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拒絕-額吻-護崽
宴執陌話落後, 現場着實安靜了幾秒。
簡安眠緊張地攥着宴執陌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打量長孫松雲的表情,心裏不免為男人擔心。
長孫松雲怎麽說也是男人的長輩, 男人當着長孫松雲這麽多弟子的面直白地拒絕對方,難免太不給面子。
然而下一秒, 一串爽朗的笑聲打破了現場緊張焦灼的氣氛。
“哈哈哈哈哈沒關系,既然小朋友不想學,不學也罷, 執陌說得對, 收徒是雙向選擇,沒道理我想收誰,誰就必須答應, ”長孫松雲嘆了一口氣,搖着頭說, “是我太自大了, 理所當然地以為小朋友一定會答應,這回也算是在小簡同學手裏上了一課。”
簡安眠臉頓時有點紅,心裏不免升起了一點羞愧,如果沒有白月光的事情,他還是很開心做長孫松雲的徒弟的。
那位暴脾氣的老藝術家忍不住看向長孫松雲說:“老師,您別這麽說……”
長孫松雲瞪了一眼他這個脾氣火爆的弟子,斥責道:“我還沒說你呢, 剛才你怎麽跟小簡同學說話呢?一點禮貌都沒有!虧你還是個長輩!就這麽欺負晚輩的嗎?還想以勢壓人?嗯?”
這位在國畫屆同樣有着響當當名號的老前輩此時在長孫松雲面前,卻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乖乖垂着腦袋, 聽自家老師的訓誡,老老實實道歉:“對不起, 老師,我錯了。”
長孫松雲撇過頭不看他,吹着胡子說:“別跟我道歉,跟小簡同學道歉。”
那位老前輩的臉騰地紅了,忍不住拿袖子捂了捂臉,一副老臉都丢盡了的模樣,朝簡安眠苦巴巴地說:“小簡同學,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情緒可能有點激動,對你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簡安眠受寵若驚地搖頭:“沒事沒事,我不在意。”
宴執陌揉着簡安眠的脖子,十分自然地替簡安眠把老前輩的道歉收下了:“嗯,您知錯能改就好,我們原諒您了。”
老前輩臉都黑了,一臉“MMP”的表情。
宴執陌看了一眼手機,朝長孫松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長孫先生,現在時候不早了,眠眠他身體不好,該早點回去休息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帶眠眠回家了?”
長孫松雲內心雖然遺憾徒弟沒收成,不過也只能先這麽算了:“現在确實挺晚了,我們這群老家夥也該回去睡覺了,走,我們一起下去。”
他心裏默默想,明天他就立刻去找宴青雄,讓他把小家夥畫的畫都交出來!
……
長孫松雲的名號實在太響,沒過兩天,長孫松雲想要收簡安眠為關門弟子,結果被簡安眠拒絕了的消息,就在整個圈子裏傳瘋了,甚至一度還上了熱搜。
不過熱搜沒有暴露簡安眠的任何信息,只說長孫松雲看上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想要收這個小朋友為關門弟子,結果被對方拒絕了。
【絕,這是什麽瑪麗蘇劇情,世界頂尖國畫大師求着收我為徒,但是我拒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瑪麗蘇小說文案Orz】
【卧槽長孫松雲!是我初中近現代歷史書上寫的那個長孫松雲嗎?對不起我一直以為老先生是齊白石那個年代的,因為我小時候最喜歡做的選擇題就是齊白石的蝦和長孫松雲的鷹,還以為您老人家早就不在了○| ̄|_】
【哈哈哈哈哈兄弟,看來你這歷史學得也不怎麽樣啊!】
【這次的熱搜也很有娛樂性,不錯子,不過今年的熱搜是被瑪麗蘇占領了嗎?先是嫁入頂尖豪門的清純男大一新生,随後又是200個網絡噴子面對面排隊道歉,然後又是今天這個,放小說裏我都嫌作者寫得太誇張了,結果他媽居然都在現實中發生了,這是什麽魔幻現實主義】
【有沒有一種可能,以上這些熱搜的主角全都是同一個人?(狗頭)】
【6,老鐵你是懂瑪麗蘇的】
【你這個想法非常蘇爽,現在命令你立刻寫一本小說出來給我看(狗頭叼玫瑰)】
不過大家調侃歸調侃,倒是沒真的覺得這些事情全都能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
再看簡安眠這邊,連宴執陌的爺爺宴青雄都特意打來電話,勸說他其實可以答應下來。
簡安眠能直接了當地拒絕長孫松雲,卻不好意思對爺爺說得太幹脆,磕磕絆絆好半天,才把電話打完,當天回到出租屋之後,他就把爺爺給他打了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宴執陌。
宴執陌聽完,二話沒說,當着簡安眠的面又給他爺爺把電話打了回去。
“爺爺,您白天是不是給眠眠打電話,要他答應長孫先生?眠眠他有自己的想法,您別老是吓唬他,眠眠他尊重您,不好意思拒絕您,您別仗着他臉皮薄,就強迫他啊。”
宴青雄當即吹胡子瞪眼道:“你這臭小子,怎麽說話呢?我怎麽了我?我不也是在為咱們家安眠着想嗎?長孫松雲在國畫界的地位可是無人能敵的,難得這個老東西願意出山,想要收下咱們家安眠,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看,這我可沒有摻合,是他倆有緣分,還是碰到一起了,這要是不答應下來,可多遺憾啊!”
