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托付重任
“殿下,他不在房裏。”丁琴去到沈卿遠房間敲門,發現無人回應,便回到趙悅的房間。
這期間趙悅也沒閑着,把自己的佩劍拔了出來,一邊耍劍,一邊冷笑,就等着後半夜沈卿遠睡熟了,把大夥叫起來去看他笑話。卻丁琴早早回來,氣憤地舉起巴掌,作勢要打。
“你回來幹什麽?!”
丁琴恐懼地一縮身子,道:“殿下,他不在房裏。”
“不可能!”趙悅聞言大怒,“這小子定是跑到汐妹房間裏去了!”
趙悅氣沖沖地就要出門,丁琴伸手将他攔住:“殿下,您無憑無據,不可貿然行事。”
“不在汐妹房間,還會在哪裏?!這大晚上的!”趙悅一想到陳藍汐被沈卿遠抱在懷裏的場景,就氣的要死。
他一把将丁琴推開,丁琴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忙不疊爬起來,追上去挽住趙悅胳膊:“殿下,讓我先去看看。免得您名譽受損。”
趙悅鼻息沉重:“行!你快去!”
他無憑無據,要是貿然過去驚擾了陳藍汐,可能會引起她的反感。
丁琴走去陳藍汐的房間,趙悅立在原地,心想:會不會是這小賤人不肯委身沈卿遠,故意騙他說沈卿遠不在房裏?
豈有此理!
一念至此,趙悅穿過走廊,走下樓梯,來到沈卿遠的房間門口。
趙悅作為大師兄,同時也有靈光殿一到四層所有房間的鑰匙,他輕輕打開沈卿遠房間門鎖,推開門步入其中。
卧室床上,被褥隆起,看似有人睡在裏面。
一團棉絮?還是真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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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悅手伸了過去,心跳微微加快,身為已經封王的王爺,這種事情他可從來沒做過。
房間被褥一動,看似是裏面的人翻了個身。
趙悅心頭一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娘的,差點冤枉了這個家夥。
趙悅蹑手蹑腳撤出了房間。他走後,沈卿遠翻窗進入隔壁一個房間。
然後拉緊窗簾,拿出逐日劍仔細端詳。
心随意動,逐日劍恢複本來模樣。逐日劍沒有劍穗,劍身寬厚,長二十七寸,寬二寸,劍刃極其鋒利,劍格是一條彎曲的五爪金龍。
劍柄呈長方形纏有白色繃帶,百年過去,竟然沒有絲毫侵蝕跡象,看來劍柄也不是凡品。
沈卿遠輕輕撫摸青色劍身,真氣湧動,給它打上自己的真氣烙印,讓這神劍認主。
真氣一傳入劍身,劍格下方镌刻着的“逐日”二字閃閃發亮,其中蘊藏的靈力,通過劍柄源源不斷傳入沈卿遠體內丹田。
丹田中真氣凝聚,凝聚點爆發出一道金燦燦的光芒,光芒中隐隐約約出現一個小人。
“金丹結成,凝練元嬰,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劍中飽含的靈力,讓我的實力瞬間上升兩個檔次。”沈卿遠大喜過望。
煉氣修士以一當十,築基修士以一當百。
金丹修士以一當千,元嬰修士以一當萬。
辟谷修士萬夫莫敵,淬體修士鋼筋鐵骨。
小乘橫掃千軍,大乘翻江填海,渡劫半仙之體。
沈卿遠目前的元嬰期修為,在數以萬計的修真者當中,至少排進了前一百名,放在地方小鎮,絕對是橫着走的存在。
“呵。”沈卿遠嘴角一勾,成仙成神的永生之路上,他又邁出了堅實的一大步!
如今自己身懷絕世好劍,毒蟲這種雕蟲小技,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他打開腰間錦囊,倒出精心飼養多年的毒蟲,一腳踩死。
“你昨晚和沈卿遠換了房間?”
“是啊,大師兄,怎麽了?”
“沒什麽。”
趙悅心中升起一絲悔意,昨天回去,不明就裏把丁琴打了一頓,丁琴含恨回去自己房間。
他怎知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沈卿遠!
還以為丁琴騙了他,哎,沈卿遠你這家夥好好的換什麽房間啊!
“沈卿遠為什麽要和你換房間?”
