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悲催的婚禮
走進露天教堂,踩着軟軟的紅地毯,聽着婚禮進行曲的音樂,又掃了一眼四周觀禮的嘉賓,葉溪忍不住感嘆:老娘這個賣身契簽的簡直太有範,看看,這四周坐了多少黑道大佬,有多少人看着老娘一步步走進這個墳墓,這簡直,簡直太……讓她想哭了。
踩着紅地毯走上圓形塔臺,葉溪一身純白色婚紗,手拿捧花,收斂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的上清秀之姿,旁邊的柏川絕對是衆人的焦點,恐怕會有很多未婚女孩暗暗腹诽葉溪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将柏川拐進了結婚禮堂。
不遠處,神父正一臉慈愛的望着這對新人,準備用上帝的愛語來祝福這對修成正果的戀人,接觸到柏弑天毫無感情的目光,葉溪曾經有點萌芽的逃婚想法,還沒有發芽,就已經被連根拔親,連點渣渣都不剩。
兩人像機器人一樣立定站好,神父看了一眼這對奇怪的戀人,拿出一個本子念道:“我葉溪請你柏川,做我的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将珍惜我們的友誼,愛你,不論是現在,将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葉溪垂着眼睛聽神父念着無比諷刺的宣詞,暗道:我會珍惜我們的恩怨,折騰你,不論是現在,将來,還是永遠。我會折騰你,折磨你,我将會笑着,看你哭泣。
神父還在喋喋不休:“我會忠誠的愛着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無論準備迎接什麽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裏。”
看了一眼旁邊的柏川,對方始終傲慢的擡着頭,目不斜視,顯然并沒有将這見鬼的東西聽進去,她忍不住更惡毒的腹诽:我會忠誠的折騰你,無論未來你是哭還是大聲哭,是求饒還是大聲求饒,我都不會客氣。無論你準備如何反抗,我都會一直鎮壓到底。
神父深吸一口氣,繼續努力:“所以請幫助,我的主,真誠的懇求上帝讓我不要離開你,或是讓我跟随在你身後。”
葉溪越來越覺得這場婚禮簡直就像是自己的葬禮,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踏進了一半棺材,誰說的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很想吼一句,婚姻是沒有愛情的亂葬崗,而且還是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
神父慈祥的望着葉溪,問道:“葉溪小姐,你願意和柏川先生終生相守嗎?不管富貴貧窮,安樂困苦,終生不渝。”
“我願意!”沒有猶豫,葉溪一口氣跳進了棺材裏。
神父又看向柏川,繼續問道:“柏川先生,你願意和葉溪終生相守嗎?不管富貴貧窮,安樂困苦,終生不渝。”
柏川沉默了一下,低聲說:“我願意。”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于是,又一個人跳進了棺材。
柏川執起葉溪的手,将戒指帶上了她的無名指,葉溪難得愣了一下,依樣将戒指套進了柏川的無名指上。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臺下想起了衆人的鼓掌聲,還夾帶着年輕人的歡呼,葉溪洩憤似的将捧花狠狠的扔向空中,她知道倆人終于一起躺了進去,而且還是手拉手,聽着婚禮進行曲,在衆多人祝福的話語中,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她似乎聽到轟隆一聲,棺材蓋終于合上了,婚禮終于終于圓滿了。
接下來,葉溪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結婚的磨難,被柏川拉着去混臉熟,柏川小聲趴在葉溪耳朵上,“你酒量怎麽樣?”
葉溪一愣,反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就喝了兩瓶,就那樣了。”
柏川的臉抽搐了一下,最後憋出一句:“你自求多福吧!”
什麽意思?
葉溪還沒反應過來,衆人很快就用事實告訴了她什麽意思。
雖然她喝的是紅酒,但是一圈下來,她已經覺得頭重腳輕,很明顯,柏川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至于蘇蘇,不要提她,結婚典禮一結束,那家夥就就鑽進人群找美男去了。
一把摟過柏川的肩膀,葉溪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靠在了他身上,混合着酒氣噴在他耳旁,語帶威脅的說:“柏川,我告訴你……老娘酒品不好,如果……如果我真醉的不省人事,丢人的可是你這個所謂的黑道太子。”
柏川本想把纏在他身上的女人扯下來,奈何聽到女人的威脅,他腦子裏一下子浮現出葉溪笑着把男人綁起來揮鞭子的情景,渾身打了個冷顫,如果真的放任這個女人胡來,他就真不用在黑道混了。
就這樣,柏川準備把葉溪扯下來的動作演變成了耳鬓厮磨。
“哈哈哈……阿川,你們還真是伉俪情深,要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啊!”