宴執陌無奈道:“爺爺,我們都知道您是為眠眠好,但這些都是您個人的想法,不是眠眠的想法,我們還是應該尊重眠眠的個人意願,您說是不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再不會逼迫你家小朋友的!真煩!”宴青雄頓了一下,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媽的,長孫那個老東西,為了報複我沒早點把安眠介紹給他認識,居然把我年輕時候的糗事講給仙蝶聽了!真該死啊!還不都是因為你之前囑咐我的,我才故意把小朋友的畫藏着沒給長孫松雲看,這下好了!我在仙蝶面前可丢臉死了!你爺爺為了你家小朋友,付出了太多!”
宴執陌沒忍住說:“爺爺,您跟我奶奶都在一起多少年了,你什麽醜樣我奶奶沒見過……”
宴青雄震怒:“臭小子!你說什麽呢?!”
宴執陌立馬改口:“我說我替眠眠謝謝您,爺爺。”
“……”宴青雄哼了一聲,“行吧,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再不摻和了。”
他頓了頓:“不過安眠的畫還是得繼續給我畫的,反正現在小朋友的身份也暴露了,我要把小朋友畫的所有畫每天拿到長孫松雲面前晃悠,讓他看得到卻得不到,哈哈哈哈哈!”
“……”宴執陌嘴角抽搐,“爺爺您開心就好。”
挂了電話之後,宴執陌牽着簡安眠的手準備回房間睡覺:“好了,爺爺這邊我解決了,他才不會打電話煩你了。”
簡安眠躺在床上,半邊臉埋進被子裏,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在光下望着宴執陌,眸子裏閃爍着彷徨無措的神情,忍不住輕輕伸出一根手指頭,悄悄勾住男人的衣服,小聲說:“宴先生,我會不會真的有點太不知好歹了啊?長孫先生明明那麽厲害,我卻拒絕了他……”
“瞎說什麽呢?”宴執陌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簡安眠的額頭,故意插科打诨,“你拒絕他又不犯法,想拒就拒,怕什麽?是不是怕別人說你閑話?沒關系,我看誰敢說我們家眠眠壞話,我把他們全部都抓過來,面對面向你親自道歉!”
簡安眠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漂亮的眉眼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形狀,眸子裏亮晶晶的星子好像溢出來了似的,瞬間掉落了滿床彩虹色的糖果,乒鈴乓榔地砸在宴執陌心頭上。
宴執陌靜靜望着笑容甜美的少年,嘴角情不自禁地也跟着揚了起來,将小朋友勾着自己衣服的手執起來,撫摸着他的頭發,嗓音溫柔得快要化成水了:“眠眠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的開心最重要,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什麽就告訴我,不需要去管其他人怎麽想,宴先生無條件支持你的一切想法,在宴先生這裏,你永遠都是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
男人的目光實在是過于柔軟和專注,簡安眠感覺自己好像喝醉了似的,暈乎乎,心尖的位置像是被男人溫柔的嗓音鑿開了一個泉眼,流淌出了股股的暖流,不知名的情愫在胸膛間化開。
簡安眠呆呆地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暖光下男人柔軟的五官線條,像是癡了。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感覺……男人好像比之前長得更帥了?
宴執陌看到小朋友這一副傻了吧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柔聲道:“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寶貝快睡吧。”
簡安眠眨了眨眼睛,靜靜等待男人如同以往的每個晚上一樣,用手指親吻他的額頭。
然而,這一次男人卻在簡安眠無辜又迷茫的目光下俯下了身。
成熟男人的氣息帶着無可避免的壓迫感瞬間逼近了簡安眠。
簡安眠下意識緊張地閉上眼睛。
下一秒,一道柔軟溫熱的觸感輕輕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像是羽毛落在水面,泛起漣漪,簡安眠心尖顫了顫。
“晚安,我的寶貝,祝你好夢。”
宴執陌笑着直起身子,走到房門口,關掉了房間的燈,然後輕手輕腳地推門離開了。
而在男人走後的下一秒,臉蛋爆紅的簡安眠就一把捂着額頭,猛地掀開被子蒙住腦袋,小烏龜似的縮進殼裏。
被……被親了!
