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魚刺-漫展-馬尾
急……急救包……
這是怎樣一種神級社死現場啊啊啊!
簡安眠感覺自己靈魂都被炸開了, 在頭頂一邊旋轉跳躍他閉着眼,一邊蒙克的吶喊。
最後簡安眠是被身後的男人半擁半摟地抱出車廂的。
而他,全程将腦袋死死地埋在男人寬厚的胸膛裏, 脖子到耳根一片血一樣的赤紅,臉上的口罩形同虛設, 感覺自己的臉完全丢盡了。
他連自己什麽時候、怎麽出的地鐵站都不清楚,一副被炸的魂飛魄散的模樣,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識, 跟只飄似的, 任由自己被男人牽着鼻子走。
宴執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裏跟丢了魂兒似的小朋友,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小朋友精巧的鼻尖, 笑:“眠眠,醒醒, 回神了。”
“啊。”簡安眠回過神, 一擡頭,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圍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路過惹眼的男人和少年時,都會拿餘光悄悄瞄他們一眼。
簡安眠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主動攥緊了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惶惶不安地捂着口罩,将自己的身體朝男人親近地貼了貼。
“沒事沒事, 我牽着你呢,有宴先生在,眠眠不怕。”宴執陌攬着簡安眠的肩膀, 讓他貼着自己走在人行道裏面的那一側,遠離喧嚣的馬路。
雖然這麽說很不人道, 但是宴執陌每一次帶小朋友出來,最享受的就是小朋友因為恐懼只能全身心地依賴自己的感覺。
每當這個時候,自己就是少年的全世界。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控制欲極強的男人,才能感覺少年是真的屬于自己。
……
宴執陌定的店離地鐵口并不遠,步行五六百米就差不多到了。
今天宴執陌帶簡安眠來的,是一家專門做湖北菜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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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裏裝修典雅,棕紅色的木桌木凳看起來沉重又複古,相鄰座位之間用一扇高高的窗戶隔開,窗扉用的镂空工藝,精雕細琢,窗臺上擺放着新鮮的綠植,環境優美舒适。
宴執陌十分紳士地站在簡安眠身後,幫他将沉重的木凳拉開,在簡安眠坐下去的一瞬間又将凳子适時向前推去,讓小朋友剛好能坐在一個距離桌沿最合适的距離吃飯,然後自己才拉開了小朋友身邊的椅子,和他肩并肩一起坐了下來。
湖北菜的口味鹹甜适中,比較大衆,講究汁濃透味、鮮醇芡亮,不過還是有很多東西是簡安眠不能吃的。
比如,三鮮豆皮屬于豆制品,簡安眠大豆過敏,不能吃;東坡肉裏面要加黃酒,簡安眠酒精過敏,也不能吃;八寶藕粉裏面有堅果,簡安眠堅果過敏,也不能喝,不過可以讓店裏把堅果去掉。
最後經過精挑細選,宴執陌點了一份排骨藕湯、一份四季美湯包、一盤應山滑肉、一份荊沙魚糕,一盤武昌魚,還有一碗沒有堅果的八寶藕粉,并且全部都不要辣。
關于魚類……簡安眠雖然海鮮過敏,但是武昌魚屬于淡水魚,他是可以吃的。
包括平時常吃的草魚,鯉魚,鲈魚等等,都是淡水魚,簡安眠都能吃。
像是螃蟹、蝦、貝類、鱿魚等等,才屬于海鮮,這些簡安眠就不能吃了。
不過簡安眠不怎麽喜歡吃魚,主要是因為吃魚太麻煩了,要特別仔細地挑刺兒,稍微有一點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卡住,說不定還會被直接卡死,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特別恐怖。