“他說房間格局不好。”楚維肩頭搭着一條毛巾,道:“大師兄問完了嗎,我還沒洗漱好呢。”
“啊,洗吧。你洗吧。”
趙悅摸摸自己的後腦,準備去安撫一下丁琴,雖然視她為婢,但适當安慰還是需要的。
在踏天宗呆了幾日,沈卿遠也摸清了這裏的日常,無非就是練功打坐,背誦煉器口訣,閑暇的時候,還會組織去懸崖峭壁上采摘靈草,送到靈光殿煉丹閣中。
煉好的丹藥,會均勻分給所有人,多出的,用以支付日常開銷。
飯堂的食材是從山下遠處一個鎮子上訂購的,有時,踏天宗的弟子們還會在山上打獵。現在兩名新晉的守山門弟子,廚藝甚劣,趙悅把炒菜的任務扣到了楚維和沈卿遠的頭上。
沈卿遠雖不樂意,也得暫時隐忍。
不過這種日子無需忍受太久,不出意外,無極魔尊收拾完摘星宗的殘局,就會來打踏天宗的主意,到時他就可以渾水摸魚,斬下趙悅首級,順手帶走天機鏡。
然後禦劍潇灑離去。
“沈師弟,何事笑得這麽開心?”楚維一邊翻鍋,一邊對沈卿遠說。
沈卿遠菜刀翻飛,十多種食材被同時切成細丁落入盤中,他将盤子遞過去,笑問:“師兄,有沒有覺得,我倆一見如故?”
“好像有哦。”楚維打了個哈哈。
“師兄,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說。”
“師兄,你還有多久到達元嬰之境?”
“這個嘛……”
“我可能要先你一步了。”沈卿遠深吸口氣,額頭亮出三圈道紋來,他故意隐藏了實力,免得楚維太過驚訝。
沈卿遠本就是築基後期大圓滿,突破到金丹期,楚維也沒多驚訝,說:“不錯。正常來講,天賦上佳者,從金丹期晉升元嬰期,也需要一兩年時間。你先我一步,沒有可能哦。”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楚維含笑道:“自信是好事,自負不是。”
沈卿遠問:“師兄,達到元嬰境後,便離開踏天宗?”
“嗯,有了出将入相的資格就行了,一直在這兒閉關修煉,就算修煉辟谷期,淬體,甚至小乘期,煉白了頭發,然後當上長老,也沒什麽意思,那種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沈卿遠微微一笑,搖搖頭。
“怎麽,師弟覺得我說的不對?”
“非也,我只是擔心師兄來不及。”
“來不及?怎會來不及?”
“無極魔尊自被人解開封印,先滅攬月,後誅摘星,大有一統修真界之勢。雲上仙宗和傲天玄宗這些年人才輩出,高手如雲,必然押後處理。
如今師尊仙逝,五大長老俱死,黃長老重傷,無極魔尊下一個目标必須,也只能是我們。”
“天塌下來,高個頂着,你操心的太多了。”楚維道。
“不,到時,我們只有兩個選擇,一,力戰而死。二,全身而退。”
楚維炒菜動作一停,“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沈卿遠走到廚房外,探頭出去觀望兩眼,确定隔牆無耳,返回來說道:“師兄,自古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事,死在這裏有何意義?
在我看來,修仙不過是通過成功之路的一個踏板,若死在此地,無任何意義可言。”
楚維:“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沈卿遠分析道:“前日,黃長老傷重而歸,六大長老僅存一位,由此可見,摘星仙宗中的人死傷慘重。
不出我所料的話,無極魔尊一旦料理完殘局,不日将駕臨此地。
我們困守于此,只會像摘星宗,攬月宗的弟子一樣……”沈卿遠不言,手指在脖頸劃了劃。
楚維摸着下巴,陷入深思。
沈卿遠添柴加火道:“如今大魔當道,正道式微,南部戰争也是大魔佯裝本國刺客,殺害楚國皇子挑起的。
兩國交戰,皇室背後的門派攬月,摘星都派出高手支援,無極魔尊趁機大舉進攻,奪取走鎮山仙獸的內丹。
無極魔尊本就有蓋世修為,如今又有摘星、攬月二把神劍傍身,恐怕沉輕羽再世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黃長老回來後,宗內弟子人心惶惶,大魔出世,天下即将大亂,亂世傾軋之下,我們這些小人物,無非兩個結局,
一茍且偷生,二死于非命。
師兄要選哪樣?”
楚維說:“我哪樣都不選。”
兄我突破元嬰,至少還要一兩個月。我倒是可以編個借口申請下山,你呢?”楚維試探道。
“黃長老不會同意的。”沈卿遠道。
楚維也明白,這麽關鍵的節骨眼上,他想申請下山,可能性為零。
“我倒有一個辦法。就怕師兄不同意。”
“你說說看。”
“盜鏡。”其實沈卿遠覺得往菜裏下藥更方便,到時無極魔尊大駕光臨,帶着踏天宗這些人,投靠無極魔尊,搏一個遠大前程,才是上上之選。
只是這種行徑過于下三濫,令人不齒,常人看來無法接受,怕楚維不同意,才沒說出來。
楚維道:“偷盜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明太祖以往也做過梁上君子,師兄,難道你甘願在這裏卑微死去?