這一次不是手指,是嘴巴!!
簡安眠在被子裏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從床的左邊滾到右邊,又從床的右邊滾到左邊,心髒怦怦亂跳,嗓子裏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興奮個什麽勁兒,心裏的彈幕瘋狂刷屏——
他被親了,他被親了,他被親了,他被親了……
直到把自己的頭發翻滾得亂七八糟,臉也在被子裏被悶得缺氧通紅,簡安眠才氣喘籲籲地掀開了被子,露出了一雙水光潋滟的黑眸。
他側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下巴,齒尖不自覺地啃着被子邊,在心裏悄悄地想——
可是宴先生的嘴唇,真的好軟啊……
……
國畫圈雖然覺得簡安眠很不知好歹,但是他們也沒辦法替簡安眠同意,這件事情在熱烈讨論了一段時間之後,便也漸漸沉寂了下去。
這天課間,班上有個坐在前排的同學忽然走過來跟簡安眠說,他媽媽過來找他了。
聽到“媽媽”兩個字的時候,簡安眠着實愣了一下。
自從他開學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原主的媽媽了,都快忘了有這麽個人了。
雖然他并不是很想見許佩瑩,但是人家都找到他班上來了,他總不能放任許佩瑩堵在他們教室門口,跟那個同學道了謝後,便走出了教室。
許佩瑩一看到簡安眠,立刻像以前一樣熱淚盈眶地小跑過來,想要去握簡安眠的雙手:“眠眠,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簡安眠連忙把雙手背到背後,硬邦邦地說:“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許佩瑩恨恨地咬了一下牙,也沒時間跟簡安眠客套了,直言道:“眠眠啊,你之前不是答應過媽媽,會讓宴總把他們家的合作交給我們嗎?怎麽宴總最後還是找了別人呢?你到底是怎麽跟宴總說的?還有我們之前跟宴氏簽的合同,怎麽說不續就不續了呢?前面那一年我們合作得不是挺好的嗎?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把利益便宜給了別人,你說是不是?”
她當初在找了簡安眠之後兩個月左右,宴氏便公布了正式合作方,卻竟然根本不是他們。
許佩瑩當時就覺得自己被簡安眠這個小兔崽子給欺騙了,想要找他算賬,然而這時候簡安眠已經開學了。
許佩瑩雖然心裏窩火,但也沒有必要找到學校去,就當是吃了個啞巴虧算了。
結果現在過去了大半年,他們公司忽然收到宴氏的消息,說過去的合作項目都将不再續約。
許佩瑩和秦必先頓時傻眼了,先是去宴氏找宴執陌,結果連人家的面都沒見到,就被直接打發出來了。
許佩瑩氣得要死,但又求門無路,最後只能找到京大來了。
“抱歉,這些都是你們工作上的事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進去上課了。”簡安眠說完就想走。
許佩瑩和秦家對他一點都不好,原主這麽糟糕的身體,都是他們害的,他是腦子有病才會去幫許佩瑩。
許佩瑩一看簡安眠要走,頓時急眼了,伸手去抓簡安眠:“簡安眠!你怎麽跟你媽說話呢?給我站住!”
然而就在她的手碰到簡安眠的前一刻,忽然被側邊伸過來的一條手臂擋了回去。
“許佩瑩!你在做什麽?”簡星竹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擋在了簡安眠身前。
“爸爸!”簡安眠一溜煙地躲在了簡星竹的身後。
簡星竹被簡安眠這一聲軟糯的“爸爸”叫得渾身舒坦,摸了摸藏在自己身後的毛腦袋,不禁挺起了胸膛,憤怒地直面許佩瑩道:“許佩瑩,你跑到學校來幹什麽?”
許佩瑩看到簡星竹的臉,愣了愣,然後一臉恍然大悟地輕嗤道:“我差點就忘了,原來你在京大任教。”
她瞄了一眼躲在簡星竹身後的簡安眠,不屑地笑了一下:“所以你們這是相認了?”
簡星竹雖然不知道簡安眠和許佩瑩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大概也能猜到,總歸不就是一些金錢利益,頓時皺眉道:“許佩瑩,你們秦家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扯上眠眠?”
許佩瑩輕蔑一笑:“我跟我兒子說話,關你什麽事?”
簡星竹紅着眼睛望着面前刻薄薄情的女人,他曾經是真心愛過她,真的是掏心掏肺地将自己一切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都獻給了她,但是她看不上自己,也看不上自己給的東西,不僅無情地抛棄了他,還有将她惡毒的本性施加在他們的孩子身上,讓他的孩子受盡了委屈,他一生都對不起眠眠,他的孩子是最無辜的。
簡星竹攥緊了拳頭,努力深呼吸,咬牙切齒地說:“眠眠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他身體裏還流着一半我的血!當初眠眠太小,沒有自主選擇的能力,才被你強行奪走了,現在眠眠已經長大成人了,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了,你自己問眠眠,他想聽誰的話?”
