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果換一個人,一定會為趙焺對一個僅僅見過幾次面的高中生流露如此深情感到詫異,不過趙相言從前的戀愛經驗順風順水,在他的世界裏,理所當然認為愛上一個人容易得很,不需要花太長時間,何況他對自己的魅力向來很有自信,換了張皮也不在話下。
他過去的生命自由燦爛,惬意潇灑,很少考慮未來,所以此刻他單純地為俘獲趙焺感到滿足,好像重生前趙焺冷落他那幾年的空缺一并被填滿了。
趙焺像是随時能洞察他的想法,吻逐漸變得有些兇猛,從唇邊吻到頸側,仿佛每一下都是一句話,訴說着對他獨一無二的愛和被他牽引的心。手也開始在他的身上游走,不過動作還算輕柔。
一個剛被開瓢的人精力怎麽這麽好!趙相言有點招架不住。
趙焺将重量壓在他身上,絲毫不在意自己下半身的反應讓他抗拒,埋進他的肩窩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正當他以為事态要朝着限制級發展的時候,趙焺忽然停下了。耳鬓厮磨的動靜消失,他才發現自己的呼吸也很重。
趙焺的果斷體現在方方面面,就連此刻也是說停就停,輕輕推開他。趙相言摸不準他哥什麽意思,在趙焺撐起身的時候,跟着擡了擡脖子,看在趙焺眼裏就像是要追着自己繼續。
“你……?”趙相言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他只知道在一段關系裏,自己從來不是被動的那個,但卻被趙焺牽着鼻子走,表現得好像趙焺該為這個濃情蜜意的吻負天大的責任,總歸不能親完就跑,下床也不行,就是……就是要說清楚,對!要說清楚。
他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眼神變得堅定,趙焺半撐着身體捏了捏他的臉說:“你再露出這種表情,我可就不客氣了。”
“什麽...不客氣?”
趙相言眨了眨眼,又抿緊嘴唇,趙焺只聽聲音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大概是占有欲作祟,好奇心加碼,雖然不見得是出于愛,但确實有撩撥他的嫌疑。
曹燚怕都不知道自己續航能力這麽強。
一切仿佛都不受控。柯衍要是還活着,知道他動不動就拿自己的身體敏感說事,當擋箭牌,估計會連夜托夢給他讓他別欺負“死人”不會說話。
雖然事情遠沒有到那一步,但趙焺打算給這個狡猾的弟弟一點“教訓”,讓他知道沒有分寸随便試探別人的後果。
見趙焺只看着他不說話,趙相言喉結一滾別開眼,開始為自己問的問題害臊,結果腰上忽然一緊,轉過臉就重新被趙焺咬住了嘴。
這次的吻又急又密,像夏日一場無處可躲的暴雨,除了認命,別無他法。不但如此,趙焺的手摸進他的小腹,一把将他的褲子連同內褲拽掉大半截,在他阻止之前,整個手掌将硬翹的陰莖裹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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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不大,硬度不小。
趙相言瞬間弓起背想躲,覺得自己讓男的給親硬了這事兒太丢臉,明知道他哥所謂的“不客氣”大概是指什麽,但真的發生了還是讓他心裏充滿不适,本能地抗拒。
趙焺輕輕揉搓安慰他:“放松,我們試試,別擔心。”心裏想:就這點能耐還瞎撩什麽。
重生以來趙相言還沒自己撸過,憋久了想釋放很正常。尤其趙焺的手掌溫度偏低,這麽一握它瞬間變得更硬了。
怕他尴尬,趙焺沒再多說,重新吻住他細細安撫,手上的動作十分娴熟,弄得趙相言不一會就情不自禁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将身體往前送。
被欲望支配沒什麽可恥的,只不過他哥實在太會弄,沒幾下就撸得他想射,趙相言自然又怪起了這具身體,然而瀕臨射精,趙焺卻用拇指按住馬眼,趙相言的快感被硬生生攔住,雙腿毫無自覺地在趙焺身上磨蹭,氣急咬了他一口,委屈地看着他,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想要。
“你……你放開。”他用手去掰趙焺的手,掰不動就不由自主頂起膝蓋,趙焺忍得辛苦,好言提醒他:“弄髒被子明天你要怎麽解釋?”