簡安眠上輩子就被卡過,不過還好他住在醫院,當即就有醫生過來幫他把喉嚨裏的刺給夾出來了,好歹沒讓他早早地死于魚刺。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給簡安眠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至少上輩子在那之後,簡安眠再也沒有吃過一次魚。
這回看見男人點了魚,簡安眠也只是稍微頓了一下,沒說什麽,不過他已經在心裏暗暗做下了決定,一會兒這盤魚上來之後,他一定一筷子都不要動。
怎麽說也是他跟男人兩個人吃飯,他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就霸道地也不許別人吃了。
說不定男人喜歡吃魚呢。
不過等武昌魚上來之後,簡安眠原本在心裏打算好的一切,頓時被男人的舉動給消滅的一幹二淨。
只見宴執陌十分自然地将魚整盤端到自己的面前,又拿過兩個幹淨的盤子,放在面前。
他先将魚肉一塊塊地夾在其實一只幹淨的盤子裏,左右手分別拿着一只筷子,開始仔仔細細地幫簡安眠剃魚刺。
男人握着筷子的手指修長骨感,脊背挺得很直,姿态優雅得仿佛在使用刀叉享用着什麽頂級美食,深刻的眉輕輕蹙起來,削薄性感的嘴唇微抿着,濃黑深邃的雙瞳萬分專注,他在面臨最重要的文件時的神态,也莫過于此了。
等他把整塊魚肉碾得粉碎,确定沒有任何漏網之魚,才用右手夾着筷子,把這一團已經變成肉糜的魚肉放置在另一只幹淨的盤子裏,然後繼續下一塊魚肉。
宴執陌餘光瞥見,簡安眠一直翹着腦袋,傻愣愣地盯着他,便擡頭笑了一下,将手裏的兩只筷子放了下來。
“怎麽了?是不是想吃魚了?”宴執陌把剛挑好的那幾團細心地淋上醬汁,然後才遞到簡安眠面前,“這些你先吃着,剩下的我還沒挑好,眠眠先吃點別的,好不好?”
男人的語氣是那麽自然,仿佛自己這一趟出來,就是專門給簡安眠挑魚刺的,根本絲毫沒有意識到,從上菜這麽久以來,自己還一口菜都沒有吃。
意識到這一點,簡安眠忽然感覺心髒裏的那種鼓脹感更強烈了,心口酸酸麻麻的,像是灌了一大杯檸檬水似的,連指尖都被酸得蜷縮起來,輕微發顫。
他不禁捏緊了手裏的筷子,低着頭舔了舔莫名發澀的嘴唇:“嗯……謝謝宴先生。”
男人沒有發現少年的異常,手臂攬過少年的肩膀捏了捏,笑着說:“沒事,你快嘗嘗,武昌魚是湖北特色菜,我提前查過,這家店的武昌魚算是這邊做得比較好的了,看看你喜不喜歡?”
簡安眠對男人是絕對的信任,即使自己對魚有心理陰影,也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先再檢查一下,用筷子夾起一團就放進嘴裏,入口又嫩又滑,特別鮮,醬汁濃郁入味,滿嘴都是綿綿軟軟的魚肉,是真的一根刺都沒有。
魚肉實在是太軟糯了,簡安眠稍微用舌頭裹了兩下,魚肉就在唇齒間化開了,他便直接吞了下去。
沒有刺的魚……吃起來真的好爽!
宴執陌看着小朋友的眼睛在魚肉入口的那一瞬間就亮了起來,嘴角情不自禁地也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雖然他一口都沒吃,但是看到小朋友吃得這麽香,他就覺得比自己吃了還滿足。
投喂小朋友……親手把小朋友薄薄的肚皮一點點撐大,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不要誤會,他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指吃飯而已。
宴執陌問:“怎麽樣?味道還行嗎?”
“好吃!”簡安眠眼睛亮晶晶地舔了一下嘴唇,一臉回味無窮的模樣。
宴執陌笑着捏了捏小朋友的臉:“知道你特別誇張,我跟他們說了不放辣的,一丁點兒辣都不行,這個魚應該不辣吧?”
“不辣,剛剛好,”簡安眠像是怕自己說的話太少,表達不出來自己的意思,但又強調了一句,“特別好吃!”
好吃到他連心理陰影都沒有了!
他愛吃魚!