簡安眠連忙抱着簡星竹的手臂,往他身後縮了縮,生怕自己跟兒時一樣被許佩瑩搶走似的。
許佩瑩簡直不敢置信這個窩囊的男人居然有膽子對自己說這種話,只覺得自己的權勢受到了莫大的挑釁,用自己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指尖惡狠狠地指着簡星竹,牙齒都快咬碎了:“簡星竹,行,你可真行,這麽多年沒見,本事沒見有多少漲進,膽子倒是肥了不少!你給我等着!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一定讓你好看!”
許佩瑩丢下一句狠話,扭頭踩着高跟鞋就憤怒地走掉了。
簡安眠立刻星星眼地望向簡星竹:“爸爸,謝謝您,您好厲害!”
簡星竹忍不住發出了癡傻的笑,在可愛兒子一聲聲的誇贊中逐漸迷失了自我,揉着簡安眠的頭發說:“沒事了沒事了,眠眠不怕,上課時間快到了,你快進教室,別耽誤了你上課,許佩瑩的事情一會兒我打電話跟宴總說說,你別擔心,回去之後宴總會解決的。”
……
許佩瑩回到秦家之後,惱怒地把包往沙發上一甩,黑着臉抱着手臂就坐了下來。
秦必先笑着坐下來摟過許佩瑩的肩膀,捏捏她的手臂說:“怎麽了老婆?你不是去找簡安眠了嗎?怎麽這麽大火氣?他怎麽跟你說的?”
許佩瑩煩躁地甩開秦必先的手,一提到簡安眠就來氣:“還能怎麽說?這個白眼狼仗着自己嫁到了宴家,翅膀硬了,連親媽都不認了!虧我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簡直狼心狗肺!”
秦必先不在意地再次摟上去,捏捏許佩瑩的肩膀:“老婆你消消氣,別為了這麽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氣壞了身子,不過……他真的一點都不願意幫咱們家嗎?”
許佩瑩瞥了秦必先一眼,這回沒有把秦必先的手揮開了,反而往秦必先懷裏縮了縮,沒好氣道:“幫個屁!他和簡星竹相認了,連我這個親媽都不要了!還管你們秦家!”
秦必先聽到許佩瑩居然把自己和他們秦家區分開了,臉色頓時也不太好。
他原本還以為,小病秧子嫁到宴家後,他們秦家也就攀上高枝了。
沒想到簡安眠這麽狼心狗肺,居然連生他養他的親媽都不管了!
秦必先沉吟半晌,忽然說:“洛辰他是今年畢業吧?”
許佩瑩煩躁道:“是啊,怎麽?”
秦必先嗓音沉沉:“現在寒假也過了,那也快了,要不……我們把洛辰提前喊回來?”
許佩瑩皺眉,下意識反駁:“可是洛辰的學還沒上完呢,怎麽可以這麽早就回來?”
她之所以支持她兒子出國留學,就是覺得嫁給男人丢人。
她兒子那麽優秀,要是這麽早就嫁給了一個男人,前程還怎麽辦?
在她的預想裏,就算要嫁,也應該等他兒子功成名就後再嫁。
但是宴執陌的協議結婚又要得急,極其追求權勢和利益的她不能忍受這麽大一個香馍馍落到別人手裏,所以她才想着讓簡安眠先替代一下,等洛辰回來了,再讓簡安眠離婚,把屬于洛辰的東西,都還給洛辰。
而在她現有的計劃中,現在洛辰的學業還沒結束,不應該這麽早就回來。
秦必先心裏對許佩瑩的婆婆媽媽有點不耐煩,面上卻捧着許佩瑩的手,好聲好語地勸說道:“老婆,你聽我說,那個小病秧子就是個白眼狼,心根本不在我們秦家,是徹底不能要了,現在宴執陌已經成了宴家家主,宴執陌和簡安眠協議結婚的合約也算是完成了,如果這時候洛辰回來了,你說,宴執陌會不會抛棄簡安眠,轉而和洛辰在一起?”
許佩瑩表情有些松動了,但還是有些猶豫。
秦必先微微眯起眼睛,陰沉的雙眼裏寫滿對權勢的貪婪和渴望:“洛辰可不像那個小白眼狼一樣,他是我和你的親骨肉,心裏是向着咱們秦家的,如果洛辰真的和宴執陌在一起了,還愁宴家不會幫咱們秦家嗎?到時間有洛辰在,整個宴家都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