“那你剛才怎麽不拿紙!”他覺得自己快炸了。
話音未落,趙焺的手往上一提,掌心攏在龜頭前端,趙相言反應不及沒控制住呻吟出聲,被趙焺快速用嘴堵上。特需病房的值班醫護人員離得很近,這要是大晚上把人吵醒了才完蛋。
高潮讓他變得更加主動,一邊挺動着腰射了他哥滿手,一邊摟着人親個沒完。
直到那只沾滿精液的手碰到另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像摸了電門似的反應激烈,兩瓣屁股嚴防死守夾緊,還是被趙焺借着濕滑的精液頂了一根手指進去。
趙相言瞬間明白過來,這人絕對故意的。
“不行!”他好像只能想出這兩個字,冷汗都下來了,擰着屁股扯開趙焺的手。情欲盡數散去,他把踢散的被子拉起來圍着自己的腰裹了半圈,捂着屁股像護着什麽千年寶貝,又伸進被子裏摸索着穿好褲子,被手指捅過的地方還是不舒服。
确認趙焺不會繼續做什麽,他才大着膽子訓人:“你別太過分。”
趙焺的确沒準備做什麽,單純想治治他,扯了張紙把手擦幹淨,湊近他的臉解釋:“我忍得了一次兩次,總有一天會忍不住的,先試試好不好進。”
趙相言又想罵他不要臉,真該用大喇叭給他哥廣播一下,讓那些愛慕者聽聽他哥這說的都是什麽浪話。輸人不輸陣,他下巴一揚反問:“就算有那麽一天,憑什麽不是我插你啊!”
說完他自己都驚了。躺在面前的可是他親哥,他居然開始設想把趙焺按在床上為所欲為的場面,事情什麽時候變成這個走向了!
“是嗎?”趙焺在他耳邊低語,惑人的聲線讓他想起游戲中的古神,僅僅用聲音就能操控世間萬物,他剛剛被操控完,深有體會。
“那我還挺期待這一天的。”
趙相言再一次走入了自己的圈套,無話可說,翻身背對着趙焺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不過趙焺在意的顯然不是他的心理活動,從背後抱住他,輕聲問:“不打算幫幫我嗎?”
隔着被子,趙相言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頂着他的東西,有了前面這一出,他可算找到了“報仇”的機會,将身上的被子緊了緊,幹脆閉起眼打發人:“要不你自己去衛生間解決一下?”
身後的人默不作聲,又抱了他一會,然後松開手不再挨着他,聲音拉遠:“不用了,睡吧。”
趙相言又覺得過意不去了,扭頭一看,趙焺背對着他一動不動離得很遠,沒蓋被子,因為都被他搶走了。
趙焺就是有這個本事讓他內疚,等了一會他把被子輕輕蓋在趙焺身上,然後再也擋不住困意,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因為睡眠不足,病房裏醫生護士進來幾次他都沒醒,直到那個令他像警犬一樣豎起耳朵的聲音出現,他才猛地彈坐起來。
趙焺已經和秦皓聊了好一陣,曹燚進門就嚷嚷着熱死了,見床上的人狗護食兒般地盯着他,打趣道:“你這看護比病號起得還晚,誰伺候誰呢?”
趙相言理虧,但弄那麽晚又不怪他,現在還沒法找理由,只能嘴硬:“誰說我是看護,你管我幾點起床?”
“對對,不是看護,是‘犯罪嫌疑人’。”
這精準戳到趙相言的痛處,自責鋪天蓋地壓着他在腦中一遍遍重複趙焺受傷的畫面。他不再頂嘴,心虛地低下頭揪緊被子,從底氣十足變得無地自容。
“曹燚。”趙焺出言警告,曹燚也發覺自己說得有點過,輕咳一聲扯開話題:“郭鳴義矛頭不沖你了,畢竟你冒着風險趕過去而且有心和他做交易,現在最讓他不滿的是章鶴。”
提到這個人,趙相言心情複雜。
趙焺有意觀察他的反應,似乎并不滿意趙相言對章鶴一直以來的态度。
“另外,集團那邊怎麽說?”
秦皓接上話茬:“要真是普通的意外受傷還罷了,就怕那幫人順藤摸瓜不查個底兒掉不罷休,到時候讓他們知道你拿着談好的項目去換人,又因為感情糾紛受傷,光是我說的這樣都聽着離譜,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版本,我建議你出國待一個禮拜吧。”
趙相言後知後覺自己好像闖了不小的禍。可他聽到他哥可能會出國第一反應是竟然抗拒和煩躁。
曹燚點點頭,“我同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完笑嘻嘻地補了一句:“要我陪你嗎?”
“我要回去了。”趙相言已經起床整理好衣服,過來不冷不熱插了一句,“再不回去我媽會擔心。”趙焺剛要說話,趙相言搶在他開口前加了一句:“而且我想找章鶴談談。”
最後這句是他故意的,趙焺當然聽得出來,他也知道趙焺聽得出來。
兩人在為看似毫無意義的事較勁,趙焺這次沒讓着他,是真被他這種故意讓人難受的行為惹怒,冷着臉吩咐秦皓:“訂機票吧。”
趙相言不想承認自己弄巧成拙,明明是不希望他哥出國,結果兩句話适得其反,又不能明着生他哥的氣,最後狠狠剜了曹燚一眼,連秦皓都被怒視牽連,無辜得很。
離開病房後,趙相言走出好幾米氣不過朝牆上踹了一腳,而趙焺推開手邊的文件,疲倦地靠着沙發合上眼,眉心微皺,頭開始隐隐作痛。
這之後,兩人竟然陷入了微妙的“冷戰”。