“那就好,你喜歡就好,看來今天這一趟也沒白來,”宴執陌又重新拿了一個幹淨的新盤子,繼續幫小朋友剃魚刺,十分理所當然地發表了霸道言論,“你看看有沒有什麽你特別喜歡的,回頭我讓人把配方買下來,回去之後讓王阿姨天天做給你吃。”
簡安眠微微有點窘迫,答應下來。
霸總可真是一種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王霸之氣的奇妙生物。
他一邊吃飯,一邊瞄了男人一眼又一眼,最終還是良心上過不去,夾了一塊滑肉,放在男人面前的盤子裏。
“宴先生,您也吃。”
這麽一大盤子的魚,等把魚刺都挑幹淨,其他的菜也都涼透了。
宴執陌眉眼愉悅地彎起來,面部線條頓時變得極為溫柔:“謝謝眠眠,眠眠真乖。”
世上怎麽可以有這麽乖巧的小朋友呢?
別說他一會兒只是吃個涼了的菜,就算讓他這頓餓着,給小朋友挑一中午的魚刺,他也心甘情願。
宴執陌把小朋友夾給自己的那塊滑肉吃了,然後放下一邊手裏的筷子,攬過小朋友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頭:“不過你吃你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等我把刺挑完了再吃。”
他說完,重新拿起筷子,再度低下頭。
魚刺是真的難挑,但是小朋友看起來還挺喜歡吃這魚的,要是動作慢了,一會兒這魚該涼了,他得趕緊挑完才行。
簡安眠抿了一下嘴唇,捏着筷子的手指不自覺地摳了摳,忽然又夾起了一只湯包,遞到男人的嘴邊。
“宴先生,啊——”
宴執陌一愣,視線從眼皮底下晶瑩透亮的湯包,緩緩挪到了小朋友通紅的臉上。
“宴先生,您快張嘴,我……我有點夾不住了……”
簡安眠被男人投喂了那麽多次,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投喂男人,羞得睫毛飛顫,水潤的眼神止不住地閃爍,但還是強忍羞恥,盯住了男人的嘴唇。
第一次給男人投喂吃的,可不能喂到人家鼻子裏去了!
宴執陌連忙張開嘴巴,湊上去,湯包連帶筷子尖兒整個毫不猶豫地含進了嘴裏,然後把湯包叼進了嘴裏,咀嚼後吞咽了下去。
簡安眠猶豫兩秒,還是紅着臉,學着男人剛才的話語,禮貌地回問了一句:“宴先生,怎麽樣?好吃嗎?”
“好吃,”宴執陌的嘴角都快翹得跟太陽肩并肩了,毫無形象地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一臉傻樣兒,他公司那些老總見了估計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奪舍了,“眠眠親手喂的,就是格外好吃。”
湯包具體是個什麽味兒,他其實壓根兒就沒嘗出來,滿腦子都是他家小朋友居然主動投喂自己了,他回去之後就要立刻把這個日子記下來,等老了回想起來,心裏一定還是滿滿的幸福,這可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眠眠乖,你自己也吃,不用管我。”
簡安眠眼神輕顫地看了一眼手裏的筷子,這是他自己的筷子,早就不知道被自己舔了多少口,剛才卻又被男人嗦了一口,所以現在這上面瑩亮亮的……
可是他如果特意換一雙筷子,男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在嫌棄他?然後就特別傷心?
男人甚至還好心地幫他挑魚刺,他要是還這樣傷害男人的心,是不是太白眼狼了?