聽到這個聲音,柏川在心裏暗叫一聲糟糕,不回頭他也知道是那個妖孽,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換帖好友,從小到大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喬諺。
他本來結婚就沒打算搞得天下皆知,基本能瞞的都瞞着,而喬諺就在此列。除了不願主動公開和葉溪的夫妻關系以外,還因為,這個家夥太能折騰了,柏川根本不敢想象,這家夥來參加婚禮會鬧出什麽樣的混亂場面。
感覺到柏川身體有些僵硬,葉溪板着他的胳膊好奇的轉過頭,帶着三分醉意的打量着對面說話的人。
很普通的黑西裝,白襯衫,與柏川挺拔健美的身材不同,喬諺看上去顯得有些單薄。稍長的黑色頭發遮住了半個耳朵,鼻梁上架着一副銀框眼鏡,柔軟的五官看着像水一樣柔軟,雖然沒什麽驚豔的地方,卻讓人感到莫名的舒服,他的嘴唇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帶着一股學者的儒雅。
鑒于柏川的異常反應,葉溪對此人的評價是:善于扮豬吃老虎。
看到葉溪紅着一張臉,喬諺就知道對方喝得差不多了,保持者臉上的笑意,他叫了句:“嫂子好。”
聽到這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嫂子,葉溪和柏川兩人同時抖了抖,臉色就像吃到蒼蠅一樣難看。
喬諺含笑看着兩人奇怪的表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說
實話,葉溪的長相實在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他以為憑柏川的眼光和條件,對方肯定是個絕色大美人,可事實卻讓他大吃一驚。
其實這也沒什麽,兄弟喜歡就好,但最讓他不能忍受的是,好兄弟居然不聲不響的要結婚,誰都請了,偏偏沒請他,他怎麽能不生氣。
喬諺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今天不整死柏川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怎麽對得起他在飛機上受得那些罪。
沒錯,這位老兄暈機,不但暈機,而且還是飛一路吐一路的那種。
看見喬諺的嘴角越裂越大,柏川就知道事情脫離掌握了,回去一定要查清楚是哪個沒眼色的手下洩露的消息,不把他們送到美國‘魔鬼訓練營‘裏呆半年,一輩子也長不了記性。
這邊,喬諺似乎已經想通了什麽,笑眯眯的說:“阿川,你看我們也不好久不見了,既然你今天結婚,為了助興,不如我們……就玩個游戲吧!”
顯然,柏川沒有陪他胡鬧的意思,拎起已經有三分醉意的葉溪打算溜之大吉,觀禮結束,他的父親和那些老狐貍們早就離場了,他可沒有好脾氣再陪這些年輕的家夥糾纏。
見柏川有腳底抹油的打算,喬諺早一步來到兩人跟前,依舊笑嘻嘻的說:“喂,我說不是這樣就想走吧,阿川,你要真敢走……哼哼……。”
聽着那兩聲‘哼哼‘,葉溪以為柏川會拎起對方脖子,接着大吼一聲:“活得不耐煩,居然敢威脅我。”
讓葉溪下巴掉到地上,事情發生了,柏川居然什麽也沒做,僵着身子站在那,語氣還有點無奈:“阿諺,我不請,是因為……。”
“什麽都別說了。”喬諺打斷柏川的話,笑嘻嘻,臉上看不清喜怒,他大手一揮,豪爽的模樣與自身氣質差距很大,“就一句話,你留下來還是走?”
柏川進退兩難,天知道留下來會不會被喬諺折騰到只剩半條命,走了的話,柏川倒不是怕喬諺真生氣,而是怕他以後折騰的更厲害。
這個時候,一個人勇敢的站了出來,有些神志不清的地低喃:“玩什麽游戲,哼……有什麽了不起,我陪你玩。”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喬諺抓起旁邊的兩只酒杯,飛快的繞道葉溪面前,将一杯紅酒塞到他手裏,兩人碰了一下,道:“還是嫂子好說話,來,我敬你一杯。”說完,一飲而盡,眼巴巴的瞅着葉溪。
葉溪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可……想了想自己的豪言壯語,又想了想這郁悶的婚禮,她眼一閉,嘴一張,硬着頭皮灌了下去。
一旁的柏川看惡眼睛都直了,有沒有搞錯,對這個妖孽避之唯恐不及,這個笨女人居然還往人家槍口上撞。
該死的,她要是喝醉了,丢人的還不是他,柏川恨鐵不成鋼,瞪了葉溪一眼,似乎還不洩恨,奪過她手裏的杯子用力的拍在鋪着紗布的長桌上。
整整一杯紅酒下肚,葉溪更見飄飄不知所以然了,她現在大概已經有了五分醉意。
喬諺,報複行動才剛剛開始,他從口袋裏掏出三張紙片,遞到葉溪面前晃了晃,饒有興趣的說:“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