無極魔尊突破封印,虛空老魔也逃出生天,邪王玉鑒還能壓住九幽魔帝多久?
我一人也可以将鏡子盜出,不過我想拉上師兄,因為我與師兄一見如故,不忍心看你在這裏白白送死,引得家人朋友落淚。”
沈卿遠臉上挂着虛僞但在旁人看來很真誠的笑容,伸手搭上楚維的肩膀,娓娓道:“師兄,聽師弟一句勸吧,沒人能抵抗住時代洪流。
無極魔宗一統修真界乃大勢所趨,識時務者為俊傑。”
楚維眉頭一皺:“師弟,使用天機鏡是會招來天災的。”
沈卿遠冷笑道:“那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離開這裏,你舍得陳師姐嗎?”明眼人都能看出陳藍汐對沈卿遠有意,楚維故而有此一問。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大丈夫志在四方,豈能為兒女情長所累?”沈卿遠眺望遠方,将大好山河盡收眼底,在他看來,得道成仙,長死不死,才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次要。
“修仙證道覓長生,禦劍踏天行萬裏,師兄,想要修成仙,得永生,可不能在女人身上多花心思。”
對于沈卿遠的“高論”,楚維不敢茍同,他修仙是為了日後下山做官,仕途通暢。
況且談情說愛乃世間一大樂事,若依沈卿遠所說,無情無欲,修仙只為證道長生,活得再久又有什麽意思?
“師兄若是同意,亥時到廣場雕像下等我。”
“你不怕我告密?”
沈卿遠差點笑出聲。黃長老重傷未愈,趙悅不過是元嬰境界,踏天宗如今有誰能留得住他?
“菜糊了。”
“哦。”楚維這才注意到鍋裏的菜燒糊了,冒出袅袅白煙,舀了勺水進去,免得粘鍋。
亥時,楚維沒有來。
“豎子無謀。”沈卿遠微微搖頭,今晚放棄盜鏡的打算,回到自己房間睡下。
既然楚維不識時務,沈卿遠也沒有心思提攜他了,屆時無極魔尊駕臨此地,踏天宗滅,他全身而退,不會顧任何人生死。
也不知楚維會不會告密,穩妥起見,今日放棄盜鏡的打算為好。
每個修真大門派,都有深厚的底蘊:數不盡的靈丹妙藥,千百卷煉丹秘籍,無數凡品法器。
沈卿遠初入踏天宗,本該領一件屬于自己的法器,可趙悅卻推三阻四,以長老師尊不在為由,不得開啓淩霄寶庫。
陳藍汐因為陳高歌,連日心緒不寧,無暇顧忌此事,沈卿遠也不好主動提出來,顯得他功利。
雖說他現在身懷絕世神兵,可誰會嫌自己的兵器多呢?
現在黃長老回來,沈卿遠自然是要找黃長老說理的。
“敬文,我時日無多了,踏天宗的将來……咳咳!”
次日清晨,太陽初升,沈卿遠來到靈光殿頂層,緩緩走向黃長老的房間旁,正在考慮用什麽說辭。遠遠地,聽到房間傳出的說話聲,立刻放緩腳步,壓低聲音。
“師伯,您不會有事的!”
“我吃了無極魔尊一掌,體內髒腑俱損,時日無多矣。”
“師伯,您放心将踏天宗交給我吧!”