宴執陌眼睛順着小朋友的目光看了過去,也看到了筷子尖兒上亮晶晶的色澤,眸色微微暗了暗,舔了一下嘴唇,故意催促道:“愣着幹什麽?你快吃啊。”
簡安眠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夾了一塊魚糕,閉緊雙眼,顫顫巍巍地放進嘴裏,抿緊嘴唇咀嚼起來,每嚼一下,都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更升了一度,捏在手裏的筷子都在發顫。
仿佛他現在不是在跟男人共用一雙筷子,而是在跟男人激吻似的。
總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十分順理成章了。
等到簡安眠再次将鮮醇香美的排骨藕湯遞到自己的嘴邊時,故意不吃飯、就等着小朋友親手來投喂的腹黑男人這才心滿意足地張開了嘴巴,嚴絲合縫地含住了小朋友的湯勺。
……
最後這頓飯,是在簡安眠你一口我一口的投喂下吃完的。
等到男人将最後一點魚刺挑幹淨,桌上的這些菜也都被兩人吃的差不多了。
簡安眠把最後這些魚推回了男人,他已經吃得夠多了,男人卻根本沒嘗幾口魚肉呢。
這回宴執陌沒有拒絕,他知道小朋友已經吃飽了,而且最後這點魚肉到底是有點涼了,便三兩口解決了個幹淨。
宴執陌知道小朋友不喜歡浪費糧食,每一次點的菜,都會确保兩個人能夠剛好吃完。
今天這頓飯也吃得十分圓滿,不過這家店倒不是宴氏旗下的,所以宴執陌還得去付錢。
簡安眠:這果然還是三次元世界,并不是真的全天下的店都是主角攻的!
這家店是由老板自己的老房子改裝成的,店後面還有一個小後院,後院亭子裏擺着露天的桌椅,再往裏面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明顯用來住人的房間。
他們進店的時候走的前門,出來的時候,就從後院經過,然後直接從後門出去了。
後門通向的是一條熱鬧的步行街,這會兒正好是大家吃完飯的點兒,步行街上的人流量尤其大,摩肩擦踵地人擠人,還似乎都向着同一個方向湧過去。
就算簡安眠極少出門,此時已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今天這附近,人多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尋常了?
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只能順着人流的方向一起行進,仿佛在一條湍急小溪中随波逐流的兩條魚,懷着好奇和憧憬,通向不知名的前方。
而且簡安眠的手,自始至終都被男人緊緊地握在手心,嚴絲合縫地十指相扣。
在通過步行街的一瞬間,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敞亮,空氣重新充盈起來。
不過下一秒,簡安眠就一臉天崩地裂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面前許多路人都穿着奇裝異服、染着五顏六色的頭發,或露着肩膀、肚子、大腿等一切能露出來的地方;或穿着铠甲和緊身衣、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包裹得嚴嚴實實;最搞笑的是他還看到了穿着JK的牛頭馬面、打着赤膊一身腱子肉的鹹魚、穿着藍襯衫戴着藍帽子紮着馬紮看手機的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甚至還有舉杠鈴的喬碧蘿和抱着籃球的雞頭雞哥……?
而他們的姿勢也十分的……百花齊放。
地上趴着的、挂在牆上的、天上飛着的、朝錦鯉少女“超”跪地磕頭的……怎麽還有在噴泉裏飄着的……?
當然最後那個立刻就被保安給趕走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怎麽跑到漫展來了??
簡安眠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巧,他們吃飯的地方就在城市廣場附近。
難怪從下了地鐵之後,一路上的人就都多到離譜,原來都是沖着城市廣場的漫展來的。
面對眼前的牛鬼蛇神,霸道總裁倒是一如既往的優雅高貴,表情變得不變一下,低頭朝簡安眠詢問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當然簡安眠兩分鐘之後就知道,什麽優雅高貴,都是他的錯覺罷了……
而現在,簡安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牧子翁和劉啓程就在裏面。”
“哦,那我們走吧。”宴執陌牽起小朋友的手,轉身就走。
笑話,他帶小朋友出來玩兒,是想跟他過二人世界,沒事兒見什麽電燈泡。
簡安眠:“?”
簡安眠趕緊拉住男人的手,仰着腦袋焦急地喊道:“宴先生,請等一下!”
宴執陌只好停下步,擰了一下嘴唇,一臉不情願地問道:“怎麽了?眠眠想進去嗎?”
簡安眠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後面的口罩帶子:“嗯……來都來了,應該進去跟他們打個招呼的。”
否則要是之後他們知道,他都到城市廣場附近了,卻都不願意跟他們見個面,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的。
小朋友都發話了,宴執陌還能怎麽辦?
