般的怨毒目光,葉溪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冰火兩重天,她只能硬着頭皮回答道:“我剛才迷路了。”
汗,又用了這個白癡的理由。
所幸,并沒有人糾結這個問題,因為衆人的目光全部都鎖定一處,柏川摟着葉溪的肩膀那一小塊地方。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對,吃起醋的女人是沒有理智的。此時,在場的女人都一瞬間退化成了單細胞動物,鼻子只能聞到醋味。
她們的眼裏此刻只看到柏川主動并親昵的摟着葉溪的肩膀,完全忽略了兩人的暗潮洶湧。
“柏川,你居然是跟這個女人結婚,她哪裏配的上你。”藍依依失去理智,擡起手中的紅酒就往葉溪身上潑。
丫的,你怎麽不提你當小三的事,葉溪雖然怒火中燒,還是毫不猶豫的擡腿就往柏川身後躲,不偏不倚,整杯紅酒直接招呼到柏川身上。
呼,葉溪抹了把汗,還好躲過了,這才是冤有頭債有主嘛!
柏川黑了一張臉,趴在葉溪耳朵上小聲從牙齒裏擠出幾個字:“跑的夠快的,你給我記住!”
葉溪直接當做耳旁風,打定主意當蝸牛,打死不出來,下定決心逮到機會不整死藍依依不罷休。
“阿川,我不是故意的。”藍依依見狀,臉色大變,慌忙抓起手帕給柏川擦起來。
柏川握住藍依依的手,緩緩放下,雙手撐在藍依依的肩膀上,“依依,我說過了,我們性格不合适,在一起只能互相傷害,過去的就算了吧!我已經結婚了,忘記我吧!”
松開捧着藍依依的手,柏川黯然垂首,整個一憂郁王子。
旁邊的葉溪看的一愣一愣的,心裏都忘了鄙視。
這得甩過多少女孩,才能練就如此黯然傷神憂傷多情的表情啊!才能把如此催人淚下的分手場面,演繹的如此唯美傷感啊!
葉溪此刻已經完全無語了。
被拒絕的藍依依怨恨的瞪着葉溪,精致美麗的臉龐因為這個表情被糟蹋的一塌糊塗,她低着頭一言不發,舞會周圍的人顯然被這邊的嘈雜吸引了,紛紛向這邊看過來,
葉溪始終堅定的将蝸牛政策貫徹到底,說什麽也不露頭,反觀柏川,整個人一派悠然淡定。
混蛋!居然又把她當槍使,葉溪為此感到憤憤不平。
藍依依似乎已經冷靜下來,她一掃剛才跋扈的态度,臉色泫然欲泣,看上去楚楚可憐。強忍着要流出的眼淚,她顫抖的手指指向葉溪,此刻的臉色白的吓人,整個身體似乎随時都會搖搖欲墜。
“大家都看清楚了,就是這個狐貍精搶了我的男朋友!現在她居然還…嗯。大模大樣的出現在我面前,大家說這是不是太過分!”藍依依早已經哭的梨花帶雨,憤怒的指控着對面的奸夫淫婦:“柏川,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
此話一出口,藍依依就率先占據了道德制高點,再加上柏川平時的花邊新聞早就屢見不鮮,和葉溪的婚禮更是憑空冒出,此刻衆人看向二人的目光幾乎全是譴責。
葉溪覺得很想揍人,遇到柏川之後,她明明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就屢屢被人質疑個人素質,明明對方才是個正牌小三,可她偏偏還什麽都不能說,這簡直太憋屈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柏川,那位老兄依然如此淡定,頗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意思。要不要這麽淡定,葉溪仍不住在心裏哀嚎,你好歹也說句話啊!她不喜歡被這麽麽多人行注目禮好不好,她喜歡低調,低調啊!
我們姑且相信他們之間還是有一定心靈感應的,或許是聽到了葉溪內心的強烈呼喚,柏川終于有了點動作。他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兩條眉毛幾乎要隔着中間如銀河的眉心來個熱吻,熟悉柏川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耐心盡失的前兆。
“夠了吧!依依,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将身後的葉溪拎過來,柏川不急不緩的說:“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真的愛自己的妻子,蘇小姐還是看開點好”
此話一出,葉溪的腦子就像停擺了的鐘表,即使躺在裏面,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世界如此安靜,只能偶爾聽到輕微的喘息聲,機械的将手放在心口,葉溪慶幸自己沒被柏川吓出心髒病。
柏川拉起葉溪的手,打算離開這個引起紛争的地方,他的西裝上還留有紅酒的醇香,此刻聞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事情發展的急轉直下,完全打懵了一向自認鎮定的葉溪,她就這麽任柏川拉着她的手穿過人群,從未有過的順從。
見此情景,周圍的人群自覺散去,氣氛逐漸緩和。
藍依依看到柏川牽起葉溪的手,被淚水打濕的臉上早已經可憐不在,她抑制不住的握緊拳頭,歇斯底裏的吼叫:“柏川!今天你要是真的敢這麽做,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柏川!你也不想讓大家看到一些不好的東西!”藍依依咄咄逼人。
柏川腳步一頓,沉默片刻,臉色難看的回視着藍依依,聲音波瀾不興:“你敢威脅我?”
藍依依被柏川鐵青的臉色吓到,禁不住後退一小步,強忍住渾身的顫抖,聲音不自覺的帶着哀求:“柏川,我只是愛你,我只是愛你啊!你不要逼我!”