“唉,你區區元嬰境界,能有什麽作為。”
“我……”
病榻上,黃長老嘆息道:“雲上仙宗出了個‘問虛公子’,年紀輕輕修煉到淬體後期大圓滿境界,跻身‘青雲榜’前一百。
出道至今,大小戰百餘場,殲滅十多個邪宗門派,名震江湖,可憐我踏天宗後繼無人……”
踏天宗的弟子,與普通散修一比,猶如鳳凰比麻雀,可與雲上仙宗,或者傲天玄宗的弟子相比,就稍顯遜色了。
黃長老拿出一串鑰匙,說:“我寫信給雲上仙宗和傲天玄宗的長老,目前,已收到雲上仙宗宗主回信,說是莫問虛明早就能抵達這裏。
到時你為他好好接風洗塵,這是淩霄閣的鑰匙,我死後,你來輔佐悅兒,主持大局,共抗外敵。”
周敬文聽到問虛公子要來,心中大為振奮。
“長老,其實……前段時間弟子苦心修煉,已經突破元嬰後期,到辟谷初期了。”周敬文目前的境界稱得上萬夫莫敵,但比起“問虛公子”淬體後期,仍差上一些。
他認為不值一提,一直沒有公布,這時說出來也沒有底氣
。
只是希望給黃長老一些信心,讓他不要太難過。
黃長老聽了,面露欣慰之色,他腰上栓着一個乾坤袋,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條繩索,這不是普通的繩索,乃是踏天宗代代相傳的捆仙索。
黃長老将捆仙索遞給周敬文,老氣橫秋道:“敬文,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鳥貴有翼,人貴有志,悅兒雖然占盡踏天宗的好處,卻胸無大志,疏于練功,不知不覺中被你拉開距離,咳……好,好,踏天宗後繼有人了。老夫可以安心上路……
老匹夫莫着急死,我的兵器還沒給呢!沈卿遠心裏一跳,立刻擡手敲門,得到應允後,步進房間。态度謙卑朝黃長老和周敬文行拱手禮,并對黃長老問安。
“卿遠,你有何事?”黃長老聲音虛弱。
沈卿遠行禮後,說道:“弟子有事,不得不來打攪您。”
黃長老對沈卿遠很有好感,忍住傷勢,強撐起身子說:“卿遠,你但說無妨。”
“弟子看其他師兄弟,都有法器和乾坤袋傍身,不知為何,弟子入宗至今,一直兩手空空。”沈卿遠點到即止,閉口不言。
“悅兒怎麽如此疏忽。”黃長老長眉一皺,“卿遠可是藍汐的救命恩人,敬文,快領你師弟去淩霄閣取兩件上品法器。”
“兩件?”周敬文以為自己聽錯了。
黃長老轉念一想,說:“三件,三件吧。”
“三件?”周敬文大吃一驚。
黃長老眸中帶有探詢之意,“那……五件?
不能再多了。”
周敬文嘴角微抽,“好,就依師伯的意思。沈師弟,随我去取。”
“多謝長老厚愛!多謝周師兄!”沈卿遠深深一拜,表面功夫做足。
就這樣,沈卿遠得到了一件貼身寶甲、一本劍譜、一張定身符文、一枚上品丹藥,一個乾坤袋。
沈卿遠把乾坤袋別在腰間,穿上內衣寶甲,把丹藥和劍譜揣進乾坤袋中。
他對周敬文的分配非常滿意,畢竟他也不能同時操控五把兵刃。
除了定身符文雞肋了一點,其他都是有作用的。
沈卿遠拜謝離去,離開淩霄閣的時候,記下了天機鏡擺放的位置。
此物乃鎮山之寶,看守卻不森嚴,莫非使用它真會招來災禍與天譴?
沈卿遠走出門口時,趙悅迎面而來。
“師兄,午安。”
趙悅冷哼一聲,不予回應,與沈卿遠擦肩而過。
沈卿遠也懶得計較,繼續往前,聽到背後傳來趙悅的聲音:“敬文師弟,內門幾位師兄師姐都已學成下山,如今宗內只剩下你我二位內門弟子,汐妹築基期濫竽充數,就不算了。
等到各方人士趕來支援前,眼下須由你我,挑起踏天宗的重擔,不能讓外人小瞧了。
你趕緊把淩霄閣的鑰匙交給師兄,師兄要進去挑選幾件趁手兵器,還有仙丹,提升一下自己的修為。”
周敬文道:“師兄,沒有師伯允許,我不能把鑰匙交給你。”
趙悅臉色一沉,“叫你給你就給,哪來那麽多廢話,拿來!”
“我要請示師伯。”周敬文态度堅決。
趙悅罵罵咧咧離開,沈卿遠暗暗冷笑,進藏兵閣不一定要鑰匙,翻窗戶進去也可以。
踏天宗對本門弟子的素質,還是很放心的,以往進入踏天宗的弟子,都要通過人品考核,他“立下大功”是個例外。
加上踏天宗山頭原本有護山大陣,也不用擔心外人悄悄闖入,來偷盜裏面的貴重物品。
所以藏兵閣看守不多,只派了兩名弟子,日夜輪番把守,倒是給了他可趁之機。
“師伯!”
周敬文回到黃長老的房間,發現黃長老已經咽了氣。
他泣不成聲道:“弟子必将扛起踏天宗的大旗,絕不辱沒至高仙宗的名號!”
黃長老臨死前在床頭留下一張紙條給他,周敬文拿起來一看:不要透露我的死訊,以免人心大亂。
這是召喚鎮山仙獸的口訣——
周敬文記下內容,握住紙條,輕輕捏碎。
“師伯,您放心吧!”
沈卿遠回到房間,躺到床上手捧劍譜,沒看多久就聽到有人來喊:“沈師弟,大師兄讓你出去挨打。”
什麽?叫我出去挨打?
沈卿遠放下劍譜,翻身下床,往門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