只能牽着小朋友的手,乖乖買票進場。
漫展分為外場和內場,外場都是一些宣傳用的攤子,和賣小裝飾品和飲品的店鋪,內場則有游戲宣發和試玩,以及一些有組織有紀律的簽售活動、cos演出、網紅節目等等。
簡安眠給牧子翁發了消息,問清楚他們在哪兒之後,就跟男人準備過去找他們。
在漫展裏,越是奇形怪狀的衣服,反而越正常,這就顯得一看就是第一次逛漫展的男人和少年表現得十分不正常了。
簡安眠就不用說了,在有這麽多人的公共場所裏,就算不是漫展,他也還是害怕。
倒是他身邊的男人,雖然挺着脊梁、步伐穩健又利索,但他一順不順緊盯着面前空氣、死活不願意看一眼周圍的眼睛,以及他緊捏着少年掌心的力道,無一不彰顯着男人的拘謹和窘迫,尤其是在經過一些奇形怪狀、分辨不出性別、甚至分辨不出物種的奇妙物體的時候,簡安眠感覺自己的手背都快被男人捏紅了。
簡安眠手指摳着自己的衣服,十根腳趾頭在鞋子裏快把這一年的活兒都忙完了。
最後還是一語成谶了,和一身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霸總一起手牽手逛漫展……
只是,這種莫名窒息的氛圍是怎麽回事?
主角攻,你平時不是挺會騷嗎?現在怎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你現在是在逛漫展,不是在走T臺,人家已經開始懷疑我倆是不是什麽明星,蠢蠢欲動地想要過來要簽名了喂!
簡安眠忍不住就在心裏念出了那句網絡上的經典臺詞——
老公你說句話啊老公?
狠狠晃肩.jpg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尴尬就算了,現在男人也這麽尴尬……現在整個就是雙倍的尴尬!
宴執陌……宴執陌表示自己也很委屈。
他能跟小朋友說什麽?
看,那邊有個閏土正在刺猹!
看,那邊有個唐僧正在和奧特曼吵架!
看,那邊好大一片《柯南》黑衣人兇手正圍着一只巨大的《神奇寶貝》精靈球試圖威脅旁邊的谷歌地圖位置标記把旁邊那個老幹媽的皮膚給他們搶過來!
這讓他怎麽說得出口?!
簡安眠:所以有沒有誰快點來救救他們?在線等,非常急!qwq
“簡安眠!”
就在這無比窒息的一刻,簡安眠耳邊忽然傳來了牧子翁猶如天籁般的呼喊聲。
“簡安眠!這兒呢,這兒呢!”牧子翁在一個走秀用的T臺下面張開雙臂蹦蹦跳跳。
過去之後,簡安眠終于感覺自己又能恢複呼吸了,趕緊問道:“牧子翁,你女神呢?”
他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麽渴望說話過!
“在臺上,在臺上,”牧子翁和旁邊一衆游戲迷一起興奮地望着舞臺,“就正朝我們走過來的那個!”
牧子翁話音剛落,一位紮着雙馬尾、穿着超短裙的coser朝觀衆走了過來。
牧子翁激動地攥緊劉啓程的手,把人家捏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眉飛色舞地說:“你們來得可太巧了,正好卡在我女神出場的點兒呢!女神不愧是女神,可鹹可甜,可狼可奶,穿得了黑絲襪,紮得了雙馬尾,當得了女王,扮得了蘿莉,簡直就是全能女神!超級厲害!”
宴執陌卻拖着下巴,微微蹙眉,終于說出了他進漫展以來的第一句話:“嗯?那個女生怎麽看着有點眼熟?”
簡安眠:“……”
簡安眠:“???”
而正在臺上走秀的季林晚眼睛随便一瞥,就看到了臺下朝自己瘋狂招手跳躍、仿佛一只潑猴的牧子翁;
以及他身邊的一位不太熟的正疼得嗷嗷叫的戴眼鏡室友;
以及另一邊微微張着嘴巴,好一臉傻樣兒的簡安眠;
以及簡安眠身邊、正親昵地攬着簡安眠的腰的……宴家那位成熟穩重、不茍言笑的新晉掌門大家長??
??????????
季林晚腳下的小皮鞋當即一個踉跄,差點兒就平地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