看上去,柏川似乎對藍依依的話不以為然,但靠近他的葉溪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顫抖。沒錯,是顫抖!這個看上去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居然也會感到如此害怕?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柏川此刻的脆弱清楚地通過手指傳遞給葉溪,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柏川的表情似乎躊躇而矛盾,藍色的眼睛猶如深海裏的星星,看上去顯得如此不真實。
“依依,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當然放不下你。”柏川僵硬的笑了笑,苦笑中微微勾起的嘴角看上去異常嘲諷。
他松開葉溪手,手指滑落的的時候,葉溪覺得有些難受,就像一口氣擠在胸腔憋着吐不出來,這種感覺異常陌生。
葉溪忽然非常很想認真的凝視那雙藍色的眼睛,這個不可理喻的想法讓她瞬間暴躁。
她看着柏川緩步向藍依依走過去,匆忙中,她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如心中所想,她對上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睛,梗在胸口的話瞬間不翼而飛了。
柏川身體保持着往前傾的動作,眼睛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你有什麽要說嗎?”
說什麽?說你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說你怎麽可以和她走?還是說你有什麽把柄落在她手上?
葉溪忽然覺得,剛才擡起的手有千斤重,他們歸根究底還是陌生的像兩個世界的人,剛才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會做出這種不經大腦的事。
松開柏川的胳膊,葉溪裝作渾不在意的說:“既然你要去會老情人,我就先回去了。”
柏川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點點頭,沒再看一眼葉溪,轉身快步走向藍依依。
“柏川娶你根本不是因為愛你,別再自不量力了。”藍依依示威的瞪了一眼,挽着柏川的胳膊耀武揚威的進入人群,中間柏川一語不發。
看着兩人郎情妾意的背影,伊真百感交集。
她怎麽一下子就從風光無限的新歡瞬間被轉成舊愛了,這變化的速度簡直媲美孫悟空的筋鬥雲。
感慨完畢,葉溪決定先回去,剛走了兩步,就和某個‘腹黑男’迎頭相撞,讓她不得不懷疑,她這幾天是不是得罪衰神了
“我說,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吧!阿川這麽快就另結新歡了,要不要本少安慰你一下。”喬諺嘴上這麽說,看向藍依依的眼睛卻滿是玩味。
不爽的看着喬諺得瑟的表情,葉溪瞬間黑化,直接揪住喬諺的脖子,‘熱情地’說:“行啊!正好這幾天手腳沒好好活動,既然你皮癢就過來好好安慰我吧!”
喬諺沒料到葉溪突然動手,他可不想讓自己再次成為衆人的焦點,反手攬住葉溪的脖子,整個臉湊了過去。不得不說,喬諺摘下眼鏡,很容易給人一種放浪形骸的感覺,加上他長得過于陰柔,舉止放蕩,看上去就更顯得輕浮
“你這樣可太傷人心了,我可是好心安慰你,喂,你先放開我脖子。”喬諺掙紮着想拍掉葉溪卡住他脖子的手,但是沒有成功,出于報複心理,他将胳膊搭在葉溪肩膀上狠狠往下壓,幾乎整個身體都搭在了葉溪身上。
“喬諺,我告訴你,我心情不好,沒空搭理你,麻利的有多遠離我多遠。”放開喬諺,葉溪拍了拍手,那意思就像喬諺的衣服弄髒了她的手一樣,比喬諺還嚣張。
出人意料,喬諺倒沒有火山噴發,他厚臉皮的再次湊近葉溪,一手摟住葉溪的脖子,就像抱大型寵物熊一樣,眼波流轉裏就像真開出了桃花。
“不開玩笑了,說真的,你怎麽沒直接沖上去給藍依依幾下子?我看你剛才對我不是很強悍嘛!還是你真怕阿川發現你的真面目,話又說未來,你裝淑女不是也一樣掰了嗎?”
葉溪接連用胳膊肘撞了喬諺好幾下,無奈對方依然不動如山,嘴角依然保持着一百三十五度的邪魅笑容,多一度則俗,少一度則僵。 整個人散發的邪氣看
上去渾然天成,的确,他還真陽光敦厚不起來,怎麽看都是一腹黑的角色。
掙脫不開,葉溪也懶得白費力氣,斜挑着眉說:“第一,我從來不因為男人和女人動手,第二,你自己上趕着找抽的,第三,我跟柏川還沒掰。”
“哈哈哈…。” 聽完這話,喬諺笑的那叫一個嚣張,整個人恨不得癱在葉溪身上,忍着笑繼續說道:“這第一第二就算了,至于第三。難道你還打算對蘇大小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來個所謂的二女侍一夫。”
葉溪郁卒的瞪了他一眼,墨色的丹鳳眼就像瞬間機警起來的狐貍一樣靈動,“你自己的朋友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我說我們因為愛情結婚你信嗎?也不想不滿你,我們現在還沒到一拍兩散的地步。”
喬諺不可置信的說:“你難道是想告訴我,你不介意藍依依當阿川的地下情人?”
“他敢!” 葉溪答得幹淨利落:
柏川只要敢找地下情人,她就敢找地下情夫,看誰更丢人。
越呆越覺得舞會索然無味,葉溪和喬諺頂了幾句就離開了,一路上,她總覺得心裏悶悶的,看了看手上的尾戒,她的眼睛不禁暗了暗。
或許她應該試試這個尾戒的催眠力量,催眠柏川,他的一切秘密都可以搞清楚,順便讓他認清楚誰才是這場婚姻的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